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木屑化為一大團煙霧四散而開,一根胳膊粗細,一丈多高的糠格顯露而出。風雲小說網對面一伙人一陣高呼慶祝他們的勝利,而穆林森身前的幾名弟子則是一陣小聲兒的唏噓不已。
穆林森則是一陣駭然,如此一整根糠格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先不論其真正的價值幾何,就是以靈玉來衡量也絕對是個天大的數字。就在此時,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丁崖前面的樹干同樣在刀光之中轟然而開,一根比先前的糠格更加粗大幾分的油格顯現而出。丁崖同樣一收手中小刀,看了一眼身邊的高老者,苦笑著說道︰「小弟又輸了,高師兄法力深厚,丁某佩服!」
「哈哈!賢弟過獎了,相信以賢弟的功法若是能再進一步,老朽一定甘拜下風。」老者哈哈一笑說道。
「呵!再進一步!談何容易。我困在此境界上已經十幾年了,哪像高兄這般幸運,竟能得到機緣進入虛道境四層。」丁崖一陣苦笑,稍有黯然道。
「唉!此生也就是這麼回事了,如今土埋大半截兒才找到機緣,已經注定無緣大道嘍!」高老者同樣嘆息道。「不過這也是正常之事,這吊羅山終究還是小輩們的天下,就讓他們去操心吧!」老者話鋒一轉又說道。
「高師兄所言極是,不過看師兄的架勢似乎對今年的神木爭奪極有信心啊?」丁崖瞥了一眼對面的西派弟子,試探道。
「呵呵!賢弟也不用再試探了,你們三個都出來吧!」高老者轉頭沖遠處的人群朗聲說道。話音剛落三道遁光從人群中射出,一個起落便來到老者的身旁。「參見師父!參見丁師叔!」三人異口同聲的上前給二人見禮。
丁崖點點頭應了一聲表示回禮,可當他的目光落到一名二十七八歲青年身上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問道︰「谷師佷已經進入法道境九層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兒也沒听說呢?」
「哈哈!也就是幾天前的事情,賢弟不知也是正常之事。不過說起來這哮峰的機緣也實在不錯,記得去年伐木節時他還只是法道境七層的頂峰,如今一年之中能連進兩階也算是神速了。」高老者哈哈大笑,顯然對自己的這位弟子頗為得意。丁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數遍,不知在想些什麼。高老者見此更是得意萬分,一副把握十足的樣子,「不知賢弟這里可選好了應戰之人?」
丁崖此刻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陰沉著臉向自己一方的弟子說道︰「你們幾個也過來吧!」兩道白光從隊伍的前面飛出,而最後一道綠光則慢了半拍,緩緩從隊伍後面的角落里飛了出來。三人兩前一後,先後來到平台中間。對于前兩者高老者只用眼楮一掃,接著目光便落到最後一人的身上。被他看的自然是穆林森,他只覺有一種要被人看穿的感覺,心中不由一震。
「這位是?……」還沒等幾人上前見禮,高老者便搶先一步指著穆林森問道。
「哦,這是內子的遠房外甥,家里本住在北方,因避禍投奔于我。森兒,還不上前見過高師伯?」丁崖笑著解釋道並令穆林森上前給高老者見禮。
「小佷穆林森,見過高師伯!」
「佳怡見過高師伯!」、「見過高師伯!」丁佳怡和林玉溪也趁此機會給老者見禮。
「好!好!都起來吧。這位穆師佷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竟能擁有法道境八層的法力,不愧是木靈之體啊!」老者笑著讓幾人起身,並一直盯著穆林森打量個不停。
「呵呵!的確如此,小弟剛見到此子時同樣驚嘆不已!」丁崖打了個哈哈道。
「不瞞賢弟,我本以為今年的神木之爭我們西派是贏定了,沒想到賢弟這里竟來了這麼一位年輕有為的穆師佷,這下老朽可有些擔心嘍!」
「彼此彼此,谷師佷能進入法道境九層也是小弟事先沒有料到的,這鹿死誰手的確成了未知之數,呵呵!」
「罷了!罷了!這些後輩能成長起來對吊羅山來說都是好事,至于誰輸誰贏就看他們的本事了。」高老者突然一改常態,不在意的說道。
「沒錯!天色不早了,我們是否也該開始了?早點有個結果,大家也好安心過節。」丁崖同樣附和道。
「好!那就開始吧!」高老者同樣笑道。
