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風,你說為什麼啊?明明他不該是去年的最佳男主角啊?」米予羲忽地扭過頭與黑廖風對視,「他那時候連一部完整的電視劇都沒有演完,怎麼可能呢?」
黑廖風抬起的手臂慢慢放下,但眼底的驚喜越發明顯,他不由牽起嘴角,「誰說最佳男女主角一定是靠作品?」
米予羲一听,點了點頭,「也是。浪客中文網」有可能是哪個大老板一句話的事情就搞定。
黑廖風喝完了咖啡,又將杯子遞給了一旁的米予羲,「咖啡。」
「不許喝了!」米予羲斷然拒絕,「這都幾點了?你不想睡覺了嗎?」她瞥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半,按照平常他一定早就在自己的臥室里了。
「你不也沒睡?」黑廖風扭頭看她。
「我?」米予羲怔住,關他什麼事?「可我明又不上班?」
「我是老板,我說了算。」黑廖風目光依舊緊緊地鎖住她。
「切——」米予羲不禁撇嘴。
……
迷迷糊糊的,米予羲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隱約間,她看見有個人影正悄悄地從樓梯上走了上來,隱約間還有輕緩的腳步聲,
「誰?」米予羲眨著眼,拚命想看清步步逼向她的人影。
人影不答,只是全身隱在黑幕中,令人看著不禁打著冷顫。
「你到底是誰?」米予羲開始害怕起來。
人影依舊沒有說話,慢慢地將身體靠近,再靠近,嘴一例,露出兩排潔白卻陰森帶著血跡的牙齒,這……這分明是黑廖風二姑?!
她忽然伸出一雙白骨般的魔爪扣住她頸項,然後用力鎖緊、鎖緊、鎖緊……
米予羲頓時感覺呼吸困難,神智逐漸陷入迷蒙,「救命啊,救命……」
「沒事吧?快醒醒!」
米予羲悠然地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黑廖風充滿焦慮的面孔,他說道,「哪里不舒服?」
米予羲環視四周,伸手模模剛剛仿佛真的被人掐住的脖頸,依稀還有痛感,心底深處的恐懼逐漸浮現,「我……我看見二姑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看她滿臉鮮血,她來找我報仇,想要掐死我。」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黑廖風凝望著她,眼神逐漸變得異樣,他俯下的身體慢慢靠近米予羲,將她攬入懷中,「不怕,不怕,都是假的,只是噩夢。」
或許是黑廖風的陽氣果真震懾住陰氣,米予羲的身體不再顫抖,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忽地抬起頭,「你,要不要考慮和我復婚?」
黑廖風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理由是什麼?」
「理由,理由就是……我做噩夢夢見二姑了!」米予羲瞪著大眼說道,「白向北會認識二姑嗎?」
「她見過。」黑廖風眼楮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見過?」米予羲揚聲,「你跟白向北到底是什麼關系啊?」
黑廖風眼底漸露一絲笑意,「不算朋友的朋友。」他解釋道,「你醒來以後難道沒有照過鏡子嗎?」
「照啊,每洗臉時看一眼。」米予羲點頭。
「你可以仔細再看看。」黑廖風站起身,目光掃向她的身上。
米予羲隨著他的眸光看向自己,這才發現不知是誰替她換上一套黑色薄絲長睡衣,胸口開得低低的,半透明的布料更讓她全身曲線若隱若現。
她的臉不由一熱,雙手立刻揪緊胸前衣襟,試圖遮掩。
黑廖風似乎為她的舉動覺得好笑,隱隱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米予羲的雙頰燒燙得更厲害了,她不自在地瞥向他,忽地注意到他腳邊處有一支煙蒂,隱約還有著光亮,似乎是由于太過著急隨手扔在了地上,但屋頂上方似乎還徘徊著一縷縷煙霧。
難道他……一直站在這里?
