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剛開始打的還挺含蓄,到後來簡直是梁瓦走,聲勢震這些黑衣的單個實力,根本頂不上卿離和封南月的一招,可一兩百人這樣圍攻著。雖然也奈何不了他兩,但他兩人相將這些人全部斬殺,卻還是需要費些時間。
「媽的!閻王不可怕,小鬼卻難纏!」卿離抬腿踢一人,回身後退,與同時退回來的封南月再次背靠背,「宰了幾個?」
「十三個,你呢?」封南月已經抽出銀色軟劍,森冷的劍光在這樣的黑夜中顯得十分恐怖。
「十五個!」卿離反手將匕首插回短靴中,「要不是老子還要在這待兩,早兩氣掌將這些王八羔子轟回姥姥家了。」
「這老百姓一磚一瓦造個房子不容易,你就溫柔點吧!」封南月銀劍一揮,笑著斜眼問卿離,「這次再看看咱們兩誰宰的更多?」
「好,輸的人請客吃飯!」
‘飯’這字的音還繞在卿離舌頭上,她的人卻早已經沖了出去。這次不像剛才的迂回暗殺,直接進行力量和格斗的悍然踫撞。
她提著災絞月,去勢如虹,直接以強悍的力量,橫刀蠻橫的揮劈而過,將黑衣人用來抵擋的大刀,全部‘鏗鏘’,砍成兩瓣!手臂一輪,把所有斷了的刀尖收于臂彎之下。
「看老子給你們來個女散花!」卿離凌空一個大鵬展翅,臂彎之下的刀尖帶著破空之聲,呼嘯著招呼向黑衣人。
一時間,銀光閃爍,漫刀尖花雨。
前面一截的黑衣人立刻掄圓了手中的半截大刀,舞的風生水起密不透風。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時候,實力決定了一切。大騎士的抵抗怎麼可能敵的過聖騎士。
屋頂一片慘叫,前排的黑衣人,無一不是被刀尖準確的洞穿咽喉,仰面躺在屋頂上,抽搐幾下就沒有了生息。
剩下的黑衣人有些忌憚,不敢再沖上前,已經心生了退意。畢竟,再好的榮華富貴,那也得有命享受才算。
卿離落回屋頂,單腳踏在一具尸體上,露出譏誚的神情,「說罷,是不是第一佣兵團雇佣你們來殺我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現在只是在做最後的確定。
黑衣人不答話,只全神戒備的警惕著卿離。
「我說你們也真笨!他們讓你們前來殺我,又故意不將我的真實實力告訴你們,這不是明擺著讓你們來送死的嘛。」卿離故作嘆息的搖搖頭,「可憐你們還這麼賣命,說你們笨,我都覺得是在侮辱笨這個字。」
眾黑衣人的眼神閃爍一下。確實,高萬雇佣他們的時候,只說卿離有三劍大騎士實力,他們之所以會來這麼多人,完全是因為听說卿離身邊有一頭很厲害的魔獸。結果沒想到,卿離壓根沒有用神獸,就將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要知道到,他們中實力最低的都是一劍大騎士,放大陸怎麼著都算中等偏上的高手。結果現在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折損了如此多的手下。
經卿離這麼提出來,黑衣人都有些被當槍使的憤怒,在心中將高萬的十八代祖宗挨個操了個遍,混蛋王八羔子!
