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離剛來這片大陸時,聖天太子的大名便已如雷貫耳,幾乎每天都會听到有人,滿懷憧憬和崇敬的念叨上幾遍。
什麼絕世天才,什麼氣韻璞雅,什麼風華無雙,若說冷星月是塞落城姑娘,寧願終身不嫁也要為其守住chu女之身的俊雅美男。那麼這聖天太子,便是無為大陸所有女性心目中的完美情人,為其青燈冷殿帶發修行不再看其他男人一眼,也心甘情願。
作為一個見多識廣的現代人,卿離覺著這些人真是太夸大其辭了。一個男人會有多漂亮,難道還能漂亮過現代電腦合成的無雙俊男?
卿離不以為意,但殿中的其他女性卻早已經怦然心跳紅暈繞臉。神器將在光耀的臨城現世,監國的聖天太子絕對不會不聞不問。她們可是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求了父兄,願意帶她們來此一趟。
原本以為今夜的宴會就能見到聖天太子本人,她們早早的就開始梳妝打扮,力求將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如果能入的了聖天太子的眼,莫說妃妾,就算是去他的太子府做一名丫鬟,只要能偶爾見著他本人,她們也甘之如飴。只是宴會開始,才知道聖天太子有事,還未到臨城,害的她們一顆期盼的芳心落空。
不過,他來了,他終于還是來了。
「父親,快看看,女兒的衣服皺了麼髒了麼?」
「哥哥,妹妹的頭發亂了麼,妝容花了麼?」
女人關心著自己的打扮,男人們則期待著聖天太子的實力。
「兩年前就听說聖天太子已經到達九劍大騎士的巔峰實力,不知道突破成為聖騎士沒有?」有人搓著手,面色因為激動乏起紅潤。
「聖天太子今年才二十四歲吧?二十二歲的九劍大騎士,那已經是前所未有,如果他短短兩年就又突破屏障的話,二十四歲的聖騎士,老天,這根本就不是天才,是變態了啊!」
「切,只有我們想不到,沒有聖天太子做不到!」
「別待這里瞎激動,聖天太子應該已經入了城主府的大院,咱們出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快,走走走!」
這一伙自恃身份的人,此刻也不再裝模作樣的淡定,激動的涌向城主府大院。裘大這一城之主都被擠壓到了後面。雪龍佣兵團的其他人被迫跟著被擠了出去,倒是卿離,見眾人情緒激動的時候,就微微閃到了一邊。
看著人擠人,頭砰頭往外趕的眾人,卿離受不了的一抖脊梁骨,這追星沒有國界,完全不分古代現代。先見之明什麼的,果然很有必要啊。
聖諸站在卿離身旁,見她這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卿離就不好奇?」
「怎麼不好奇,我都快好奇死了。」卿離聳聳肩,見眾人都已經通過內廳到外廳的走廊,才慢慢提步跟上,「不過也沒必要緊趕著跟投胎似的不是。而且我也不想耍流氓,趁機揩油。」因為那一堆,男的沒幾個好看的,至于女的,她口味又沒那麼重。
聖諸好似看透卿離心中所想,腳步停在原地,笑嘻嘻道︰「如果是一堆俊美男子呢?」
卿離停步,「你會讀心術?」這不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了麼。
「差不多。」只要他催動意念,便能看懂人心,這是他不為人知的特長。但他不介意坦白的告訴眼前這小徒弟。
特異功能?卿離愣了一下,便帶過這話題,模著下巴,認真思考一番,嚴肅的點點頭,「會考慮考慮,東南西北左右上下,從何處開始吃豆腐。」
「哈哈哈哈。」聖諸大笑,「知道我會讀心,還這麼心口不一的胡說八道,你這小家伙。」
「能看透人心又不一定快樂,你得瑟個什麼勁!」卿離撇嘴,轉身繼續往外面走。
「小家伙,希望下次見面,你就能真正拜我為師了。」
在聖諸沒有提步跟上她的時候,卿離就知道,他要離開,這個只為來喝一口美酒的巔峰強者啊。
揚起右手,頭也不回的揮揮,卿離轉過廳廊,走向外廳。
他們進來時鬧哄哄的外廳此時也空無一人,看來都跑出去瞻仰傳說中的聖天太子去了。
卿離雙手枕頭,不緊不慢的往外走,依循著記憶走向城主府的外院,此時那里人頭涌動,但奇跡般的沒有任何聲音。
有些心中的神聖,天生只能被供養。
那剛才還緊張激動吵吵嚷嚷的人群,現在就如同乖順的綿羊一般,分立兩側,眼中面上全是激動,卻又絕不踏前一分。身體都不自覺的有些呈現恭敬的狀態,鞠躬著,好像動一下,都是對立于他們中間,淺笑自如,氣度雍容高貴如天上神子般的男子的褻瀆。
卿離晃到正門,就那麼怔愣當場。
在這之前,打死她都不願意相信,一個男人,竟然能美到如此的驚心動魄。
玉樹為骨,清風做卷,包攬天下秀麗于眉間,囊括四海輕容于唇角。舉手投足的溫和如玉,仿若春回大地,雪蓮悄然綻放于枝頭。‘蓽撥’一聲,心弦綺麗。
他原本微笑著側耳傾听旁邊一人說話,感覺到有目光直愣愣的注視,便輕輕側回過頭。
目光相撞,卿離只覺得一時間,天地無聲,日月無光。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她,你有一天會看到男人忍不住流哈喇子,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抬起腿,飛起就跟那人一腳。可是現在……
卿離抬起手背,下意識的擦過嘴角,手背有點濕潤。
「這位閣下,可否讓一讓?你擋著道路了。」開道的侍從禮貌的拉回卿離飛到九天仙外的思維。看他們主子看到痴呆的人,他們見多了,早就已經習慣,見怪不見。
卿離還是愣著,心中一個勁咒罵,靠,那小眼神,太他媽妖孽了!
「閣下,請你讓個路!」侍從的聲音有點不耐煩了,這少年難不成看主子一面,就驚傻了不成?
「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干了,你隨意!」卿離沒回話,這話月兌口而出。說完,見眾人都投來不可思議的眼神,才恍然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她,也不禁耳根發熱。
才照個面就讓她破功至此,作孽啊!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