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花月容的手,化作凶器,掐在陳風雲的後背,代表天下女人討伐。
突來的襲擊,痛徹入骨,陳風雲辛苦萬分,才讓臉上的神情不大變,湊到花月容耳邊,看似親密實則警告︰「放手。」
花月容看了陳風雲一眼,笑靨如花綻放,手上卻做了個360度的旋轉後才放手。
陳風雲伸出大手,揉上了花月容的頭頂,力道叫那個重。
沈如畫站起身來,沖了出去,包廂里的眾人面面相覷,一起不由自主的就看上了陳風雲二人。
陳風雲拿起桌上的啤酒,悶頭喝了起來。
花月容視而不見,從容的拿起開心果,剝開,放到嘴里,嗯,很香,好吃。連吃好幾顆後,淡定的站起身來,尾隨沈如畫去了洗手間。一推門進去,就見美人對鏡垂淚。
沈如畫見著花月容,微低下了頭,淚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大理石上,擴散……
花月容嘆息,自古都是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問到︰「你為什麼哭?」
沈如畫抬頭,冷若冰霜︰「你來看笑話?」
只這一句話,花月容就斷定此女為我族類。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果斷的轉身,離去。回到包廂,陳風雲還在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而他身邊多了個人,南宮陽,坐在剛才花月容坐過的位置上。
花月容朝南宮陽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在陳風雲的另一邊坐了下來,場面一時有些冷。花月容也不管,拿了罐椰子汁,小口小口的喝著。
沈如畫擦干眼淚,補好妝後,回到了包廂,然後站定在花月容身邊,一語雙關的說到︰「你佔了我的位置。」
啊,莫非自己成了橫刀奪愛?花月容樂了,霸氣沖天︰「我就坐了,你想怎麼著吧?單挑?」此話一出,眾人集體倒抽了一口冷氣,南宮陽看著花月容微搖頭。為什麼搖頭?因為沈如畫看著類似嬌滴滴,實則是一八七部隊出身。能進一八七部隊的,都非常人。
沈如畫應戰了,指著陳風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得將他供手讓人!
啊,不打架好多年了!花月容熱血沸騰︰「行。」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兩個女人在包廂里大打出手。
南宮陽再次意外,沒想到花月容有如此利落的身手。
高手對決,招招精彩,眾人看得目不轉楮,時不時暴喝陣陣︰「好!」,兩女爭夫,如此好看。
花月容難逢如此強悍的對手,激發了好勝心,招招全力以赴。
打架之所以不可取,就因為打架會受傷。
很快的,二人身上都掛彩,卻越打越暴力。
南宮陽看了陳風雲一眼︰「你就看著她們這樣打下去?」
陳風雲一口飲盡了杯里的啤酒,起身,介入兩個女人之間,本意是想停止這場爭奪,可是……後果是慘烈的,老和尚說得沒錯,‘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陳風雲沒躲開,先後各受了花月容和沈如畫一拳,英勇就義了。
看著陳風雲飛流直下的鼻血,沈如畫嚇得花容失色︰「風雲……」
花月容握拳備戰︰「還打不打?」
沈如畫棄權了,奔到陳風雲身邊,一臉心痛︰「風雲,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花月容取得了勝利的同時,感嘆一聲,真愛如山。對于這場爭奪戰,于花月容,想到的是一個典故。
古時候,在一個縣衙的大堂上,兩個母親互不相讓的爭一個孩子,無法辨出哪個是真正的母親。縣官左思右想後開口說︰「現在開始,誰能把孩子搶到手里誰就是孩子的親娘,這個孩子就歸誰。」
于是,兩個母親一人抓住孩子的一只胳膊搶了起來,孩子覺的好疼,他哭了。親生母親听到孩子的哭聲,看到孩子流出的眼水,自己也滿眼含淚,又心疼又焦急又失望的放開了孩子的手。因為她愛孩子,舍不得孩子受到傷害。
沈如畫愛陳風雲,所以棄戰。
陳風雲卻無視了沈如畫的關愛,站到了花月容的身邊,說到︰「我痛。」
花月容讓所有人都沸騰了,震驚了,只見此出手如閃電,一個過肩摔,把陳風雲摔倒在地爬不起來,花月容居高臨下,一臉女王彪悍︰「把你的爛桃花解決了,再來找本姑女乃女乃談情說愛!」
說完,拎著包,在眾人的呆若木雞中,氣壯山河的揚長而去。
此一戰,奠定了花月容的江湖地位,從此之後,花月容有了個代號,叫‘女王天下’。
電梯門一開,花月容進去,按了一樓,電梯門剛要關上,南宮陽嘴角含笑的進來。
沈如畫下手毫不留情,花月容的好幾處感覺隱隱作痛,估計全都一片青紫了,痛得不想說話,只想回去擦藥。
