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二婚老婆 146 大結局

作者 ︰ 大愛在心

安安嘟著嘴問︰「爸爸,為什麼媽媽不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別人家爸爸媽媽都是生活在一起的。」

宋清辰頓了好一會,才柔聲說到︰「寶貝,那是因為媽媽要和子幕叔叔在一起。」

安安偏著頭繼續問︰「媽媽為什麼不和爸爸在一起?我不想和媽媽分開。」

宋清辰嘆息一聲,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里,上了樓。哄著安安睡著了之後,宋清辰拿出相冊,一張一張的翻看從前點點滴滴的回憶……

此時在看相冊的還有一人,柳東南。他翻看的是和蘇子言婚前的相冊,以前落在柳家老宅里的一本,也是唯一的一本,這次無意間給翻了出來,那時笑容燦爛,那時親密無間,那時兩情相悅……每翻一張,柳東南嘴角的笑意就深一分。只是看完之後,心里又是深深的失落,一切的甜蜜,情濃,幸福成了從前,再也沒有了以後。

子言,听說你又懷孕了……心里說不出的難受,非常妒忌古子幕的幸福,能擁有子言,能和她生兒育女,能和她慢慢到老。而自己現在能看一次她,都成了奢侈。已經有多久沒見過子言了?123天了。子言,你心底可還有一絲一毫的我?子言,我很想你,你知道不知道?

于明月上樓來,見兒子怔怔的看著相冊一臉悲痛,險些落下淚來。以前的兒子,多麼意氣風發,人中龍鳳,可現在,卻華發早生……于明月是真的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當初沒有逼著和蘇子言離婚,該有多好?以前家里和和美美的,哪像現在,一片雞飛狗跳,水深火熱。

有了蘇水荷那個魔鬼,家不成家!日子是沒法過得安寧,可是她那麼心狠,那麼無賴……拿她無可奈何,輕嘆一口氣,說到︰「東南,夜深了,睡吧。」

柳東南頭也未抬︰「媽,你先去睡吧。」

看著兒子這樣,于明月再也忍不住,老淚橫流︰「東南,都是媽不好,媽不應該逼著你和蘇子言離婚啊,都怨媽不好,才落得今日啊,媽悔不當初啊,要不是沒有逼著你和蘇子言離婚……」

柳東南抿緊了嘴,不應聲,後悔,比誰都後悔,當年為什麼要那麼偏執的在意落紅?當年為什麼不再堅持下去?如果不去離婚,現在該是怎樣的幸福?子言肚子里的孩子,就會叫自己爸爸,一家人快樂無比的生活在一起……可惜沒有如果,再多的後悔,也換不回時間重新來過,再也不能回到從前!

于明月哭了好一會後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了,才想起上來找兒子的來意︰「東南,我今天去問過李醫生了,說吃藥到現在,可以試試了。」

柳東南皺眉︰「媽。」現在,哪有這個心思!

于明月是真的心焦︰「東南,柳家不能絕後啊,否則我愧對柳家的列祖列宗啊……」

柳東南滿臉無奈︰「媽,以後再說吧,現在公司要忙的事太多,我沒那個心思。」

于明月不語,但心里卻算計開了,急也急不來,現在還缺個人選呢,而且此事一定不能讓蘇水荷知道,那只能私底下,不能見光……找誰好呢?稍微有點家底的人家,肯定不會同意。如果去鄉下花錢找個黃花姑娘,又怕受的教育不好。去大學里找一個?又怕心思多,到時想母憑子貴,鬧開來,要是讓蘇水荷知道了,不敢想像……

琢磨了好一陣子,于明月也沒物色到人選。這天看著電視無意中轉台時,看到了一個地方台在放陳如花的廣告,心里一喜,怎麼把她給忘了呢?

陳如花因為‘小三的丑聞’,加上毀容,以及蘇水荷的報復手段,現在已經被各電視台封殺,身敗名裂,所有的代言都被換了下來,再也沒有投資商敢用她,否則招來的不是財,而是災。

于明月幾番波折,好不容易才有了陳如花的電話,迫不及待的撥通︰「如花,我是于伯母,能見面嗎?」

陳如花接到于明月的電話,非常意外。自從和柳東南的關系暴光後,于明月冷了臉,再也沒有以前的笑容,今天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于明月說到︰「一言難盡,如花,我們見面細談好不好?」

陳如花想了想,答應了,約了地方。

到了茶餐廳,見到人後,于明月不敢置信,眼前的這個人,是陳如花?

當年蘇水荷找來人,完全毀了陳如花,雖然經過幾番整容,但受創太深,陳如花的臉也只恢復了五成,再整容也恢復不到當初,成了眼斜,嘴歪。

陳如花模著臉,幽幽問到︰「是不是很難看?」

于明月震驚過後,問到︰「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陳如花沒有回答,而是問到︰「為什麼非見我不可?」

于明月說到︰「我找你,是因為東南……」

說到柳東南,陳如花臉上就是一片落寞︰「東南哥現在還好麼?」

于明月也不隱瞞︰「不好。怎麼會好呢,蘇水荷把他往死里折騰,每天生活在地獄之中。如花,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份,可是我也是真的被逼得沒辦法了,柳家不能絕後啊,蘇水荷那個惡毒的女人……如花,你就答應我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陳如花無法相信︰「東南哥真的結扎了?蘇水荷真的那樣打孩子?」

于明月咬牙切齒︰「蘇水荷那不是人啊,喪盡天良,你都不知道她打孩子那個狠勁,用力的把孩子往地下摔,都不眨眼的,拿著雞毛撢子狠命的往孩子身上抽,當場就抽暈了過去。用腳往死里踹,孩子這輩子都毀了啊。我想帶孩子去國外,蘇水荷都不放過……那是她親生孩子啊,那個惡毒的女人,東南想離婚都離不了,她說要是東南敢離婚,她就敢把孩子弄死……如花,我這是走投無路了,要不,也不會想委屈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給東南生個兒子,給我們柳家留個後啊,否則我死不瞑目。如花,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如果真有那一天,就讓東南娶你過門。如花,就算是我求你了……」

陳如花听完後,低頭沉思,過了許久許久,說到︰「讓東南哥打電話給我。」

于明月喜出望外︰「好孩子,好孩子……」

和陳如花分開後,于明月歡天喜地的回了家,笑容滿面︰「東南,今天我去見如花了,她同意了。」

柳東南雲里霧里的,不解其意,問到︰「同意什麼?」

于明月臉上笑成了怒放的菊花︰「如花說,只要你給她打電話就同意和你一起……。」

柳東南听完後,皺眉說到︰「媽!我不同意。」陳如花聲敗名裂,都是因為自己,現在她好不容易才從這魔窟中月兌身出去,不想再讓她卷入進來。她還那麼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肯定會遇到她的幸福……

听兒子拒絕,于明月變了臉色,說到︰「東南,為什麼?如花都同意了。」

「媽,這樣對如花不公平!她應該值得更好的男人,有更好的生活。更何況,我對她也沒那份心思。」而且,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于明月急到︰「東南,你听媽說,我合計來合計去,還是如花比較合意些,受過良好的教育,面相長得還可以,性子也還行,那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她對你一片真心,以後不會鬧事,去找其它的人,很難找到合意的,又怕以後心大了,借著孩子想上位,把事情鬧開來,到時蘇水荷要知曉了,肯定鬧騰。而且如花她是自願的,我沒有逼她。不信你自己可以打電話問她,真的是她自願的。」

「媽,我不想再連累她人!你知道如花為什麼落得如今這樣麼?全是蘇水荷下的手……」

于明月很是吃驚,但是,立場堅定不變,因為實在是找不出更好的人選了,但見兒子一臉沒得商量,決定先緩緩,反正現在東南也說忙,那就再等等吧,正好吃藥再鞏固一下效果。

可柳東南卻斷了後路,上樓後,立即撥打了陳如花的電話︰「如花,我媽跟你說的事,我不同意。」

陳如花堅定的說到︰「東南哥,我心甘情願。」

柳東南眉頭皺得死緊︰「如花,你不要再犯傻,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因為我受到傷害。如花,你是個好女孩,我是真的希望你能生活幸福……」

陳如花咬著唇︰「東南哥,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想要的幸福。」

「如花,你不要再執迷不悟,我和你沒有可能!」柳東南掛了電話後,煩不勝煩。對于陳如花,是真的愧疚,她……唉,真是造孽!如果當初工廠沒有那場事故該有多好。

古子幕也覺得真是造孽!因為蘇子言又在吐得死去又活來,滿面菜色。特意點了那天在宋清辰那里吃過的菜,讓顧媽去做,明明一模一樣的菜,吃著也是那個味,為什麼那女人就是不能吃兩碗飯?好吧,不吃兩碗也就算了,吃了為什麼還是全都吐了出來?!

林靜雅急得團團轉,快四個月的孕婦,體重應該是開始增加了,可蘇子言倒好,一斤一斤的掉肉,急啊,懷著雙身子呢,這樣營養怎麼能跟得上去?可是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吃了就是吐,完全沒有辦法。蘇子言黃膽都快吐出來了,兩眼淚花花的︰「古子幕,我難受。」餓得難受,吐得更難受。

蘇子言真的覺得痛不欲生,吐得太難受了,臉色蒼白,滿嘴怪味,又酸又苦,抱怨到︰「古子幕,為什麼不是你們男人懷孕?」

古子幕真的寧願是自己懷孕,就每天看著蘇子言這樣折騰,都覺得辛苦。看著人一天比一天瘦,更是心疼︰「乖,再吃一點。」

蘇子言柳眉緊鎖︰「我真的不想再吃了。」吃下去一會兒又吐出來,還不如不吃呢,吐得人難受死了︰「古子幕,我討厭死你了。你在床上快活了,卻要我來受罪。」

古大爺︰「……」好吧,我討厭。書上說懷孕的女人最是反復無常,容易暴燥不安,容易無理取鬧,果然不假。

胃里又一陣泛酸,吐得生不如死,過了好一會,才感覺好多了,蘇子言發狠到︰「古子幕,這輩子我都不要再和你做了。」

古大你堅決不同意︰「不行。」什麼都能依,就這個不行!做幾個月的和尚都已經要老命了!這輩子都不做?當然不行!

蘇子言橫眉豎目,狂風掃落葉一樣,把市長痛罵了半個小時,句句都是血口噴人,除了最後一句︰「以後,我再也不想生了。」

其實古子幕以後更加不想生,因為孩子媽實在是太恐怖了!最痛苦的是,被罵之後,還得去哄孩子媽︰「好了,是我不好,乖,再吃點東西吧?這是林女士親自下廚用椰子熬的雞湯,喝一碗好不好?」

蘇子言爬上床,閉上眼︰「我要睡覺。」睡著了就不餓了,就不用再吃東西了。不吃東西,就不會吐了……

古子幕想了想,抓起鑰匙,開車出去了。一個多小時後,宋清辰開門,見著古子幕,很是意外,他怎麼會一個人來?但隨即看到他手上的菜,就頓悟了。

古子幕皺著眉,把菜遞給了宋清辰︰「要幫忙麼?」

宋清辰還真點頭︰「幫忙洗菜吧。」

古子幕月兌下大衣,挽起袖子,進了廚房,拿來洗菜盆,打開水龍頭,從袋子里拿出青菜,開始洗了起來,宋清辰去臥室把安安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好,低頭連親吻了幾下後,也進了廚房,戴上圍裙,拿起刷子,倒了幾滴洗潔精,洗鍋,切菜……廚房里洗菜聲,跺菜聲,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就是沒有說話聲!

宋清辰從袋子里拿出魚後,有些無語,為什麼買魚時不讓人把魚殺好?

古子幕驚訝︰「啊?賣魚的還管殺魚?」

宋清辰那眼神真的叫鄙視!

古子幕︰「……」這又不是常識!本大爺不知道不足為奇吧?!

宋清辰把魚和刀都遞給了古子幕︰「你殺!」

古子幕接過還沒完全斷氣的魚和菜刀,殺就殺,本大爺又不是沒有殺過魚!想當年在部隊出任務時……殺魚壓根都不用刀!高高舉起魚,用力往菜板上一摔……魚果真斷氣了!同時,也被摔得魚肉模糊了……!

宋清辰看著被摔飛出來的魚眼楮,想,這條魚肯定是真正的死不瞑目!古子幕果斷的又從袋子里抓了一條魚出來,幸好有先見之明,買了兩條。宋清辰面無表情的看了古子幕一眼,從他手里接過魚和刀,開始不那麼暴力血腥的殺魚。

古子幕︰「……」!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大爺不一樣把魚殺死了!

宋清辰正在把魚切成片時,古子幕突然問︰「你不打算找一個麼?」

手上的刀一歪,立即食指鮮血直冒,宋清辰趕緊把手放到嘴里,把血吸掉後,看了古子幕一眼,說到︰「不找,我要等子言再離婚。」

古子幕滿頭黑線︰「你做夢呢。」

宋清辰手起刀落,魚頭落地︰「我能守到子言和柳東南離婚,也就能等到子言和你離婚。」

古子幕臉都綠了︰「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宋清辰說到︰「子言和柳東南在一起十年都分了!我也等了,我不介意再等十年。」

古子幕冷哼一聲︰「隨你。」反正最後會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宋清辰淡淡的笑了笑,鍋里的水燒開了,開始調味,放姜,放檸檬,放鹽,放蔥……等水再燒開了,用勺子盛出一點,嘗過味道滿意後,才把魚片下鍋……

…………

古子幕提著大保溫瓶回到家,林靜雅正好在客廳,問︰「什麼東西?」

林女士又被兒子眼都不眨的忽悠了︰「剛吃到一家新開的店,覺得味道不錯,就打了包回來給子言試試……」

林靜雅一听,趕緊說到︰「子言在樓上,你快上去吧,免得涼了變了味。」

古子幕上樓,就見蘇子言歪在床上看孕婦百科,批評到︰「坐好了看,這樣眼楮會看壞的。」

蘇子言模著肚子,說︰「寶寶,你爸又凶人!」

血口噴人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就是這樣,倒打一耙。古子幕無奈,搖頭,嘆息︰「過來吃東西。」

蘇子言苦了臉︰「不要,剛吐得我半死。」

古子幕打開保溫瓶的盒子,面無表情的說到︰「宋清辰做的。」

蘇子言這才願意下床,坐到了桌前,還真是神奇,連吃兩碗,還真的沒有吐!忍不住又吃了一碗。

古子幕的臉,更加的面無表情了……!

蘇子言模著圓滾滾的肚子,發出了重度災民的幸福感概︰「終于吃飽了……」

古子幕拿起筷子,嘗了嘗味道,結果很不爽,沒什麼特別的!瞪了蘇子言一眼。

蘇子言滿是無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反正,就是吃了不吐,如此神奇。

古子幕輕‘哼’了一聲,生悶氣。

蘇子言自動滾到古子幕懷里,問︰「怎麼了?」這臉給繃的。

古子幕眉頭皺得緊緊的,不應聲。

蘇子言伸手,把古大爺緊皺的劍眉撫平︰「誰惹你了?」

古子幕風馬牛不相及的冒出一句︰「蘇子言,說你愛我。」

蘇子言︰「……」表示,真的太突然了!怎麼會突然就說到這個了?看了看窗外金燦燦的太陽,光天化日之下……古子幕悶聲催到︰「快點說。」不依不饒。

蘇子言從了︰「好吧,我愛你。」

古子幕又蹦出一句︰「說一輩子不離開我。」

蘇子言忍不住問︰「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這麼山盟海誓啊?

古大爺瞪眼,抓著小手的大手一個用力︰「快點說。」

蘇子言︰「……」大爺,您這是要逼良為娼麼?好吧,反正都已經是你床上的人了︰「好,一輩子不離開你。」

古子幕這才臉色好看些了︰「反正,這輩子你除了呆在我身邊,哪都別想去。」

蘇子言說到︰「我沒想去哪啊。」大爺您這鬧的是哪一出呢?

古子幕低頭,在蘇子言的紅唇上啃了一口,力道有點重。蘇子言吃痛,撫著唇,看著古子幕的眼神滿是委屈和控訴,干麼又咬人!?你狗啊你!

在古大爺眼里,蘇子言的眼神恁是眉目傳情,全是引誘勾魂,再也忍不住,低頭又覆上了佳人的櫻唇,力道越來越輕,越來越柔情……

好久之後,才停了下來,蘇子言喘息未定,玉面嬌紅,媚眼迷離,看著古子幕,要命的誘人。古子幕的大手非常快速的襲上了蘇子言的柔軟,可惜下一秒,卻被蘇子言一巴掌拍開了︰「別鬧。」

狼爪果斷的又卷土重來,古子幕啞聲在蘇子言耳邊低語了一句︰「……」

蘇子言的紅臉成了西紅柿,瞪眼︰「不行。」

古子幕說到︰「我們要相信專家,相信權威。」

對于專家,蘇子言意味深長的說到︰「兩只龜在田頭一動不動,專家問老農兩只龜在干什麼?老農答它們在比耐力,誰先動誰就輸。專家指著龜殼上有甲骨文的龜說據我多年研究,這只龜已死五千多年了。這時另一只龜伸出頭說︰MD!死了也不說一聲,害得老子在這里干等。剛說完,有甲骨文圖案的龜大笑說你輸了吧,專家的話你也信!」。

古子幕無語極了︰「……」這什麼亂七八糟!

蘇子言搖頭晃腦︰「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養一幫專家,還不如去養蛤蟆!」

古大爺伸出大手,捧住了蘇子言的臉……之後果斷的進行色誘了,笑得酒窩叫那個勾人,叫那個*︰「老婆……」

蘇子言油鹽不進︰「休想。」

古子幕再接再勵誘哄到︰「老婆……」

蘇子言堅定不移︰「不要。」

古子幕各種手段中……眼看著二萬五千里長城就要走完了,結果在緊要關頭時,林靜雅敲門叫到︰「子幕,子幕……」

古大爺的臉黑得叫那個純正,蘇子言紅著臉,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服。

半掩著門,古大爺探頭問︰「媽,怎麼了?」

林靜雅問到︰「子言吃得怎麼樣?」

古大爺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沒吐。」

林靜雅喜笑顏開︰「那就好,那就好,在哪家店買的?明兒我去買。」

古大爺一本正經︰「那地方不好找,還是我去。」

林靜雅也沒多想︰「也行,子言,吃飽了就去院子里散散步……」

古大爺臉色變了,這怎麼行!還等著回去繼續呢,這才只穿了件小內褲,就是好方便等會回去再戰︰「媽,外面風大,容易著涼,在屋子里散也是一樣的。你最愛的《霸王別姬》要開始了,不去看麼?」

「那行,一定要子言轉幾圈,不要積了食。」林靜雅果真下樓了。

蘇子言看了看院子里的大樹,樹葉都沒動一下,這也叫有風?難得的是,林女士竟然相信了……!林女士也太不明察秋毫了!微風都沒有!

