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我是飛不上枝頭的,因為我不是麻雀,不會飛。況且,就算我是麻雀,也不是一只只想飛上枝頭的麻雀,我要的是藍天,屬于自己的藍天
——薩紫漪
☆°神秘的贊助商
吃完飯,一群人分散去了各個地方玩,男生幾乎都去了三樓的台球室,愛聊天的女孩子們去了榕樹下談心,還有一些就窩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台球室里,顏杰楓和柯釋磊玩得正盡興,後面闖進來的楊辰逸不妥協的攬著顏杰楓向他找八卦。
「嘿,兄弟,直說了吧你和羲萱萼是不是……」
顏杰楓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推開他罵道︰「你有那閑情八卦我們的事,還不如趕緊找點正經的事消磨時光,別整天游手好閑的」
「哎呦我現在不就是在大學混張文憑這麼簡單嘛再說了,游手好閑的日子也不多咯我得好好享受大學時光」楊辰逸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伸手拍在韋皓翔的腦門上,惹得他哇哇大叫,「喂你神經病啊」韋皓翔吃痛的揉著受傷的腦袋。
顏杰楓不理會他的歪理,漂亮的打出了一球。
楊辰逸笑嘻嘻地說︰「喂我說,駱駝祥子,你今兒個不是去拉贊助嗎?怎麼樣了?」
「嗯……還好咯」
柯釋磊看了看韋皓翔,又看了看顏杰楓說︰「我就納悶了,你們還用拉什麼贊助啊?眼前不就一個名副其實的闊大少嘛直接讓他贊助不就得了。」
喝的有點暈窩在一邊睡覺的明朗點點頭,答道︰「我也這麼覺得的。」
「睡你覺去。」韋皓翔將一旁的抱枕壓倒明朗臉上說,「其實問題不在于誰贊助,而是我們有這樣一個機會去鍛煉,何樂而不為呢?」
楊辰逸不以為然地說︰「拉倒吧你們這叫做沒事自找罪受毛委員這麼辛辛苦苦打下了江山,不就是完了我們這些千千萬萬的子民能夠安居樂業,享受生活嘛你們還非去整一些莫須有的事兒來忙」
「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的想法,恐怕毛委員在九泉之下也爬起來懲治你一番」韋皓翔將另一個抱枕丟向一邊的楊辰逸。
楊辰逸接住抱枕啐道︰「駱駝祥子,你就是一小人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知道啊?」
顏杰楓說︰「我覺得吧你們鍛煉是可以的,必要的時候,我也還是願意伸出援手的」
韋皓翔說︰「謝了啊我看應該是沒有那個必要了,剛回來的時候我就听闌珊說,有個神秘的贊助商給我們贊助了,出手還真大方,直接說是給五千書本費用也就不用愁了,還說如果以後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他。」
「神秘贊助商?什麼來頭?」
「誰知道 都說了是神秘的,哪里還會知道來路?」
舒似錦正巧捧了一盤水果上來,听到他們的話微微笑了笑。
「來,吃水果吧」
「嗯,謝謝錦兒」本來打算睡覺的明朗,一听有水果立馬爬了起來,其他人無語的瞪著他。
「喂不帶你這樣的吧?」
「睡覺就睡覺,一個勁地冒出來」
「還想搶我們的水果?門兒都沒有」
「拜托,吃水果不是醒酒嘛喂……別搶我的楊桃……你們,太過分了吧……」
☆°蒼蒼涼涼的心
人去樓空,人走茶涼,人非物是……
飯局剛散,客人都走了。
包括顏杰楓。
羲萱萼在心里狠狠地加了後面一句。看著大家這麼勤快地收拾殘局,羲萱萼百無聊賴地從沙發上起身,頹廢得整個身子像是泥捏的一樣。
「我回房了,你們收拾吧」
大家疑惑的轉過頭看她,心里頭各種想法。
「這看來,還沒從那天的傷中走出來啊」
「不對,看上去更像是新傷」
「就是,剛剛都還好好的。」
「不會是顏杰楓走了的緣故吧?」
「哦看來既是新傷,也是心傷……」
大家都了然于心,也就由著她去了,幾個人繼續做事。
回到房里的羲萱萼一見到床就撲了上去……閉上眼楮,然後又睜開。看著剛剛顏杰楓躺過的地方,如今空空蕩蕩的。這心里,怎麼就蒼蒼涼涼的呢?
羲萱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撫模著顏杰楓躺過的那塊地方,依稀感覺著那里曾經的溫度。她淺淺地勾起嘴角,笑了。
如果顏杰楓真的可以和她一起……就好了……
可是他如果知道她的過去,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窮追不舍了吧?
好半晌,羲萱萼把自己從那抹莫名升騰起的惆悵里拉出來︰不對啊我跟他又沒什麼,我干嘛要有這該死的失落感?
