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們……」
一陣淒厲的哀嚎,那苦苦奔跑著的母女滿臉的淚水,她們的身後,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猙獰男子。舒駑襻他們的手中提著彎刀,此刻猥瑣的笑著,「嘿嘿,哪里跑?!」
「不,放開我女兒!嘉娜,不!放開她!」婦人驚恐的看著那個男子追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她十歲的女兒,臉上的笑容令人厭惡!
「哼,臭娘們,你也跑不了!」而另一個男子一把抓住了婦人的手腕,猛地將她推倒在地,一個響亮的巴掌便將那婦人打得一陣頭昏。
「不要,求求你們……」婦人的嘴角溢著血,她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衣物被粗魯的撕扯著。
「娘……娘……」小姑娘被狠狠的按倒在地,那魁梧的男子絲毫不在乎對方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一邊嘿嘿的笑著,一邊開始解著自己的褲腰帶。
「救命……救救我們……」
「救命?你看看這里有誰敢救你?!這可是我們黑熊寨的天下!」婦人身上的男子不屑的啐了一口,他一手撫在那婦人滑膩的臉蛋上,「嘿嘿,臭娘們還算有些滋味。」
然而,一陣銀光閃過,下一面那男子的手心便傳來一陣劇痛。
「啊……我的手,我的手……」男子突然捂著自己的手掌從婦人的身上滾了下來,口中滿是哀嚎。
一旁的男子頓時一驚,「古依,你怎麼了?!誰,誰在那里?!」那男子警惕的從哭泣的女童身上下來,一手緊緊的握著彎刀,兩只雙眼瞪著林中的深處。
只見一抹潔白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那男子的臉上冷漠的表情,卻有一種天生的尊貴之氣。他的背上背著竹簍,緩緩的走出來沒有絲毫的害怕。
「你是誰?居然敢壞大爺我們的好事!」
婦人原本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是在看見來人的臉後,頓時又絕望的閉上了眼。那麼瘦弱的一個男子,怎麼能敵得過這些山賊。
果真,當那猙獰的男子看見凌玉的面容後竟是微微一愣,隨後雙目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光芒。「嘖嘖,沒想到這山里還有這樣的貨色,老子也沒嘗過男人,這次倒也可以試一試。」
凌玉只是淡淡的一瞥地上狼狽可憐的母女,仿佛沒有听見男子的話,他慢慢靠近,袖中的手指間已然出現了幾枚銀針。
這般毫無畏懼的模樣,倒讓那男子有些驚訝,他警惕的看著來人,隨後,色心讓他將心中的那一絲疑惑拋之腦後。
「居然敢瞧不起本大爺!」男子突然掄起彎刀朝著凌玉沖來,火光電石只見,只听翁的一聲,那彎刀不知為何居然掉到了地上,男子的手腕一陣麻木,他做了什麼?為什麼自己完全看不到對方的動作。
然而下一刻,男子只覺得雙膝一陣麻木,隨後便傳來無盡的劇痛,「啊……我,我的腿……」
既然都打算將她送給霍跋王了,又何必吩咐侍衛對自己差別對待?他還在乎自己的死活嗎。
不由得撫了撫自己平坦的小月復,就在離開元熙的前一日,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這個孩子的到來讓倪雅的心中十分矛盾,她原本想要一死了之,可是……
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是他和她之間唯一的牽絆。
「姑娘,該走了。」一旁的侍衛提醒道,打斷了倪雅的思緒,她淡淡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跟在了隊伍的後面。
越過那片荒漠,眼前出現了那座曾經听說過無數遍的城池。
女子們的眼中露出了慌張和惶恐,她們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已經不是她們的故鄉了。
霍跋的男子個個高大威猛,前來迎接的將軍立于馬背上,看向這群女子的目光滿是不屑,就好像在審視著一堆物品一般。
她們被帶進了那座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宮殿,這里的一切都是這麼的鮮艷陌生。
一路上,她們看見了身姿妙曼的宮女們,個個花枝招展,明媚得很。
「進去!」一名宮人語氣冷漠的將她們驅趕進了一間寬敞的屋子里,里面傳來一陣水聲,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氣。
倪雅看著這一幕,便知道這邊是與元熙女子進宮時的洗禮一樣,淨身。
她的特殊待遇在這一刻顯現出來,另一名宮人將倪雅帶到了單獨的一間浴室里,吩咐了宮女小心的為她除去衣衫,為她洗淨一路上的風塵。
白紗長裙凸顯著她絕美的面容,連一旁見慣了美人的宮女們也不由得驚呆了眼,沒想到,元熙竟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相比之下,王身邊的那些美人竟是失色了不少。
倪雅的表情始終是那麼的冷漠,宮女們贊美的目光無法在她冰冷的心上留下任何的喜悅。
這群元熙的貢女在宮人的帶領下,走進了那華麗的大殿。
紅色的地毯上,一個個白色如蓮花一般的身姿呈現在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眼底。他的目光如同獵鷹一般犀利,此刻正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沒有人敢抬頭看這霍跋王的容貌,只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毫無遮蔽的呈現在一雙犀利的眼中。