其實,這還真是冤枉死高萬了。佣兵排位塞時卿離最後一戰才晉級了三劍大騎士,就這麼短短了兩個月時間,打破腦袋,高萬也想不到卿離這麼變態,竟然已經是進階成了聖騎士,他要是知道這一點,也就不敢隨便找卿離的麻煩了。
「怎麼著,還要打下去嗎?」卿離挑眉,神情有說不出的痞氣傲氣,還有一絲你們要再打,那老子就正式屠殺的殺氣。
黑衣人知道卿離不是好惹的主兒,他們這邊圍攻卿離的死了快三十人,毛都沒踫上人家一根。那邊圍攻封南月的也沒好到哪里去,一片兵敗如山倒的淒涼模樣。
識時務者為俊杰,黑人人口中吹哨,長嘯一聲,全部有默契的退走,順便將尸體也一並帶走。
封南月將軟件纏回腰間,不解的問卿離,「怎麼故意讓他們走了?」
卿離將災絞月扔回空間袋,點點腳下幾乎被掀了個底朝的屋頂,苦著臉看向封南月,「我們還要住兩,你去求求老板別把咱們趕出去,弄壞的東西咱們付雙倍金幣賠償,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怎麼不去?」封南月斜睨她。
卿離捂臉做害羞狀,「人家臉皮薄,會不好意思,你快去啦,順便再換兩間房。」
封南月被嚇出了一聲雞皮疙瘩,「拜托,你正常點吧!別跨著個大字學人少女說話,惡心死人了。」
封南月身直接沖空出的大洞回到房間,找老板賠禮道歉,順便重新開兩個房間去了。
老板哪里敢跟這些高來高去的修者叫板,戰戰兢兢的收了封南月賠償的金幣,親自給兩人送到了新的房間。
卿離在自己的房間里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一頭長發濕濕漉漉的披在身上,清清涼涼的她也懶得管。隨意的靠在窗台上,看著外面沉黑的夜色。
封南月端著幾個小菜,兩壇酒推門,見卿離披著一頭還在滴水的濕發,整個後背透出一大片水澤,輕輕皺了下眉頭。
「怎麼不把頭發烘干,濕濕粘粘的,你自己舒服啊!」將酒菜擺上桌,封南月隨意坐下,
卿離不以為意的笑笑,也走到桌邊坐下,「這樣涼快啊。」
「這六月的能有多熱,真沒見過你這麼怕熱的。」封南月翻她白眼,「虧你還是修者呢。」
「這與是不是修者無關,全是心理作用。」卿離給自己倒酒,「那會兒為了出人頭地,就拼命的訓練提升實力,為了激發身體里的潛能,三伏里故意蹲在屋里將空調開到七八十度,整個房間都熱到冒煙,我被熱昏死過十幾次,然後一到夏,即使待在再涼快的地方,都覺得身體熱的直冒煙。」
「大家族勾心斗角你爭我奪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也沒必要將自己往死里整啊。」封南月有些心疼,難怪卿離這麼變態,原來都是被逼出來的啊,「不過,空調是什麼?」
卿離說的是前世,不過只當是在嘮家常,也懶得解釋,「空調都不知道是什麼,太沒見識了,出去別說是我哥們。」
「得了吧,肯定又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知道才奇怪了呢。」
「不說那些,喝酒,你剛才好像比我少宰一個吧,這頓你請。」卿離也不往杯子里倒那麼麻煩了,直接端起酒壇往嘴里灌。
「分明是你比我少宰一個!」
「不管,反正尸體都被搬走了,這頓你請!」
兩人就這麼在房間里,下酒菜一筷子沒吃,兩壇子酒卻是喝了個見底。這種小城鎮的酒多得是燒刀子之類的烈酒,可不比莫家自己釀制的米酒純正,一壇子下去,莫說本就酒量不好的卿離已經醉了,就連封南月也喝得頭暈乎乎的了。
卿離的酒品其實很好,不哭不鬧,喝醉了倒頭就睡。封南月晃晃腦子,站起身將卿離抗到床上,扶著床柱喘了兩口氣,便搖搖晃晃的回自己屋里睡覺去了。
卿離睡的有點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夢中周圍的場景不斷變化,但人物卻沒有變,每次都是她舉劍將對面身形修長的人,一劍刺死。所以她的腦海中,就不斷的重復著舉劍殺人的動作。她知道自己在做夢,而且這個夢,從她記事開始,時不時的都會出現。每次她都費力的想靠近去看對面的人是誰,為什麼自己總要殺死他。
可無論她怎麼用力瞪大眼楮,怎麼努力,那人的面容總是隱藏在一片薄霧里,放佛輕輕一吹就能看清,但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做到。唯一能夠確認的是這人的性別,男人。
前世,卿離會特別的意外因為男人身形修長挺拔,一身簡單的月白色長袍將他的身體修飾的完美無缺,仿若修竹玉樹,渾身氣質,雍容成。不管是她光明正大接觸的人,還是接受的暗殺名單,沒有一人具備這種氣質。
但這世,她的腦海中滑過顧墨羽的身影。然後對面,面容一直隱于薄霧之後的男子逐漸露出了真面目,赫然便是顧墨羽的模樣。
卿離意識清楚的看著夢中的自己提劍刺向顧墨羽的胸膛,她驚的張口結舌,不住的在心中大喊,不要!不要!不要!那聲大喊機遇沖出,卻又怎樣也發不聲音。
她急的滿頭大汗,眼睜睜的看著長劍刺穿顧墨羽的心髒,心中驚痛難忍,身體猛然坐起,嘴里大叫,「不要!」
卿離瞪大雙眼,眸中卻無神。原來她一直夢中不斷變幻場景殺死的人竟然是顧墨羽,為什麼會是他?她怎麼可能下手殺他!