古子幕把房門反鎖後,狼撲了過去︰「老婆……」

最後的最後,古大爺成了怨夫。

蘇子言模著肚子,在屋子里來回散步……!

古子幕橫躺在床上,看著屋里的女人,非常委屈的說到︰「老婆,你不能這麼狠心。你看看它,它真的很需要你,很渴望你……」

蘇子言拒絕和欲求不滿的人說話。

古子幕欲火焚身,卻又無可奈何。這一年素得都可以去做和尚了!更悲慘的是,看樣子,還要素7個月,還有六月懷胎和一個月的坐月子,不對,是42天不能同房……慘叫一聲,以示抗議。

抗議無效,蘇子言無視了……散完步,困意襲來,爬上床午睡去了。

古大爺大手一伸,把女人撈到了懷里,只是有美在懷,卻不能動,睡不著,甚是折磨……

決定放過自己,低頭,在蘇子言的額頭上輕吻了一個,起身進了浴室,再次洗了冷水澡!真的很討厭因為這種原因洗冷水澡!

從浴室出來,古子幕黑著臉,又去了宋清辰那里。

敲門的時候,是宋清辰抱著安安來開的門,安安看到古子幕,嘟起了小嘴,表示生氣。

宋清辰拍了拍安安的頭︰「乖,要叫叔叔,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安安看了古子幕一眼,悶悶的叫了一聲︰「叔叔。」然後爬到沙發上,坐下玩積木。

宋清辰拎著菜進了廚房,開始洗,切,煮……

古子幕在安安身邊坐下,問到︰「怎麼了?不高興?」

安安看了古子幕一眼,然後無視了,繼續堆積木。

古子幕循循善誘︰「呶,這是哥哥要我轉達給你的禮物哦。叔叔把禮物給你,你就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好不好?」

安安接過禮物,悶悶不樂的說到︰「我想要和媽媽一起睡。」

古子幕︰「……」這是傳說中的挖牆角?!不干!

安安眼眶里開始有淚水在打轉︰「我想要爸爸媽媽和我一起睡。」

古子幕︰「……」這個更不行!你爸爸絕不能和你媽媽一起睡,本大爺不同意。

安安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我要媽媽……」

面對著安安的眼淚,古大爺灰頭灰腦的進了廚房……

宋清辰探頭看了看後,大驚失色,把菜刀一放,怒瞪了古子幕一眼︰「安安怎麼哭了?」

古子幕︰「……」感覺六月飛雪,本大爺什麼都沒有做!真的!

宋清辰出了廚房,一把抱住安安,柔聲問到︰「小寶貝,怎麼了?還哭鼻子了?」

安安抱著宋清辰的脖子︰「爸爸,我想媽媽了。」

宋清辰伸手把小寶貝的眼淚擦掉︰「乖,不哭,我們要做個堅強的孩子。這樣好不好?明天爸爸帶你去找媽媽。」

安安眨著大眼︰「真的嗎?」

宋清辰用力點頭︰「真的。」

安安破涕為笑︰「好。」伸出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宋清辰許下承諾,安安這才又低頭玩起了積木。

看著宋清辰進來,古子幕問到︰「不哭了?」

宋清辰皺起了眉︰「安安想媽媽了。」

古大爺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才好,孩子需要母愛,這並沒有錯。

宋清辰拿起刀,又開始切菜︰「我答應明天帶安安去找子言。」

古子幕輕嘆了一口氣︰「好。」

此後,二人再也無話。

第二天早早宋清辰就起床,買菜,熬湯,做菜,一切準備妥當了,才抱著興高采烈的安安,提著吃的開始上路。

到了柳家附近時,才早上九點過四十八分,打了蘇子言的電話,電話一通,安安迫不及待的就把電話拿了過去︰「媽媽……」

蘇子言很是驚喜︰「小寶貝,你們到哪了?」

安安笑到︰「媽媽,我們到了。」

蘇子言站在樓上,往下看去,沒人啊︰「你們在哪?我怎麼看不到?」

宋清辰接過電話︰「子言,我們在老街這里下的車。」主要是怕別人看到說閑言閑語,怕對蘇子言影響不好。

蘇子言說到︰「怎麼離那麼遠下車,等會兒,我馬上到。」

宋清辰叮囑到︰「慢慢來,我們不急。」

「好。」蘇子言掛了電話,對古子幕說到︰「安安已經到了,在老街那里就下了,我去找她們。」

古子幕說到︰「一起去。」

到了樓下,林靜雅正坐在客廳給孩子勾小手套,見著二人,問到︰「怎麼,要出去?」

蘇子言保持沉默是金,古大爺說到︰「剛吃了飯,出去走走。」

林靜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雖然有太陽,但看天氣預報說是今天有雨,還是拿把傘再出去吧……」

蘇子言果斷的拿多了兩把傘。

出得門來,見著小公主,一頓狂親︰「寶貝,媽媽可想你了。這漂亮的小辮子是誰給寶貝扎的呀?好漂亮。」

安安朝一邊的宋清辰指了指︰「爸爸扎的。」扎了個沖天辮,非常非常的有回頭率。加上小家伙本就長得可愛,配上這個高調的發型,真是……秒殺一大片啊。

「媽媽再去給寶貝買個漂亮的蝴蝶結扎到頭上好不好?你喜歡什麼顏色的?粉紅色的?天藍色的?還是紫色的?……」蘇子言牽著安安的手,開始往商場走去。

安安笑到︰「我想要個彩色的蝴蝶結,媽媽,好不好?」

「好。那我們就買個彩色的蝴蝶結。」

進了專賣店,蘇子言不僅給安安買了彩色的蝴蝶結,還買了好多漂亮的小禮物……

安安選中了一頂紅藍格子的帽子,問︰「媽媽,把這個帽子買給哥哥好不好?」

蘇子言笑到︰「好,寶貝好棒呦,哥哥收到禮物肯定會很高興。」

安安獻寶似的拿出一個小粉豬豬︰「你看,這是哥哥送給我的,我好喜歡。」

蘇子言確定,肯定,這個小粉豬豬肯定不是平平送給安安的!因為這個小粉豬豬的主人另有其人,回頭瞪了某市長一眼!

古子幕看到安安手里的那個小粉豬豬,汗滴滴的……當時,當時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了嘛,正好呢,口袋里就有那麼只小粉豬。

請不要問那只豬是怎麼跑到口袋里去的,本大爺日理萬機,很忙,沒空回答。

選好禮物後,蘇子言帶著安安去吃肯德基,小家伙非常興奮,在肯德基的游樂場玩得不亦樂呼,等到最後吃了一個雞翅膀,兩個蛋搭後,就累得直揉眼楮了︰「媽媽,我想要和你一起睡。」

蘇子言看著小家伙的臉,沒法拒絕,回眸看上了古子幕,無聲的請求。

古大爺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同意了。

倒是宋清辰說到︰「這會不會不大好?」就怕林女士會不高興。

古子幕說到︰「沒事的。」反正林女士一向是雷聲大,雨點小。

宋清辰把保溫瓶遞到蘇子言手上︰「那我下午過來接小寶貝。想吃什麼?我回去做。」

蘇子言笑︰「你隨便做,我不挑的。」是真的不挑。

古子幕橫了蘇子言一眼︰「……」!

宋清辰說到︰「那行,我先回去了。」

蘇子言拿出一把傘遞到宋清辰手上︰「路上小心點。」

兵分兩路,分道揚鑣。

古子幕抱著已經熟睡的安安,蘇子言手里提著保溫瓶回家,到了門口,剛要開門,門從里面拉開了,是林女士,拎著個包,要外出的樣子。見著古子幕手上的孩子,頓時明了,這是蘇子言的女兒。林女士手上的表情,說不上來,總的來說,是一片平靜。

蘇子言忐忑不安的笑到︰「媽……」

古大爺開門見山︰「媽,這是安安。」

林女士︰「……」最後決定還是出門如約打麻將的好。

蘇子言跟著古子幕上樓,把安安放到床上睡好後,問到︰「林女士會不會不高興啊?」

古子幕說到︰「不會。再說了,你有法寶,怕什麼。」肚子里有古家兩寶呢,林女士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如果真的連佛面也不看,那就……其實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麼的,有時也不是不可取。

蘇子言︰「……」真心嘆氣,林女士這生的什麼兒子啊!

林女士心里說不上來,不是不高興,但也不是高興就是了。通過這些日子和蘇子言的相處,兩人之間已經有了感情,特別是蘇子言懷上身子後,就再也沒想以前那些疙瘩了,對她是真心好,發自內心的關愛,也從心底里接受了這個兒媳婦。而安安,要怎麼說呢,她是蘇子言的孩子,不可能以後毫無交集,畢竟母女血緣在這里呢,只是,安安的存在,也提示著那段並不大好的回憶。長嘆了一口氣,林女士這牌打得亂七八糟,就如她的心情。算了,不打了……前後一個來小時,又拎著包回去了。

回到家里,兒子帶著兒媳午睡未醒,不可能去叫起床。于是,林女士推了推睡得正香的古存顧︰「老頭子,老頭子……」

古存顧痛苦的申吟一聲,這老太婆,真是讓人各種不想活啊,剛躺下,怎麼就又折騰上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有牌局麼?!

林靜雅杏眼一瞪︰「怎麼,我不能回來?」

古存顧︰「……」悔之晚矣,又禍從口出了!

難得的是這次的狂風暴雨沒有刮起來,林靜雅今天的心思不在這上樣,而是問到︰「老頭子,你兒子抱了個小女娃回來,你看到沒有?」

古存顧點頭︰「看到了啊,長得很可愛,叫安安。」

林靜雅問到︰「安安是蘇子言和宋清辰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古存顧小心翼翼的看了林靜雅一眼,才回答︰「知道。」

林靜雅悶聲說到︰「我這心里,就是有些擰。」

古存顧說到︰「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你總不能要求她們母女斷絕來往吧?這不可能!不人道!孩子這麼小,正是需要母愛的時候,蘇子言你也看到了,基本上都呆在這邊,對他們父女來說,確實是有些有失公允,特別是對于孩子來說……你都不知道,蘇子言那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神色,就是生怕惹得你我不高興,哎……。」

林靜雅長嘆了一口氣︰「哎,我也知道這個道理,就是心里有些悶氣。」

「老太婆,這可不行,你得把氣順過來。否則蘇子言看了你的臉色,到時該她心里憋氣了……要我說,子幕都同意把人抱回來了,你也就看開些,不要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了吧,啊。」

林靜雅橫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心沒肺!」

古存顧︰「……」!又是枉擔一身罪名。

門外有聲音響起,是安安起床了。林靜雅打開門,就見古子幕抱著安安輕手輕腳的往樓下客廳走去,也跟著下了樓。

古子幕抱著安安去尿了尿後,坐到了沙發上,見著林女士,說到︰「安安,叫女乃女乃。」

林靜雅瞪了古子幕一眼,女乃女乃是能亂叫的麼?要我怎麼應?

安安揉了揉眼楮,乖乖巧巧的叫︰「女乃女乃。」

林靜雅從茶幾上抓了一把糖,遞給安安︰「乖,吃糖。」

安安接過糖︰「謝謝女乃女乃。叔叔,我想喝水。」

林靜雅起身,去倒了杯溫水過來,安安喝過水,就拿著魔方在一旁開始玩。

看了看樓上,林靜雅問到︰「子言還在睡?」

古子幕點頭︰「嗯。」

林靜雅看了看安安,壓低聲音到︰「子幕,這孩子?」

古子幕認真的說到︰「媽,安安是平平的妹妹,是子言的孩子,子言愛她,我願意接受她,孩子需要母愛,以後她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會越來越多,如果您看著心里不痛快的話,那我和子言搬回去住,反正我也要上班了,住在這里也不方便。」

林靜雅真是郁悶壞了,老娘是怕你心里有想法,到頭來,敢情全成了我的不是!狠瞪了兒子一眼,堅決不同意搬走︰「你也知道你要上班啊?那子言誰照顧?現在肚子還不大,到以後肚子越來越大,連翻身都要人幫忙……」

古子幕暗自點頭,很好,林女士果然又模糊了焦點︰「那行,不搬。不過,以後安安雙休會過來一起和平平玩。」

林女士看了白眼狼一眼︰「我又沒有不準。」

古子幕從茶幾上拿了個水果糖,遞給林靜雅︰「媽,吃糖。」

林靜雅︰「……」冤家!到底是接過了糖,並且剝開放到了嘴里,唔,很甜,好吃。

蘇子言也睡醒了,從樓上下來,見著林女士,叫到︰「媽……」

安安看到蘇子言,叫到︰「媽媽。」

林靜雅見蘇子言一臉緊張,輕嘆了一口氣,說到︰「安安第一次過來,我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呶……」說完,遞上了一個紅包。

蘇子言差點喜極而泣,拉著安安說到︰「乖,謝謝女乃女乃。」

安安女乃聲女乃氣的︰「謝謝女乃女乃。」

林靜雅模了模安安的頭︰「不客氣。」打了個呵欠,擺擺手說到︰「我去睡會。」人老了,就是不行了。果真是老頭子說得對啊,世界是我們的,也是兒子們的,但最終是那幫孫子們的。兒孫自有兒孫福,由著他們去吧。

等林女士上樓去了,蘇子言拎著紅包對著古子幕傻笑不停。

古子幕揉了揉蘇子言的三千青絲︰「笑什麼?」

蘇子言實話實說︰「我以為林女士會很不高興的。」真的是意外之喜。

古子幕無語︰「……」你看林女士像很高興的樣子嗎?!

安安拿著魔方遞給蘇子言︰「媽媽,這三面總是不對。」

蘇子言拉著安安在一旁坐了下來,柔聲跟她傳授玩魔方的決竅。

古子幕看著那一大一小,笑了笑,其實接受也沒那麼難。特別是隨著現在時間的過去,對往事越來越釋懷。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幸福,不是麼?

下午五點,宋清辰提著做好的菜又趕了過來,安安卻不願意走了︰「我要媽媽,爸爸我們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要和媽媽。」

宋清辰認真的說到︰「寶貝,不行。」

安安眼里開始含淚︰「媽媽,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和爸爸都想要你回家。」

蘇子言蹲,親了親安安的粉臉,然後拉著安安的手,模到了肚子上,認真的說到︰「寶貝,媽媽現在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他們還沒有長大,現在媽媽照顧不了你,所以不能跟你回家。」

安安模著肚子,感覺很神奇︰「媽媽,這里面真的有弟弟妹妹嗎?我怎麼看不到?」

「有的,不過,他們現在還很小,就像參天大樹一樣,剛開始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等發芽後才能長成大樹,再過半年,弟弟媽媽生下來了,你就能看到了。如果想媽媽了,就過來玩,雙休哥哥從學校回來,到時一起玩,好不好?」

安安點頭,同意了︰「好。媽媽再見,叔叔再見。」

蘇子言和古子幕含笑︰「寶貝再見。」

送走安安,蘇子言挽著古子幕的手回屋,正在換著拖鞋,突然驚叫一聲︰「啊……」

嚇得正在看電視的林靜雅從沙發上一蹦而起︰「怎麼了?怎麼了?」

古子幕也是一臉著急︰「可是哪不舒服?」

蘇子言笑到︰「寶寶剛才踢我了,踢我了。」

聞言,林靜雅母子二人的三魂六魄總算是歸了位,嚇死人了。林女士扶著坐了下來,嚴重需要壓驚,大起大落的,受不起啊。

還是市長的接受能力強一些,笑容滿面的把手模上了蘇子言的肚子︰「寶寶,我是爸爸……」

模了許久,肚子還是沒動靜,古大爺表示,很是失落。

林靜雅笑到︰「現在還小呢,再大點,到五六個月胎動就明顯了……」

那只能等了……

先等來的是上班,醫院做過復檢後,傷口已經完全復元,古子幕得正式上班了。

一上班,首先面臨的,就是‘外賣’問題。距離遠,又很忙,實在是沒時間來回跑。可是不跑又不行,這段日子,好不容易蘇子言身上養了點肉了……

宋清辰想了想,說到︰「這樣吧,我搬家,離近點,到時叫個送外賣的小弟送過去就行了。」

好主意!古大爺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新家就在老街的拐角,離古家老宅走路十來分鐘的距離。

對于新家,安安也很高興,這樣就能天天看到媽媽了……

這次搬家,皆大歡喜……

最不歡喜的就是蘇水荷,蘇氏企業現在是搖搖欲墜了,蘇水荷都急紅了眼,已經不知道上次睡覺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蘇氏企業絕不能破產,現在車間日夜不停的趕貨,已經到了最後緊急的關頭,卻再也沒有了資金周轉,銀行拒絕再貸款,蘇水荷再次血紅著眼去了柳東南的公司︰「給我錢。」

柳東南卻把公司破產申請表遞給了蘇水荷。

蘇水荷看完後,一把撕掉了︰「我不管,我要錢!」

柳東南臉色陰沉︰「再也拿不出一分一毫!」

蘇水荷無可奈何,想了想,沖回別墅,把所有的房產證找了出來……

柳東南鐵青著臉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蘇水荷要錢比較急,價錢壓得比較低,加上地段好,一個星期之後,房屋易主。

柳東南把車開到了大海邊,天大地大,卻無處為家。從來沒有想過,日子會過到這樣的地步,可是如今這一切,不都是咎由自取麼?如果沒有當初的偏執……

後悔,柳東南真的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可是,一切卻再也回不了頭。海邊的沙灘,再也沒有了子言相伴,以後的人生,再也沒有了子言相陪……

