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遠處的天邊飛來兩道藍色的驚鴻,其中一個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一身黑袍,面色白皙;而另一個則是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年一身深藍色長袍,相貌秀美,一雙眼楮特別的大而有神。
「前輩,前面就是我們靈墟山的勢力範圍了,如果前輩不嫌棄,不如去我家里坐坐吧,我父親很喜歡結交修煉界各路的朋友,前輩如果肯賞光家父一定甚是歡喜。」少年說道。
看著少年一臉的誠懇和天真,黑袍中年笑了笑,說道︰「不了,我還有事要辦,不如改日再登門拜訪。」
「哦!既然前輩還有事要辦,那只好改日了。承蒙前輩這些天來對我的的照顧,如果辦完事情,前輩不妨來我們靈墟山碧波潭坐坐,也讓好讓晚輩略盡地主之誼。」少年稍稍有些失望的答道。
中年略微點點頭,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此少年自然是經過年許時間游歷,剛剛歸來的畢雲;而中年便是在前幾日救下他的欒姓中年。突然,欒姓中年眼珠微轉,轉而抬起頭眯著眼楮向遠處望去。畢雲見此同樣抬頭向遠處望去,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哪里有任何異常的樣子。
「前輩,有什麼不妥嗎?」畢雲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幾個過路的修煉之人而已。」黑袍中年不在意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畢雲點點頭,對中年的話深信不疑,這一路上他早已見識過此人的靈覺,遠非自己可以相比。
足足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天邊終于出現三道顏色各異的遁光,看其方向正是奔著自己和中年而來,畢雲謹慎地提高了警惕。「前輩,有些不大對頭啊,這幾人好像是沖著咱們來的。」看到幾道遁光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畢雲有些擔心的喃喃道。
「呵呵!也許是他們急著趕路,又或者想要向咱們問問路也說不定啊。」黑袍中年依舊毫不在意的說道。
「嗯!前輩所言也不無可能。」雖然畢雲心中還是有不同的想法,但嘴上卻依舊如此答道。
片刻之後,三人來到畢雲和中年前方不遠處,將遁光一收停了下來。為首的是一名老者,其身後跟著兩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當畢雲看清三人的服飾時心中不由一驚,他們所穿的赫然是飛天門的服飾。不過當三人看清畢雲和黑袍中年的樣貌之後,兩個青年還好,依舊保持著氣勢洶洶的樣子,但那老者卻不禁臉色一白,整個身體竟不自主地微微一抖。
「三位道友可是要問路?」片刻之後,黑袍中年溫和地問道。
「啊……不錯,敢問這位道友,前方可是天賀城?」老者立刻笑著問道。
「不錯,前方正是天賀城,只要再行小半日就可到達那里了。」黑袍中年依舊和顏悅色的說道。
「多謝道友相告,那我們先告辭了。」老者躬身一禮,說完向兩個青年一擺手,繼續向前方飛去。
「師叔,他們?……」其中一個青年在臨走時似乎很不服氣地說道。
「閉嘴!」老者極不耐煩的喝止道。
看著三人飛遠之後黑袍中年才笑著對畢雲說道︰「呵呵!原來他們是去往天賀城的,咱們也走吧!」
畢雲雖然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但卻沒有任何的直接證據,只能重重的點點頭,答應一聲便和中年繼續向前飛去。
……
就在兩人飛走不久後,剛才那名問路的老者又帶著兩個青年飛了回來。
「師叔,您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不攔住他們,還不讓我說話,那少年明明穿的是靈墟山的服飾。」一個黃衣青年略有不滿的問道。
「住嘴,你小子知道什麼?你剛才差點兒要了咱們三個的命!」老者高聲喝斥道。
「師叔,難道那黑衣人有什麼來歷不成?請恕師佷不敬,我看您老對他也有頗幾分忌憚的樣子。」另一名黃袍青年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師佷,你也太抬舉老夫了,老夫豈止是對他有幾分忌憚,分明是怕得要命,你們可曾知道他是誰嗎?」老者終于平靜下來,緩緩開口說道。
「師叔,他是誰啊?」、「師佷不知,請師叔示下。」二人同時開口問道。
「呵呵!我說出此人的名字你們同樣也會後怕不已!他就是藍、天、均!」老者苦笑著一字一句地說出了黑袍中年的名字。
「藍天均?」良久之後二人才異口同聲地重復道,語氣里充滿了驚疑。
「不會錯的,兩年前老夫曾見過他一次,他就是欲仙宗的尊主,藍天均!」老者大有深意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年輕些的青年依舊不敢相信地問道。
「師叔,您老不會看錯了吧?欲仙宗的尊主藍天均竟然會和靈墟山的弟子在一起?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不想讓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底細。」另一名青年同樣不大相信地問道。