「夢寐了?」
卿離听著溫和的聲音,慢慢轉過頭,看清床邊溫柔撫模她後背給與安撫的人,怔怔的開口,「為什麼我會殺你?」
顧墨羽微愣,隨即淺笑,「那是夢,夢都是反的,當不得真。」
「同樣的夢不可能重復做十幾年。」卿離的眼神恢復了神彩,盯盯看著顧墨羽,「為什麼夢中我會執意殺你,從場景的轉換來看,還殺了無數次,為什麼?」
卿離心中已經有個隱約的答案,雖然有些荒唐,卻能成為最佳的解釋。如顧墨羽這般生活在雲端的人,平時溫和有禮的優雅待人,實則卻是客氣疏遠,為什麼他們才第一見面,他就縱她寵她。她根本不相信只因為娘親是顧墨玉姑姑的關系,他就能這般待她,除非……他們早已認識,而且已經認識了幾生幾世。
現在想來,顧墨羽確實早就說過,他們很早就已經認識,只是她不記得了而已。
顧墨羽嘆口氣,將卿離攬進懷里,「那些都是不好的記憶,為什麼卻偏偏深植于心。都過去了,絕對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我們都不一樣了。」
「那真的是我前世……前幾世的記憶?」卿離靠在顧墨羽懷里也不掙扎,「我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沒有。就單純的你討厭我,而我鍥而不舍的追逐你。」顧墨羽順著她的頭發,在心中補充沒說完的話,‘瘋狂的愛你,宰了所有追求你的人,甚至你喜歡的人,只差為愛墮落成魔。’
其實,這樣變態的行為,已經早就墮落成魔了的吧。
「我心眼不會那麼小吧?」想著與顧墨羽竟然幾世的感情糾葛,卿離臉皮有點發熱,悶在他懷里甕聲甕氣說話。
「怎麼沒有,跟麥芒似得。」顧墨羽輕笑,「所以,這世得好好補償我,我可是傷了那麼多的心啊。」
「喂,自由戀愛,前世前世前世的我不喜歡你,干現在的我屁事啊,干毛要我補償!」卿離坐直身體,拿眼楮瞪斜坐在床沿上,風華絕代的俊美男子。
「卿離這是在變相表白,說這一世喜歡我麼。」顧墨羽撐著軟軟的被子,上身微傾,笑著緩緩逼近卿離。
卿離腦袋一轉,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那話確實好像有那種暗示,‘轟’面部升溫,紅暈沿著脖子一路蔓延,沒過額頭。
雙手胡亂在身前比劃,阻止顧墨羽的靠近。如果是動漫鏡頭,她此時的兩只耳朵,一定如茶壺一樣,‘哄哄哄’的直冒氣。
「不……不許靠過來,那……那根本不是重點,不是重點!」卿離的整張臉紅的都快能嫡出血來了,一雙大眼楮也暈染上淡淡的水霧。
顧墨羽看著她這副模樣,心癢難耐,微微嘆口氣,將手伸到卿離的腦袋揉了揉,「抱歉,欺負過頭了。」
卿離可憐兮兮的低下頭,丟臉到想哭,這丫真的是她的克星啊!
