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予羲整整倒了三趟車才到了世貿中心,她按照黑廖風給她的地址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座大廈,上面碩大的四個字「廖氏集團」。這家集團在這里算是頂尖級的大企業,據說不僅工資高,節假日的待遇更是好得沒話說。
這家集團一直是許多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們心中所理想的奔處。
米予羲笨拙地坐上電梯直奔二十六層,她本以為下了電梯就給黑廖風打電話問他是在哪一個屋子,沒想到的是,她卻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個亮堂而空曠的超大豪華辦公區域,關鍵是︰辦公桌後面只有黑廖風一個人。
「哇塞。」說話竟然都有點回音。
黑廖風停下手中的工作,抬頭看向米予羲,「餓不餓?」
米予羲搖頭,「我還是等你一起吧。」她前後左右地打量著這間大辦公室,不禁感慨,「怎麼沒有其他人?」
「他們在樓下!」黑廖風繼續低頭翻閱著文件。
「那我在這里待著會不會影響你?一會兒你老板過來看到我會不會不好啊?」米予羲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她是真的很擔憂。
黑廖風禁不住揚起嘴角笑了下,「我就是這里的老板!」
「什、什麼?」米予羲以為自己听錯了,「你是這里的總裁?」
黑廖風依舊淺笑。
「可……這明明是‘廖氏集團’啊。」米予羲擰眉,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我外公轉交給我的企業。」黑廖風再次低頭,「我有點渴。」
「哦……哦哦。」米予羲再次張望著四周,走向不遠處的咖啡機。
我的天啊,這個世界也太公平了吧,這簡直是強強聯合,堅不可摧啊。
關鍵是,一個爺爺已經這麼有錢了,外公還這麼有錢,于是又將財產全部轉給了他,那他的身價得值多少?幾億?十幾億?幾十億?
那區區幾千萬對于他來說,會不會只是小CASE?
那一套價值幾百萬的房子會不會相當于買一個雞蛋灌餅?
黑廖風終于看完最後一份文件,此時已經快要接近晚上八點半,他站起身,卻發現米予羲坐在皮沙發上依舊發愣,他更不會猜到此時的米予羲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準備向他開口提要求。
「想什麼,這麼出神?」
黑廖風的突然欺近令米予羲手里的咖啡撒了一地,「都、都看完了?」
黑廖風伸展了下腰,點頭道,「到樓下的餐廳吃點晚餐。」他整理下文件,順手又拿起米予羲放在沙發上的包,率先走到了電梯口處,似看到米予羲依舊好像還沒回神,眉頭蹙起,「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那還不快過來!」黑廖風沒好氣地說道。
「哦。」米予羲挪蹭著腳步,一雙空閑的手只是不安地揉著衣角。
餐廳就在這座大廈的二十二層,裝潢偏西式,里面的人不多,但環境優雅,還有專人在前面拉著小提琴。
「是不是前兩天準備的論文掛了?」黑廖風將刀子切好的牛排細心地放到米予羲的盤內。
米予羲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太神了,雖然他沒猜到她所想的重點,但是關于學校的事情,他竟然也知道?
黑廖風淡笑,「不巧我和你們那門課的教授很熟。」
「然後呢?」米予羲很好奇,「他對你說,我被掛了?」
黑廖風慢慢咽下口中的牛肉,喝了一口水,動作優雅,「他會那麼傻?」
「那……怎麼說的?」米予羲顯得有些著急,她甚至半個身子快要上了桌。
黑廖風搖了搖頭,「他說這門課四百個人當中只掛了三個人。兩個男生,一個女生,一開學就被點了三次名。」
「然後你就猜到是我了?」米予羲憤憤地攥緊了拳頭,「那你知道干嘛不替我解釋下?明明那麼熟悉,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害得我這學期的獎學金都沒資格了。」
黑廖風看著米予羲,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學校的事情我不好參與,」他修長的手指握住米予羲緊攥的拳頭,「而且你現在也不需要那兩千的獎學金了,不是嗎?」
米予羲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可還是有些憋氣,「可我被同學嘲笑了。」
黑廖風扯了下嘴角,沒有對米予羲的無理取鬧感到生氣,反而心情越發地好了,「有具體的人名呢?」
「什麼人名?」米予羲听得有些糊涂。
「誰嘲笑你了?」黑廖風再一次認真地問道。
米予羲撅嘴,「這我怎麼知道,反正……她們肯定心理面嘲笑我了……」
看著米予羲小孩子一般的反應,黑廖風不禁再次笑道,「就你多心。」話語中竟是多了說不出的寵溺與包容。
米予羲低下頭,將刀叉一甩,直接下手啃起了牛排。
反正丟的也是黑廖風的臉,反正周圍人也不認識她,干脆也讓他嘗嘗被嘲笑的滋味。
可結果呢,當米予羲吃完最後一口肉時卻看到黑廖風只是笑望著她,一句話不說,甚至還親昵地抽出紙巾來為她擦拭著嘴角上的油膩。
米予羲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她搶過紙巾,臉紅地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