濃濃的嘲諷意味,她怎會听不明白,當下就癱軟的倒下,「王爺,王爺,臣妾知錯了,可是教訓凌暮詞也是因為她對我出言不恭,王爺,臣妾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定然不會隨意的欺辱他人」
垂死掙扎著,引來的只是越發的被嫌棄︰「你是什麼性子本王不敢妄言,但是詞詞的性子本王卻是一清二楚,她的性子最為溫順,決計不會做出誣陷你的事,你就不要諸多狡辯。」
顧月清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整個人像是落葉一般的頹然倒地,哭泣不止︰「王爺,臣妾真的知錯了,臣妾是因為擔心王爺被這個賤人下了**湯才特地來試探的,王爺,臣妾」
「閉嘴!」賤人二字像是鋒利尖刀一般的落在心頭,薄子夜的面色陡然一沉︰「來人吶,月夫人失心發瘋,給本王帶回凝月樓關起來好好反省。」
听了薄子夜的話,顧月清的身子猛地怔了一下,瞬間就淚如雨下,頃刻間就將她慘白的臉粉刷了個干淨。她整個身子,不住的抖動著,死死的抓住薄子夜的衣擺︰「王爺,不要把臣妾關起來,臣妾想要時時得見王爺,求求您了瀘」
「滾!」薄子夜已經出離憤怒,一眼都不想再看她,手一擺,立馬有人進來將她拖了出去,連帶著身後的兩個丫頭。
「等一下--」暮詞忽然出了聲,撥開人群走到景華的跟前,扭頭望著薄子夜,眸子清澈︰「王爺,我這里只有一個貼身的丫頭,到底不夠用,不如將景華賞給我如何?至于月夫人那邊,再撥旁人過去吧。」
月夫人的性子她算是領教了,今日景華這樣幫著自己,只怕若是再回去,定然要受折磨,索性就將人要來,與錦香做個伴喵。
景華機靈,當下就拜托制伏跪了下去︰「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凌小姐--」
眼中俱是期待,與暮詞一同,將目光望向了薄子夜。
薄子夜凝了凝神,余光里瞥見那廂被拖出去的顧月清,頓時明白了暮詞的顧忌,少一沉思,方才點頭︰「以後就留在絳雲閣與錦香一道好好的伺候詞詞。」
「是,多謝王爺,多謝凌小姐。」喜不自禁的磕了個頭,望著暮詞,臉上頓時浮現了笑意。
*
一場鬧劇以月夫人被關押作為收場,待所有人都離去,薄子夜方才親自扶著暮詞坐下來休息。
軟榻上,她靠著,他半蹲在她的身前,手掌自然而然的覆在她的小月復,臉色已經不復先前的凜然。
「孩兒啊孩兒,想必一定收到驚嚇了吧?都是父王不好,父王沒能保護好你跟你的母親」
近乎自言自語的低喃,他的大掌很暖,覆上她的小月復,那溫度也跟著傳來,暮詞靜靜瞧著,唇角不覺揚了一抹溫柔的淺笑。
「不關你的事,你無須自責,倒是我,有些愧疚,你這樣的相信我,我卻還對你發脾氣,對不起。」
「呵--」薄子夜竟然笑了,隨著手上的動作將她的腰身環住,頭便貼上了她微微隆起的小月復,他笑︰「你生氣合該著發脾氣,而我,對喜歡的人好也不需要理由。」
暮詞一怔,喜歡二字說的如此輕巧,他這是在訴柔情嗎?