顧墨羽托起卿離的頭發,邊運氣替她烘干,邊小聲責怪,「怎麼不把頭發烘干再睡,以後得頭風,有的你疼。以後不許再濕著頭發睡!」
卿離小媳婦兒似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酒量那麼差,又喝酒,現在頭還暈麼?」
顧墨羽一提,卿離就覺得自己的腦仁當真又暈又疼,而且還想吐。憋著嘴巴,可憐兮兮的看顧墨羽。
「想吐?」
卿離趕緊拼命點頭。
顧墨羽無奈,在房間的隔室里拿出浴壇放在床邊,拉過卿離放在腿上,替她順背,「吐吧。」
卿離二話不說,張嘴吐了個昏暗地!可憐咱們的聖太子,當了丫鬟當小廝,外帶兼職女乃媽和廚子。去酒樓的小廚房熬了一碗醒酒湯和暖胃的熱湯,任勞任怨的伺候著莫小離同學喝了這個喝那個,折騰了好一會,才全部處理干淨。
這下,什麼曖昧,什麼羞澀,什麼難為情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卿離看著將桌上的小菜和空酒壇都收拾好的顧墨羽,模模鼻子,嘿嘿一笑。真是好男人啊,上的廳堂下的廚房。
「下次再喝那麼多酒,十個板子!」顧墨羽聲音溫和,在打來的熱水盆里擰了帕子給卿離擦臉。
卿離俏皮的吐吐舌頭,接過帕子,「我自己來,我自己來。」胡亂的在臉上擦一通,白淨如玉的臉都被搓出了一層紅色。
「惹禍精,這是你自找的。」顧墨羽說著傾身而下,含住卿離水潤的雙唇。這次的吻非常溫柔,柔情似水。
卿離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後來開始小心翼翼的笨拙回應。若說打架,她莫大膽那可是數一數二,可這談戀愛,咱們莫大膽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拉拉小手就會心驚肉跳,親親小嘴更是害羞害臊,一瞬間莫大膽就變成了莫大傻,戀愛白痴!
顧墨羽極盡溫柔譴眷,抱著卿離逐漸將這個吻加深。追逐了幾世的愛戀,這一世終于皇不負,修成正果!
卿離傻,接吻不知道怎麼換氣,不一會兒就開始窒息。顧墨羽輕笑,在她嘴唇上又輕啄了一下,才放開。
卿離眼眸如水,看了顧墨羽一眼,便紅著臉側到一邊對手指。
顧墨羽攬她入懷,滿足喟嘆,卿離這般絕不會在人前顯示的風情,絕對是獨獨只屬于他一人的。
顧墨羽抱著卿離,用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卿離,你這樣跑出來,家族比賽沒問題嗎?」
「你當我爺爺是吃素的啊!」一說正事,卿離也不扭捏了,舒舒服服的靠在顧墨羽懷里,把玩著他腰間綴著的玉佩。
「我沒想到你那麼快就能得到消息。」
卿離聞言惡狠狠的抬頭,「你明白我知道了,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見面的時候干脆就什麼都不告訴我,找打!」
「你能為我如此,我自然高興。」顧墨羽笑著在卿離額頭啄了一下,「光耀的事情我早已經做好安排,只是在給三叔機會,若他收手,我便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墨羽說著,聲音低了一分,「三叔是父皇唯一的弟弟。」
卿離早就猜到,以顧墨羽的能耐,那三王爺必然翻不出什麼大浪。他這一路回程的時間,也就是他給三王爺最後的機會。
卿離笑笑,「那回去就廢了他修為,派他去給你父皇守皇陵,好好反省錯誤。」
「這次失敗,他必定會不甘心,寧可死也不會願意被擒,已經成了死局。」顧墨羽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傷感,畢竟是自己的親叔叔,而且年齡相差也不大,小時父皇忙,他與三王爺相處的時候反而更多。如今這種情況,實乃不是他所願意看見的。
卿離捏捏顧墨羽的手,轉移話題,「你怎麼也那麼快就來柳城了?」
「夫人一路連發緊急催促令,我若不早點出現,這柳城的城主府怕是都會被你端了吧!」顧墨羽寵溺的刮刮卿離的鼻子,眼中柔情四溢。求而不得最苦,求而不得幾世後終于得到,那便是無邊的幸福。
「誰叫你花花腸子那麼多,我也吃不準你是不是走的這條路,有沒有已經離開,會不會來找我,所以就只能這樣做咯。」卿離模鼻子瞪眼。
「是,害夫人擔心,為夫自罰,伺候夫人睡覺!」
「滾!誰要擔心你丫個死妖孽!老子要睡覺了,快走快走!」卿離‘呼啦’一聲縮進被子里,只露出頭頂和一只紅透了的耳朵!
