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飛機場。
書蘭並不是從待機廳進入飛機的,而是從一條特別玻璃道進入了頭等艙,而艙內,也沒有別人,除了她和幾個黑西裝的男子。
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隨身包,書蘭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茫然的望著某一點。
飛機起身,白雲朵朵飄過,碧海晴空,一望無垠。
書蘭的目光沒有焦點,像是在看著某處,又像是透過某處看著另一點。
直到一個聲音傳來︰「可以給她吃了。」
寂靜無聲的頭等艙,一個稍微用點力的呼吸都能讓人驚惶。
「吃什麼?」書蘭慌慌抬頭看著走到她面前的二男子。
「夫人說了,你的孩子留不得,」其中一個黑西裝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瓶,「這個瓶子里的液體會讓讓深深睡一覺,肚子不會有任何的痛楚。」
「不要。」書蘭瞪大眼,看著黑西裝男子過來,使勁的掙扎,可男子不花一點力氣就將她鉗制住。
下鄂被捏制住,冰涼的液體被強行罐下。
藥效在下一秒就起了作用,書蘭別說掙扎,連再說一句話的機會也沒有,滿是淚水的目光緩緩閉上,可她的手卻是死死的抱著小月復,直至最終整個人都軟躺在椅上。
「把她的包也拿了。」黑西裝男子道。
另一個男子從書蘭身上解下隨身包,打開一看,除了一些現鈔,就是秦家少總的照片,並沒有別的東西。
「飛機會在紐約停下,再飛往哥倫比亞。等會我們就在紐約下了。」
「是。」
而哥倫比亞,這會正在與**武裝軍開戰,可說一片混亂。
是飛機落地時的震動聲將書蘭吵醒的。
「孩子,我的孩子。」醒來的剎那,書蘭飛快的撫上肚子,她的孩子,屬于她和秦韓的孩子沒了?並沒感覺到異常,身體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的孩子……
「小姐,已經到哥倫比亞了,您還不下飛機嗎?」空姐走進了頭等艙,親切的望著書蘭。
「哥倫比亞?」書蘭帶淚的面龐一愣,不是紐約嗎?還有,她當時的乘機上,空姐明明是中國人,怎麼變成了外國人?
「是的。需要我幫你提行禮嗎?」空姐並沒有驚訝于書蘭的異樣,國際航班這樣的旅客並不少見,再者,這是別人的私事。
「行禮?」書蘭隨手要去拿自己的隨身包,卻發現已沒了蹤影,急道︰「我的包?我的包?」包里,放著一些現鈔還有秦韓的照片,如果丟了包,意味著今後她將身無分文。
「小姐?怎麼了?」
望著空姐看起來親切,溫暖卻不達眼底的笑容,書蘭的神情死灰一片,搖搖頭︰「沒事。」是那些人拿走了她的包,也是那些人騙她說去紐約,事實上飛往哥倫比亞。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她的情況。
在這個地方,她向誰說?
誰又會幫著她?
她該怎麼辦?還有她的孩子……
書蘭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像是被吸了魂,連悲傷與絕望都表達不出來。
皎潔的月光流淌,將漆黑的書房照出了一片光陰。
燈突然亮起,邁科沖了進來,當見到熟睡在沙發上的秦韓時,暗叫了聲糟糕︰「少總,少總,快醒醒,快醒醒。」
秦韓睜開眼,下一刻,他猛然坐起,輕撫著還有些暈眩的額頭︰「邁科,我怎麼睡著了?」
「小姐不見了。」邁科沉重的道,一個小時前,他接到了歐洲分公司的電話,說新公司的企劃方案出了問題,要與他直接對話,他當初雖有疑心,不過那個新公司是少總花了心思在做的,因此趕緊去了,回到秦家,就覺得不對勁,書蘭小姐不見了,少總也昏睡在沙發上。
秦韓站起,然而,一站起,暈眩一陳接著一陳,秦韓的心迅速下沉,望向桌上的牛女乃瓶,冷聲道︰「那杯牛女乃下了藥。」
「牛女乃是小姐端給你的。」
「這個笨蛋。」秦韓抿緊了唇,雙手緊握,快步沖出了房。
「少總,你去哪?」
「ACE大樓。」一定是他母親又對書蘭做了什麼。
ACE大樓位于A市中心地帶,整高80層,在全中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業樓,全樓采用哥特式建築的風格,自大樓建好的那天開始,它便有個好听的名字‘通天樓’,可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踫——’的一聲,最高總裁室被踢開。
「你對書蘭做了什麼?」秦韓朝內吼道。
正批著文件的秦母連頭也沒抬,只對著身邊的秘書說道︰「致電日方,如果他們再搞小動作,ACE財團將不再與他們合作。」
「是。」秘書恭敬的從秦母手中接過協議,經過秦韓身邊時,連正眼也沒有,對他來說,現在秦母才是他的主子。
秦母這才將目光轉向了秦韓。
秦韓其實和他的母親長得很像,特別是那雙眼,精邃、清冷又孤傲,他的冷遺傳了他的母親,那一身尊貴與上位者的氣息也是遺傳了他的母親。
「你對書蘭做了什麼?」秦韓再度吼出聲。
兒子本是冷清的眸子此刻被一種憂思所填滿,甚至泛著血絲,他冷冷的望著她,眼底是從不表露的怨恨。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秦母靠向椅背,自若冰冷的回視。
「我在問你,對書蘭做了什麼?」秦韓握起拳,在世上眼中,他高高在上,卑睨世人,他有錢,有勢,也有權,可唯獨在母親面前,他毫無辦法,因為他的一切都是這個生下他的女人給的。
「沒做什麼,就是送她出了國而已。」
「出國?」
「不錯,至于去了哪里,我不會告訴你。」
「你把她送去了哪里?送去了哪里?」秦韓還是問了。
秦母漠然的看著這個兒子,秦韓在她面前一直是沒有情緒的,如今,他焦急、慌張,擔憂,甚至還隱藏著恐懼。
「說啊,你說啊。」
「我說過,我不會告訴你。」
「我會去找她,就算找遍全世界,我也要去找她。」
秦母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看著秦韓眼中的焦急、慌張、擔憂漸漸隱去,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只是目光卻有了濕意,卻依然固執的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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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