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月亮還掛在天空中,梅香就把卿離從暖暖的被窩中挖了出來。
「大小姐,今天是家族測試的大日子,您不能再賴床了。」梅香覺得跳湖後的小姐什麼都變的更好了,唯一這懶,是能夠坐著就不站著,能夠躺著絕不坐著,能夠巳時三刻起,絕不巳二刻動身。
「好梅香,五分鐘,就五分鐘。」卿離覺得,就算有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也沒梅香的嘴可怕。
「大小姐,古人都說笨鳥先飛,您天資比二小姐三小姐差,就應該要比她們更勤快才好啊。奴婢剛才經過水曲亭,看見三小姐都已經在修煉了呢。」梅香繼續扒拉被某人揣的死緊的被角,「大小姐,咱們不能落于人後,被別人嘲笑,而且,老族長對您寄予厚望,您一定要發奮圖強才行啊。我的大小姐!」
「你不應該叫梅香,你應該叫唐生。雞都還沒起床,到底是想鬧哪樣。」卿離挫敗,只能懨懨的由梅香伺候著起床,期間不忘哈欠連天以表抗議。
梅香吐吐舌頭,也就是大小姐脾氣好,她一丫頭才敢這麼沒大沒小。
卿離收拾妥當慢悠悠晃到校場時,赫然一嚇,什麼瞌睡都沒有了。
我的個乖乖,繞圈至少有四千米的校武場竟然已經站滿了人,各個都摩拳擦掌,只等著今日大展身手,好博得族長長老或者堂主這些大人物的認可,收于門下,以後自然前途無量。
現在不過凌晨五點左右,天色還未亮,不過校武場的周圍燃著許多火把,倒是將這一片照的透亮。
場中有兩人在比武,許多人都圍觀。卿離擠過人群,打著哈欠尋了位置蹲下。
能看出,這兩人實力都不錯,不過一個過于急攻心切,一個又過于固守不化,這樣一個只知道攻,另一個只知道守,不過二十招下來,就出現了僵持局面。
「唉,莫林莫晴,你們兩個這次恐怕又分不出勝負了。」周圍有人忍不住感嘆。
「就是,這都比試多少次了啊。」
「今天一定要分出個勝負!」莫林一咬牙,迅速出手,更加猛烈的進攻。
莫晴不敢大意,見著拆招,但卻始終不主動進攻。
卿離挑眉,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卻逃不過她的眼楮。莫晴分明在讓著莫林,雖然他防守的也有些吃力,但實力上卻勝出一籌。只要他化被動為主動,勝負立刻就能見分曉。
「唉,他們兩什麼關系啊。」卿離用手肘撞撞同樣蹲在一旁的另一名莫家弟子。
「兄弟啊,這你都不……啊,大小姐。」那人回頭本來想嫌棄下,結果發現問話之人是卿離,立刻惶恐了。
他這一叫,大家都將注意力轉向了這邊。尊卑有別,小姐少爺們可從來不會給他們擠在一堆,這向來膽小,每年都只在家族測試上匆匆露一面的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時候擠進來的?
周圍的弟子自動後退,將卿離的身邊留出一個大的空間。
「大……大小姐,您怎麼來這兒了啊?」
「只需你們看熱鬧,就不許我看啊。」卿離勾唇一笑,「都看著我干嘛,你們兩個也別停手啊,繼續。尤其是莫晴,一貫包容有時候其實沒有打壓來的有動力。」
「是,大小姐!」莫晴一愣,隨即明白卿離話中的意思,咧嘴一笑,接下莫林揮來的拳頭,然後迅速揮出自己的拳頭。
莫林沒想到莫晴會突然轉變,被這一拳打了個正著,急速後退十數步才穩住身形。
眾人一看比試有了新轉機,也都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場中。反正大小姐連‘休夫’的事兒都能做出來了,跟他們擠一塊也沒什麼好稀奇。
「啊!」莫林一蹭嘴角的血跡,大叫著重新沖上前。
而莫晴卻完全改變了套數,根本不加防守,直接正面迎上他的攻擊。這麼你來我往,竟然十招不到,莫晴就制服了莫林。
「好,你們兩個可算是分出勝負了!」有人帶頭鼓掌。
「哥,我一定會打敗你的!」莫林在一片掌聲中撂下這麼一句,便獨自去旁邊站著等待家族測試。
好像把關系弄僵了啊,眾人面面相覷。卿離也模模鼻,有點不好意思。若非她開口,莫晴一直防守,今日這比試必然是以平局收尾。
「不好意思啊。」
「莫林的目標一直是超過我,這樣可能反而會讓他更加努力的修煉,大小姐不用放在心上。」莫晴倒是無所謂的笑笑。
「嘿嘿,我瞧著你實力不錯,反正時間還長,要不咱們兩比劃比劃?」卿離本來也就不是糾結于小事的性格,當即也就咧嘴一笑。
「大……大小姐,您…。您沒事兒吧?去年家族測試,您可是還一根木樁都劈不斷的呢?」卿離的態度太隨意自在,讓其他人的膽子也就跟著大了起來。不過這人話剛說話,蹲上就被人猛擰了幾把。你個白痴,怎麼能當著大小姐的面說她武靈之力廢材,小心傳到老族長耳朵里,一把掌扇你都算輕了!
那人也意識到這話可能有點太傷自尊,便膽顫心驚的瞅卿離的臉色。
「嘿嘿。」卿離毫不在意的勾起嘴唇,「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爺我早非三日前的吳下阿蒙,更何況是一年前。莫晴,不許放水,來!」
卿離伸手一招,就地在旁邊人的腰帶上撕下一截,將披散的頭發高高速成馬尾,整個人一下就顯得精神英武起來。
他們以前並未接觸過卿離,對她的認知也都來源于傳聞,現在看她這般肆意灑月兌,都不覺精神一振。
靠,這樣威風凜凜的大小姐,外面竟然還有人傳言膽小如鼠!那種人,以後他們遇見一次打一次!
「大小姐好樣的!」
「對,大小姐加油,打趴莫晴,我們挺你!」
眾人受卿離那股爽快勁的影響,什麼尊卑有別什麼地位觀念,這時都統統拋到了一邊,大笑著揮手給卿離加油。
莫晴也是一笑,「這里沒有大小姐,只有對手!」
「好!老子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卿離腳尖一踏凌空飛躍到武器架上,抽出兩桿紅櫻槍,一桿扔給莫晴,一桿握在手中迎空一揮,黑發與長袍飛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