顧墨羽好笑,將她腦袋從被子里挖出來,「也不怕捂著氣不順。老板伙計都已經休息了,不好再去麻煩。你睡吧,我守著你。」
「隨便你!」卿離閉眼,決定不再理這個臉皮宇宙無敵超級厚的妖孽,原本只打算閉目養神,結果不一會卻真的睡著了。
顧墨羽用手指描摹卿離的五官,嘴角溢出溫和的笑意。
擔心的事兒全都解決了,卿離這一覺睡得非常踏實,睜開眼楮時,陽光已經從窗欞斜射進來。
顧墨羽端著碗瘦肉粥推門而入,陽光打在他臉上,如鑽石般閃耀。卿離覺得倍感驕傲,這麼個絕世大美男可是她的男朋友呢。
「醒了就過來喝粥。」
「南月呢?」卿離本就是和衣而睡,也不用穿什麼衣服,精神抖擻的從床上跳下來,幾步就晃到桌邊,端起瘦肉粥,邊吃邊含糊不清的問。
「你還知道問我啊。」封南月咬著個饅頭從門口走進來,臉上有可疑的兩三團淤青,尤其是左眼楮的那個熊貓眼,非常的……威武。
卿離眨眼楮,「南月,一晚不見,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這……這是怎麼的了?」
封南月瞪眼,你丫還好意思問這麼的了。老子一大早醒了來你丫房間看人醒沒,結果發現你丫床上坐著個男人。老子還以為你丫遇上采花賊了,二話不說想替你丫報仇雪恨,結果……結果技不如人,就成了這模樣。
卿離被瞪的莫名其妙,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難道是我夢游揍你了?」
顧墨羽在一旁溫和優雅的淺笑,「南月閣下只是找人,十分凶猛的切磋了一番而已。」
封南月換過來瞪顧墨羽,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聖太子嗎?傳說中,聖太子雍容華貴風華無雙,帶人優雅溫和,可是今早上揍他的時候,可是半點情都沒留,分明下手又狠又準又辣。
他是不知道,顧某人是趁機在報,他在絕望森林沒有好好履行保鏢職責,保護好卿離的仇。當然,以我們顧美男一貫的月復黑,肯定是不會將事實告訴封小白同學滴。
卿離總算瞧出了點名堂,用手肘捅捅顧墨羽,「你欺負南月了?」
「沒有。」顧墨羽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否認。
「混蛋,分明就是你!」封南月不恥的大聲怒吼。
顧墨羽笑了,「難道南月閣下也覺得在下欺負了你?」
封南月一窒,技不如人當然不能怨人家欺負,而且還是自己在完全沒有搞明白狀況的情況下,就對著人家大打出手,被打成這樣也是活該。
卿離嘴角抽搐,瞪顧墨羽,以眼神剛正不阿的怒喝,‘妖孽,不許欺負老實。’然後又轉移了注意力,「唉,你們兩在我房里打架,我沒可能不知道啊。」
「他點了你睡穴。」封南月期期艾艾的指指顧墨羽。
「南月,千萬別氣餒,革命總會成功,只要肯努力,一定可以推到這妖孽滴!」卿離化身勵志姐,非常好心的鼓勵封南月。
顧墨羽無奈,自家老婆鼓勵別人來揍扁自己,看來有必要抽時間好好上一堂家庭政治課,讓她時刻謹記老公是,這一偉大名言。
「卿離,你確定是在安慰我而不是故意打擊?」封南月聳拉下腦袋,他今早跟顧墨羽交手,幾乎是被壓著打,能還手的機會少的可憐。這樣的實力差距,他要翻身,明顯機會很渺茫啊。
「咳,沒事!」卿離拍拍哥們的肩膀,「下次咱們二打一,肯定能佔到便宜。」
封南月的自尊深深被打擊了一把,手指放在桌面上,無言的畫著圈圈。
「卿離,南月閣下豈會是願意以多欺少之輩,不可這般侮辱人的人格。」顧墨羽不動神色的將卿離拉回身邊,把桌上放著的沒吃完的瘦肉粥重新放回她手里,「趕快吃完。」