再多的後悔,也換不回時光倒流,柳東南在海邊站了很久很久,最後長嘆一口氣,上車回了柳家老宅,于明月見著兒子,劈頭就問︰「東南,你柳叔說你已經申請公司破產,這是真的麼?」

柳東南皺眉︰「媽,公司的事,你不要管。」

于明月心急如焚︰「讓我不要管,不要管,可現在公司都要破產了!你還讓我不要管!公司要破產了,我也不活了,那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

柳東南頭痛得厲害︰「媽,相信我好不好?公司的事我會處理。」

于明月老淚橫流︰「都申請破產了,還能怎麼樣?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都是她,要不是她一直像吸血鬼一樣的從公司拿錢,就不會走到今天這般境地了,那個魔鬼,我跟她拼了!」說完,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外沖去。

柳東南趕緊一把拉住︰「媽,媽……」

于明月掙扎到︰「東南,你放開我,反正我活了到這把年紀,也活夠了,我去找蘇水荷拼了,只有她死,我們家才能得到安寧,否則就是永無止境的折磨,這樣的日子,我也不想再過下去了。」

柳東南心里一陣一陣的發酸︰「媽,媽,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解決好的,你不要沖動,孩子還需要你照顧呢。媽,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相信我就好。以公司現在的狀態,宣布破產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只會更糟。但是媽,你放心,爸爸的心血我一代會保存下來的……」

好久過後,于明月才慢慢平靜了下來︰「東南,你答應我,一定要保存住你爸的心血啊……」

柳東南慎重點頭︰「好,媽,我答應你,我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于明月心里難受極了︰「造孽啊,老天爺,你睜睜眼啊,柳家世代書香,從沒有作惡過,不應該……」

……等于明月上樓後,柳東南長嘆了口氣,開著車去了酒吧。要了最烈的酒,存心買醉,一杯又一杯,醉到最後,看著眼前的每一個女人,都成了蘇子言。

子言,子言,柳東南再也忍不住,拿出手機撥了記憶中的號碼。蘇子言現在已經被禁止使用手機,而且夜深了,早就睡了,電話是古子幕接的。孤枕難眠的市長,看到柳東南的來電,直皺眉,響到第八聲的時候,按了接通。

「子言,子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子言,你回來好不好?你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我想你,我想要你回來。子言,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你說過要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的,子言,我愛你……」都說酒後吐真言,果真沒假。

古子幕的臉黑成了鍋底,枕邊人被其它的男人惦記的滋味,真的非常的不爽,不爽,狠狠的掛了電話。可在下一秒,手機就又響了起來,還是同一個電話號碼。

接通,古大爺霸氣沖天︰「柳東南,我再說一遍,請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會打擾到我們!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蘇子言現在是我的女人!我會給她幸福,和她一起白頭到老,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去!你就死心吧,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想想還是不爽,古大爺惱怒得把手機電池卸了下來。憤憤不平的看了隔壁房間一眼,這什麼女人,就知道招峰引蝶!

惱怒過後,也深深的慶幸,真的非常慶幸,現在蘇子言是自己的妻。柳東南的絕望,宋清辰的守望,都是那麼刻骨銘心,都是那麼不可自拔!都應該引以為戒!特別是柳東南,他本來是那麼幸運,那麼幸福,在最美好的年華遇見了蘇子言,而且兩情相悅,後來又牽手成婚,本來可以一輩子擁有,一起到老,只是不知珍惜,才走到今天的地步!嗯,絕不能犯他那樣的錯!一定要引以為戒。否則到時日日夜夜絕望後悔的就是自己了。

柳東南確實是絕望,電話再撥過去時,已經成了關機,喃喃自語到︰「子言,子言,我再也找不回你了是不是?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心越來越痛,搖搖晃晃的起身,往出口走去。走著走著,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等再醒來時,睜開眼看到的,全是一片陌生。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才剛落地,陳如花就端著杯熱水走了進來︰「東南哥,你醒了。」

柳東南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確認到︰「如花?」

陳如花說到︰「嗯,是我。」

震驚,柳東南不敢置信,那個水靈靈的如花,會是眼前這個斜眼,歪嘴的女人?

陳如花苦笑著問到︰「東南哥,我現在很丑是不是?」

柳東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當初只知道陳如花被蘇水荷找人打了,傷了臉,但一直沒有去看過她,一是因為蘇水荷緊迫盯人,二是也不想給她希望,所以,真的沒有想到陳如花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如花哽咽著問到︰「東南哥,你說我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能嫁到好男人嗎?」

柳東南︰「……」說不出話來。

陳如花搖著頭,酸澀的說到︰「東南哥,我這麼丑,再也嫁不到好男人了。我也不想嫁給別的男人,東南哥,我愛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知道,現在我這個鬼樣子,配不上你了……」

柳東南心里苦苦的︰「如花,別這樣說,一切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如花,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不想再讓你身陷其中,我現在的處境,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陳如花執著的說到︰「東南哥,我想要的幸福就是呆在你的身邊,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不管再苦再累我都受得了。」

柳東南長嘆了一聲︰「如花,不要再犯傻。」

陳如花非常認真的說到︰「東南哥,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柳東南斬釘截鐵的拒絕︰「不!」一絲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陳如花急急說到︰「東南哥……」

柳東南轉過身去,說到︰「如花,我先走了。」

陳如花沖上前去,緊緊的抱住柳東南︰「不要走,東南哥,不要走,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現在公司很需要錢,我有錢,我都給你……」

柳東南嘆息一聲︰「我不要。」掰開了陳如花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陳如花癱坐在地上,泣不成聲。抬起頭來,看著鏡中的丑女人,尖叫一聲,把鏡子砸了,她那麼丑,那麼丑……

此時在鏡子前的,還有蘇水荷,她現在日日夜夜以公司為家,公司是她最後的希望和資本,是她做人的底氣,有了公司,才能有尊嚴,有了公司,才有指望,所以,公司絕對不能出事。

只是,現實卻那麼殘酷,怕什麼來什麼,賣房子的錢,全部被會計部的部長李為雄卷款潛逃了,拿走了所有的錢。等發現時,已經無力回天,報了案,警察已經介入調查,但是,會計部部長卻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張局長表示,人很有可能是逃出國外了,要追回這筆錢,需要長期抗戰。

蘇水荷臉都綠了,厲聲到︰「我沒有時間,現在,馬上,立刻我就要錢!」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們也已經在全力以赴,只是,真的需要時間……」

警察走後,蘇水荷氣得把桌子上的文件資料全部掃落在地!該死的,該死的!不停的咒罵……恨不得抽李為雄的筋,扒他的皮,喝光他的血,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蘇水荷崩潰了,看著鏡中的自己,那麼憔悴,那麼蒼老,那麼陌生……這個臉色蠟黃,眼窩深陷,憔悴不堪的女人是誰?是誰?蘇水荷顫抖著手,模上了自己的臉,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不,不,不,現在不是消沉的時候,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努力,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解決的。蘇水荷用冷水不停的潑到臉上,拍拍臉,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走了出去,不停的撥著電話,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也答應同意在原價的基礎上提高3,的價格,只求供應商先給供貨。原材料不能斷,斷了,這批貨就算是徹底的毀了。

供應商劉老板的態度非常堅定︰「蘇董,不是我們不通融,而是以貴公司現在的情況,我們再也不敢冒這個險,你也知道,我們前前後後已經有八批帳單未結算了,要不是一直都是長期合作……」

蘇水荷說盡了好話,最後劉老板也做了退步︰「這樣吧,蘇董,你話也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這邊也退一步,收取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我們就供貨。」

被逼到沒辦法,這已經是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蘇水荷一咬牙,答應了。只是,這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從哪里來?思前想後,蘇水荷召開了高屋緊急會議。一個小時的緊急會議後,蘇水荷做了一個最冒險的決定,借高利貸。

高利貸的錢到位得很快,但是利息卻是高得離譜,只是蘇水荷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沒辦法。拿到錢投入到生產之後,蘇水荷是連眼都不敢眨,就生怕出意外,否則,高利貸要是還不上,那這輩子,這輩子只怕都要生活在地獄之中了。

蘇水荷覺得時間嚴重不夠用,卻又覺得時間是那樣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是到天黑時,又覺得只是眨眼間,就又過了一天。

看著每天成品的數量在不斷遞增,蘇水荷臉上總算是有了絲笑意,以現在的進度算來,交貨基本上問題不大了,所以,千萬不能出現意外。

每天車間都是不斷的廣播‘安全生產’,同時也給了員工最美好的承諾,等公司這批訂單一順利出貨,馬上放假七天,同時都按一點五的系數漲工資。

每個部門的管理人員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大家都清楚的知道現在完全是背水一戰,只能勝不能敗。所以工作起來的時候格外的賣力和認真,確實是杜絕了*。可惜,卻防不了天災。

這天災倒也不是出在蘇水荷這邊,卻是出在供應商那邊,車間生產得好好的,突然地面一陣猛烈晃動,嚇得大家尖叫連連,都以為地震了,四處逃散。

等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只見車間最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深坑,不停的往外冒水,三條生產線全部掉了進去,機器毀了28台,人員死亡12個,重傷8個,輕傷18個。同時,其它設施也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生產全面停了下來。

蘇水荷接到消息的時候,不敢置信,親自跑去了現場,看著那慘烈的後果,心如死灰︰「老天爺,你這是要亡我麼?是要懲罰我麼?不!不!我是不會認輸的!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一定還有的。」

找了劉老板商量,卻同樣是束手無策︰「蘇董,你也看到我公司現在的情況了,生產呢,確實是沒有辦法繼續了……」

蘇水荷血紅了眼,提出要求到︰「那你退我錢!」

劉老板很是生氣︰「蘇董,你前前後後的未結款加起來是預付款的十幾個倍,而且我這是天災,在合同上可是有寫明的,天災等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導致的……」

蘇水荷緩和了下語氣,說到︰「這筆錢你一定要退給我,沒有了它,我和我的公司就等著它起死回生。劉董,你就當是幫幫我吧,你也知道的,以前我公司從不拖欠款,這次是真遇到困難了,劉董,幫我這一次吧?我知道你公司現在也有損失,可是這些對于你公司來說,還是可以承擔的,可是我就不同了,這筆錢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只有成功了,欠你公司前後的帳款才能結清,否則只會成為爛帳……」

最後,劉老板被說動了︰「預付款我已經投入到生產當中,買材料,人工,到處都要錢。這樣吧,我讓會計部結算一下,如果還有剩余款,就全部結給你……」

蘇水荷千恩萬謝,可是,會計部結算出來的數字,讓蘇水荷的臉一下子就黑掉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只退回了八分之一。

這點錢,能做什麼呢?還得重新找供應商,時間又這麼趕……!

日夜不停的奔波和努力,總算是又找到了一家新的供應商,對方也知道這是一個風險投資,如果險中求勝了,那以後的利潤是不可估量的,畢竟蘇氏這麼大一個企業,如果長期合作,利潤自然大,但是失敗的話,損失也是非常慘重的。所以,跟蘇水荷提出了預付款百分之五十。

這樣的百分比是從來沒有過的,但是面對如今的局面,蘇水荷卻沒有說不的權利。只得答應了。只是那錢從哪里來?最後咬牙再次去借了高利貸。

蘇水荷一借高利貸,古子幕就收到了消息。

古存顧也知道了,特意慎重找了兒子談話。

古子幕說到︰「我有跟外公談過,林氏收購蘇氏的計劃一進都有在進行,以現在發展看來……」

古存顧點頭︰「一定要盡量把影響控制到最小,避免引起連鎖反應,特別是……」

「好的,我知道。」現在不只是林家,古子幕把所有的人力都安排在蘇氏企業上面,畢竟這樣大一個公司,一旦破產,那事態的影響是非常大及嚴重的,最好還是成功收購。只是前後有幾撥人去試探過虛實,可是蘇水荷都是態度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現在林氏集團持有蘇氏企業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蘇水荷手上有百分之五十一,控權不了。看來當初林天星雙管齊下的策略是對的……

從書房出來,就見蘇子言拿著一副字畫走過來,還以為是什麼大作,結果一看之後……古大爺風中凌亂了,這字,這字,誰寫的?丑得也太驚天動地了,也好意思拿出手。

蘇子言橫眉︰「哪里丑了,好看!」

古子幕︰「……」恕無法認同!這個字,寫得是多麼的分家啊!話說,這是個什麼字啊?

蘇子言笑到︰「這個‘福’字是平平寫來特意送給爺爺的!」

古子幕一听是兒子寫的,再看那字,怎麼看怎麼好看,確實是個福字!哈哈大笑,贊到︰「寫得好,寫得好!」

古存顧看到後,笑得合不攏嘴︰「我的孫子以後一定是個名揚千古的大書法家!」

林女士︰「……」再次把那個福字認真的看了兩遍,還是看不出來哪里好看了,歪歪扭扭的!經過高人指點,才勉強覺得有點福字的影子,否則還真認不出來。不過,孫子三歲不到,就能寫毛筆字了,真的很了不起呢。

古存顧決定把平平的‘福’字用框表起來,掛到書房。

沒有任何人反對。

古存顧和林女士歡歡喜喜的拿著字出門找人表框去了,蘇子言扶著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古子幕過來,問到︰「孩子媽,累了?」

蘇子言搖頭︰「還好,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樣早?」近段日子,都是早出晚歸的,難得今天這樣早回來。

古子幕笑到︰「今天特意空出一下午來陪你,都好久沒和你好好的說說話了。」清早起來時,人還沒起,晚上回來時,人已經睡了,都是這樣錯開,還真有大半個月沒好好說話了。

蘇子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到︰「那行,陪我去院子里散散步吧。」

「好咧。」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人正舒服,兩人低聲笑語,慢慢的並排走著,一片幸福洋溢。

而蘇水荷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看著成品數量和交貨日期,以及一跌再跌的股票,憂心忡忡,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咬牙堅持,只有堅持才能有最後的勝利。

15號,交貨的日子,可是,數量不夠,蘇水荷咬牙下令繼續生產,確保空運,隨時就位,等成品數量一出來,立即空運。緊趕慢趕,還是誤了十五天的交貨期,盡管已經用了成本最大的空運,可是最後和客戶交貨的日子還是晚了七天。

蘇水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死成敗現在全在客戶的決定上。

果然被刁難了︰「Miss蘇,這交貨日期與我們合同上的日期不相符,晚了一個星期,合同上說得很清楚明白,如果不能按時交貨,那麼這訂單我們會做取消處理。」

蘇水荷深吸了一口氣︰「Dli,我知道交貨日期晚了七天,也對你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是貨已經做出來了,不如這樣好不好?貴公司的損失我們全部賠償,貨你們接收……」

最後,經過蘇水荷的舌如蓮花,客戶接受了所有的貨,但是,在單價上壓低了百分之五,以做損失賠償。

蘇水荷臉黑成了鍋底,但卻也沒辦法,這總比退貨強。只是,單價壓低百分之五,那利潤就相當于減少了百分之三十,前前後後這麼一算帳,蘇水荷倒吸了一口涼氣,供應商的錢,高利貸的錢,銀行的錢,員工的工資資金……

看著那金額,蘇水荷心如死灰。不管是哪一個環節的錢,都不能不給。不給,以後公司將無法生存,可是給的話,錢從哪里來?

蘇水荷在算這筆帳,林氏一樣在算這筆帳。

看著蘇氏的交貨單,林老太爺對蘇水荷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女中豪杰,可惜可惜。」在林氏暗中屢屢插手的情況下,蘇水荷還能交出這樣的成績單,果真是後起之秀!可惜了。

林老太爺親自出面,找蘇水荷談收購的事︰「現在你公司的情況,相信你比誰都清楚,現在面臨的困境,你已經沒有了退路。即使強撐,也撐不下去了。與其讓它破產,不如讓林氏收購。你也知道,我們兩家企業都是多元化經營,甚至有很多兩家公司都是競爭的關系,只有林氏才能接收得了……」

蘇水荷慘白著臉一口拒絕了,林老太爺也不多說,直接走人。本就料到了,不可能一次就成功。

看著林老太爺的背影走遠,蘇水荷在辦公室急得直轉圈圈,拿出計算器,筆,紙開始一筆一筆的計算,高利貸,高利貸一分都不能少,銀行的錢也不能少,如果供應商的貨款結算一半,如果員工的工資和獎金結算一半,如果……加加減減算下來,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怎麼辦?真的同意讓林老太爺收購麼?不甘心,不甘心!沒有了公司,以後以何立足?

客戶的款項一到帳,蘇水荷先讓把高利貸和銀行的錢結了,也就沒剩下什麼了,但是供應商和員工的工資,獎金以及其它的錢要如何結算?蘇水荷現在真的是恨死了李為雄!膽敢卷款潛逃!不得好死。

蘇水荷又打了張局長的電話,可是答案還是很失望,一直找不到李為雄的下落……

所有的供應商全都圍坐在大廳,等著結錢,員工也是,個個都在叫嚷著要發工資,要發獎金,要兌現先前的承諾,累死累活了大半年,現在貨也交了,沒有道理還不發錢。

蘇水荷都不敢到公司現身了,每次只要一露面,勢必引起圍堵。可是,供應商和員工再堵,錢也堵不出來。現在手上的錢,都不夠塞牙縫的。蘇水荷冥思苦想,就是沒有辦法。

見著一天一天的過去,工資卻還沒有到位,員工的意見越來越大,大家開始小規模的抗議,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供應商也是開始使出各種手段要款,甚至有的已經開始走法律程序。

蘇水荷煩不勝煩,拿出那‘神仙煙’吸了起來,幾口下去,欲仙欲死。

只是,舒爽過後,問題卻依然存在,錢,錢,錢!錢不夠,蘇水荷恨不得天上能掉餡餅。抬頭看天,如果把公司規模進行整改,精減,只留下總公司,其它的全都賣掉;或者手上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如果拋售……長嘆一聲,痛苦的閉上了眼,不管是哪一種,蘇氏最終都會走向滅亡。最後咬牙打了林老太爺的電話︰「我同意讓林氏收購……」

蘇水荷從公司出來,失魂落魄極了,開著車,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好,房子都賣了,家也沒了。在街上轉了幾圈之後,開車去了骨灰塔。同一排架子上放著蘇大富,蘇來寶,劉水仙的骨灰。

蘇水荷伸出手,模著蘇大富的骨灰盒,喃喃自語到︰「爸爸,公司從今之後,再也不姓蘇,您會不會怨我?爸爸,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我比誰都想保住公司的。爸爸,是不是你在懲罰我?這是我的報應是不是?讓我一無所有。爸爸,媽媽,來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你們死的。我只是想接手公司而已,我沒有辦法。」

「爸爸,我真的活得好累,你放過我好不好?不要夜夜再入夢來好不好?我真的受夠了。你死得不甘心,我活得也不甘心。是,我是個壞人,手上是染滿了罪惡的鮮血,可是,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都有得選擇的,如果當初你同意把公司給我,那麼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如果當初要不是你出軌和媽媽在一起,壓根就不會有我!你都有得選擇的,你不能怨我……」

「來寶,姐姐沒想讓你死的,是你熬不過那場高燒,那麼多人只是高燒壞了腦子,為什麼你就熬不過呢?來寶,放過姐姐好不好?」

「媽媽,現在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心願,讓你和來寶在一起了,你為什麼不保佑我?媽媽……」

……等蘇水荷從骨灰塔出來時,天陰沉沉的下起了雨,風也刮得很大,蘇水荷全身濕了個透,雙手抱著手臂,直發抖,覺得很冷很冷,冷到了骨子里。

站在狂風暴雨里,蘇水荷仰起臉,閉上了眼,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雨水混合著淚水,分也分不清,一起掉落在地。

許久許久之後,蘇雨荷才上車,回了柳家老宅。

于明月坐在沙發上,笑看雙胞胎姐弟在客廳玩躲貓貓,歡聲笑語在蘇水荷推門進來時,嘎然而止。于明月笑容僵在臉上,這個禍害怎麼來了?