羲萱萼煩躁的拿起布女圭女圭丟了出去,在床上窩了一會兒便起來收拾東西了。這麼亂,一點也不像羲萱萼的作風她必須振作起來,這樣的頹靡的生活實在是太糟糕了
三下五除二的,羲萱萼很快就給自己的房間整了個新的面貌,她站在床邊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又從櫃子里拿出一些衣服來換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準備出門去
坐在化妝台前,羲萱萼的笑臉忽然緊繃起來,那道疤痕因為上次跳水里時踫巧掛在了一條鐵絲上而破了皮,如今還貼著創可貼,要上裝恐怕還有點難……那顆心,忍不住又疼了一下。
但是很快她又恢復了好心情盡量避開傷口化起了妝。
有些傷痛,如果注定忘不了,那就用另一種心態去接納吧
☆°飛不上枝頭
薩紫漪陪著姚寶瞳去了很多地方,像什麼發布會,酒會,記者招待會……總之就是各種會。似乎這兩天,她理所當然地成了他身邊的女人,即便她是以姚氏代言人的身份出席,但還是免不了大家的質疑,有些記者就曾大膽地提到相關的問題。
「姚總這麼年輕有為,早在您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令堂便許諾,在您二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和您跳第一支舞的女人,就可能成為姚氏長久的代言人,甚至成為你擇偶的對象。那麼我想請問姚總經理,薩紫漪小姐真的能被姚氏認可,成功嫁入豪門,成為您的妻子嗎?」。
「我想關于姚總十八歲成人禮時,姚董事長許下的承諾,界內人士都是知悉的。薩紫漪小姐已經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成為姚氏少女乃女乃了,薩小姐,你可以發表下自己的看法嗎?」。
「姚總二十二歲生日也過了,也是可以領證的年齡了,是不是已經打算好了舉辦婚禮呢?」
「听說姚董事長現在還在國外,她會不會趕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呢?」
「……」
場面一度的失控,薩紫漪坐在好好的主席台上,被所有人盯著,閃光燈照著,她如坐針墊,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也突然覺得好笑,當事人並沒有說過兩人的關系,他們便妄加猜測……所有人似乎都忘了他們召開發布會的目的,是為了宣傳新婚紗,而不是宣傳姚寶瞳的未婚妻的。
姚寶瞳對著話筒盡力地大聲說話︰「謝謝大家這麼關心我的終生大事,大家都知道,母親曾經說的話,也只是在生日宴會上一句戲言,如果真的有可行性,屆時總會公布給大家好消息。如今這場發布會,我們的目的並不在于我的婚事,紫漪是我的學妹,會成為這次的代言人,純粹因為她過人的魄力和自身良好的素質。她是個很優秀的代言人,夢幻維納斯,能夠選上她,並不是因為她是我慶生宴會上和我開舞的女生。我希望大家可以把活動的焦點擺正,不要再問一些還未發生的事情。好嗎?」。
除了憋屈的新聞發布會和記者招待會,更讓人受不了的該是混雜著眾多社會名流的酒會……
一個大叔。
「寶瞳啊哎喲,哈哈,長得真快又變帥了」
「紀叔這話說的,咱們可是半個月前才見」
「可不是嘛喲,這不是那晚和你一起開舞的姑娘嗎?嗯,好,好啊這姑娘標致,不錯,不錯……」
一個阿姨。
「哎呀這不是寶瞳嘛帶未婚妻來參加酒會也不事先說一聲,你看,阿姨都沒準備見面禮,這第一次見面的,多寒摻人啊」
「張阿姨您可別這麼說,紫漪還不是我未婚妻 您看你把話說的,人小姑娘都臉紅了……」
這些都還算客氣的,等她落單時……
又一個阿姨。
「誒?這不是寶瞳那準新娘嘛在哪上學啊?哪里人呢?」
「額,我不是他未婚妻,更不是什麼準新娘啦我就是和他一個學校的同學,我是北方人。」
「北方人啊?怪不得長的人高馬大,呵呵,像呵呵,家里做什麼的啊?」
「家里……就是一普通人家。」
「看這孩子,真謙虛……」
一個美麗小姐。
「你是姚寶瞳的未婚妻?」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哼,裝什麼啊大家都知道的。」
「我不是他未婚妻……」
「還裝看看你,長得也不怎樣,氣質也不咋滴,穿著也不怎麼講究,窮人家姑娘,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也不照照鏡子」
「……」
小不忍則亂大謀,薩紫漪舉起手中的酒杯,不以為然地對眼前這位美女笑了笑,說了句「謝謝夸獎」,然後轉身走開。
那女的驚訝她沒生氣,驚訝過後又嗤之以鼻,「扮清高啊?端得穩些,別摔了難看啊」
薩紫漪一個人站在陽台邊上,看著酒樓下面繽紛的彩燈,以及馬不停歇的車水馬龍,感覺這個世界紛亂得不可理喻。
並不是每只飛上枝頭的麻雀,都想當鳳凰。那些譏諷麻雀的長舌婦,多半是自以為是鳳凰的山雞
薩紫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是飛不上枝頭的,因為她不是麻雀,不會飛。況且,就算她是麻雀,也不是一只只想飛上枝頭的麻雀,她要的是藍天,屬于自己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