卿離默默的又舀了一勺子瘦肉粥,邊吃邊道︰「南月,你別听瞎說,我會是那種損自己哥們的人嗎!」
封南月無言流淚,你損我的還少麼!你們兩個都是壞人……雙賤合並,下無敵!
「不疼了啊!」顧墨羽擰回卿離的腦袋,微笑著威脅。
卿離響起船艙中顧墨羽打她時,可一點都不手軟,乖乖低頭吃飯,再不敢故意扯蛋。所以啊,惡人還需要惡人制。
封南月突然又對顧墨羽崇拜了起來,這小變態還真不是什麼人都能收拾服帖的。
吃完飯,三人出城,卿離看見等在城門外的猛良,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笑嘻嘻的上前打招呼,「呀,猛大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猛良的眼皮急速抽了兩下,恭敬的朝顧墨羽行禮,「主子。」然後才是卿離和封南月,「卿離閣下,南月閣下。」
「哎呀,猛大哥,才幾月不見,你怎麼變得那麼多禮了。」卿離相當歡快的將手臂攀過猛良的肩膀,儼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沒想到卿離與阿良以前相處的這麼愉快。」顧墨羽溫和如春風般微笑。
猛良寒的身體一顫,趕緊拉下卿離的手臂,大大的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小祖宗啊,我家主子心眼小的很,你這樣跟我勾肩搭背,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嘛!
猛良欲哭無淚,卿離卻樂的悶笑,讓你丫以前監視我,什麼消息都告訴這妖孽,害的他那麼了解我,我卻一點不了解他,哼!
「大……大人。」城牆腳,一漂亮姑娘攙扶著男子慢慢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卿離身前,朝她磕頭。
「昨日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男子躬身再瞌了個頭。
卿離一眼,這兩人正是昨日街上被死胖子調戲的漂亮姑娘和那見義勇為的青年男子,「你們兩快快起來,不過隨手之勞,卿離當不起這樣的大禮。」最主要她還居心不良,面對這麼真摯的感恩,當真是受之有愧。
「昨日若非大人出手相救,我倆二人必定難有活路,請大人務必接受我們這一拜。」漂亮姑娘看看青年男子,眼神中帶著柔情。
卿離了然,想來這漂亮姑娘說已經許配人家只是急中生智,想躲過一劫,瞧她現在看青年男子那溫柔的能化出水的眼神,就知道兩人經昨日一時,反倒結成了良緣。
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卿離見青年男子行動都有些困難,可兩人身上又都背著包袱,不解道,「兩位這是要出遠門?」
「柳夏諱必然不會放過青娘,我就算拼了命也沒能力保護她,所以,我們兩商量著打算去其他的城鎮謀生。」
男子和叫青娘的漂亮姑娘應該都是柳城土生土長,要不也是在這定居生活了許久的人,說罷,目光有些不舍的看向城中來往的人群,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卿離一笑,身形一晃抓住一名城門口的衛兵,「去,把柳大三和柳夏諱叫來,就說莫卿離城門口有請!」
卿離的彪悍昨就已經傳遍了柳城,衛兵一定她的名字,嚇的腿肚子打顫,哪里敢怠慢,立刻跑去通知柳大三和柳夏諱。