蘇水荷這幾個月都是以公司為家,許久沒有來過老宅了。來了就又不得安寧了,又會是災難!于明月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雙胞胎姐弟也不玩了,全部縮到了于明月的身邊,連大氣都不敢喘。

蘇水荷面無表情的換鞋,一言未發,直接上樓去洗澡,睡覺。

于明月抓起電話就打了出去︰「東南,蘇水荷回來了。」

柳東南听了直皺眉︰「媽,你帶著孩子回房去,我馬上回來。」

于明月帶著雙胞胎姐弟和劉媽進了屋,鎖上了門。看著兩個怕得直發抖的孩子,于明月那個氣啊︰「老天爺,都說惡有惡報,你倒是睜睜眼,讓那個惡婦受到報應啊。惡婦不死,這日子就沒法安寧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哦,柳家要是斷在我手上,我拿什麼臉面去見老爺子啊……」說著說著,老淚掉了下來。

劉媽也是跟著掉眼淚︰「夫人,你別這樣,老天爺一定會睜眼的,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雙胞胎姐弟也跟著哭了起來︰「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我怕,我怕……」

柳東南回來時,雙胞胎姐弟已經哭著睡了,于明月拉著兒子的手︰「東南啊,媽是真的不想看到她,看到她,我飯都吃不下……」

于明月是注定要吃不下飯了,蘇水荷洗完澡後,倒頭就睡,連柳東南進屋都不知道,睡得很死很死。柳東南就著月光,看著床上的女人,感覺是那麼的陌生。已經有多久沒見面了?自從上次說公司再也拿不出一分錢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一個來月未見,蘇水荷整個人就像開敗了的花,凋謝得厲害,如果不是她躺在這里,要是走在大街上,都認不出人來了。

今天已經听說了林氏集團收購蘇氏企業的消息,剛听到時,柳東南只覺得輕松,收購了也好,收購了,這長達近一年的折磨也終于到頭了。

看了蘇水荷一眼後,柳東南扭頭去了書房,不願意再和她呆在一起。有蘇子言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是讓人窒息!

蘇水荷睡到後半夜發起高燒來,喉嚨干得厲害︰「水,水,水……」身上沒有力氣起身,身邊也沒有人,後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柳東南接了個緊急電話後,去敲了于明月的門︰「媽,我有點急事要處理,可能要有一個星期不能回來,如果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于明月急到︰「東南,那……」

柳東南急匆匆的︰「媽,我趕時間,先走了。」

于明月沒說完的話,只得吞回了肚子里,兒子走了,那個惡婦卻還沒有走,于明月感覺心里慌得厲害,沒底。

直到吃中飯時,也不見蘇水荷下樓,于是讓劉媽去看看。

上了樓,劉媽輕手輕腳的打開門進了屋,只見蘇水荷燒得全身通紅,揮舞著手厲聲說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劉媽嚇了好大一跳,趕緊停了下來。可蘇水荷卻還是在揮舞著手說︰「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難道是在做惡夢?劉媽試探性的叫到︰「太太,太太?」

蘇水荷沉浸在蘇大富和蘇來寶索命的惡夢里出不來。

劉媽松了口氣,看著蘇水荷那樣子不對勁,又往前走了幾步,猶猶豫豫的伸出手一模,確實是在發高燒。下樓說到︰「夫人,我看她發高燒了,燒得直燙手,正在說胡話呢,要不要叫醫生?」

于明月放下了碗,想了想後,說到︰「劉媽,你不是說你鄉下種的那片李子林,現在正是成熟的時候麼,我還真想吃了,看這天挺好,不如去你那鄉下摘李子吃吧。」

劉媽頓時明白了于明月的意思,去開始收拾行李。

雙胞胎的姐姐獨自偷偷的上了樓,打開房門,就見蘇水荷揮舞著手,一直叫到︰「水,水,水……」

姐姐去打了一杯水,放到了蘇水荷的手里,樓下傳來于明月的聲音「弟弟,姐姐呢?」,趕緊跑下了樓去︰「女乃女乃,我在這里。」

劉媽提著行李,于明月一手拉著姐姐,一個拉著弟弟,大門緊鎖,回了鄉下。

蘇水荷一直高燒,一直在惡夢中掙扎,三天三夜後才醒來,睜開眼,看著四周有些迷茫,不知身在何處,好一會後才意識回籠,哦,是這里。

從床上掙扎著下床,全身都像要散架了一樣,只覺得腰酸背痛,全身哪都痛,痛得厲害,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連喝了好幾杯水後,才感覺喉嚨沒那麼冒煙了,手軟腳軟,扶著樓梯下去,到了廚房,下了一碗面,都來不及等面熟,就迫不及待的撈出來吃,實在是太餓太餓了。

吃完滿滿一碗面,才感覺身上有些力氣了,去開了電腦,果然鋪天蓋地都是蘇氏易主的消息。蘇水荷攤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現在公司沒有了……

越想越痛苦,蘇水荷忍不住又拿了煙出來,吸上幾口後,果然所有的煩惱都沒有了,到了天堂。

柳東南回來時,就見蘇水荷一臉夢幻般躺在沙發上吞雲吐霧,看到那煙,柳東南的眼猛的一縮,眯了起來。

蘇水荷看到柳東南,笑逐顏開,吸完最後一口煙,從沙發上起來,雙手圈住了柳東南的脖子︰「東南,我愛你。」因為煙效的作用,蘇水荷此時的意識,全是以前。那時沒有後面出軌的不堪,沒有那些家暴的殘忍,沒有那些撕心裂肺的爭吵,沒有刻骨銘心的恨,沒有形同陌路。有的,全是以前的甜蜜,那時沒有爭吵……

柳東南面無表情的蘇水荷從脖子上拉了下來,蘇水荷格格笑著,又纏了上去︰「東南,你回來了,東南,我好想你,東南,今天陪我好不好?東南,不要回家好不好?我想要你整夜到我這里睡,我討厭你回蘇子言那里去。」

這話,像利劍一樣直插柳東南的心髒。以前,從沒有哪一次像這樣痛過,悔過,恨過。恨自己的混蛋,當年為什麼就做得出來?而且在蘇水荷的床上一睡還是幾年。那幾年,對子言是怎樣的折磨?

蘇水荷嬌笑著抬起頭,像以前那樣,又媚又柔到︰「東南,吻我。」

柳東南一個用力,把蘇水荷推倒在沙發上,快步上了樓。

蘇水荷頭撞在沙發角上,痛得厲害,理智也隨之回來,清醒過後,慘笑了起來,笑過之後,狠力一抹臉,追隨著去了樓上。柳東南正站在碎花窗簾前,手里的煙已經吸到一半,正看著窗外出神。

蘇水荷冷笑到︰「怎麼?現在想守身如玉了?柳東南,可惜,已經晚了!」

柳東南滿臉痛楚,是啊,晚了,一切都晚了。

蘇水荷狠聲到︰「現在看到我公司沒了,是不是特高興啊?是不是千方百計的想擺月兌我啊?是不是超想和我離婚啊?柳東南,我告訴你,你休想!」

柳東南煩不勝煩,不想和蘇水荷吵,把煙在窗台上按掉,往門外走去。看到柳東南的無話可說,蘇水荷心里難受得厲害,想發泄,想毀天滅地,快步上前,把房門啪的一聲關上了,靠在了門上,看著柳東南厲聲說到︰「柳東南,現在是一句話也不想和我說了是不是?是不是看到我就覺得惡心?是不是特別不想看到我?柳東南,我告訴你,不管你想不想,你都給我受著,都得看我一輩子。」

柳東南這三天三夜都是未合眼,已經累到不行,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和蘇水荷吵架,出不去,干脆也不出去了,合衣躺到床上,閉上了眼。

蘇水荷心里的那股悶氣本就橫沖直闖,見著柳東南的不理不睬,轉化成滔天怒火,血紅著眼上了床,騎到了柳東南身上︰「柳東南,你說話,你說話!」

柳東南連眼楮都懶得睜開,只想睡去,希望睡醒起來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場惡夢,希望陪在身邊的是蘇子言,而不是蘇水荷。

柳東南的沉默,更是刺激蘇水荷,冷硬到︰「和我無話可說是不是?很好,很好。」動手,開始瘋狂的撕柳東南身上的衣服。

再也忍受不住,柳東南睜開眼,無奈的問蘇水荷到︰「別鬧了,行不行?」現在,柳東南的要求真的不高,只希望蘇水荷能消騰下來,睡上一覺,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六個字,卻真的讓蘇水荷停了下來,因為她想起了以前,每次鬧柳東南鬧得不行的時候,他就會無奈的說到‘別鬧了,行不行?’,時隔八年,又听到了這句熟悉的久違的話,忍不住淚流滿面,一把抱住柳東南︰「東南,我愛你,你也愛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好不好?」

柳東南看著騎在身上滿臉淚水的蘇水荷,感到一片悲涼,現在走到如今這般境地,還能有愛?你的愛,到底是什麼?你若真的愛,會如此殘忍?會連孩子都不放過?你若真的愛,怎會如此極端?!

蘇水荷泣不成聲︰「東南,我知道錯了,都是我不好,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看到你對我的冷漠,我就非常難受,就受不了。東南,每次我也很後悔,也很痛苦,東南,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東南,我保證,會對你對孩子很好很好。」

以後?柳東南嘆了口氣︰「我很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是累到了極點,再也承受不住,閉上眼,睡了過去。

蘇水荷躺到柳東南的身邊,看著枕邊人的睡臉,驀然發現,老了好多好多,什麼時候東南頭上有這麼多白發了?回首這幾年,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的,一切就像一場惡夢一樣。最難堪的是,卻不能像惡夢醒來一樣,一切回到當初。

蘇水荷伸出手,抓住了柳東南的手,十指緊扣,已經有多久兩人沒有牽過手了?記不清了記不清了……電話響起,蘇水荷抓起手機,按了關機,這一刻,只想守著柳東南,這一刻,覺得幸福,覺得安寧。如果能一直都這樣,該有多好。

等柳東南再醒來時,已經天際發白,懷中的蘇水荷讓柳東南覺得兩個字‘惡心’,無法忍受,抽身起來,柳東南一動,蘇水荷就醒了︰「東南,怎麼不多睡會,天還沒亮呢。」

听到這句熟悉的話,柳東南猛的轉身,就著微微亮的天色,看著蘇水荷,瞪大了眼。這句話,以前都是蘇子言說的!可是床上的那個女人,卻是蘇水荷。多麼陰差陽錯!多麼希望破滅!

蘇水荷柔聲問到︰「東南?」

柳東南轉過身去,快步走進了浴室。正洗著澡,蘇水荷推門進來,全身一絲不掛︰「東南……」洗鴛鴦浴的意喻不說自明。

面無表情的看了蘇水荷一眼,也不管身上的泡泡了,柳東南直接裹上浴巾出去。

蘇水荷未著寸縷,難堪極了,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

等從浴室出去時,柳東南已經不再屋里了,出去了。抓起電話過去時,已經是關機。

蘇水荷所有的柔情和美好願望破碎成一地,柳東南,你不稀罕我是不是?你再也不稀罕我是不是?!很好,很好!氣得咬牙切齒,恨意滔天,悔不當初,又覺得無能為力,蘇水荷臉上又黑又紫。

手機響起,是胡媽︰「太太,小姐病了。」

蘇水荷咬牙說了一句話︰「讓她去死!」反正,活著也不如死去!狠狠的掛了電話!

胡媽拿著被掛掉的電話,看著床上病得奄奄一息的柳月貴直掉淚︰「造孽呦,不是我不想醫你,是我真的沒錢。這是什麼命啊……」最後,抱著柳月貴,提了半籃子雞蛋,又去了羅老醫生家,千求萬求……

蘇水荷掛掉電話,滿肚子火氣沒地方出,把屋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粉碎,連同那片小碎花的窗簾,也一個用力扯了下來,放到地上用力的踩……

看著滿屋狼藉,可心里的那股氣,卻還是下不去,蘇水荷忍不住又拿出煙,抽了起來。果然是個好東西,能忘憂!可是,快樂的時光卻如此的短暫,煙吸完了,痛苦就又來了,蘇水荷一根一根接一根。

最後,抽得喉嚨受不了了,都要冒煙了,干得不行。蘇水荷把半截煙丟到了地上,去了一家常去的夜場。一進去,才發現不對勁,原來這夜場被轉讓了,改成了賭場。來都來了,蘇水荷不想再走,今天,不想一個人過,太寂寞,太孤獨,太空虛,太無法忍受。

蘇水荷在賭場呆了三天才出來,站在大太陽底下,蘇水荷甩了甩混沌的腦子,回了柳家老宅,回到空蕩蕩,冰冷冷的屋子里,蘇水荷再次打了柳東南的電話,這回通了,可是電話卻被很快的掛掉了。再打過去,一直都沒有人接。

蘇水荷冷笑一聲,拿出煙,吸完一根,伸手再拿時,已經沒有了。蘇水荷拿著錢包出門,去銀行提現金。因為賣煙的人,只接受現金!

到了銀行,連續幾張卡,停的停,沒錢的沒錢。以公司名義辦的卡,因為公司易主,卡不能用了,銀行自動停了,最後,翻出了一張個人信用卡,取了最大透支額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了30根特制煙。

煙拿到手,迫不及待的連抽了兩根,舒爽過後,拿著手機又撥了柳東南的電話,卻已經是關機了,蘇水荷氣得把手機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回到柳宅,隨手打開財經,報到的全是林氏集團收購,整改蘇氏企業的消息,蘇水荷煩燥的又關掉了電腦,一手煙,一手酒,躺在沙發上,醉生夢死。

柳東南一走,又是好幾天未回,倒是于明月帶著孩子和劉媽回來了,進門的時候,于明月雙手合十,在心里祈禱︰「老天爺,你要睜眼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這才讓劉媽打開門,一進屋,就看到了蘇水荷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于明月心里一格登,連鞋都顧不上換好,就走近去看個究竟。

剛想把手放到蘇水荷的鼻子底下,沒想到蘇水荷突然睜開了眼,冷笑到︰「是不是想讓我死掉?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于明月嚇了一跳,心髒都忘了跳動。好一會,才穩住了神,什麼也沒有說,滿身失望的返身去換鞋,老天爺不開眼啊。

蘇水荷看到一雙兒女,招手到︰「過來,讓媽媽看看。」

雙胞胎姐弟緊緊的抓住了劉媽的手,不敢過去,不肯過去。

蘇水荷聲音一沉︰「我說過來!」

劉媽看了于明月一眼,無聲的詢問。于明月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劉媽這才拉著雙胞胎姐弟上前。

蘇水荷一把抱住兒子,模著他臉上那道白色的疤痕問到︰「還痛嗎?」

孩子唯唯諾諾的搖了搖頭。

蘇水荷柔聲說到︰「媽媽帶你去動物園玩好不好?」

孩子不願意,卻又不敢搖頭,求助的看上了于明月。

于明月說到︰「寶貝坐車累了吧?跟女乃女乃去睡覺好不好?」

孩子點頭,卻不敢走,看著蘇水荷。

蘇水荷看出了兒子眼中的害怕,心里一陣煩燥,松開了手。

于明月伸手,拉著姐弟倆和劉媽一起回了兒童房,等姐弟倆睡著後,于明月唉聲嘆氣,老天爺怎麼就不收了那惡婦呢?如果病死,該有多好,那是為民除害啊。

長嘆了一口氣,起身回房,鄉下的路不好,顛得老骨頭都要散架了,還是先洗個澡,睡一覺吧。

蘇水荷從沙發上站起身,出門去了,打算買個手機。

在隻果專賣店里,蘇水荷一眼就選中了隻果5白色。始終如一的喜歡白色,因為它純潔,它美好,它沒有世俗的污染。

在設定時間時,蘇水荷才猛然發現,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會有誰記得?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跳過,直到午夜零點整,一個生日祝福都沒有收到。

想想不甘心,再次撥打了柳東南的電話,這次接通了,傳來了柳東南濃濃睡意的聲音︰「喂?」

睡著了?睡著了?是啊,早就同床異夢,哪會記得你的生日?‘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蘇水荷突然就覺得悲從心來,最親的人,都死在自己手上,應該最親的人,卻已經是形同陌路。

抬頭望著天上的半輪彎月,蘇水荷覺得心里難受得厲害,感覺又空又堵!從包里拿出‘神仙煙’,顫抖著手點上一根,猛吸了好幾口,閉上眼,感覺它的*。

欲仙欲死過後,蘇水荷拎著包,又進了賭場。賭場是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地方,進去了,就不想出來,除非你身無分文。

等蘇水荷從賭場出來時,已經是七天以後,這七天,跟著了魔似的,不甘心,想翻本,卻越輸越多,所有的錢,連同所有的股權,全部都輸了!剛開始明明是贏的,是贏的。

不!絕不能成一無所有,蘇水荷血紅著眼,像瘋了一樣的開車回了古家老宅,開始翻箱倒櫃,把家里古董,字畫等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給當了,拿著換來的錢,再次去了賭場,一定要翻本,把錢贏回來。

可惜事與願違,錢再次打了水漂,如石沉大海,有去無回,再次身無分文從賭場出來,蘇水荷不知道是怎麼回的柳家,躺在沙發上,整個腦子還是賭場里的籌碼,怎麼就輸了呢?明明是應該贏的才對!

