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收回協議,拿出相機,笑道,「那麻煩黑總和夫人身體靠一靠,我給你們拍一張2寸照片?」
米予羲怔住,不是說結婚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嗎?
為什麼她感覺會那麼簡單敷衍?
沒有婚紗,沒有戒指,也沒有公證人,只有一紙協議。
律師打開相機的攝像頭,先試著拍了兩張,看效果,點頭,「可以拍了嗎?」
黑廖風眉頭蹙起,「今天不拍了,改天我帶她出去找個專業一點的照相館拍一張。」
米予羲扭頭望他,黑廖風對她回以一笑,伸手撫模著她的短發。
原來……他懂她的心思!
……
他們沒有舉辦盛大豪華的婚禮,沒有任何親朋好友的捧場與祝福,或許多多少少有些遺憾,但幸好婚後一直以來很幸福。
他寵她,到了一種已經溺愛的程度。
哪怕是她夜里兩點睜眼突然說想吃西瓜,他也會開車出去為她逛遍整個城市也要買到。
她想,擁有這樣愛她的人,她還奢求什麼呢?
「懶蟲,起床了。」黑廖風掀開被子,對著米予羲的耳朵輕聲叫道。
沒有反應。
黑廖風無奈,再次彎身,「予羲乖,今天第一節是不是那個說要掛你的女教授的課?」
「蹭」地一下,米予羲坐起身,短發被壓得已經沒有了型,東出一縷,西出一縷,像是雜草。
「衣服。」黑廖風從衣櫃里拿出一套遞給她,「趕緊穿上,別著涼。」
「哦。」米予羲閉著眼。
其實黑廖風是很忙碌的一個人,從結婚到現在,似乎每一天他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熬夜更是常見。
而昨晚米予羲根本不知道黑廖風到底是幾點睡的覺,更不知道他又是幾點起的床。
有時候,她都懷疑,到底黑廖風睡覺了嗎?
她心疼他,但又同時享受他對她的「寵」。
車上,米予羲打開盒飯,「這是……面條?」
「換一個口味,每天吃漢堡怕你膩了。」黑廖風笑道。
米予羲吃了兩口,覺得有點熟悉,眼楮忽然瞪大,「你煮的?」
黑廖風扯了下唇角,「好吃嗎?」
「嗯哪。」米予羲狂點頭,「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黑廖風難得紅了臉,他趁著紅燈拿了一杯新買的牛女乃,「嘗嘗這個牌子,我的秘書說好喝。」
「秘書?」米予羲眯眼,頓時警覺了起來。
「男的。」黑廖風笑了笑,安撫她道。
米予羲心踏實下來,她喝一口牛女乃,果然味道不錯,「哦,對了,我打算要出去找工作。」
「是實習的事情?」黑廖風已經听說,「實習單位你不用去找,到時候也不需要去上班,我已經安排了人事部門給你和你朋友直接蓋章。」
「不要。」米予羲拒絕道,「即使是在你公司,我也必須要有這個實習的過程。」
「不行!」他斷然道,沒有一絲商量余地。
「為什麼?」米予羲不解。
「你以為實習很輕松嗎?讓你天天端茶倒水,給人復印文件,看人臉色行事。我不希望你這樣。」他說道,目光依然看著前方。
米予羲撅嘴,「可是這是我們必須要去面對的,我以前也干過這些工作,現在又有什麼不同呢?」
「那是以前,現在你是我老婆!」
這一句話令米予羲怔住,她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喜的是,他心疼她。怒的是,他對她的獨佔欲以及霸道。
「停車,停車!」米予羲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又鬧什麼情緒?」黑廖風稍顯不耐。
「我要去坐公交車。」淚水徘徊在眼眶中。
黑廖風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他將車子停在了離學校不遠處的叉路口,用溫熱的掌心撫向米予羲的短發,「哭了?」
米予羲想要甩開他的手,偏偏又敵不過他的勁道,反倒是被他強攬入懷中,「予羲乖,等你畢業了,你想去哪里工作都行,但是現在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實習生。除非我跟部門上下都打招呼說‘你是我老婆’,你說這樣行嗎?」
「不要。」米予羲快速拒絕道。
結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沒有人敢讓她做事情,或許就是去上廁所都有人爭相前去陪同。
黑廖風取笑她道,「怎麼還長不大,跟個小孩子似的鬧脾氣。」他為她擦掉眼角處的淚水,眼底充滿了寵溺,「你要是真想實習,我讓秘書在我辦公室里多增加一張桌子和椅子。」
「然後呢?」米予羲仰頭看他。
「你可以幫我整理資料,也可以幫我泡泡黑咖啡,現在喝別人泡的咖啡根本喝不慣。」他苦笑道,「如何?」
「額……」米予羲撅嘴甩頭,「我考慮考慮。」到底,將她還是作為一個擺設!
黑廖風再次用手掌撫著她的冰涼小臉兒,「牛女乃不喝了?」
米予羲將牛女乃遞給他,「有點涼。」
黑廖風眉頭緊蹙,看來得需要再準備一個保溫箱。他接過牛女乃,順著她剛剛喝過的地方吸了幾口。
「我下車了。」米予羲拿好書包,打開車門。
「注意安全。」他不放心又追了出來,手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圍巾,「昨天叫秘書出去買的,就知道你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保暖。」他責怪道。
米予羲心頭一熱,剛剛的氣悶仿佛隨著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而被打開。
她站在原地,望著車子漸行漸遠。
「米予羲?」一道清幽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米予羲轉身,驚訝道,「李賀?」
「我听舒彥說你和她在找實習單位?」他笑著走近,顯然沒有注意到剛剛開走的車輛,「正巧我現在工作的地方正在招人,你……要不要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