城主府中,柳大三包著斷了的小指,正吃著小妾喂進口中的早點。
柳夏諱昨抬回來及時就醫,那大夫也真是了得,竟然將柳夏諱被卿離一個酒杯打破的兩蛋給縫好了,還有柳夏諱的老二,那大夫也好生治療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柳少爺只要好生將養,兩年不得進(也就是不要用老二辦事),過了兩年之後,絕對可以給柳家傳宗接代。’柳大三當時懸著的心總算落地,好好的打賞了那大夫。
「城主大人,城……城門口,莫……莫卿離閣下要見您!」衛兵連滾帶爬的沖進飯廳,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柳大三身體一抖,臉色不自覺的就白了一分,「那……那個瘟神怎麼還沒走,她想干什麼?」
「屬……屬下也不知道,她就在城門口,讓您和少爺趕緊過去。」衛兵的氣終于喘順了一些,說話也不結巴了。
「老子一定是流年不利,才會招來這麼個瘟神。」柳大三一下坐起來,「還等什麼,還不抬了少爺跟老子去城門口,想死啊!」
城主府一陣人仰馬翻,柳夏諱一定要去見卿離,捂住褲襠,嚇的直哭,「爹爹,孩兒害怕,孩兒不要去見那個混蛋,大……大不了孩兒以後再也不欺男霸女了。」
「諱兒乖,那瘟神點名要見你,爹爹也沒辦法啊。不過,她既然昨放過咱們,今日肯定也不會為難,咱們恭恭敬敬,肯定不會有事。」柳大三安撫兒子。
「真的嗎?」柳夏諱現在想起卿離就嚇得發抖,深深的恐懼早就將恨意全部掩蓋了過去。
「嗯,快點吧快點吧。」柳大三點頭,心中即畏懼又憋屈,他哪里這麼窩囊過啊。
卿離靠在城牆上,沒等一會,柳大三和躺在擔架里的柳夏諱就來了。
柳大三笑容滿臉的迎上卿離,態度無比恭敬的哈腰,「哈哈哈,不知道莫卿離閣下找在下來是有什麼事情啊?」
那小心翼翼的態度,讓周圍不知道柳大三在飯館朝著卿離磕頭認錯的柳城百姓大跌眼鏡。今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出來了,還是要下紅雨了啊?在柳城走路都像螃蟹橫著走的柳大城主,居然這般低聲下氣的討好,神奇了!
「也沒什麼事兒。」卿離閑閑一站,笑眯眯的拍拍柳大三的肩膀,「瞧這汗出的,趕的有點急哈!」
「莫卿離閣下有召喚,在……在下哪敢怠慢,哪敢怠慢!」柳大三笑呵呵的點頭哈腰,儼然就像一條哈巴狗。
有幾個定力不好的柳城百姓,下巴已經月兌臼掉到了地上。身體震驚的風中凌亂,站都快站不穩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嗯,你不要緊張。」卿離繼續笑眯眯的安慰。
柳大三立刻點頭,「不緊張不緊張。」
「都說不緊張了,那你還抖什麼抖!」卿離揚手再次大力拍向柳大三肩膀,柳大三半個身體傾斜搖晃,差點就摔到地上。
「在……在下這是激動,激動。」柳大三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剛才卿離那一些,已經將他右肩膀的肩胛骨給生生卸掉了。
柳大三內心哀嚎,這瘟神充當笑面虎,到底是想怎麼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你丫倒是給個干脆啊。
威壓算是施夠了,卿離笑著收手,「其實找柳城主來也沒什麼事,你看,我這不是準備走了麼。」
柳大三的笑容總算有點真誠了,「啊!您這麼快就走了啊,不如多玩幾,在下做東,敬敬地主之誼。」柳大三表面挽留,心里樂翻了,這瘟神,早就該走了,柳城是老子的下,你跑到這兒橫個屁啊!