于明月和劉媽這幾天都在醫院守著孩子,姐弟倆得了手足口傳染病,高燒不退,住了五天的院,今天好不容易才可以出院了,一進門,就見到了沙發上臉色陰沉的蘇水荷,冷哼了一聲,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姐弟倆回房,放到床上躺好,蓋好被子。

起身回了臥室,本打算泡個洗水澡,去去疲勞,可是一進屋就感覺不對勁,仔細一看,牆上掛的老頭子視若命根子《秋山蕭寺圖》不見了,這可是老頭子的心頭好,一直都掛在房里的,怎麼會沒有了呢?難道是家里遭賊了?

于明月手里抓著要換洗的睡衣,快步去了書房,果然,牆上的字畫,那些可是柳家代代家傳下來的,《竹石鴛鴦》,《赤壁賦》……沒了,都沒了,可以說是傳家之寶啊,于明月邊朝客廳跑去邊高聲叫到︰「劉媽,劉媽。」

劉媽從陽台進來,問到︰「夫人,怎麼了?」

于明月尖聲說到︰「快點報警,家里遭賊了。」

蘇水荷坐在沙發上,說到︰「不用報了,那些字畫是我拿去賣了。」

于明月怒目而視︰「什麼?拿去賣了?!」

蘇水荷站起身來,無所謂到︰「賣了。」

于明月氣得撲過去︰「你憑什麼賣我的東西?我跟你拼了,你個惡婦,你該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蘇水荷用力一腳,踹在于明月的肚子上,一坐在了地上,顧不上痛,又爬了起來,朝蘇水荷撲了過去,但到底是年紀大了,壓根就佔不到上風,顧媽一輩子跟在于明月身邊,見著老夫人吃虧,也加入了戰團。

三個女人,尖叫,咒罵著打成一團。把屋里的孩子吵醒了,見著打架場面後,哭成一團︰「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于明月的頭發被蘇水荷狠力的拽在手里,痛得她臉都變了,大吼到︰「快打爸爸電話。」

柳東南本就在回家的路上,電話一接通,听見的就是孩子的哭聲,和尖叫聲,慘叫聲……臉色都變了︰「寶寶,怎麼了?」

姐姐哭著答到︰「爸爸,女乃女乃和媽媽在打架。」

柳東南臉色巨變︰「寶寶,不要怕,不要哭,帶著弟弟回房去,爸爸馬上回來,乖,听到沒有?」

掛了電話,柳東南又趕緊撥了舒醫生的電話︰「舒伯伯,麻煩你現在動身就去老宅一趟,請務必要快。」掛了電話後,油門一踩,一路不管不顧的直闖紅燈,回到家里時,只見蘇水荷騎在于明月身上,于明月手上死死的拽著蘇水荷的頭發,劉媽披頭散發,臉上全是傷的躺在一邊,沒了動靜。

于明月看到兒子,一時老淚橫流︰「東南……」

柳東南上前用力把蘇水荷從于明月身上掀了下來,蘇水荷的額頭撞在了茶幾上,馬上一個青腫的大包就冒了出來,蘇水荷氣得跟瘋了一樣,突然從地上竄起,朝柳東南臉上用力一抓。

柳東南沒防備,被抓了個正著,蘇水荷還想再打,柳東南伸手,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再逞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五條血痕清清楚楚,于明月看到兒子受傷,氣得兩巴掌甩了過去,實打實的甩在了蘇水荷的臉上。

蘇水荷尖叫一聲,用力一腳朝于明月踹了過去,正好踹在于明月的肚子上,痛得她彎腰跪在地上,柳東南一個擒拿手,把蘇水荷按倒在地。

蘇水荷惡狠狠的狂笑叫到︰「柳東南,有本事你按我一輩子!否則,我發誓,一定加倍還回來!」

于明月痛得臉色蒼白,氣急敗壞︰「東南,她把家里值錢的東西都偷去賣光了,你爸視視如命根子的《秋山蕭寺圖》,《快雪時楮帖》都沒了,都沒了啊。」

蘇水荷痛快的哈哈大笑︰「對,是我賣了,你又能如何?」

于明月破口大罵︰「你個惡婦,你個魔鬼,你不得好死……」

蘇水荷惡狠狠的瞪著于明月,如地獄來的修羅︰「我不得好死,你們也別想好活!」

舒醫生這時過來了,見著屋里的一團亂,咳了一聲。

柳東南放開蘇水荷,站起身來到︰「舒伯伯,您來了。」

有了舒醫生在,這場混亂總算是暫時停下來了,三個女人,誰都沒落得好,特別是于明月,頭發被扯下來一大縷,痛得厲害,還有肚子上被踹的那麼腳,只覺得全身哪都痛,頭發暈……

舒醫生給于明月先看傷,柳東南在一旁,關心的問到︰「舒伯伯,我媽沒什麼大事吧?」

蘇水荷藥都沒有上,拎著包就出去了。走出柳家大門,眼里的淚就流了出來。

舒醫生上好藥,不方便多留,就走了。現在沒有了公司,婚姻也如此不堪,蘇水荷很痛苦很痛苦,所以,她的煙癮越來越大……

劉媽也已經醒了過來,陪著于明月一起掉眼淚。

于明月是真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東南,那些字畫可都是你爸,你爺爺視若珍寶的命根子,就這樣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給賣了,給賣了啊……」

柳東南嘆了口氣︰「媽,別哭了,身子要緊。」

于明月的眼淚止也止不住,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氣,做了一輩子的富太太,這還是第一次和人潑婦似的打架,而且是和兒媳婦打架︰「東南,這日子是沒法過了,我這造的是什麼孽哦……」

蘇子言也在感嘆連連︰「造孽啊造孽啊……」,整個人又像吹汽球一樣的長肉,一個禮拜不去稱,就是十斤十斤肉的漲,漲得蘇子言唉聲嘆氣。

漲得林靜雅笑容滿面︰「胖了好,胖了好。」胖了才供應得上肚子里寶寶的營養,否則前段日子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多讓人擔心啊。

蘇子言覺得胖了一點都不好。苦著臉,皺著眉,決定不再饕口饞舌!穿上防幅射的衣服,特意打開電腦,查了百度,輸入孕婦的合理飲食,並且整理,打印了出來。

做成清單,拿去給宋清辰︰「呶,今後按這個做來吃。」

宋清辰接過清單,看完後問到︰「你確定?」

蘇子言堅定的點頭︰「確定,肯定!」再也不能貪吃了,否則以現在這個長勢下去,又會胖成豬!

宋清辰問到︰「這是怎麼了?」

蘇子言指著雙下巴︰「你看它,快三層了!」

宋清辰明白了︰「你又不胖。」

蘇子言握拳到︰「要防患于未燃!」免得像上次一樣,又胖得不像話,絕不能在同一個坑里跌倒兩次!現在已經超標五斤了!絕不能慘案重演。

宋清辰直搖頭,真搞不懂女人的想法,胖點有什麼不好?健健康康的,挺好。瘦得風一吹就倒,看著都憂心。

古子幕也搞不懂,捏著蘇子言的豐滿,說到︰「它好不容易才升了級,你就別折騰了。吃那麼點,不餓麼?」

蘇子言可憐兮兮的點頭,餓啊,怎麼不餓。可是,誰讓男人只喜歡局部豐滿的女人呢?局部豐滿,整體苗條的女人才夠氣場,才能秒殺萬千好男啊。而且書上說了,奔四的女人最是危險,因為這個年齡的老公正是人生中的黃金時期,兩人又在一起生活久了,早就沒了新鮮感,外面的女人又是如此勾魂和誘人,所以,奔四的女人,絕不能松懈,最忌肥胖和胸bu(部)下垂……

古子幕哭笑不得︰「什麼亂七八糟!」

蘇子言據理力爭︰「這是生活實踐出來的至理名言好不好?你看看,二十歲的男人又女敕又未長成,味道還沒出來,未婚;三十歲的男人剛剛新婚不久,嬌妻佳兒,事業也還在逐步穩定,沒有心思注意外面的女人;五十歲的男人倒是事業有成,可是已經開始松下,有心無力;六七十歲的男人半只腳已經踏入了棺材……只有四十歲的男人,事業穩定,家庭平淡,有句話怎麼說的,溫飽思婬&8226;欲,若再加上外面狐狸精的存心勾搭,家里的老婆就成了昨日黃花,掛在牆上做畫!」

所以,奔四的女人,這是個高危年齡。度過了,就是一生安穩,度不過,那就慘了。四十歲時離婚最悲慘,容顏已經老去,最要命的是這個年齡,往下找,人家說你老牛吃女敕草!往上找,好的沒離婚,離婚了的大都是渣,歪瓜劣棗,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好的吧,人家憑什麼看上你這離婚女?好吧,有奇跡出現,看上了,可是,年齡太大!不想睡!

所以,奔四的女人得時刻警剔,否則,老公就成別的女人床上的啦!

古子幕還是覺得是︰「胡言亂語!」

蘇子言搖頭晃腦的拿出一份統計表,指著上面的數據說到︰「你看看這個百分比,二十到七十之間,四十歲出軌的男人佔的百分比為百分之五十三!四十歲出軌的男人所找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比家里的老婆要年輕!百分之九十九,這是個什麼概念?!這說明了什麼?」

古子幕看著那數據,冷汗滴滴,很是無語,好久後,問到︰「這數據從哪統計出來的?」

蘇子言得意洋洋︰「我去百度貼吧發問卷統計出來的,總共有一萬零八百六十三人參加答卷,其中只有108個男人找的女人比自己大……」

古子幕滿臉黑線︰「……」真的很想把蘇子言的腦子敲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

蘇子言看著統計表,感慨萬分︰「你們男人哪,就是喜新厭舊,貪圖新鮮!渣!太渣!」橫眉,瞪了古子幕一眼,看得很不順眼,冷‘哼’了一聲。

古子幕遭池魚之殃了,果斷的閉嘴了,懷孕中的女人果真是喜怒無常啊……惹不起,本大爺還躲不起麼,決定沉默是金,閉目養神。

蘇子言不干︰「古子幕,你什麼意思嘛,一天到晚不在家,好不容易回來了,還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不是看我現在肚子大了,變丑了,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看著我覺得影響市容,有礙觀瞻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古子幕果斷的睜開了眼︰「我沒有。」你亂講!

蘇子言冷哼一聲︰「你今天總共只跟我說了五句話,昨天三句,前天一句都沒有!還說沒有!」事實確鑿!

古子幕覺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舉手投降︰「老婆,我絕無此意。」

蘇子言氣鼓鼓的站起身來︰「誰稀罕和你說話!」

古子幕趕緊一蹦而起︰「老婆,我很想和你說話,很稀罕和你說話。」

蘇子言抱著胸︰「書上說,如果一個老公每天跟老婆說話不超過十句,那麼即使不能肯定他已經家外有家,最少也能肯定他已經有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想法了。」

古子幕覺得是六月飛雪,指天發誓︰「我沒有!」

蘇子言理都不理,而是高聲叫到︰「媽……」

林靜雅正在客廳織寶寶的鞋子,應到︰「怎麼了?」

蘇子言真正是顛倒黑白︰「古子幕嫌我太胖了!」

古大爺︰「……」我哪有!這是推本大爺入火炕啊!

果然,林女士進行了狂風暴雨般的批評教育!

面對著林女士的狂轟亂炸,古子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被炸得奄奄一息。

蘇子言見死不救,在一旁幸災樂禍。

顧媽剛好做了點心出來,是蘇子言最愛吃的酥心餅,真的很想吃,但是堅決忍住了。

林靜雅說到︰「子言,吃呀,顧媽特意為你做的。」

蘇子言看了古子幕一眼,沉痛的說到︰「我太胖了。」

古子幕要命的申吟一聲,又要在夾縫中求生存了。近來兩個月,命都很苦!

看著古子幕滿臉的痛不欲生,蘇子言笑靨如花。

花月容拉著花小汐進來,問到︰「笑什麼呢?這麼高興?」

花小汐乖巧有禮的叫︰「女乃女乃好,叔叔好,阿姨好。」

林靜雅一把把花小汐抱到懷里︰「小公主好,越長越漂亮了。來,吃糖。」

花小汐笑到︰「謝謝女乃女乃。」

古子幕看到花家母女就如看到了救苦求難的觀世音菩薩,來得太及時了,救人于水火啊。

花月容見著蘇子言的大肚子,繞著轉了一圈後,一針見血的問到︰「你體重是不是超標了?」

蘇子言含淚點頭︰「……」干麼一來就踩人痛腳?太壞了!做人要厚道。

花月容火上澆油的說到︰「我懷孕那會,除了肚子長大後,哪都不長肉。」

蘇子言羨慕得兩眼冒紅光,同時哀怨一聲,這肉四處橫長,毫無辦法啊毫無辦法。不行,得去散步!不能再坐下去了。

花月容跟著起身,陪著蘇子言來到了院子里,問到︰「現在知道是男還是女了沒有?」

蘇子言笑著點頭︰「兩個兒子。」猶記得確定性別的那一刻,古子幕臉上的神情,叫那個……那個變化莫測,為什麼兩個都是兒子?想要女兒!

花月容笑到︰「恭喜。」

蘇子言嘆氣︰「古子幕想要女兒。」

花月容覺得很簡單︰「那就再生一個!」

蘇子言堅定的搖頭︰「再也不想生了,太痛苦了。」

花月容說到︰「就你平時鍛煉得太少,我當初從懷到生,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子言︰「……」誰敢和你花姑娘比彪悍?!

在院子里轉了一圈,蘇子言看著花月容的黑眼圈說到︰「你不要太累了。」

花月容嘆了口氣︰「累倒沒覺得,就是覺得歲月不饒人,一下子人紅顏就老去了。」

蘇子言郁悶壞了︰「……」比自己還小好幾歲呢。那豈不是更老?碎了一地玻璃心,奔四的女人傷不起。

又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後,蘇子言看著花月容,欲言又止。

花月容說到︰「有話就問。」

蘇子言這才開口︰「我听說那孩子現在和你們住在一起?」

花月容說到︰「你不必遮遮掩掩的說,你要問的是小寶吧。對,他現在和我們住在一起。」說起林小寶,花月容就直嘆氣︰「小寶在學校是老師最頭痛的問題學生,回到家把房門一關,與世隔絕,一天到晚都沒有一句話,該要怎麼辦?」

蘇子言說到︰「是不是他沒有安全感?或者是心里有什麼想法?」

花月容頭痛︰「我不知道,問他,但他什麼也不說,就低著頭,隨你問。」

蘇子言想了想︰「是不是他對你有抵觸思想?讓他爺爺問問看怎麼樣?」

花月容嘆氣︰「老爺子說這是小寶必須面對的第一課,必須靠他自己。」

林家的教育即鐵血又殘酷,給你創造環境,你是成人才還是成廢材,都得靠自己。說真的,看到林小寶那樣,花月容是真心著急啊。要是換成花小汐,依花月容的火暴性子,早就用武力解決了。

可是對于林小寶,卻不能︰「你都不知道,天天都會接到老師或者家長的投訴電話,打架是家常便飯。對了,你知道昨天我接到誰的投訴電話了嗎?」

蘇子言問到︰「誰?」

花月容回到︰「于明月!小寶在學校和她孫子打起來了。」

蘇子言意外︰「他們在一個學校?」

花月容點頭︰「對,但不同班,也不同年級。」

蘇子言覺得奇怪︰「那怎麼打起來了?」

「就是啊,我也搞不清楚,問小寶,他什麼也不說。」但結果卻是肯定的,林小寶打贏了,所以,于明月非常生氣。

蘇子言︰「……」無語。對于那前婆婆,已經是徹底的成了路人甲。

花月容說到︰「听說自從公司破產後,蘇水荷就沉迷于賭博,把柳家家里值錢點的東西都拿去賣了,把于明月氣得夠嗆,還打架了……」

蘇子言好奇︰「誰打贏了?」

花月容猜測到︰「應試是蘇水荷吧,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力壯。

蘇子言‘哦’了一聲。

花月容說到︰「你就不發表點感想?」

蘇子言長嘆了一聲︰「不瞞你說,蘇氏被收購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這麼些年,特別是在美國的那幾年,我恨蘇水荷,恨得咬牙切齒,一直想著,要把我受的苦,加倍奉還。特別是清顏的一尸三命,讓她血債血償!如果不是她,今夏也不會受那兩年的罪!我一直想看她的報應。蒼天有眼,現在,終于看到了她的報應。我很高興!」花月容笑到︰「蘇子言,你知道一直以來,我最欣賞你的一點是什麼嗎?」

蘇子言「啊?」了一聲,這思維跳躍得會不會太快了點?和剛才討論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相差得何止是十萬八千里啊。

花月容說到︰「你這人,廢女得厲害,讓我看得很不順眼,唯一讓我欣賞的就是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蘇子言滿頭黑線!什麼叫廢女得厲害?還有,有夸人是用四腳發達,頭腦簡單的麼?再說了,我那高智商可是公認的,誰頭腦簡單了?亂講,抗議!

抗議無效,花月容嗤之以鼻︰「就你那高智商,純屬一擺設!說你頭腦簡單還真是在夸你!你要厲害,中國十大名茶你分出來沒有?」

蘇子言啞口無言︰「……」一口血橫在喉間,血淋淋的事實太殘忍,因為到現在,還是分不出來!

