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為何這般冤枉妹妹。」柳月曦含淚欲泣,這變臉之快讓吳子寒和南宮辰逸幾人齊齊驚嘆不已。
「本來妹妹不想說的,可是姐姐那三首詩中有一首便是姐姐曾經做過的。」柳月曦臉上似有些不忍,小聲道,「前幾天妹妹恰好看見姐姐絲絹上的繡的便是那首詩,妹妹不想拆穿姐姐,但是姐姐方才的話當真傷了妹妹的心。」柳月曦拂袖掩面,哭得好不可憐,嘴角卻是高高勾起。吳丘平察覺到那眼中的笑意,自己便也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
眾人一听這話,對柳月娥原先的敬仰少了許多,到多了幾分鄙夷。他們這些人多是青年才俊、名門媛女,最不齒的便是這般行徑了,自己早有準備不說,還誣陷自己的親妹妹。來這柳月娥並沒有傳說中的那般才華橫溢,最多擁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罷了。
柳月娥唇瓣龕了龕,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那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沒想到柳月曦這賤人竟然無意間看到了自己的絲絹!
「先前並未說過以前作的詩不能用在此處,若是提前說了,月娥定是不會用的。」柳月娥螓首低垂,看起來甚是委屈,眼角已經滲出了委屈的淚花。
美人這般梨花帶雨的樣子頗惹人憐,眾人的指責便少了許多,其實柳月娥說的也不算錯,這事確實沒有提前說出過,況且一炷香做出三首詩真的有些刁難人。一想到這而,眾人有些懷疑地將目光打向柳月曦,指不定這丑女也是提前作好了詩,不然怎能短短時間內便做出四首極妙的詩作,此時這女子定是在轉移注意力。
柳月曦眼微沉,不禁在心中感嘆一聲︰美女的魅力無窮大啊。自己只好將使勁擠也未擠出來淚水的眼角輕輕拭了拭,朝眾人淡淡道︰「既然大家不相信我,不如我再做幾首詩可好?」反正她肚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古詩詞。
「呵呵,二姐才藝雙全,大家自是信得過的,上回小妹無意間撞見二姐在院中作畫,不如今日就作一幅蓮花可好?」一向持中立態度的柳月鸞勾唇笑道。不出聲則已,每次一出聲就是將她往死里逼。
吳丘平微微皺了皺眉,就算才藝非凡之人也不一定是琴棋書畫俱佳,這柳月鸞分明在為難柳月曦。吳子寒也是不悅地看了柳月鸞一眼,嫌她多管閑事。就連南宮辰宇亦是淡淡掃她一眼,柳月鸞心中怒火蔓延,可是話一出就不容她退縮,朝柳月曦笑道︰「怎麼,二姐看不起我們大家麼,竟舍不得一展畫藝?」
柳月娥此時正好落井下石,嬌笑道︰「是啊,二妹的畫藝超群,不如襯著今日正好展現一番可好?」
「我看還是改日吧,今日大家便只是賞賞這湖光風景便好。」吳子寒笑著解圍道。
柳月曦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寒兄,你這個朋友真夠義氣。」隨即朝柳月娥和柳月鸞的方向呵呵一笑,「忽覺身子不適,本想提前離開的,但見大姐和四妹盛情難卻,便又展示一番又如何,只是此事過後休要再攔我。」柳月曦淺笑道,眼眸卻盡是冰冷。柳月娥和柳月鸞不由齊齊打了個寒顫。
「二妹既然身子不適,三皇子等自然不會再攔二妹。」柳月娥咧嘴笑道,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南宮辰逸直直地看了她許久,目光幽深,忽地勾唇笑了,「柳二小姐只要留下畫作一幅,不管結果如何,等會兒你都可以離開。」
柳月曦微微皺了皺眉,這南宮辰逸怎的不跟她死干到底了,方才的意思便是不管她畫得能否見人,這些價值連城的財寶她都能帶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走至筆墨紙硯前。已有會意的下人早早準備了各色顏料,柳月曦淡淡地掃過那遠處的一片蓮花,嘴角自信一勾。
忽地,那手捻起筆架子上的一支羊毫筆,咻地一聲,毫筆已經飛向近處的一塊豎立的船板,眾人一看,那筆卻是連帶著一張宣紙一起飛了過去,羊毫筆牢牢地插入木板中,紙張也被釘在了上面。
南宮辰逸眼中皆是詫異,沒想到柳月曦竟會這般武藝。
還未等幾人細細觀察,柳月曦已經拾起筆迅速在石青顏料里一陣攪動,然後一個閃身在紙張上迅速飛舞起來,幾個轉身、手起手落、龍飛鳳舞,那淺色裙擺亦在起轉之時在空中掀起一層層跌宕的波瀾,帶出一陣淺淡的清香,南宮辰逸不由屏息聞了聞,眼眸微閃。只片刻時間,紙上幾片碩大若傘的荷葉已經亭亭立于眼前,那恣意的女子手中迅速換了筆,沾上朱砂蘸著一旁的茶水在荷葉上一陣勾畫,紅色的蓮花瓣一片片地出現在畫中,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有兩三朵含羞待放的紅蓮綻放于畫中。
驀地,那恣意舞動的身子頓在原地,手中的毫筆也咻地一聲飛回筆架子上。眾人齊齊看去,那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紅蓮綻放圖,兩條金魚嬉戲于水中,三只蜻蜓點水玩鬧。這簡直就是一副神來之作!更甚者,旁書兩行龍飛鳳舞的字體︰出淤泥而不染,翟清漣而不妖。妙極!
末了,眾人正欲贊嘆出聲,柳月曦卻忽地提起近旁的一壺酒水,直接往自己的手上淋去,那水順著指尖一滴滴往下落,柳月曦沾了酒水的手猛地朝那荷葉上揮去,荷葉上已然有了幾個晶瑩欲滴的露珠,那水珠竟未散開,在紙中的荷葉上凝結成珠!
眾人瞪大眼楮看著眼前的那幅驚世之作,又看看這位長相庸俗的女子,怎麼也無法將兩者聯系到一起。南宮辰逸再也掩飾不住眼中的詫異和心中的莫名情緒,吳丘平亦是淡笑著望著那幅畫作,心里漾起清淺的說不清的漣漪。南宮辰宇只是看了一眼那畫便移開了目光,卻是全部轉移到了柳月曦身上。而吳子寒算是再次被這個新結實的朋友驚到了,有種撿到了寶的感覺。
「諸位,在下告辭了。」清脆的女子聲音傳出,隨著淺色裙擺一掠,原地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身影,那一旁放著的寶貝和黃金自然是跟著一塊沒了。
幾人望著那已經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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