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小別墅的門打開,一個小身子飛快的撲入了書蘭的懷中︰「媽咪——」
「秦秦?」再次見到兒子,摟著這個小小的身軀,書蘭忍不住熱淚盈眶。
與先前相比,小秦秦似乎胖了許些,可見被照顧得及好,身子長高了不止一點,此刻,他小小星眸聚滿了淚水,哽咽的道︰「媽咪,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寶貝。」書蘭不停的親著兒子,自兒子生下來後,她與他還從未分離,這一次的分離,她不知道有多想念。
「爹地——」小唐秦見到身後的父親時,又撲入了秦韓的懷里,興奮的道︰「你真的將媽咪帶回來了。」爹地讓他在家里等媽咪,他就一直乖乖等著,沒想到爹地真的將媽咪帶回來了。
「是啊,爹地答應過你的自然要做到了。」望著懷中跟自己小時候如出一模的兒子,秦韓心里是滿滿是激蕩。
小唐秦看到了一旁的秦母,並沒有像別的受到傷害的孩子那樣膽怯,而是看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在看到母親對他的鼓勵後,小唐秦眼珠一轉,上前擁住了秦母,糯糯的聲音道︰「女乃女乃——」
然而,秦母卻將小唐秦推了開,漠然的道︰「你叫錯人了。」
小唐秦再次看向母親,卻見母親只溫和的笑望著自己,想了想,小手突然拉起了秦母的手,高興的說︰「女乃女乃,您第一次來我家,秦秦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吧,還有你的房間。」說完,不待秦母有何反應,就拉著秦母進了家門。
「秦秦越來越懂事了。」秦韓摟過書蘭︰「你將他教得很好。」
書蘭抬頭,卻望進了秦韓略帶感激的星眸中,微微一笑︰「他像你,從小就不需要我多操心。」
「希望你這次決定是對的。」想到母親的冷漠和怨恨,秦韓在心底苦笑。
「不試一下,我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她不想再讓上一代的恩怨來影響她和秦韓今後的人生,遠離不是辦法,他們的根就在a城,不管是她和秦韓,還是小唐秦,遠離了a城只是種逃避,事情還是會一直存在著,為了自己,為了秦韓,更是為了兒子,她都必須這麼做。
夜,來臨。
小區內亮起了路燈,這只是個普通的小區,路燈的設計,花圃,圍牆都頗為簡單,燈是普通的led燈,花圃內的花是簡單的廉價的花草,圍牆更是一種鐵器而已。
但家家都亮著燈,有著生活的氣息。
秦母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再度打量起這間小別墅來,別墅很小,秦家的一間浴室都比它大很多,她在這里萬分不自在,更別說這里住的人還是她最討厭的唐書蘭。
周圍應該布滿了暗影,她空有一身的武藝,要離開這里卻還是很難,不過,她不會受人擺布,既然出了暗影,總有辦法逃出的。
就在秦母如此想著時,書蘭拿著一籃子的長豆子走了過來︰「媽,幫我一起摘豆吧。」
「什麼?」秦母怒望著那滿滿的長豆。
「大家都餓了,我們身為家庭主婦,自然要把飯菜做好啊。」書蘭將籃子放在桌上,就去拉過秦母一起坐下︰「媽,這籃子的豆就交給你了,我去做飯。」說著,書蘭走開。
讓她摘豆?秦母眼底的怨恨在見到這些長豆時,一時有些呆滯。
書蘭沒做過家務,只此,只能簡簡單單的做一些煮菜,秦韓在邊上幫忙,小唐秦則是一邊吃著父親洗好的水果,一邊看著母親燒飯。
這就是他渴望的生活,老婆兒子在身邊,他陪著老婆做飯,一家人和和融融,想到以前的分離,想到這幾年所受的相思,秦韓望著手中的菜葉,一時心中有些酸意。
「怎麼了?」不經意抬頭,卻見秦韓一直望著自己,目光里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情意,還有只有她能看懂的苦澀,書蘭默默與他相視著,半響,她走過去摟過了秦韓,柔聲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想過去,只想著未來嗎?我們的未來一定會幸福的,一定會。」
秦韓反摟緊了她︰「是的,一定會幸福。」
「還有我呢。」此時,小唐秦也跑過來摟住自己的父親。
看到兒子,書蘭和秦韓相視一笑,心里的沉重頓時消失了許多,書蘭蹲子,模模兒子的頭,溫和的道︰「秦秦,女乃女乃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我們要原諒好好,好不好?」
小唐秦點點頭︰「我沒有怪過女乃女乃,秦秦喜歡女乃女乃。」