花月容笑到︰「蘇子言,其實你這樣挺好的。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子幕哥會選擇你,因為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你和子幕哥都完全不在同一個面上,但子幕哥卻非你不可。到現在,我才明白,子幕哥要的就是你簡簡單單的心思。」沒有雜念,認定了,就執著到底,不放手,也不為其它所動,真的挺好的。當初,如果當初沒有那麼多想法,沒有那麼多顧慮,那麼現在和天星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天人兩隔?天星,我很想你,我有听你的話,在非常努力的生活,非常努力的幸福。

蘇子言真的很意外。古子幕要的是自己簡簡單單的心思麼?嗯,晚上好好問問他。人際交往一向都是自己的死穴,是真的不善于揣測人的心思,察言觀色什麼的,難于上青天。見花月容突然失落了起來,問到︰「怎麼了?」

花月容幾乎是喃喃自語︰「如果時間能夠倒流,那該有多好。」如果真能回到從前,那麼一定好好珍惜和林天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只可惜,沒有如果。

蘇子言輕嘆一口氣︰「世界上最不能挽回的就是從前的時間。」所以,得珍惜眼前。

此時林靜雅拉著花小汐的手從屋里出來︰「我們去接平平放學。」

花月容笑到︰「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好久沒見小寶貝了,挺想他的。」

林靜雅點頭︰「行,一起去。」

上了車,林靜雅問到︰「月容,在林家過得可還習慣?」

花月容邊開車邊說到︰「還行。」就是天天爾虞我詐!

林靜雅長嘆了一聲︰「辛苦你了。」林家是什麼地方?林靜雅自是一清二楚,狼虎之地,沒有點斤兩,到最後會被啃得連渣都不剩。更何況是做林家主母,天星又不在了,沒人撐腰,更是高處不勝寒︰「月容,不要太累著自己。」才半年不到,眼看著花月容整個人瘦了好多好多,風一吹都要倒了。

花月容說到︰「我沒事。」真的不覺得累,感覺好像只是一眨眼間,就又過了半年︰「有事的是胡青燕。」

說到胡青燕,林靜雅就興奮了,問到︰「她怎麼了?」

花月容輕描淡寫︰「我把她從公司斧底抽薪了。」

林靜雅大笑︰「好,好,好。」一直都覺得胡青燕欠收拾,但她卻一直都在林家上跳下竄的蹦達,蹦了幾十年,現在終于蹦沒了。估計以她那嗓子,林家肯定不得安寧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戲。

沒想到猜錯了,花月容說到︰「沒有,她安靜著呢,否則我把她女兒手上的十幾處房產都全部順走!」

林靜雅笑容滿面,花月容果然不愧是唯一一個入得了林老爺子法眼當林家主母的人,夠霸氣!夠魄力!夠手段!深知打蛇打七寸!當年由小菲,天星用盡了手段,鬧著非她不娶,可是林老爺子只看了一眼就否決了。

唉,只可惜,天星沒福氣啊,月容現在還年輕,不可能就這樣一輩子耗在林家,天星那一代,嫡系就他一個,小寶和小汐又都這麼小,家里那些不安份的卻又那麼多,堪憂啊。

說到林小寶,林靜雅想起林老爺子的話,說到︰「月容,對小寶你不要太寵著,該打就打,該訓就訓。」

花月容苦笑︰「我是毫無辦法,他在學校老師說鬧得很,話很多,可是回到家,卻一句話都不說。」

林靜雅說到︰「可能是在鬧別扭。但不管怎樣,不能由著他再這樣無法無天下去了,以後還不得給毀了啊。」

花月容想了想,還是說到︰「我在想著,是不是把他放到平平這邊的軍校來?苦是苦點,但成才。那私立學校太嬌生慣養了……」

林靜雅點頭到︰「也行。」

花月容問到︰「真的行?」對于林小寶的教育問題,一直是花月容的困擾,可是林老爺子又不管,只管把人交下來,然後就當甩手掌櫃去了。對著林小寶,花月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打不得,罵不得,說又沒用,可是又不能不管,最主要的是盼他成才,就怕他不學好。

林靜雅笑︰「老爺子不說全權交給你了嘛,你作主就是。」

花月容嘆氣︰「我就是怕這主沒作好呢,心里沒底。」

……說話間,平平學校到了。

花小汐看到平平,笑得兩眼彎彎︰「這邊,這邊……」

平平跑了過來,很是驚喜︰「花姐姐,你來了。」然後問到︰「女乃女乃,媽媽怎麼沒有來?」

蘇子言此時正扶著腰,回了屋里。

古子幕趕緊站起身來,笑臉相迎︰「老婆,累了吧,來,喝水。」

蘇子言橫了一眼,端過水,後︰「太燙了。」

古子幕趕緊加涼水。

蘇子言喝了一口,怒︰「太涼了。」

古子幕趕緊加熱水。

……來回幾個折騰後,古子幕明白了,此女今天是要雞蛋里挑骨頭!苦著臉,抬頭望天,老天爺,你這是要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麼?

古子幕的日子過得甚是淒風苦雨……現在,古大爺最大的希望就是,十月懷胎快點過去吧,真的是太折騰人了。算了,當前還是指望兒子快點回來吧。

沒想到平平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拉了個人,安安。

林靜雅接著平平放學,半路平平鬧著說口渴,要喝水,于是大家干脆下車去了超市,就那麼湊巧,剛好踫到宋清辰父女也在超市。兩兄妹一見面,就舍不得分開了,沒辦法,只得全部帶回來了。

屋里有了三個小孩,叫那個熱鬧,花小汐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大笑。

花月容在一旁看著,也是笑容滿面。

劉媽把飯菜端上了桌,做得甚是豐富,滿漢全席,因為今天是古子幕和蘇子言二人的生日。

大家熱熱鬧鬧的坐上了桌,平平,安安和花小汐拍著小手,合唱到︰「祝你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you!」

唱完歌,平平和安安上前,給了兩壽星每人一個非常響亮的香吻,更讓古子幕喜笑顏開的是,平平說︰「爸爸,祝你生日快樂。」

听著平平的這聲‘爸爸’,古大爺差點熱淚盈眶,多不容易啊,以前都是連名帶姓叫古子幕的。

四十歲生日這天,古子幕慎重的許下了願望︰「我願守著孩子和蘇子言白頭到老。」

蘇子言的願望卻要貪心得多,前前後後數一數,八個。

許完願,切開蛋糕,孩子們歡呼一聲︰「有蛋糕吃嘍。」

到最後,卻是沒吃幾口,全都拿來打蛋糕仗了,戰況非常激烈,最後全軍覆沒,連古家二老也不能幸免。林靜雅臉上,古存顧頭上,都誤中了女乃油,一片花紅柳綠,二老也不惱,笑眯眯的看著。

古家一片歡聲笑語……

而柳家,卻過得淒風苦雨,進了地獄十八層……

蘇水荷的煙癮越來越大,可是那煙比鴉片還貴。買不起煙怎麼辦?而且,那信用卡也到期了,得還了,銀行都打過好多電話來催了,錢從哪里來?

蘇水荷站在柳家老宅門前,眯起了眼。拿出鑰匙想開門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鎖已經換了。心里非常的悲涼,沖天怒氣也隨之而來,不想讓我進門是不是?休想!

拿腳用力的踹門︰「開門!開門!」

劉媽在院子里,听到聲音,進去跟于明月說到︰「夫人,她來了,在叫門。」

于明月狠聲說到︰「不給她開!」

劉媽憂心忡忡︰「夫人,就怕她……」

于明月打斷到︰「這是我的房子,就不讓她進來!休想再偷我的東西!怕她什麼,反正我也活夠了,大不了和她同歸于盡!」

劉媽說到︰「夫人,不如打個電話給……」

「不打!我看她能把我怎麼樣?!」

蘇水荷砸門許久也不見開,冷笑高聲說到︰「不開門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

于明月站到了院子里︰「你敢!」

蘇水荷狠聲到︰「可以試試!再不開,我現在就去買汽油!」

于明月鐵了心,就是不開門。

等了許久,外面沒了動靜,劉媽忐忑不安的問到︰「夫人,不會真的去買汽油了吧。」

于明月說到︰「開門看看。」

劉媽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門外,還真的沒有了蘇水荷的人。

于明月說到︰「劉媽,你走。我就在這里等著她來。她要敢燒,我就和她拼了。」

劉媽不同意︰「夫人……」

于明月這回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了,就是不改變心意。劉媽最後沒辦法,偷偷的去打了柳東南的電話。

柳東南一听後心急如焚,撥了蘇水荷的電話︰「你到底要干什麼?」

蘇水荷冷笑︰「我要干什麼?!我還想問你們要干什麼呢?換鎖是什麼意思?不讓我進門是不是?不讓我進去,不如一把火燒了痛快。」

對于換鎖一事,柳東南還真不知情︰「什麼換鎖?」

蘇水荷冷哼到︰「少跟我裝!你媽把大門的鎖換了,難道你會不知道?」

柳東南一個頭,兩個大︰「我真不知道。」

蘇水荷提著兩桶油︰「不要我進去也行,我要錢!」

柳東南問到︰「要多少?」

蘇水荷一開口就是︰「一千萬!」

柳東南直皺眉︰「沒有。」

蘇水荷早就想好了︰「把老宅賣了,就有了。」

柳東南厲聲說到︰「蘇水荷,這不可能!」

蘇水荷沒得商量︰「我要錢,你自己看著辦。明天我要是還拿不到錢,哼!」說完,掛了電話。

柳東南眉頭皺得死緊,這錢不能拿,以蘇水荷現在的無底洞,根本就填不滿!再多也填不滿!

吸完了一包煙後,柳東南開車回去。

于明月見著兒子回來,緊繃的心終于松了下來︰「東南……」

柳東南無奈極了︰「媽,你換鎖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于明月喃喃到︰「我就是不想讓她進門,不想看到她……」

柳東南長嘆了一口氣︰「媽,我想把這祖宅賣了。」

于明月以為自己听錯了︰「東南,你說什麼?」

柳東南疲憊的抹了一把臉,把蘇水荷的話說了。

于是月激動到︰「她敢!她要敢燒,我就和她拼了……東南,這老宅是祖祖輩輩傳下來,說什麼都不能賣。」

「要是真的沒錢,真的沒錢,我跟我娘家借……」

柳東南分析到︰「媽,不能借。蘇水荷就是個無底洞,是填不滿的,遲早她也會打上這祖屋的主意。不如現在賣了痛快……」

「東南,難道就由著她折騰麼?東南,這樣的日子,媽是真的受夠了……」

「媽……」柳東南心里也難受得厲害。

于明月堅決不同意︰「反正,這祖屋不能賣!要賣,除非踏著我的尸體上過去!」

柳東南死皺著眉回了房,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蘇水荷就站到了門外,打來了電話︰「我要錢!」

柳東南面無表情的把門打開︰「一千萬沒有,最多就只有這五百萬!已經是全部的錢了!」

蘇水荷冷哼到︰「那就賣屋!」

于明月瞪大了眼,氣急敗壞︰「你休想!想賣屋,門都沒有,除非我死了。」

蘇水荷冷冷的看著柳東南︰「昨天我說得很清楚,你不要逼我!」

柳東南心灰意冷︰「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大不了大家都不活了。」

沒想到會听到這句話,蘇水荷冷哼一聲,拿著錢走了。

于明月氣得破口大罵蘇水荷的祖宗十八代︰「……」

柳東南長嘆了一口氣︰「媽,我先走了。」

于明月問到︰「東南,那錢真的是最後的錢了?」

柳東南沉重的點了點頭,走了。

于明月一癱軟著坐到了地上,老淚橫流。沒有錢,東南要如何東山再起?難道柳氏家族的榮耀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上嗎?悔不當初啊,當初為什麼就要東南娶了這麼個毒婦進門呢?鬧得家里不得安寧,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啊,簡直就是活在地獄,沒一天過得舒心……

蘇水荷的錢全都花在買‘神仙煙’和賭場里了,再多的錢,也不夠用。

十天不到,蘇水荷就又站到了柳家老宅前,就一句話︰「要麼給錢,要麼賣屋。」

于明月心如死灰,顫抖著手,在同意書上簽了字,指著蘇水荷︰「你給我滾!」

蘇水荷拿到已經簽名的同意書,笑容滿面,一扭身,走了。

于明月氣了半晌後,恭恭敬敬的去拜了祖宗,低聲告罪……這一整夜,于明月都沒有睡,把老宅里的每個角落都走了個遍,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最後,打包帶走了所有的柳家祖宗靈牌位……

蘇水荷很快的就把房子賣了出去,其實錢不少,只是,在賭場,再多的錢都不多!一個月不到,蘇水荷又成了身無分文,而信用卡的債卻還是沒有還,銀行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蘇水荷掛了銀行的電話後,面無表情的打了柳東南的電話︰「給我還信用卡的錢!」

柳東南皺眉問到︰「多少?」

蘇水荷掛了電話,把銀行發過來的信息轉了過去給柳東南。

很快的柳東南的電話打了過來︰「我沒這麼多錢!」

蘇水荷說到︰「我不管。反正,就是要還錢。」

柳東南掛了電話,沉思許久後,做出決定對這筆欠債不予理會。蘇水荷就是一吸血鬼,根本就沒有盡頭的。而且,以現在的金濟實力,確實是困難。

銀行的電話再次打到了蘇水荷的手機上,催還款,再不還,就要發法院傳票了。

蘇水荷氣急敗壞的打了柳東南的電話︰「為什麼不還錢。」

柳東南沉聲說到︰「我說過,沒有那麼多錢!」

蘇水荷說到︰「柳東南,你不要逼我!」

柳東南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蘇水荷,現在所有的家產都被你揮霍一空了,真正是一無所有了。你還想怎麼樣呢?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孩子你要打死了,也就算了,反正活著也是受罪。」

蘇水荷冷笑︰「你以為我不敢麼?」

柳東南什麼也沒有說,掛了電話。

蘇水荷氣急敗壞,剛好這時胡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太太,您已經許久沒過來了。」沒過來,就沒錢,其實胡媽倒是不急,急的是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沒錢賭了,最後逼著胡媽打了這通電話。

蘇水荷現在哪有這個心思︰「以後我都不會過去了!」

胡媽大急︰「那小姐她怎麼辦?」

蘇水荷一想到那個傻子女兒︰「隨便你。」

掛了電話後,蘇水荷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蘇水荷卻感覺自己就跟孤魂野鬼一樣,無處可去,連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這幾個月過的,就跟惡夢似的,公司沒了,房子沒了,一切都沒有了。悔不當初,怎麼就迷上賭博了呢?明明知道十個賭九個輸……

蘇水荷心里空蕩蕩的,難受得厲害。隨即更難受,煙癮又犯了,可是一模包,一根煙都沒有了,雙手痛苦的抓住了頭發,錢,錢,一定要弄到錢,有錢才能買煙。

去哪里要錢?找孩子,對,找孩子,柳東南肯定不敢不給錢。

蘇水荷去了學校,卻發現孩子早就停學了。那是去哪里了?再次撥打了柳東南的電話,卻是關機了。氣得咬牙切齒,以為這樣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麼?哼,我說過,我活得不快活,你們也別想痛快。

蘇水荷跑去了于明月的娘家大吵大鬧,最後,娘家人被鬧得沒辦法,只得打了柳東南的電話。

柳東南黑著臉過去,蘇水荷冷笑到︰「怎麼?終于願意現身了?孩子呢?」

柳東南把嘴抿得緊緊的,沒有作答。

蘇水荷厲聲到︰「不想說是不是?柳東南,我告訴你,我有的是法子!」

柳東南看了蘇水荷一眼,從包里拿出十萬塊錢︰「你不就想要錢麼?這里,給你。」

蘇水荷拿到錢,其它什麼也顧不上了,迫不及待的買煙去了……

「東南,這樣不是辦法!以後要天天這樣鬧,那還得了,我們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你這娶的是什麼媳婦?實在不行,就給離了得了。」

柳東南苦笑︰「對不起,對不起……」要是能離,早就離了,可惜離不了,和蘇水荷之間,只有死,才會有結局。

蘇水荷在巷子里的黑市買到煙,站在路邊迫不及待的猛吸了幾口後,一臉舒爽,感覺又到了天堂,就是這種感覺,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緩緩的吐了一個煙圈,又吸了一口……一根煙還沒有吸完,蘇水荷就一頭栽倒在地。

等她再有意識時,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不停的動著,而下&8226;身卻感覺撕裂的痛,努力的睜開眼一看,只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剝了個精光,一個骯髒的流浪漢正趴在她身上不停的沖ci&8226;(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蘇水荷絕望的驚恐的大叫︰「不!」

流浪漢全身惡臭,卻感覺很爽,有多少年沒有睡過女人了?都忘了女人的滋味了,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艷福,在蘇水荷身上不停的用力。

蘇水荷尖叫,掙扎,不停的拍打著身上惡心的男人。把流浪漢惹毛了,一巴掌拍了過去︰「給老子老實點!」

蘇水荷的嘴角被打得出了血,卻顧不上痛,更加用力的掙扎,只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離開這個骯髒的男人。

面對著蘇水荷的奮力反抗,流浪漢徹底的火了,對著蘇水荷一陣拳打腳踢︰「老子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老子一樣的奸&8226;尸……」

蘇水荷被打得再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躺在地上,一片絕望,眼睜睜的看著手被綁了起來,看著那惡心的男人又覆身上來,把自己的大腿拉開,沖了進去,眯著眼惡心的說到︰「爽,真TMD爽!」

蘇水荷恨不得去死!怒目圓睜看著身上這個骯髒的男人,發誓,一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夜那麼漫長,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蘇水荷死死的咬住下唇,一下子就咬出了血,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流浪漢在蘇水荷身上幾度發泄過後,舒爽的提上褲子,搖搖晃晃的走了。

蘇水荷全身哪都痛,拼盡全身的力量,用嘴把手上的布條咬開,從地上撿起塊磚頭,追了上去,對著腦袋用力的砸。

流浪漢沒防備,被砸倒在地上,看著凶神惡煞的蘇水荷,驚恐極了,哀求到︰「求你,求求你……」

蘇水荷咬牙切齒,充耳不聞,一磚又一磚的砸下,用力的砸,用力的砸,很快的,那男人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蘇水荷卻還不停手,直砸到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才停了下來,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緩過勁來之後,看著滿手的鮮血,蘇水荷癱軟在了地上,這才意識到,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他該死!該死!該死!一想到那惡心的強&8226;奸,蘇水荷再次撿起磚頭,把已經死去的男人的下&8226;身砸成了血肉模糊!