沒有回答,只有無聲的呼吸,清淺交融間,像是不分彼此一般的,那樣的繾綣,讓人暖心。
那日之後,絳雲閣便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錦香不過是暈倒,歇了兩日便大好,又有了景華作伴,整個絳雲閣也算是熱鬧了起來。
日間閑來無事便化了花樣來繡肚兜,雖然孩子還有好幾個月才出世,但是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從前那會兒娘親就總是說,孩子若是能穿著自個兒母親親自做的衣裳長大,那定然能夠平安健康。
繡了一會兒,景華就進來通稟,說是蕭大人求見,說著話,蕭風就進了門︰「凌小姐--」
對暮詞,蕭風很是恭敬,哪怕他的官職來說並不需要給暮詞請安,可是每每他都是禮數如常。
暮詞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蕭大人免禮。不知蕭大人親自前來,所為何事?」平素薄子夜有事都是叫太監來通報,今兒個竟是蕭風親自來了,也難怪暮詞會有些訝異。
蕭風方才起身,卻不敢與暮詞直視,直視低著頭︰「王爺吩咐屬下親自護送著凌小姐過去。」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許是在薄子夜的身邊呆久了,蕭風的冷漠性子都與那人有幾分的想象。
一听薄子夜召她,暮詞當下就下了床榻︰「王爺找我何事?」
這樣說著,接過了景華遞過來的坎肩罩在身上,方才跟著蕭風走了出去。
「是七王爺來了,帶了些稀奇玩意兒,王爺想著凌小姐喜歡,便讓屬下請你過去。」
七王爺薄子君暮詞也是也有所耳聞,听說是宮女所出,一直不受待見。
生母過世後過繼給德淑貴妃撫養,是以與薄子夜的關系甚篤。
只不過薄子君生性喜歡四處游歷,一年中大部分的時日都在外頭,是以哪怕與薄子夜交好,暮詞住進閔王府後卻從未見過。
與蕭風一道去了臨風閣,尚未進門,就听屋里一個不羈的男聲漾了出來︰「六哥,你這個新寵架子倒是不小,竟讓咱們等這麼久,看來你得家法伺候了。」
「你小子,說了多少遍,不是新寵,注意你的措詞。」薄子夜不悅的糾正。
「好好好,知道了,是歆慕的女子,這樣總行了吧?不過倒真讓人好奇,你這樣的一座冰山,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融化。」
放浪的笑聲,伴著話音傳來,隱隱的有些熟稔,暮詞的腳步一滯,方才再度抬腳。
早有丫頭將門簾掀開,暮詞徑直的進去,尚未走近跟前,便先福身行禮︰「給王爺請安,七王爺萬福金安!」
她與薄子夜之間早就不必那些虛禮,但是有外人在場,她不得不端正了姿態,哪怕她是個沒有名分的--‘新寵’。
薄子夜當下就迎了上來︰「都說了你有身子,這些虛禮能免則免,老七又不是外人,你拜他做什麼!」嗔了一句,立刻就將暮詞的身子托起,雙雙牽手朝著簾子里頭走去。
「哈哈六哥,你要不要這樣的反常,也不顧兄弟在場,就極盡所能的展現你的鐵漢柔情,一點也不顧忌我這個單身漢的心情。」
薄子君哧笑了一聲,語氣里盡然是打趣的意味,引得薄子夜當下一記冷眼︰「誰叫你風花雪月慣了,要你收心,你能做得到?」
言下之意,活該他單身!
暮詞低低一笑,被這兄弟二人的一言一語逗樂了,隨著薄子夜走到薄子君的跟前,她方才低低一笑︰「七王爺這是灑月兌不羈,王爺你學不來」
話音戛然而止,就連笑容都僵住。
抬眸的瞬間,她分明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是他
那夜在御花園顛龍倒鳳被她撞見的那個男人!
他竟然是七王爺薄子君!
幾乎是瞬間如被雷擊,這未免也太巧了
「怎麼了,你們見過?」見她望著薄子君發呆,薄子夜的俊眉稍稍一蹙,有些不解。
暮詞當下就搖頭︰「沒沒只是七王爺樣貌出眾,我才一時失神,還望王爺見諒。」
顯然是不能說的,那是件多麼丟人多麼尷尬的事,如今只盼著七王爺沒有認出她來,否則,她真的要鑽進地縫了。
「哈哈,六哥,你的女人真有趣,看來在她眼中我比你有魅力,既然如此,不如這樣,我用十個美人兒換你這一個如何?」
一陣的狂笑,絲毫的皇室子孫該有的顧忌都沒有,想說什麼便是什麼,暮詞當下一陣的臉紅。
這個七王爺,是在瞎說什麼呢!
「轟--」一拳落在胸口,不重,卻是一種警告︰「不要再胡言亂語,詞詞不是你見慣了得那種女子,听不得這樣的話。」
佔有一般的摟住暮詞的肩膀,朝著薄子君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