書蘭一鄂︰「為什麼?」
小唐秦想了想,說︰「秦秦感覺女乃女乃很厲害,一個命令就能讓別人臣服,以後我要學習女乃女乃的這種厲害。」
兒子的眼底是對母親滿滿的崇拜,秦韓有些鄂然,是啊,母親很強勢,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在她的面前,都會臣服,他小的時候就一直以母親為傲,如今他的兒子只見了母親幾面而已就……「可是女乃女乃和我們還很生份,秦秦能幫著媽媽讓女乃女乃和我們熟悉起來,變得就像媽媽和秦秦這樣嗎?」秦秦從小很聰明,也常常語出驚人,有些復雜的事,書蘭沒人說時就會跟兒子說說。
果然,小唐秦听了後眼珠子骨碌一轉︰「媽咪,以後每天晚上秦秦都會跟女乃女乃一起睡,清晨秦秦會帶著女乃女乃去散步,然後一起吃早飯,只要我們和女乃女乃相處的時間多了,女乃女乃自然會喜歡上我們了。」
「好。」書蘭點點頭,是啊,只是時間而已,她相信自己現在的決定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當書蘭走出廚房去拿長豆子時,卻見到豆籃一點也沒有動,而秦母則依然站在窗邊看風景。「媽,你怎麼都不摘豆呢?這樣讓我怎麼燒啊?」書蘭嘴上埋怨,心里卻嘆了口氣,秦母的態度在她預料中內,不過她不會泄氣的。
秦母連看一眼書蘭都沒有。
別墅內的第一餐飯,氣氛很冷,雖然書蘭不時的說著小唐秦小時候的糗事,然而,卻沒有逗樂人,秦韓和秦母都是一句話也沒講,二人略為相似的輪廓都冰冷冷的,一口一口吃的飯都頗為規矩。
書蘭在桌下踫了踫秦韓的腳。
想到那日二人做出的計劃,秦韓知道自己沒有做好,在對上母親,不知不覺的……是啊,他不能這樣,書蘭在為他們的未來做著努力,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現在,他們是普通的平民,暗暗深吸了口氣,露出了個笑容。
此時,書蘭道︰「媽媽,晚上秦秦跟你睡。」
「什麼?」正吃著飯的秦母擰起了眉。
「怎麼了?別人家里,孩子都是跟女乃女乃一起睡的。」書蘭夾了口菜吃,說的話就跟普通人家兒媳婦似的。
此時,秦韓清了清喉嚨︰「媽,你別忘了我和書蘭還是新婚,孩子不跟你睡跟誰睡啊?」
秦韓叫她什麼?秦母漠然的目光望向了秦韓,這一聲‘媽’,陶今曉突然覺得自己握著筷子的手有些發顫,忙定了定神,神情更為冷漠︰「我不喜歡孩子,你們不都是知道我是如何討厭秦韓的嗎?就不怕我虐待秦秦?還是你們都忘了我曾經關過秦秦的那一幕。」
討厭他?秦韓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腦海里閃過的是小時候母親拒絕自己的一幕。
秦母的一句話,讓本是有些活躍的晚餐又開始了冷場。
「女乃女乃,」小唐秦突然開口︰「秦秦會讓女乃女乃喜歡上的,因為秦秦會比爹地更優秀,更出色。」
小唐秦的目光很認真,眼底是對自己女乃女乃毫不掩飾的崇拜,在大人眼底,秦母的這句話很傷人,但在秦秦眼底,只覺得女乃女乃的氣場好強大,好威武。
秦母很想再說些傷人的話,但看到小唐秦晶亮的目光,那些話卻如硬在喉,怎麼也說不出口,現在的小唐秦,讓她想起了秦韓小的時候……陶今曉制止自己再往下想,他討厭唐書蘭,厭惡自己的兒子,他們的孩子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她為什麼要去喜歡呢?
放下碗快,陶今曉漠然的上了樓。
書蘭深吸了口氣,輕輕道︰「快吃吧。」
空調的風將整個房間吹得很清涼,加上清一色的暖色調,整個房間都很愜意。
自秦母進了房間後,小唐秦便也拿著她的沖鋒槍和遙控悍馬車進了房。
陶今曉像是沒有看到他,自顧自的看著報紙。小唐秦自然而然的走到她的身邊,蹲在地上拆玩著他的沖鋒槍。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唐秦突然看了看他的表,抬頭道︰「女乃女乃,十點了,我們睡覺吧。」
「不用你管。」秦母冷冷一句。
「女乃女乃,我要人陪著才能睡。」小唐秦放下槍,撒嬌道。
「我不會陪你睡覺的,小鬼,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你。」
「可是秦秦喜歡女乃女乃呢。」說著,秦秦鑽入報紙底下,窩進了秦弱的懷里。
秦母一愣,懷里的身子糯糯的,溫溫的,還有渾身散發著孩子的清甜氣息,曾經,也有個孩子給過她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