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男子很快沖向小唐秦。
書蘭抱起小唐秦後退幾步躲開幾人的攻擊,看這情形,知道自己是保護不了兒子了,書蘭再次哀求道︰「秦媽媽,我不會和是孩子一起出現在你面前,求你不要把秦秦帶走。」
秦母擰起眉,望了黑西裝男子們一眼,厲喝道︰「都在做什麼?馬上將孩子帶走。」
「媽咪,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媽咪抱著他會很辛苦,他自己能照顧自己。
不得已,書蘭只得放下小唐秦。
然而,小唐秦沒跑幾步,便突然被出現的蒙面黑衣人抓住,帶出了主屋。
「媽咪,媽咪,媽咪——」小唐秦呼喊的聲音漸漸遠去。
「秦秦?」書蘭驚呼,欲追上去,被黑西裝蒙面男子堵住。
望著被困在中間焦急慌亂的書蘭,秦母高高仰視著,半響,蔑然道︰「唐書蘭,你的一言一行都關系著你兒子的安危,所以在這段期間,最好不要忤逆我,若不然……」
「秦媽媽,孩子是無辜的,他也是你的親孫子啊。」書蘭不解,真的不解,難道秦母對秦韓真的沒有半點的親情,才無法愛烏及烏?
「那又如何?」秦母冷哼。
「又如何?」書蘭不敢置信︰「就算你不喜歡他,可他只是個四歲的孩子。」
「是啊,一個賤人女人生人賤種而已。」
書蘭臉色一白,雙手下意識的捏成了拳。
「怎麼?生氣了?你母親本就下賤,你自然就是賤人的女兒,你的孩子,就是賤種。」
「可孩子身上也流有著你的血。」
「閉嘴。」秦母抿緊了唇,眸中殺意又現。
「難道不是嗎?我說的是事實。」
「閉嘴,沒听到我的話嗎?」秦母陰沉的神情逼視著書蘭毫無畏懼的目光。
「不管你怎麼不想承認,但秦韓確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秦秦身上也流有著……」
下一刻,秦母突然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狠狠朝書蘭丟了過去。
下班破碎的聲音在死寂的秦家像是一道爆炸的聲音。
書蘭閃得很快,但仍然被飛過的玻璃碎劃破了額頭,血絲慢慢的從傷口流下。
「張媽,」秦母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里發出︰「從現在開始,秦宅所有的清潔都交給唐書蘭一人,她若做不好,就餓那賤種一餐。」
「是。」
「秦媽媽,你不可以這樣待孩子,」書蘭眼底盡管是憤怒,但在此刻更多的是惶恐,是無助,是哀求,秦秦那麼小,身子還在長大,根本就受不得餓,在國外的五年,她不管怎麼艱辛,也舍不得孩子餓一下︰「你們放開我。」
書蘭使勁掙扎開黑衣打手的鉗制,然而卻動彈不得,只能看著秦母傲然的離開。
秦母一離開,黑西裝男子也迅速的離去。
獲得自由,書蘭趕緊追了出去,卻被張媽攔住。
「張媽?」
「你為什麼回來?秦家對你還不夠好嗎?你明明知道夫人和少爺關系並不好,為什麼還要這樣來破壞?」張媽眼底已不再有她熟悉的慈愛,更多的是埋怨,是不解,是一副‘她在恩將仇報’的眼神。
「張媽,我並沒有……」書蘭想解釋。
「你沒有什麼?要沒有你,夫人和少爺之間的關系就不會這般惡劣。」張媽截斷了書蘭要說的話,神情氣憤︰「我先前覺得你是個溫和的孩子,所以好心的告訴你不要帶走孩子,自己一個人過會輕松很多,是我看錯了,你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連張媽都認為是她的錯嗎?秦家的這幾年,她一直當張媽為至親的人,若說秦家還有點溫暖,便是張媽和李伯了,如今,連張媽也在指責她,壓下心中涌出的苦澀,書蘭為自己辯駁︰「我沒有。」她沒有表里不一,更沒有恩將仇報。
「沒有?少爺和夫人這般絕裂是為誰?人善被人欺啊,看來,不能對你太好。」張媽憤憤道︰「將這里打掃干淨,五點之前要是還沒打掃干淨,你就不用吃飯了。」
「張媽,讓我看一眼孩子吧,好不好?」見張媽要離開,書蘭趕緊上前。
「別廢多余的心思了,秦宅不是普通的宅子,夫人要是不想讓你看到小少爺,你這輩子都看不到。」張媽甩開書蘭拉住她的手,漠然離去。
一時,上百平方的大廳就剩下了書蘭一人。
大門寬敞著,門外還有佣人在來來去去,諾大的地方,書蘭卻是寸步難行,雙眸漸漸酸澀,垂在腿側的雙手緩緩收緊,指甲幾乎掐進掌心,絲絲的疼痛卻無法緩解心頭的無助,在這里,她太過微小,太過孱弱,才讓秦韓要為她犧牲,才讓兒子被人搶去。
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
一名佣人走了進來,將抹布丟在書蘭面前,不懷好意的道︰「還愣著干嘛,快去打掃啊。」
望著地上的抹布,還有佣人輕視的目光,書蘭閉閉目,撿起了抹布。
夜,來得很快。
當書蘭將主屋所有都清掃干淨時,已是深夜。
一入深夜,秦宅的每個角落,每十米便會亮起照明用的夜燈,從半空中俯視的話,猶如盤旋中的長龍,很是壯觀。
沉重的關門聲響起時,是秦宅所有人正式入睡的時刻,先前在這里住著書蘭並沒多少的感觸,如今看來,秦家所有的人都非常有紀律性,有些習慣上的時間甚至到秒,而秦家的佣人,也不定時的批換,現在想來,每一批新來的,都像是非常了解秦宅似的。
當主屋的燈光被局部照明燈代替時,書蘭從房中偷走了出來,盡管對這里的結構早已了解,可依然謹慎的望著四周,隨時準備著戰斗。
她不能總是被動著,更厭惡無助受欺的感覺,如果這段時間注定要受欺,那麼她也要做一些準備,至少模索出一些什麼來。而夜晚,則是她行動的最佳時候。
她不相信那些蒙面黑衣人是平空出現在的,現在世界的科技已非常先進,在國外的五年她就听說過有些東西與周圍空氣相融時,能迷惑人的視覺,這個暗影的組織一定是用了這些先進的科技,才沒有讓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