然後在地上坐著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久之後,站起身來,龍卷風一樣的往前跑,大腦中一片空白,荒不擇路,一直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跑到再也跑不動了,蘇水荷一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把頭埋在雙腿間,整個人都在不停的發抖,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他該死!他該死!他該死!……可是,殺人償命!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不!這樣死去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蘇水荷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把帶血的外套月兌了下來,找著一水龍頭,把身上的血跡全部洗掉後,打了柳東南的電話︰「我在西湖路,過來接我。」

柳東南黑著臉掛了電話,起床,穿衣,開車,去了西湖路接蘇水荷。

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看著柳東南走過來,蘇水荷死死的咬住嘴唇,突然就淚流滿面,很想在柳東南懷里大哭。

柳東南看到蘇水荷,卻是無話可說。

蘇水荷上車,柳東南一路沉默。

回到家里時,已經是凌晨。蘇水荷進了浴室,身上每個角落都不放過,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不停的洗,用力的刷……

半個小時後從浴室出來時,柳東南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忙得腳不沾地,非常需要睡眠。明早還有個非常重要的約會,絕不能精神恍惚!

蘇水荷坐到床邊,認真的,仔細的看著柳東南的睡臉,這個男人,這個唯一愛過的男人,對他用盡了所有的真心,耗盡了所有的熱情,可是,你為什麼就是不愛我?我那麼愛你,如果你也愛我,那該有多好?那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我的要求那麼簡單,就想和你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愛我?如今,我不怕死,可是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

蘇水荷面無表情的從包里拿出藥,放到了開水瓶里。然後上床,掀開被子,躺到了柳東南的身邊,深深的呼吸著有柳東南味道的空氣,閉上眼,淚如雨下。

清早六點過八分,手機鬧鈴響起,柳東南起床,進了洗手間,洗刷出來後,習慣性的每天早上起來喝一杯熱水。

蘇水荷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柳東南拿杯,倒水,然後喝下。

柳東南才把杯子放下,就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扭曲,最後入眼的是蘇水荷那張扭曲的臉。

看著柳東南‘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動也不動,蘇水荷突然就覺得撕心裂肺︰「不!東南!不!」

跳下床,跑到柳東南身邊,不停的搖晃著︰「東南,你起來,你起來,我後悔了,我不想要你死,不想要死你,東南,東南,你起來,你起來……」

柳東南躺在冰冷的地上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反應。

蘇水荷一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東南,東南,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我愛你,你等著,我這就來陪你。」

用力把柳東南拖到床上,去打來熱水,給柳東南認認真真的洗了臉,擦了身,又洗了腳,身上每一處,都洗得干干淨淨,連指甲縫里都沒有放過,前後洗了八盆水,直到滿意後,才停了下來,去衣櫃里翻出一件白色的襯衣,一套黑色的西裝,給柳東南穿得整整齊齊。

再拿來梳子和喱水,把柳東南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油光發亮。這才停下來,蘇水荷伸出手,模著那張最愛的臉,俯去,柔情萬千的在柳東南的唇上印下了一個深吻︰「東南,我愛你。」

翻身,下床,對著鏡子仔細細的描眉,畫紅……許久許久之後,才滿意了,去拿杯子倒了水就要喝的時候,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找到柳東南的錢包拿著下樓,去專賣店選了一件柳東南最喜歡的天藍色的裙子,進了試衣間,穿好後出來,看著鏡中的女人,蘇水荷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換下來了,直接穿著去付帳。

打開柳東南的錢包付帳時,蘇水荷臉上一片恨意,只見錢包里蘇子言穿著天藍色的裙子,偎在柳東南懷里,一臉笑靨如花……相片的後面,是熟悉的字體,剛勁有力的寫著︰「老婆,我愛你。」

蘇水荷恨得咬牙切齒︰「蘇子言,蘇子言,我這一切的不幸,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如果沒有你,那我就不會是私生女;如果沒有你,那我就不會從小被人指著鼻子罵賤人一直到大;如果沒有你,那東南愛的就會是我;如果沒有你……蘇子言,我要死了,你也別想好活。」

拿出錢包里的相片,蘇水荷撕成了碎片。衣服也不要了,黑著臉,怒氣沖沖的回了家,指著床上一動也不動的柳東南罵到︰「你心里只有她是不是?你只愛她是不是?那好,我成全你,讓她陪著你一起死!」

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蘇水荷沖下樓,開著車,橫沖直撞了出去。

蘇子言挺著個肚子,和林靜雅有說有笑的走出門,平平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媽媽,我馬上就有弟弟抱了對不對?」

蘇子言笑到︰「對。」

平平歡呼一聲︰「我又要做哥哥嘍。」

林靜雅笑到︰「那做哥哥以後要有做哥哥的樣子,要對弟弟好,要保護弟弟,不能欺負弟弟,知道沒有?」

平平點頭︰「好。」

蘇子言模模平平的頭,笑到︰「寶貝好棒。」

看著蘇子言臉上的笑容,蘇水荷眼都紅了。憑什麼她能過得這麼幸福?憑什麼自己就要生活在地獄里?不!不!這一切,都是蘇子言害的,要沒有她,自己這一生絕不會是如此淒涼。

反正現在殺人了,也活不成了,東南死了,也不想活了,不如,一起去死,一起去死!蘇水荷一臉凶神惡煞,殺氣騰騰的一踩油門。

宋清辰送了安安去上學,順便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開著車從超市回家,路過古家老宅門前的十字路口,看到蘇子言的同時也看到了魂飛魄散的一幕,驚恐的瞪大了眼,油門一踩到底,就那樣往蘇水荷的車直沖而去。

就在蘇子言身後一米的距離都不到,兩輛車‘砰’的一聲撞在了一起。听到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頭看去,隨即認出了那車牌號是宋清辰的,趕緊跑過去︰「清辰……」

宋清辰趴在方向盤上,頭破血流,一動也不動。

蘇子言嚇得臉都白了︰「清辰,清辰,你不要嚇我。」

平平哭了起來︰「爸爸,爸爸……」

林靜雅拿出手機,打120,報警。

「清辰,清辰,清辰,你醒醒,你醒醒……」

「爸爸,爸爸,爸爸……」

宋清辰意識回籠,從方向盤上抬起了頭,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抬手抹去眼上的血,終于能看清了,看到了蘇子言滿臉著急,松了口氣,子言沒事就好。

看著宋清辰醒來,蘇子言喜極而泣,下一秒,又花容失色,因為宋清辰一句話都沒說就又暈了過去。

120救護車呼嘯而來,蘇子言和林靜雅帶著平平,跟著去了醫院。

宋清辰被送進了急癥室,蘇子言焦燥的不停的走來走去︰「清辰,清辰……」

林靜雅拉著蘇子言的手︰「子言,他一定會沒事的。」

蘇子言滿臉是淚︰「真的?」

林靜雅堅定的點頭︰「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一個小時後,古子幕飛車趕了過來,把蘇子言抱到了懷里。

蘇子言放聲大哭︰「古子幕,我好怕,清辰他全身都是血……」

古子幕輕拍著蘇子言的後背︰「不要怕,宋清辰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蘇子言緊緊的抱著古子幕,一直顫抖著,嚇壞了。

煎熬著再等了兩個小時零二十三分鐘,終于等到了急救室的門被打開,眾人趕緊圍上去問到︰「醫生,怎麼樣?」

「暫時月兌離危險,但是多處受傷,得住院觀察……」

蘇子言喜極而泣,真好,真好,清辰沒事,清辰沒事。守在宋清辰床邊,哪都不去,就等著他醒來。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宋清辰藥效才退去,醒了過來,入眼就看到了蘇子言,心滿意足的笑了︰「子言……」

蘇子言一連串的問到︰「清辰,你醒了?痛嗎?要不要喝水?」

宋清辰輕搖頭︰「子言,你沒事,真好。」

蘇子言喜極而泣︰「我沒事,你也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宋清辰點頭︰「好。」

…………

警察把事故原因調查清楚後,嚇得大家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特別是林靜雅,剛開始還以為只是交通意外,沒想到會是蘇水荷存心要致人于死地。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幸好有宋清辰,否則那後果真不敢想像,該是何等的慘烈。

古子幕也是臉色大變,緊緊的把蘇子言抱到懷里︰「幸好你沒事。」幸好有宋清辰。

蘇子言也是心有余悸,如果沒有清辰,那現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清辰,清辰,我這輩子欠你的都還不清了。清辰,這輩子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清辰,你一定要好好的……

宋清辰在重癥房的七天,古家眾人輪流守候,都誠心祈禱,希望宋清辰能平安度過。林靜雅還特意去林隱寺求了一個平安佛,戴到了宋清辰的身上,就希望他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因為藥物的關系,宋清辰大多時候都是昏睡狀態,幾天下來,人就瘦了一大圈……

幸好七天之後,醫生終于宣布月兌離了危險,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大家都喜極而泣,特別是蘇子言,又哭又笑︰「清辰,真好,真好……」

宋清辰笑……子言能安然無恙,真的很好!

蘇水荷很不好,傷得不重,但是卻在醫院被抓了,被抓的時候,蘇水荷很不甘心,很多甘心,蘇子言怎麼可以沒有死!蘇子言應該死!應該死!

不只蘇子言沒有死,柳東南也沒有死,蘇水荷沖下樓時,沒有關門,鄰居張老太太見門大開著,于是進去查看,發現了床上的柳東南,後來打了120,那藥溶在一整壺水里,只喝了一杯,藥量沒那麼大,也就沒那麼致命,柳東南撿回了一條命。

蘇水荷又哭又笑,跟瘋子一樣︰「哈哈,哈哈,沒死,沒死,都沒死,該死的都沒死……」

當夜,蘇水荷在牢里自殺身亡,牆上留下了一排觸目驚心的血字︰「柳東南,我愛你,柳東南,我恨你。」字的旁邊,是一個非常醒目的血唇印。

蘇水荷的死,最高興的就是于明月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惡婦終于有了惡報。」

柳東南卻是一臉神色不明,死了?死了好,死了好,終于安寧了。

于明月去把陳如花找了過來,一起照顧柳東南。

柳東南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那毒藥卻毀了身子,需要長期靜養。

陳如花守在柳東南身邊,覺得非常知足,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蘇子言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越來越不方便,每天早上,林靜雅都會提著湯,帶著安安一起去醫院看宋清辰。以前對宋清辰所有的不滿,現在都煙消雲散了。

等著宋清辰喝完粥,林靜雅問到︰「中午想吃什麼?」

宋清辰說到︰「隨意做就好。」

安安在一旁,響亮的答︰「我想吃雞腿。」

林靜雅模著安安的頭︰「好,女乃女乃給你*腿吃。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做不好不好?」

安安想了想,搖頭︰「我要留在這里陪爸爸。」

林靜雅點了點頭︰「也行。不過一定要乖乖听話呦,中午才會給你送雞腿過來吃。」

安安說到︰「我會很听話很听話的。」

「那好,小寶貝,再見。」

安安搖著小手︰「女乃女乃,再見。」

林靜雅剛出醫院大門,就接到了樓蘭星的電話,非常的語無倫次︰「媽,我有了,我有了。」

什麼有了?林靜雅雲里霧里的,沒听懂,問到︰「什麼?」

樓蘭星已經高興得傻掉了,今夏拿過了電話︰「媽,是我懷孕了。」

林靜雅听了,高興極了︰「真的,真的?幾個月了?」

「剛查出來,6周+。」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林女士喜上眉梢。一回到家,見客廳沒人,直奔書房而去,果然看到了人,激動的說到︰「老頭子,今夏懷孕了。」

古存顧听了喜形于色,哈哈大笑︰「那我要做外公了。」

林靜雅高興的說到︰「今夏說訂了後天的機票回國。」

古存顧點頭︰「回來好,回來好。」

兩老夫妻正說著話,接到了樓家媽媽打過來的電話︰「親家,我要做女乃女乃啦。」

隨後,兩家人就要不要趁著青木肚子還不大,把婚禮辦了做了深入的研究,討論…………

清早,林靜雅就起床,和顧媽一起去了菜場,精挑細選,做了滿滿一桌子今夏愛吃的菜。

到十一點過八分的時候,今夏挽著樓蘭星的手,一起回到了家。

林靜雅看著好久不見的女兒,喜極而泣︰「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今夏抱著林靜雅︰「媽,都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

門鈴響起,是樓家娘子軍。兒子兒媳回國,第一站就是古家,樓家媽媽實在是等不及,干脆趕過來。

古家一下子人滿為患,一片熱鬧。等樓家娘子軍走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林靜雅這才有時間,拉著女兒回房,好好的說會子話︰「樓蘭星對你好嗎?」

今夏笑到︰「媽,你放心,他對我挺好的。嫁給他,我很幸福。」

林靜雅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高懸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今夏說到︰「媽,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只要你想開了就好。」想開了,才能幸福。

對于宋清辰,今夏是真的想開了,注定有緣無份,不是自己的良人。兜兜轉轉,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嫁給樓蘭星,真的很幸福。

安安在門外叫到︰「女乃女乃,女乃女乃。」

林靜雅打開門,問︰「怎麼了?」

「女乃女乃,我要尿尿。」

林靜雅抱著安安去了洗手間,再回來時,今夏問到︰「這是安安?」

「嗯。」

今夏嘆了一聲︰「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清辰好些沒有?」

林靜雅回到︰「還要住院些日子。」

今夏說到︰「改天我和天星一起去醫院看看他。」

林靜雅想了想,說到︰「這事你得征求蘭星的意思,若是他不樂意,就算了。」

「他敢不樂意!」

林靜雅直搖頭︰「今夏,現在嫁為人妻,要學會全面看待,考慮問題,不能再只由著自己的性子,一切得以夫家為重,要學會從蘭星的立場去看待問題……」

……

從房里出來,今夏就看到蘇子言挺著個大肚子在客廳喝水,笑著叫到︰「嫂子。」

蘇子言也笑︰「今夏,恭喜你要做媽媽了。」看到今夏現在終于擁有了自己的幸福,真的替她高興。

今夏不由自主的模上了肚子︰「謝謝。嫂子快生了吧?」

「離預產期還有一個來月呢。」想想就漫長,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宋清辰住院了,再也沒有‘外賣’了,吃著飯菜又開始不順心,還好不像以前那樣吐得厲害了。晚上睡覺,一晚上起來上廁所就要折騰四五次。而且,一上完廁所,又要折騰好久才睡得著,有時就眼睜睜的看著天亮,真的是一種折磨。

今夏看著蘇子言的大肚子︰「好大。」

蘇子言問到︰「要不要模模看?」

今夏點了點頭,把手模上了蘇子言的肚子,肚子里的兩兄弟頑皮的踢腳,翻身,肚子一會這邊一個包,一會那里一個包,今夏感覺好神奇︰「寶寶,我是你們的姑姑哦。」

樓蘭星也過來湊熱鬧︰「我是你們的姑父!」

今夏白了一眼︰「一邊去。」

花月容拉著花小汐進來︰「妞,讓誰一邊去呢?」

今夏看到花月容,驚喜得尖叫到︰「月容姐,我好想你。」

花月容笑罵︰「你個沒良心的,要真想我,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國外的月亮比較圓?國外的男人比較*?」

今夏求饒到︰「月容姐,我錯了。」

花月容哼了一聲︰「知道錯就好,請我吃大餐。」

今夏一口答應︰「好,沒問題。」

花月容看著今夏的肚子問到︰「孩子爸是誰呢?」

樓蘭星大聲到︰「我。」

花月容圍著樓蘭星轉了一個圈︰「不夠虎背熊腰,不夠寬肩窄臀,不夠威風凜凜,今夏你怎麼會讓他做孩子爸?」

樓蘭星被打擊得奄奄一息︰「……」有這麼不堪麼?

今夏長嘆一聲︰「一時誤上賊船,後悔莫及。」

花月容笑著後院點火︰「不怕,咱換人!」

今夏誤入歧途了︰「行,換人。」

樓蘭星哇哇大叫︰「不行!」

沒人理他。

花月容親熱的拉著今夏的手,回房說悄悄話去了。

樓蘭星幽怨的看著蘇子言︰「……」有千言萬語要說。

蘇子言果斷的扶著腰,回房了。

回到房里沒多久,古子幕就下班回來了,推門進來,先在蘇子言的額頭上親了一個,再往下,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親了一個︰「老婆,我回來了。」

蘇子言問到︰「累了吧?」

古子幕可憐兮兮的點頭︰「老婆,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累了。」

蘇子言無語︰「……」問到︰「見到今夏沒有?」

古子幕點頭︰「嗯。」

蘇子言真心高興︰「真好,今夏終于找到幸福了。」

古子幕也笑,只是笑容才到一半,就破碎了,因為蘇子言突然驚叫一聲︰「古子幕,我羊水破了……」

古大爺大吼︰「媽,子言要生了。」

林女士嚇了好大一跳︰「快,快送醫院。」

一時古家忙成了一片兵荒馬亂。

蘇子言在車上痛得冷汗直流︰「啊……」

古子幕在一旁心急如焚,催促到︰「快點快點……」

花月容無奈到︰「子幕哥,你別急,一會就到醫院了。」急也急不來,生孩子可是個漫長的大工程。

古子幕听著蘇子言的慘叫聲,急到不行!恨不得插翅能飛。

終于到了醫院,時間卻過得更加的漫長……

照過B超後,情況都挺好,醫生建議順產。

順產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听著蘇子言的痛叫聲,古子幕恨不得能替她痛,剝開一顆巧合力,喂到蘇子言的嘴里︰「老婆,吃一顆。」

又是一陣陣痛襲來,蘇子言連話都說不出了,只一個感覺,痛,痛,痛,痛得人想自我了斷,痛,痛,痛,痛得蘇子言指天發誓︰「古子幕,以後再也不生了。」

古子幕無條件的同意︰「好,好,不生了,咱不生了。」這樣地獄般的煎熬,受一次就夠了,真心不想再來一次。

這五個小時,是古子幕人生中最難熬最漫長的五個小時,感覺時間好像停止不動一樣,好像過了一輩子那樣久,可是一看表,卻還只過了一分鐘三十秒。都不知道這五個小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古子幕渾身都濕透了,在蘇子言驚天動地的一聲‘啊’的痛叫聲中,終于,終于,听到了嬰兒的哭聲,兩個混世魔王橫空出世。

兩個寶寶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高,體重都是一樣。護士感覺好神奇,接生過那麼多孩子,雙生子也沒少接生過,但第一次見到長得這樣相像的,簡直就是一相模子印出來的,笑到︰「得貼好標簽才行,否則到時分不清誰大誰小。」

古子幕緊緊的抓著蘇子言的手,低頭親了一下︰「老婆,辛苦了。」

蘇子言虛弱的笑了笑,看了兩個小寶寶一眼,再也沒了力氣,沉沉睡去。

林靜雅抱著孫子,笑得合不攏嘴︰「寶貝,親親寶貝,我是女乃女乃。」

古存顧抱著弟弟,笑容滿面︰「小寶貝,我是爺爺。」

今夏看著兩個小小的人兒,感覺好新奇,那麼小,那麼小。

林靜雅笑到︰「五斤六兩,已經不算小了呢。你嫂子說平平生下來的時候,才兩斤九兩。」

這時懷里的哥哥,吐了一個泡泡,樂得林靜雅哈哈大笑︰「小寶貝。」

古子幕看著兩個兒子,有些木木的,反應不過來。可能是古子幕的表情太嚴肅了,兄弟倆突然一起大哭了起來,哭聲嘹亮得很,繞梁三日,不絕于耳……

蘇子言因為是順產,所以在醫院住了三天就出院了。

第四天的時候,開始有女乃水,把哥哥先抱過去,喂女乃,小家伙張著嘴,吸啊吸啊吸……

古子幕看著那動個不停的小嘴,心里感覺五味雜陳極了……好有領土被侵犯的感覺!要命的是,還不能把侵略者趕出去!