「好啊!」
柳大三吃驚,一時沒忍住,猛的抬起頭,剛才這瘟神說什麼,好啊?哎喲喂,我這個烏鴉嘴啊,我沒事兒我挽留個屁啊!
卿離好笑,這混蛋巴不得她早點走,結果表面還要裝,看老子不嚇嚇你。
「不過,我們的行程實在有點緊急。」卿離故意嘆氣搖頭,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
柳大三心里又爽了,快點滾吧快點滾吧!表面卻也露出可惜的表情,「那真……」
他的‘遺憾’二字還沒出口,卿離又說話了,「但是柳城主這麼熱情的相邀,推辭的話就好像太不給柳城主面子了。」
柳大三想哭了,這一下喜一下悲就跟尿不盡似得,要弄死人啊!求求你別給我面子啊,你丫早把我面子揉地上,都踩爛了啊!
看著柳大三默默無語唯有淚千行的模樣,封南月忽然覺得,卿離平時對他的那點擠兌,根本屁都不算一個,簡直可以說對他特殊的好了。
「柳城主,我是真想留下來,可我又看你太不順眼。」卿離嘆氣,「這樣吧,我還是走。不過,如果讓我听到一絲你禍害柳城的風聲和消息,後果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的吧?」
「明白明白。」柳大三冷汗澄澄,里衣都濕了個透徹,他還想留著命享受榮華富貴呢。
「還有柳大少爺……」
柳大三趕緊接話,「小的一定會看好犬子,一定不會再讓他作亂,閣下盡管放心!」好不容易搶救回傳宗接代的玩意兒,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再徹徹底底的斷一次。
這瘟神不就想讓他別橫禍柳城嘛,反正民脂民膏也已經收刮的差不多,這些百姓也沒有更好的東西了,不欺霸就不欺霸吧。
周圍的柳城百姓徹底石化了,柳城主居然自居‘小的’,那他豈不是要听莫卿離閣下的話?那也就是說,他們以後再也不用畏懼著柳城主?!不用膽戰心驚的過日子了?!
柳城百姓又驚又喜,一時間有不少人已經歡呼出聲。這是一種被剝削壓制了很久的郁氣,現在終于吼出來了。柳城的百姓都忽然覺得,一身輕松。
卿離滿意了,「柳城主很上道嘛,不錯不錯!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我這人敬君子,也不討厭小人,但如果是偽君子,當著一套背著一套的話,我就會很生氣。當然我生氣後果也不是很嚴重,像什麼雞犬不留啊,掘墳拋尸啊,生不如死啊,也差不多只到這種程度而已。」
都到這種程度了,還只是而已,你丫不是瘟神,你丫根本就是惡魔吧!柳大三的冷汗越流越都,半點不敢猶豫的點頭哈腰!
像這種享受過榮華富貴的小人,是最貪生怕死的!卿離就是認準了柳大三是這種真小人,所以才會用這招來警告他。
「好了,既然你都明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卿離笑眯眯的朝一直縮在擔架上的柳夏諱招招手,嚇的柳夏諱一抖,差點尿失禁,「那柳大少爺和柳大城主就回去吧,後會有期不用送了!」
柳大三趕緊讓道一旁,不住的擦冷汗。
卿離朝青娘和青年男子眨眨眼楮,然後走向顧墨羽和封南月,「事情搞定,我們走吧!」
顧墨羽眼帶笑意,寵溺的牽起卿離的手,四人沿著路,往遠處的漠北荒原而去。
「莫卿離閣下,記得再來柳城玩啊!」
「莫卿離閣下,多保重!」
柳城百姓齊齊站在後面送行。
卿離晃晃手,算是回應,四人便在大家這樣熱切的目光中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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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點酒,更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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