南宮陽站在花月容的身後,也不說話,可嘴角的笑意卻漸漸擴大,剛才陳風雲的臉色,實在是黑得太精彩了。
二人一前一後的到了停車場,花月容把車門打開,南宮陽說話了︰「能順路送我一程麼?我沒開車來。」
花月容看了南宮陽一眼,把鑰匙拋給了他︰「你開車。」
南宮陽沒有任何意見。
花月容坐去了後座,一上車,就閉目養神。感覺到車慢下來的時候,還以為到地方了,睜開眼一看,卻是一片陌生,挑眉問到︰「這是哪里?」
南宮陽解釋說︰「這是我一朋友開的診所。」
花月容點頭,下車,跟在南宮陽身後,去了診所里。
陳一一斜躺在沙發上看男人裝,見著南宮陽,笑到︰「*官,怎麼著?被人報復了?」
南宮陽罵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了指花月容︰「給她看看。」
陳一一上下打量完花月容後,非常流氓的吹了聲口哨,贊美花姑娘的貌美如花︰「*官,怎麼著?這是傳說中的嫂子?」
南宮陽瞪眼︰「廢話真多,快去上藥。」
「行,行,行,美人,這邊請。」
花月容跟著陳一一進了房間,看著美人身上的青腫,陳一一搖頭大罵︰「哪個禽獸如此不憐香惜玉?美人如花,豈能如此摧殘!」
花月容覺得陳一一才是禽獸,辣手摧花得如此毫不手軟,你獸醫啊你,力道如此之重!
陳一一興奮了︰「我就是獸醫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花月容難得指天大罵︰「靠!」
陳一一瞪圓了眼,一臉傷心欲絕︰「嫂子,你這是罵我麼?」
花月容面無表情的看了陳一一一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陳一一以臉遮面︰「嫂子,你好凶。」然後突然驚天慘案般的叫到︰「啊……」
南宮陽以為里面怎麼了,推門而進,一入眼,就是美人背如美玉,潔白無瑕,粉女敕粉女敕,驚心動魄的勾人……南宮陽滿眼都是驚艷,神使鬼差的,月復部一股熱氣直沖而下……
花月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拉過衣服裹在了身上。
南宮陽飛速轉身,面紅耳赤的退了出去。
花月容橫眉看上陳一一,神色不善。
陳一一正襟危坐︰「嫂子,咱繼續上藥,剛才,剛才我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花月容冷哼了一聲︰「你應該慶幸我從不打女人。」
陳一一深刻的惆悵,憂傷了,淚流滿面,開始寬衣解帶。
花月容不解何意。
陳一一用實物證明自己的性別,指著胸前的太平,振振有詞︰「嫂子,我是男人!」
花月容戰斗般的穿上了衣服,這才震驚,坑爹啊,長得如此美人如花,卻是男人?!是男人你涂什麼紅?而且這頭瀑布似的長發,如此飄飄!只差沒隨風了。
陳一一熱淚盈眶,指著紅唇︰「嫂子,我這是天生難自棄啊。」至于這長發,陳一一伸手,往頭上一抹,現出一個一百瓦的光頭來,亮晶晶的。
看著眼前的獸醫,花月容腦海中天雷滾滾的閃過三個字「俏尼姑」。雙手白女敕如春荑,膚如凝脂細又膩;脖頸粉白如蝤蠐,齒如瓜子白又齊;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于孰地,來自伺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陳一一模著光頭,巨不淡定︰「嫂子,是不是很難看?」
花月容語出驚人︰「你是美受?」
陳一一嬌羞滿面,吐氣如蘭︰「嫂子英明。」
花月容更威武︰「南宮陽是強攻?」
陳一一嘆息︰「阿陽寧死不從。」
花月容出謀劃策︰「不如色誘。」
陳一一淚奔︰「失敗了,阿陽坐懷不亂!」
此路不通,另謀出路︰「可以威逼。」
陳一一挫敗︰「我打不過阿陽。」
花月容拔刀相助︰「要不要幫忙?」
陳一一眼前一亮︰「好。」
花月容躍躍欲試︰「是否把南宮陽拍暈,扛上你的床?!」
陳一一兩眼直冒綠光︰「好。」隨即泄氣︰「阿陽是我們班的No1。,我們打不過的。」
花月容磨拳擦掌︰「事在人為。」
陳一一問到︰「你為什麼要幫我?」
做為資深腐女,花月容實話實說︰「吾乃*狼,生平最愛強攻美受。」
陳一一激動︰「……」話不成音。
花月容拍了拍陳一一的肩,示意一定讓他如願以償,然後拉開了門。
屋里已經多了個人,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陳風雲,鼻青臉腫,見著花月容,咬牙切齒,指著臉上的傷,吼聲如雷︰「花月容!」
花月容淡定從容的解釋自己的所做所為︰「你和其它的女人糾纏不清,我吃醋,我生氣。」然後義正詞嚴︰「我現在不想理你。」
陳一一出來,見著陳風雲,驚到︰「哥,你受傷了?我給你上藥。」
花月容聞言,驚悚了……長得如此南轅北轍的兩人,是兩兄弟?這什麼遺傳?!
