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黃昏,一襲紅袍搖曳,霞滿西天,馬鳴蕭蕭。
東方離歌騎著馬停留在後門,不禁失笑,學著布谷鳥的叫聲叫了三聲。
不一會兒一個紅色的身影就從後門鑽出來了,一笑傾城傾國︰「皇兄你舍得來了。」
說著手伸出了出去,東方離歌一把將他拉上馬︰「歡兒可有想去的地方。」
幽長歡沒有回應,只是眼眸中一絲奸詐閃過,穿過東方離歌的腰身握住馬的韁繩。
「駕,皇兄跟著歡兒就好。」
一馬雙人,緊緊相貼,幽長歡更加賣力的駕馭著駿馬奔騰,倒是東方離歌越發不自然的扭動著身體,不知是幽長歡摟的很緊還是天氣燥熱,她只覺得臉頰紅暈,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別扭了。
「那個,歡兒,將韁繩交給皇兄可好?」
「皇兄不知道地點何處,還是放心的交給歡兒就好,皇兄要是勞累可依靠在歡兒身上小息半刻。」
額,東方離歌只覺得幽長歡越長大越危險了,她是否該听從母妃的警告,少和幽長歡來往明哲保身。
——皇「兄」太誘人——
以天為鋪,以地為席,滿天星光,偶爾幾只螢火蟲飛過,微風吹拂著臉龐。
「真希望停留在這一刻一輩子。」
幽長歡隨口而出,眸中帶著某些向往和憂慮。
「傻歡兒,你還沒嫁人沒相夫教子沒享受天倫之樂,每天睡在草叢里干嗎?」
他轉過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兒,眼里充滿愛慕和迷戀,痴痴傻傻眼里心里只能看見她了,一滴淚順著眼角滑過臉龐遺失在草叢里。
東方離歌側目正好看見那滴晶瑩的淚滴,有些驚訝,在她心中幽長歡一直都是天真單純的妹妹而已,眼淚和悲傷都不應該出現在他那張精心雕刻的臉上。
「傻歡兒,誰欺負你了,告訴皇兄,皇兄替我們家歡兒做主。」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擦拭掉不屬于他的東西。
幽長歡握住東方離歌主動伸出來的手,緊緊握在手心里面,仿佛揉進心里般。
「歡兒…」
東方離歌不知所措,忘記反抗也忘記制止,只是呆滯的看著幽長歡支撐起身子,視線因為那放大的輪廓而變得黑暗,嘴上一涼,軟軟的滑滑的濕濕的。
「額—」
瞳孔猛的放大,東方離歌只覺得腦袋里面什麼哄得一聲炸開了,一個柔軟的東西在輕舌忝她的唇瓣,不,是幽長歡的舌頭。
不可以,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起身一把推開了幽長歡,粗喘著氣,眼前幽長歡楚楚可憐的盯著自己,受傷的眼眸和恐慌的模樣讓她到嘴角的重話又咽了下去。
「男女授受不親,歡兒再胡鬧,以後休想皇兄疼你。」
其實她介意的是女女授受不親吧,這是她心中一直隔閡,她隨時提醒自己,生怕自己忘記身份,如果她離歌生來為男子,她一定奮不顧身的娶歡兒為妻,然後一生疼愛一世相守。
「皇兄在怕些什麼,皇帝舅舅一直放縱我們的來往不就是間接的承諾嗎,歡兒長大後一定是屬于皇兄的,所以…。」
「歡兒住口,如果你還想見到皇兄,就不要在和皇兄開玩笑,皇兄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的。」
——皇「兄」太誘人——
辰時以至,強行趕回宮是不可行了,再說她也是極不放心歡兒一個人回去的,宮中自有母妃和青兒在不存在問題。
東方離歌牽著馬,幽長歡緊跟其後,這不是他們之間第一次冷戰,但也絕不是最後一次,只要一個人拉下臉面說一句軟話二人立刻就會和好如初。
事與願違,看著前方不懷好意的走近的紈褲子弟東方離歌就有自覺了。
「呦,我說這是誰家的娘們,長得也太**了,讓大爺好像疼愛一翻。」炫富,猥瑣,婬笑,尖嘴猴腮,動手動腳的人就是這長安太守之子,有名的惡霸甄壽,平日里吃喝嫖賭強搶民女。
繞過東方離歌直奔幽長歡而來,幾名惡霸家丁團團圍住,生怕少爺看上的寶貝跑了。
甄壽雙眼放光,這般可人的娘子他多久沒有品嘗過了,手還未觸踫到幽長歡的衣袖只見一個身影擋在了中間張開雙臂,惡狠狠的盯著甄壽︰「公子自重,她不是你染指的起的人。」
幽長歡本來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視線只落在看似柔弱卻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兒身上,小時候如此,長大後亦如此。
沒想到甄壽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猥瑣,賤手無意間滑過東方離歌的臉頰,只讓他心里癢癢的。
「呦,我說誰敢阻礙大爺的好事,原來是位更俊俏的小哥,不過大爺我玩女人玩多了,還是頭一次對男人感興趣,這臉蛋可比娘們的還滑女敕還誘人,這身子骨一定也很美味吧,哈哈…」
周圍的小弟隨聲附和著,奸笑,婬笑紛紛傳入幽長歡的耳朵里,顯得那麼刺耳,他想砍掉甄壽的手,想挖掉甄壽的雙眼,更想封上甄壽的臭嘴。
「拿開你的髒手,本殿…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知檢點,你眼里還有王法嗎?」
「哈哈,王法,長安腳下我爹是太守大人,我就是王法。」
甄壽的眼神環視一周,周圍圍觀的百姓雖然同情憐憫但無能為力,只得搖頭離開。
骨骼摩擦的聲音異常響亮,幽長歡忍無可忍一腳踹開甄壽,用出全身力只把甄壽踢出五米之外,嚇得甄壽的家丁奴役全部撲了上去。
「少爺你沒事吧。」…。
甄壽狼狽的爬起來第一句話︰「還愣著干嘛,給我把娘們小子都抓住,我今天要玩死他們兩個,還不給我追。」
「是的,少爺。」
雙手被幽長歡緊緊包裹在掌心,傳來的溫度那般灼傷,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動加速,她到底怎麼了。
「長歡快停下,他們沒有追來了,我跑不動了,額呵額呵…。」
幽長歡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東方離歌看著緊扣的手並沒有急著掙月兌︰「好了,我要回宮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轉身不由失笑,她總是習慣的將幽長歡護在身後,卻忘記了幽長歡的凶殘和手段,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會像個乖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