倪雅垂著眼,仿佛這里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此刻的她沒有了面紗,將那天人一般的面容毫不保留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直到那雙華麗的黑靴出現的她的眼底。
一雙大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慢慢抬起。
倪雅對上了那男子的目光,剎那間,竟有種被獵人捕獲的感覺。他的目光如此的炙熱,帶著毫不掩飾的佔有。
「好!元熙皇真是有心,他的禮物,孤收下了!」
爽朗的聲音傳來,倪雅卻是心中一驚,霍跋王毫無預警的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她的眼中露出了死灰一般的絕望。
都說霍跋的男子直截了當,他們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搶,想要的女人會自己去奪。
「看著孤!」男子霸道的對著倪雅命令道,她慢慢睜開了微眯的雙眼,看著那張俊朗的面容。霍跋王出乎意料的年輕,帶著男子特有的陽剛之氣。
可是,倪雅的心中卻不由得浮現出那張俊美的面容。他說過,要讓自己做他的側妃,他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一定比對他的皇妃更加的疼愛自己。
而現在,自己卻在另一個男子的懷中。
倪雅忍著心中的痛苦,壓抑著眼中的淚水不讓它軟弱的流下。
……
「雅妃娘娘,請用膳。」宮女恭敬的走了進來,倪雅這才收回了放在月復部的手。她的心中越發的煩躁,三個月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隱瞞多久。
「啊——」一陣淒厲的尖叫從宮外傳來,倪雅手中一驚,掉了銀筷。
「外面何事?」
「是王在懲罰麗妃娘娘。」
麗妃?就是昨日對自己不敬的那個娘娘。這已經是三個月來的第五個了,倪雅知道,這里的每一個女人都把自己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可是自己從來不曾加害過她們。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倪雅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熱湯。
「扶我到外面走走。」她伸出手去,宮女恭敬的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今日的天空有些陰沉,就好像她的心情一般。倪雅的腳步慢慢停留在院中的那棵有些干枯的大樹上,她還記得三個月前,這座院子很是美麗,一草一木都是那麼鮮活,而現在,卻成了這般荒廢的模樣。
倪雅知道這是為什麼。這座院子的主人,兩個月前因為絆了自己一腳,被霍跋王打入了冷宮。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的,娘娘。」
寒風吹拂著那張絕美的面容,倪雅的手撫上那干枯的樹干,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未來。霍跋王越是寵愛她,她就知道自己之後的下場會越慘。那樣的男子,怎麼能容忍自己疼愛的妃子早已經有了別人的骨肉。
突然,月復中傳來一陣絞痛。
倪雅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楮,怎麼會這樣?自從上一次某個妃子從她的膳食中動了手腳,霍跋王便將她所有的器具換成了純銀,根本不可能會被人下毒。忽然,倪雅回想起方才自己喝過的那碗熱湯,百密終有一疏。
絕美的女子此刻臉色慘白的倒在了樹下,「救,救我……」那個宮女應該走不遠,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听得到她的呼喚。
不行,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事!他才三個月啊!
殿下,你在哪里?你說過要保護雅兒一生一世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騙我……
一陣清風拂過,帶著一陣淡淡草藥香。
「姑娘,你沒事吧?」好听的聲音傳來,倪雅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落入一片溫暖的懷抱。殿下,是你來了嗎?
可是,睜開眼楮卻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姑娘,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老夫將你把體內的毒素清除,胎兒已經無礙了。」男子的話回蕩在耳邊,讓倪雅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的孩子!還在,還在!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三番兩次的要來害她,明明自己從未招惹過她們!倪雅慢慢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她忽然發現,那個男子正看著她。
「能,幫我嗎?」
「姑娘請說,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在下一定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