夜里兩兄弟睡著了之後,古子幕躺到床上,悶悶的說了句︰「老婆,我也想吸。」

蘇子言用力的把胸前的狼爪拍開︰「……」無語極了,你當你三歲女乃娃呢。

古子幕不滿到︰「老婆……」

蘇子言閉上了眼︰「睡覺!」夜里還得起床喂女乃呢。

古大爺非常幽怨,但也無可奈何。現在的家庭地位是每況愈下,唉!

自從有了那兩個小家伙後,古家每天都忙得很。林靜雅和古存顧每天都笑呵呵的,甘之如飴。

蘇子言因為女乃水不夠,又開始各種催女乃,每天苦著臉不停的喝湯……

果然,身子又像吹氣球一樣的長胖,蘇子言每天看到鏡子中的女人,就很凌亂,又長胖了,又長胖了。

林靜雅卻還變著法子的弄吃的給蘇子言︰「月子一定要坐好了,吃得下,就只管吃,以後身體才不會腰酸背痛……」

蘇子言看著身上的肥肉,直犯愁。真心不想吃,但是為了兩個小寶貝,每天喝湯都喝得心甘情願。

大家對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家伙,翻來覆去的找,也找不出一絲不同來,哪個地方都一模一樣。

花月容不信這個邪,特意把兩兄弟剝光了來找,希望能找到點胎記什麼的。可是兩兄弟身上白白女敕女敕的,什麼都沒有……最後,花月容只得舉手投降。

林靜雅特意去訂做了兩套長命百歲的銀鐲子,里面各自刻了名字,戴到了兩個寶寶的手上。

每次分不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的時候,就得去看銀鐲子上的名字。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了銀鐲子,那就徹底的瞎了,分不清誰是誰了。

感覺好神奇。

轉眼間,滿月。

古家大辦滿月酒,二老笑呵呵的,抱著兩孫子,到處顯,高調到不知低調為何物。

引來無數的稱贊和羨慕。

古家二老臉上的笑容叫那個燦爛。

古家的滿月酒,于明月也听說了,心里非常的受刺激,非常的失落。

對于滿月,蘇子言很是高興,終于坐滿月子了。都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的洗澡了,現在終于可以洗個痛快了……

古子幕也很高興,終于滿月了,書上說,產後42天就可以同房了。

古大爺盼啊盼啊盼,終于又過了十二天。

天才黑,就拉著蘇子言上床,春意濃濃的說到︰「老婆,我們睡覺吧。」

蘇子言看著一臉春心蕩漾的男人,明了他的求歡,一下子臉紅如二月花。

佳人如此誘人,古大爺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上了紅唇,抵死纏綿。

蘇子言很快的被撩得意亂情迷,兩人久旱逢干露,*。

古子幕三兩下就把美人剝了個未著寸縷,然後迫不及待的覆身上去。太久沒有過魚水之歡,蘇子言有些不適應,皺眉到︰「慢點,慢點,輕點,輕點……」

古子幕放慢了動作,可是卻感覺如隔靴搔癢,太要人命了,欲火焚身,難受的不行。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下來,緊繃著身子,問︰「寶貝,好了麼?」

蘇子言努力適應中︰「再等等。」

古子幕覺得自己簡直快瘋了!再一會兒他非得欲求不滿而亡!

百忍終成鋼,好不容易,身下的人兒輕輕的蕩了下腰枝,古大爺接到解禁的信號,再也忍不住,化身為狼。在最*的地方開始各種貪婪的要。

蘇子言只覺得,身體彷佛被高高的拋向天空,然後又迅速的墜入大海。快&8226;感一陣一陣如潮水一般涌來。*的愉悅傳遍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無比的暢酣,令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再也忍不住申吟出聲,眼中水光流轉,動人非常。

房中春意正濃時,響起了敲門聲,是林女士︰「子言,子言,寶寶餓了。」

古子幕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你兒子更餓!

蘇子言再也顧不上,伸手就要推開身上的男人。古子幕不干,一個用力後,說到︰「乖,就一會,就一會,我快到了。」

蘇子言壓低聲音︰「你媽在外面。」

古子幕誘哄到︰「乖,就等一會!」

可惜門外的林女士不等,以為是蘇子言沒听到,又敲門到︰「子言,子言……」

蘇子言高聲應到︰「哎,來了。」

把身上欲火焚身的市長給撥了下來,穿衣,開門……

林女士一進屋,見著凌亂的大床,就頓悟了,老臉色一片紅。

古子幕躺在床上,不起身,因為,此時,被子底下是一絲不掛,幽怨的看了林女士一眼,強烈譴責,也太不會挑時間了,最緊要關頭,這不是要人命麼?

林女士眼楮都不知道看哪里好︰「……」又不是我不會來事兒,是你兒子!你兒子餓了,我這才抱過來的!再說了,這才幾點啊,誰知道你們就……!也不知道挑個好點的時間!

古大爺理直氣壯,這不是等不了三更半夜了麼!都曠了一年多了!

蘇子言喂女乃,猛一低頭間,見著了圓渾上幾顆超新鮮的大草莓,臉上紅成了二月花,把衣服往下拉,遮得嚴嚴實實的後,橫眉,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暗罵︰「流氓。」

古大爺覺得好生冤枉……婚內是恩愛,哪能算流氓!

寶寶吃飽了,也睡著了,林女士接過之後,逃難似的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非常不自在的說到︰「等下我把弟弟抱過來。」我這可是事先通知了,你們得把時間空出來,免得又說我壞人好事。

門一關上,古子幕的大手,就迫不及待的襲上了禁地。

蘇子言怒到︰「討厭。沒听林女士說等下就來麼?」

古子幕點頭︰「听到了。」正因為听到了,才要爭分奪秒啊。

蘇子言把身上作亂的大手給拿了下來,指著某罪證,說到︰「都是你,丟死人了。」

古子幕振振有詞︰「夫妻恩愛,這有什麼丟人的!」夫妻不恩愛,這才丟人呢︰「你放心,我媽是過來人,她懂的!」

蘇子言︰「……」不懂才比較好。

因為佳人嚴防死守,古大爺只好拿出特種軍人的忍耐力,按耐住滿腔欲&8226;火等啊等啊等。大概五分鐘後,林靜雅又抱了弟弟過來。

半個小時後,屋里的障礙終于清除了,古大爺再也忍不住化身為狼……這夜,我們市長再次‘一日一次,一次一日’。

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古大爺又開始蠢蠢欲動,可惜,革命未成功。因為,孩子媽堅定不移的認為兒子喝女乃比老子性福重要。

古子幕︰「……」就說想要女兒!

好不容易等到兩小家伙吃飽喝足,古大爺以為終于可以*巫山了,結果孩子媽一扭身,走了……!

古大爺未著寸樓,霸氣側露的站在晨光著,仰天長嘆,怨氣漸濃。

邁步,去了浴室,非常幽怨的和冷水進行了親密接觸。

等下樓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林靜雅笑到︰「子幕,快來吃早餐。」

古子幕看了某個狠心的女人一眼,本大爺想吃的不是早餐!非常強烈的譴責和抗議,為人妻至此,也太不負責任了!

蘇子言非常用力的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

古子幕︰「……」從雕花大盤里拿了個包子,咬了回去。

吃過早飯,林靜雅就張羅著去醫院接宋清辰。今天可以出院了。蘇子言因為要喂女乃,就留在了家里。

古子幕開著車,和林靜雅帶著安安去了醫院。半路,林靜雅讓下車,去買了一束花。

宋清辰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林靜雅叨嘮到︰「讓子幕來辦就好,你傷口還沒完全復元呢。」

宋清辰笑到︰「沒事的。」

安安拿著花,遞過去︰「爸爸,送給你。」

宋清辰接過花︰「謝謝寶貝。」

古子幕拿過行李,說到︰「走吧。」

一行人上了車,林靜雅說到︰「清辰,你身子還沒完全復元,就讓安安跟我們再住一段時間吧。」

宋清辰點頭到︰「好。」模著安安的頭︰「在女乃女乃家一定要听話,知不知道。」

安安大聲說︰「知道。女乃女乃家有兩個弟弟,可好玩了。」

宋清辰淡淡的笑,還沒看過那對雙胞胎呢。

很快的,就看到了那對雙胞胎,蘇子言特意抱過去給宋清辰看,看著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家伙,宋清辰覺得好不可思議︰「子言,他們好像。」

蘇子言笑到︰「花月容都用放大鏡找了,都沒找出他們的不同來。」把手里的哥哥遞到宋清辰手上︰「來,寶寶,這是清辰叔叔。」

宋清辰一把人接到手里,小家伙就驚天動地的放了一個屁,然後露出了非常無辜的笑容。

宋清辰︰「……」好一會後問到︰「取名字沒有?」

蘇子言笑著把鐲子取下來,指著里面的字到︰「呶,這是哥哥,叫古子墨,弟弟叫古子澈。」

宋清辰笑到︰「很好听。」

蘇子言撇嘴到︰「他們古家三代歷時半月一起研究出來的……」

……

從宋清辰那里回去,喂兩個小祖宗喝完女乃睡了後,蘇子言也躺到了床上,古子幕跟著爬上床,大手一伸,把人撈到了懷里︰「老婆,商量個事唄。」

蘇子言眯著眼,問︰「什麼事?」

古大爺一臉憧憬的舊事重提︰「我們把婚禮辦了吧?」

蘇子言怒指著腰上的肥肉︰「你覺得這樣能穿婚紗?」

古子幕認真到︰「這樣挺好的。」一看就很有福氣,喜歡。

蘇子言火眼金晶︰「休想忽悠我。」

古子幕指天發誓︰「沒有!老婆,你這樣真的挺好的,就把婚禮辦了吧?」

蘇子言堅定不移︰「不辦。」

古子幕追問︰「那要到什麼時候辦?」

蘇子言回到︰「什麼時候瘦下來了,就什麼時候辦。」

古大爺好生無奈。

轉眼間,年就過了。可是,蘇子言腰上的肉——貌似又增多了。

古子幕覺得手感很好的同時仰天長嘆一聲,看來這是遙遙無期啊。

在雙胞胎十個月的時候,斷了女乃,謝天謝地,終于不用再喝那些讓人肥肉瘋長的催女乃湯了。蘇子言特意去稱了重,那數據非常的讓人痛不俗生,振臂高呼︰「堅決減肥。」

兩個月過去了,蘇子言的體重,終于瘦了一斤,真是可喜可賀。

雙胞胎滿周歲,在古家可是件大事,大宴天下。花月容特意去買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帽子,鞋子回來,給兩個小家伙穿上後,真的就跟在照鏡子一樣,可好玩了。

然後悲劇發生了,那就是哥哥,弟弟分不清了。也不知道兄弟倆怎麼弄的,把手上的鐲子給掉了出來……沒有了鐲子,徹底的亂了。

大家全都圍在雙胞胎面前,憂愁了,穿著一樣的衣服,一樣的帽子,一樣的鞋子,一樣的襪子,最主要的是,一樣的臉︰「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蘇子言覺得是左邊那個。

古子幕和平平及花家四匹狼點頭同意。

林靜雅卻覺得是右邊的那個。

古存顧和花月容母女及花家三匹狼點頭同意。

安安立場非常不堅定,一會覺得是左邊的,一會覺得是右邊的。

兩方人馬爭執不下,最後,沒辦法了,從‘先上後下,從左到右’這句話中,做了決定,左邊的哥哥,右邊的弟弟。至于是對,還是錯,就不知道了。但最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是麼。

從這之後,古家吸取教訓,不指望銀鐲子區分兩兄弟了,而是在雙胞胎的頭上直接做記號,哥哥的發型有個‘1’字,弟弟的發型有個‘2’字,這樣,一目了然。再也不會出錯了。

周歲生日過後不到一周,雙胞胎學會了走路,整個古家又開始兵荒馬亂,實在是兩兄弟的破壞性太強了,凡是到過之處,都成了重災區。

林靜雅果斷的又請了一個保姆回來……

蘇子言每天就忙兩件事,一,嚴防死守雙胞胎闖禍。二,減肥。

對于蘇子言減肥這事,古子幕頗為矛盾。手感上不希望減,但是不減那女人又誓不補辦婚禮。古大爺糾結極了。

最後,還是老子厲害,古存顧解決了這個天大的棘手的難題。

古子幕生平第一次這麼五體投地的佩服自家老子,因為他一錘定音︰「在子幕子言過生的時候,把婚禮補辦了吧,就當是三喜臨門。」

林靜雅笑到︰「這樣也行。」

蘇子言看著肚子上的肥肉,抗議無數,但卻一句都沒有說出口。

古子幕兩眼亮晶晶的,笑出了兩個深深的酒窩,終于要媳婦熬成婆了!終于要有名份了。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到了大喜之日,清早起來,古子幕就是笑容滿面。

蘇子言卻是一臉悶悶不樂,因為腰上的肥肉,一圈一圈又一圈。

古子幕把蘇子言攬到懷里︰「老婆,在我眼中,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不得不說,我們市長的口味真的很重!

蘇子言橫了古子幕一眼,挺胸,收月復,可是肚子還是很大,泄氣的把身上的婚紗月兌了下來︰「難看死了。」

特別是和古子幕並排站在一起的時候,讓蘇子言好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感覺。古子幕氣宇軒昂,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英姿勃勃,好一個人中龍鳳。而自己呢,說好听點是珠圓玉潤,說直接點,就是胖女人,水桶腰,A字杯,讓人情何以堪!果真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古子幕說盡了好話,說干了口水,還犧牲了色相無數,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終于誘哄著蘇子言回心轉意,又穿上了婚紗。

林靜雅在門外問到︰「子幕,好了嗎?」

古子幕打開門,林靜雅進來,看著蘇子言,笑到︰「好看。」

蘇子言第一次懷疑林女士的眼光。

還是花月容品味比較經典如一,上上下下把蘇子言看了個遍後,說到︰「你是我見過最胖的新娘子!」

蘇子言含淚看了古子幕一眼!

古子幕含恨看了花月容一眼!內含警告無數。

面對惡勢力,花月容屈服了︰「不過,你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

蘇子言將信將疑。

古今夏抱著家里的小公主過來︰「哇,嫂子好漂亮。」

蘇子言看著今夏的身材,羨慕得兩眼冒紅光,同時幽怨無數,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一樣的生孩子,今夏就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有自己胖乎乎的?

林靜雅笑到︰「好啦好啦,吉時快到了,去酒店吧。」

蘇子言穿著婚紗,行動超極不方便,古子幕霸氣四射,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起蘇子言,面不改色的下樓,花月容非常流氓的吹了聲口哨︰「還是子幕哥威武。」

蘇子言鬧了個大紅臉,在古子幕的腰上掐了一把︰「你就不能低調點?」

古子幕哈哈大笑︰「不能!」好不容易當上了新郎,今天誓把高調到底。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古子幕打開車門,蘇子言一下車,就看到了宋清辰在前方,含笑看著自己。

宋清辰看著從陽光中走來的新娘,她那麼美,笑得那麼甜,那麼幸福,子言,我這一生只要你幸福,其它別無所求。

這場婚禮,辦得非常的盛大,也非常的令人矚目。

因為,花童團太壯觀了。花小汐和安安穿著公主裙,就像兩個落入凡塵的小天使。林小寶和平平穿著黑色的燕尾服,帥得令全場女性尖叫連連,最奪人眼球的就是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兄弟。因為他們不願意做花童,搶著要做新郎。

在神父非常神聖的問古子幕︰「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古大爺還沒來得及回答,雙胞胎兄弟異口同聲︰「我願意!」非常大聲,繞梁三日!

孩子爸氣得滿臉黑線!

而所有的賓客忍不住哈哈大笑,特別是花月容,笑得東倒西歪。

今夏附到花月容耳邊,低聲說到︰「月容姐,注意形像注意形像!」

花月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看到你哥的臉色沒有,黑得都能寫毛筆了,你家吉祥二寶太好玩了。」

今夏抽出紙巾遞過去︰「月容姐,你左手邊的68號桌的那個穿杰尼亞的男人一直如狼似虎的盯著你看呢。」

花月容邊擦眼淚邊側身看了過去,然後風中凌亂了……只想說,冤家路窄!

而南宮陽卻想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花月容坐正了身子,目不斜視的看著台上,神父正在問︰「蘇子言,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蘇子言笑到︰「我願意。」

歲月靜好,願與君語。似水流年,願與君同。繁華落盡,願與君老。正文完

各位爺,奴家從今之後,在《政少老公獸獸愛》的坑里蹲守。

若要看番外,則要下個月一號開始。好累。允許我先睡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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