「秦師佷,你的確夠聰明,他剛才的確用秘語警告過我,說讓咱們先避一避,但卻話說了一半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者看了一眼年長些的青年,慢悠悠地說道。
兩青年听老者如此一說,同時有些發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
「好了,別多想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快回去吧,藍天均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讓師兄知道的好些,這可不是咱們爺仨兒可以管得了的。」老者調侃著說道,說完便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兩個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一擺頭跟了過去。
……
接下來的一路上,畢雲和黑袍中年再也沒有遇到什麼人,半天後他們終于到了靈墟山的邊緣。
「前輩,前面就是靈墟山了,你若真的沒有太過要緊的事情不如隨我去休息一晚,明早再趕路也不遲。」此刻的畢雲心情大好,笑著說道。
「啊!……我看就不必了,我真的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回來之時若是還有時間我一定會去府上叨擾一番的。」黑袍中年客氣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晚輩就先告辭了,還望前輩多多保重。」畢雲一抱拳,深深一禮,說道。
「好!好!那咱們後會有期。」黑袍中年同樣略一抱拳說道。
「晚輩恭送前輩!」畢雲再次深施一禮,讓中年先走。
黑袍中年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畢雲見他走遠了,這才一轉身,直奔靈墟山的方向而去。
……
半個時辰之後,畢雲的臉上終于露出燦爛的笑容,因為他已經遠遠地看到碧波潭了。就在此時,兩道藍色遁光沖天而起,片刻之後就到了畢雲的眼前。當他看清來人的容貌時,心中頓時一喜。「娘!大師兄!你們怎麼會在這兒?」畢雲大喊著向二人沖了過去。
對面一位身穿淡藍色長裙的中年美婦同樣向畢雲沖過來,二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雲兒,你可算是回來了,都快把娘擔心死了!」美婦抱著懷里的畢雲,模著他的頭,溫聲說道,眼中充滿了淚水。
「小師弟,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師娘她每天都來這里等你,都已經快三個月了!」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藍袍青年此時也高興地說道。
「娘,門里出什麼事了嗎?要不你們怎會在這等我這麼多天呢?」畢雲從美婦的懷中掙月兌出來,瞪大了眼楮好奇的問道。
「啊,也沒什麼大事兒,你這一路上都還好吧?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美婦急忙打量起畢雲,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出什麼不妥之處來。
「娘!我很好啊!只是現在有點兒餓了,咱們還是先回家吧,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和你和我爹說呢!」一見到自己的娘親,畢雲似乎又變回了一個頑皮的孩子,撒嬌般說道。
「好!咱們回家去,娘給你做好吃的。」美婦見自己的兒子果真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就用哄小孩般的語氣說道。
「大師兄快走!」畢雲一只手拉著娘,另一只手一揮,回頭沖藍袍青年大聲喊道。
藍袍青年一笑,跟了上去。
畢雲和藍袍青年都沒有注意到,美婦此時看似隨意地向某處天空看了一眼,但那里只有一小片白雲,除此之外就再也沒什麼其他東西了。
三道藍色遁光很快就消失在前方某處蔚藍色的湖泊旁。突然,那塊白雲中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兒。
「淑惠,十幾年了,你騙得我好慘吶!」人影兒喃喃自語道,話語里充滿了淒涼之意。說完,白雲中的人影兒再次一閃,此地就真的空蕩蕩,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
與此同時,靈墟谷中的議事大廳內,南青子正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臉上一片陰霾。其左右兩邊坐著五人,赫然是靈墟山的五位壇主,幾人臉上同樣一片陰郁之色。
「你們回去之後傳令各壇弟子,從即日起閉關潛修,沒有門內的批準不得私自下山。」南青子陰沉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