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踫到很多人指指點點,駱可卿自動忽略,青蔥手指揚起,指著遠處說︰「小陌陌,你相信嗎?總有一天,我會驕傲的離開這里。」
秦陌跟她在一起呆了這麼多年,對路人的眼光也早已學會了視而不見,他看著她因為憧憬而閃現紅暈的臉頰,心里莫名一滯︰「你要離開這里?」
駱可卿撅起粉嘟嘟的嘴︰「我要是再不走,這幫人會把我生吞活剝了的,你信不信?」
明明是難過的事,從她嘴里說出來,總感覺輕飄飄的,什麼都不重要似的。
猶豫很久,「我……如果不想讓你走呢?」還是像個孩子。
駱可卿笑,笑得嫵媚至極。
即便是那些侮辱她的小鎮里的人,也被她的笑容所魅惑,仿佛是不自覺的,視線就跟上了她的步伐。
不可否認,這樣的駱可卿,是會讓人無限沉迷的。
「秦陌,」藕段般雪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原本透明的指甲涂了淡藍的顏色,「都十七歲了,你怎麼還是像個孩子呢?」
抬起另一只手,朝著圍觀的路人做了個瀟灑的飛吻,又引來那些規規矩矩的婦女們的唾罵和男人們的殷殷注視。
「別這樣。」秦陌阻止她的任性。
「怎麼?你早該習慣了不是麼?」駱可卿拿下自己攀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不管不顧,雙手玩著飛吻,任著自己的性子玩鬧。
呵,這些愚蠢的女人,缺少愛情滋潤的女人,守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
秦夜沉默。
輕輕地伸出手,手指有微微的顫抖。不知道費了多大的氣力,才終于握住那雙柔軟的手,牽著她在濕潤的青石板上開始飛奔,少女的體香靈巧地鑽進鼻孔,讓他有短暫的失神。兩個奔跑的身影,像兩只逃亡的燕雀。
細跟的涼鞋敲打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帶著她,莽莽撞撞,在曲折迂回的小鎮里穿梭。駱可卿看著少年鼻尖的汗水,心里涌起一陣感動。她嬉笑著,越過他,帶著她輕車熟路地繞過一個個小胡同,最後在一家賣麻辣粉絲的小餐館停下腳步。
水綠色的長裙沾滿了濺起的水點,有星星黑墨落在上面,駱可卿滿不在乎的提起,轉身進屋,大喇喇的坐在屋子中央。
秦陌無奈,整理了錯亂的呼吸,然後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因為是午後,吃飯的人並不多。但是秦陌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曾經在校園里大膽追求他的女孩——沈桃,她和一幫女孩坐在靠窗的位子,原本看著蠻和諧的聊天因為駱可卿和他的到來戛然而止。
她看見他居然和駱可卿一起出現在她面前,心里浮現一絲怒氣。用那雙幽怨的眼神狠狠地盯著秦陌,一眨不眨。
秦陌心虛,雙手不停地在桌子底下揉搓。
當初拒絕她,秦陌找的是最蹩腳的理由。他信誓旦旦的告訴沈桃,自己現在只想好好學習,考上一所好大學,然後再談這方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