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啊!罪臣死不足惜,但罪臣的家人都是無辜的,望皇上三思啊,饒了罪臣一家吧。」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太尉丞相被帶走,余臣們瑟瑟發抖,生怕遭殃的下一個是自己,睿王爺一黨慶幸自己站對了隊,太子余黨正在想法設法的保命和推卸責任。
「剩下的人可有異議,盡管提出來,朕自會公平評判。」
一片沉寂,還是沉寂…。
「今日之事,朕相信各位心中有數,自會懂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如果管不住你的嘴,朕可以想辦法讓它張不了口。」
余臣跪倒一片︰「臣等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聲明,臣等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听到,臣等只知睿王殿下天命所歸繼承大統,徵家冷家意圖謀反謀害新帝,已被處置,德王弒父殺兄,罪不可恕,已自盡謝罪。」
蒙混在大臣中的夜未央,一言剛出,眾臣模仿︰「臣等如是。」
東方離歌滿意點頭,幽長歡和夜未央目光相對,彼此不想讓,好像在爭搶什麼。
夜公子,一代名伶棄色弄文,著實讓人不習慣。
幽郡主,嬌羞模樣如此彪悍,著實讓人想不通。
「護送眾臣回府,三日不朝,各位大臣有事沒事就別出門,好好在家里研究國法禮數較好。」
「臣等領旨。」囚禁總比沒命好,眾大臣不惜用衣袖拭汗,今天果真是驚魂動魄的一天。
御林軍各分隊分別護送大臣到府,為了各位大臣的安全著想,特意留下侍衛守著府衙,以示皇恩浩蕩。
眾臣一撤離,東方離歌再也撐不住的倒了下去,夜未央幽長歡一人一邊,扶起東方離歌。
「沒事吧…」「沒事吧…。」
東方離歌搖頭,「朕沒事,隨風。」
隨風應聲而到︰「隨風在,皇上有何吩咐。」
「將這滿殿血腥處理一下,朕不喜這個味道。」
「屬下遵命!」
隨風將春生的尸體與叛徒等人的尸體仍在一起,一起處理掉,有辱侍衛之名的人休想死後得到解月兌。
「扶朕去內殿,朕不放心父皇。」
東方離歌剛伸出胳膊,幽長歡就接了過去,不讓夜未央有任何可趁機佔便宜的機會,東方離歌此刻頭腦暈灰,也沒注意到因為她兩個男人之間產生的微妙變化。
與外殿截然不同的場面,一向淡然處事的雪騰絕也焦急的出汗,床榻上的東方思量一直出血,狂流不止,惹得一屋子人慌亂無章,只有雪茗櫻靜靜的坐在床邊,手捂著東方思量的傷口,給予他希望和陽光。
「思量,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追求我們想要的生活了,將江山都交與離歌之後,我們隨意找一處荒地,建一處茅草屋,就你和我,相守一生可好?」
東方思量伸手抓住雪茗櫻的手,就那麼無聲的握著卻是一個承諾。
雪騰絕順著東方思量的視線,看到站在身後自責的東方離歌︰「皇上,太上皇的病…。」。
東方離歌制止了雪騰絕將那殘忍的字眼說出來,母妃的反常她早看在眼里,父皇的疼痛她又怎會不知。
「都退下吧,讓父皇母妃單獨相處。」東方離歌的腳步聲中有悲憤有不舍,更多的卻是自責。
雪茗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听不著,她的眼里心里此時此刻都只有東方思量一人,雙手顫抖的握著東方思量的手,想要忽視它源源不斷流出的鮮血,想要拋棄殿外混亂的一切只陪在他的身旁,現在看來,這點最簡單的幸福卻成為了奢望。
「雪兒,雪兒替我好好照顧自己和離歌,不然…。不然我死也不會安心的…。答應我。」
「不要,思量,要照顧你自己照顧,你答應過我,會一輩子守在我的身邊,會看著我們的離歌長大成人,看著她登上九五之尊之位的,不要拋下我們,不然我們會恨你,然後徹底將你遺忘干淨的。」
東方思量嘴角掛起幸福的笑容︰「如果能忘記我,自然是最好的了,我也安心的可以……。」
「不…。」雪茗櫻抓起東方思量的手,狠狠地抓住,生怕下一秒手中緊抓的手就會松落,「思量,你撐住,好好活著,然後懲罰我都可以,我欺騙了你,我不相信你,所以編制了一個謊言,讓你誤以為離歌…。」
「不要說,不要…說出來,雪兒,答應我,永遠不要說出來,我相信我們的離歌…一定是位好皇帝,不會辜負…我們的百姓和國家的,所以永遠不要說出來,否則我無法面對先帝亡靈啊…。…」
除了震驚,雪茗櫻的嘴巴完全僵硬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竟然知道,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不揭穿等問題襲上雪茗櫻的腦海,她就那麼不可思議的盯著東方思量,不自覺松開了緊抓的雙手,也就是那一剎東方思量雙手應聲而落再無聲息。
為君生,為君殤,一曲離歌訴衷腸……
雪兒,也許我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我盡力的在做好你的丈夫和離歌的父親…。
雪兒,桃花樹下我許偌的誓言我一直記得,並且努力著…。
雪兒,我的**很大很大,想要將你和離歌都保護在我的羽翼下,想讓我的子民過的好日子,想讓天下太平四海穩定,曾痴想一統天下;但我的心很小很小,一生只能裝下唯一的你唯一的愛。
「嗚嗚……嗚嗚……思量,來生千萬別愛上我,只奢望遇見你注視你一生一世,找一個更好的女人徹底忘記我知道嗎?還有……等我。」
奉皇上之命前來查看消息的宮女,在門外等候多時都未听到雪茗櫻的召喚。
「太後娘娘,奴婢奉皇上之命前來伺候。」
回應的除了風聲、枯木的嗖嗖聲,壯起膽子推開殿門。
「啊……。」手中的瓷碗應聲而落,整個金鑾殿乃至整個皇宮都響徹宮女的驚嚇聲音。
同年十二月二十五,冬。
聖賢太上皇和聖德文成敬禮知任太後合葬皇陵,同穴同棺,廝守永生永世,七十二童男童女守陵,三十二女官鎮墓,號稱史上「三最」工程。最奢侈、最豪華、最龐大。
東方離歌登基為帝,史稱睿帝,國號依舊元寶年,睿帝登基大赦天下,宮廷秘變中相關人等除卻睿王黨一律慘遭誅殺、滅門。
政堂之上換了新鮮的血液,也改變了原有的模式,為防止太尉執掌兵符,以權謀私,所有軍隊兵符一分為二,皇上、太尉各持一份,需二合一方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