在高老者和丁崖的共同主持下,一場浩大的祭拜儀式正式開始,他們所祭拜的對象自然是那位吊羅山的老祖。對于儀式本身穆林森只是看個熱鬧,不過有一件東西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那就是丁崖他們拿出的一個巨大香爐,如果沒有看錯,無論其大小樣式和他當日在木冢中見到的那只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遠沒有那只更飽經滄桑,即使刻意的保養也不會是這樣的結果,從此點上看,這只爐鼎的年代一定比那只要晚上許多,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就在穆林森胡思亂想之際,祭拜儀式已經結束。接下來就要舉行的是神木爭奪戰,按照規矩,雙方各出三人按照法力的強弱自動配對組成三組,先從法力最低的一對兒開始,時間限制在一炷香內,若在此期間內雙方不分勝負則為平手。最終結果以獲勝場次多為準,獲勝一方可以獨得今年收獲的糠格和油格,若雙方戰平則拿回各自的一根神木。穆林森是東派中法力境界最高的一位,如此一來他自然會對上西派那位有法道境九層的谷嘯峰,並在最後一個出場。
第一場是由林玉溪對陣對方一位姓黎的年輕人,此人的年紀和穆林森差不多,擁有法道境四層的法力境界,主修的是水屬性功法,所以林玉溪獲勝的希望並不大。
「穆賢佷,以當日你在老夫手下的表現,本來要取勝並不難,可如今對方已經意外進入法道境九層,咱們再想取勝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丁崖緩緩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
「哎!人算不如天算,等會你上場只要能堅持住一炷香的時間,讓老夫順利的拿回那根糠格,也算是對得起老夫啦!當然,我也看出當日你和我斗法時並未使出全力,一定還有所保留。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若肯用盡全力,助老夫得到那根油格,老夫在此保證,事成之後會給你百萬靈玉作為報酬,想來這個價碼你也應該能滿意了。咱們修煉界能一夜暴富的例子並不少,但如今這樣一個機會就擺在你的面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丁崖說完竟緩緩閉上了雙目,即不再理會穆林森也不去看場上的比賽,仿佛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穆林森坐在原地,同樣一聲不吭,心中暗暗盤算著。要說這一百萬靈玉對他一點兒吸引力沒有,那絕對是夸大其辭。雖說自己有爹娘留下的巨額靈玉,但隨著自己法力境界的提高和眼下收集陰陽十三木的所需,這靈玉可是越花越多,像這樣只出不進,相信總有一天這些靈玉就會花完。而眼下這一百萬靈玉雖說不是唾手可得,但至少也大有希望,對上一個剛剛進入法道境九層的對手,雖說自己在法力上吃些虧,但若是法術和戰術運用的得當也是完全可能的。
于此同時,林玉溪終于有些堅持不住了,被對方手中一桿藍色長矛所發出的巨大海鳥擊中,也因此敗下陣來,對方的人群中一陣歡呼聲傳出,顯然是在慶祝他們的勝利。第二場是丁佳怡對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通過剛才的相互介紹穆林森得知,此人是高老者的大弟子,但因為機緣不夠多年來一直困在法道境六層的境界上,相對于丁佳怡七層的境界和詭異的功法,他能取勝的希望實在渺茫。如此一來決定性的一局將完全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勝、負或者打平,也就成了整場爭奪戰的最終結果。如果動用寂或者是孤,再加上幾種雨蓮派或者未仙盟獨有的法術,相信自己絕不是沒有一戰之力,不過如此一來就有可能會暴漏自己的身份;若是使用其他寶物或法術,相信就算想要戰平也是一件極難之事,這還真是兩難的選擇啊!
穆林森很少會有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但就在他舉棋不定之際,場上的比賽已經有了結果,丁佳怡剛一出手就完全是一邊倒的形勢,她只用了四五招就將對方的中年擊落到地上。如此自然又引來東派弟子的一陣歡呼。穆林森也被這歡呼聲所驚動,神色一緩的從苦思之中擺月兌出來。罷了!既然有機會得到百萬靈玉,還是全力一戰吧,即使打不贏也能落個平手,這樣也算是給丁崖一個交代。心下一橫,穆林森飄然而起,周身五色靈光閃動,徐徐落到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