陳風雲臉色很不好看的拒絕到︰「不用。」
陳一一卻是不由分說,拉著陳風雲就進了醫務室,留下花月容和南宮陽。
南宮陽問到︰「上好藥了?」
花月容秋後算帳︰「他是獸醫!」
南宮陽直指事實︰「他現在開的是醫人的診所。」
花月容只想說,草菅人命!
南宮陽看了醫務室一眼,問︰「現在走麼?」
花月容毫不猶豫︰「走!」
南宮陽站起身來,二人一向一後的走人了。
坐上車,花月容感嘆陳一一的閉月羞花︰「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洄從之,道阻且長。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洄從之,道阻且躋。游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洄從之,道阻且右。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南宮陽挑眉問到︰「怎麼,你什麼意思?」
花月容真心實意︰「他真好看。難道你不覺得?」
南宮陽真不覺得!
花月容表示強烈的譴責︰「不識美人嬌!」
南宮陽嘴角直抽︰「他是男人!」
花月容感覺沒差,喜歡男人的男人,和女人不差不多麼。最少,喜好相同。直接了當的問到︰「你願意不願意睡他?」
南宮陽正在喝水,差點沒被嗆死,滿頭黑線︰「我是男人。」
花月容點頭表示知道,男人睡男人,這又不是前無古人!有何不可?!
南宮陽慎重申明︰「我取向正常。」
花月容很是失望︰「這怎麼可以!」美受少了強攻,該是多麼的缺撼。
南宮陽挑眉︰「你有意見?」
花月容不是有意見,而是抗議!非常迂回︰「其實男人別有一番滋味。」
南宮陽臉色很不好看,很不好看,再次重申︰「我喜歡女人。」
花月容深深嘆息,如此浪費。喜歡女人的男人很多,不缺你一個,真的!真的不缺!
電話響起,是陳風雲打過來的︰「你在哪里?」
花月容很不爽︰「有事?」
陳風雲吼聲如雷,秋後算帳︰「花月容……」
花月容當機立斷,把電話掛了。
幾乎是立刻,陳風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花月容面不改色的把手機關機了。
南宮陽問到︰「你和風雲是怎麼回事?」
花月容不答反問︰「你以為我們是怎麼回事?」
南宮陽說的是︰「沈如畫和風雲從小就糾纏不清,他們之間散不了。」
說到沈如畫,花月容熱情高漲︰「她是做什麼的?」
南宮陽說到︰「她是一八七部隊的教官。」
花月容點頭,難怪身手如此之好︰「她和陳風雲怎麼回事?」
南宮陽卻不願再說︰「你去問風雲。」
花月容改而問到︰「你查出什麼進展沒有?」
話題轉變得太快,思維如此跳躍,南宮陽愣了一下後,才說到︰「無,你兒子那邊有動靜沒有?」
花月容苦惱︰「沒有。現在該怎麼辦?」
對于早戀教育問題,南宮陽也是茫茫無緒。好在還有一絲希望,南宮溪有可能沒有早戀,只是被人暗戀。
花月容直嘆氣,不管是哪樣,林小寶是明擺著已經陷入了情網,要如何斬斷情絲?唯一的安慰就是,現在才十一歲不到,即使早戀了,也不用擔心同居問題。
以林小寶對南宮溪的喜歡,花月容看了南宮陽一眼,這以後很有可能是親家呢。南宮陽驚悚了︰「不可能!」
花月容怒︰「怎麼,嫌我家小寶配不上麼?」
南宮陽看了花月容一眼,不答話。
花月容當是南宮陽默認了,火氣沖天。雖說小寶是皮了點,可是,自家的孩子被別人嫌棄,很不爽!把南宮陽趕下了車!哼,做不成親家,那就別想坐車!
花月容火憤憤的油門一踩,留給南宮陽兩股青煙。
南宮陽哭笑不得,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撥打了陳風雲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南宮陽看到了陳風雲的臉,嘆息,陳一一果真是獸醫!
陳一一的臉色很臭。
南宮陽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問到︰「你和花月容是怎麼回事?」
陳風雲說到︰「她和我相親。」
南宮陽皺眉︰「那沈如畫呢?」
陳風雲硬綁綁的︰「不知道。」
南宮陽苦口磨心︰「風雲,七年了,人生能有幾個七年……」
陳風雲聲音悶悶的︰「我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