米予羲顰起眉頭,「你沒睡覺?」她扭頭看了一眼鐘表,已經凌晨兩點半。
「嗯。」很顯然黑廖風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那如果你踫巧也睡不著的話,要不要……考慮在這里躺會兒?」米予羲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臉頰微紅道。
她本以為就像是她一再說復婚一樣,黑廖風一定會拒絕。
可沒想到,就在米予羲打算笑著掩過這個話題時,黑廖風竟然月兌下拖鞋,側身躺在了米予羲的邊上,「睡吧。」伸手再次關上了床頭燈。
米予羲瞪著眼,一下子精神了,她扭頭,「這個……是不是代表著你答應我的復婚要求了?」
「睡覺……」黑廖風一翻身,將米予羲壓在了身下。
米予羲的鼻尖處可以清晰地聞到屬于黑廖風身上專屬的味道,很清爽,也很……熟悉……
米予羲的嘴角不由牽起……
……
「小顏小姐,小栗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打碎了這對杯子。」
「不小心?」黑廖風冷聲責備道,「你一個不小心就當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我告訴你,這杯子是我和我哥的專屬杯子,我們從很小的時候從拍賣市場買來的。你說說值多少錢?」
拍賣市場?
小栗嚇得跪在地上,「小姐對不起,要不……要不您扣我一個月工資?」
「一個月」黑廖風譏笑,「就算你十年的工資怕是都抵償不起!」
小栗的臉色不由煞白,而站在一旁的方姐也不再言語,很明顯她知道了這對杯子的貴重,更知道了小栗犯下的錯誤的確已經超過了她們所能想到的辦法彌補。
「你說怎麼辦?」黑廖風反問。
米予羲午休後從樓上剛走下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你要替她賠嗎?」黑廖風手里拿著碎片,「或許加上你十年的工資,可以抵償一個杯子。」
方姐慌張地一坐在了沙發上。
「難道你不想讓她留下來嗎?難道說你剛剛所謂的友情都不過是假的?」黑廖風句句逼人,「還是說……」
「沒有還是說!」米予羲站在了黑廖顏的身後。
黑廖顏听到聲音後,慢慢轉過身,眯起眼楮,「白向北?」
米予羲挺起胸,毫不示弱。
「我那明明警告過你,不許你再踏入我們黑家半步!」黑廖顏氣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屋子的主人應該不是你吧?」米予羲略帶挑釁地反問道。
黑廖顏眼神里多了一抹憎惡,她怒視著米予羲,「你以為你是誰?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們倆,把她給我轟出去!」
「小姐……」方姐猶豫地瞥了一眼黑廖顏。
「還不快去?」黑廖顏幾乎是吼道,「好,如果不去的話,馬上就給我滾出這個屋子!」她揚起手臂,指著外面道。
方姐和小栗一齊扭頭看向米予羲,為難道,「白小姐,我們……我們逼不得已……」
米予羲禁不住淺笑,「原來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一年不見,我倒是覺得你退步了許多。」她對著黑廖顏的背影譏諷道,「不用任何人拉扯,我自己走。」說完,她帥氣地走了出去。
真是有夠氣人,怎麼可以這樣仗勢欺人?為什麼以前就沒有發現黑廖顏可以壞到這種地步?
米予羲心里暗罵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林子,于是她伸手招來了一輛出租車。
……
白家。
米予羲回來才半,白媽媽竟然就給她聯系了一門相親。
「媽,求您啦,我真的不去!」米予羲坐在沙發上不耐煩道。
「不去不去不去,就知道說不去!那行,你給我趕緊帶回來一個女婿,我就不逼你了。」
「現在還帶不會來,不過……會很快的。」米予羲依舊樂觀道。
白媽媽忍不住怨道,「北北啊,我是你媽,我會害你嗎?」
米予羲抬起頭,望著白媽媽,不禁搖頭。
白媽媽走上前,挨著米予羲坐下,「媽希望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結婚生子,看到你幸幸福福地生活,甚至還可以早點看到我的小外孫長大,我真不希望等我已經完全花白了頭發才看到你結婚。」
「然後呢?」米予羲正經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去和李斯相親?」
「不是他,我知道你對他沒感覺。」白媽媽眨了眨眼,「這次絕對是一個帥哥,比黑廖風那家伙還帥,年紀上比你也才大四歲,正合適,家里可是開珠寶連鎖店的!」她越說越興奮。
「珠寶連鎖店?」米予羲撇嘴,「又是一個鑽石王老五?」
「沒錯沒錯,就是鑽石王老五。」白媽媽毫不介意這個說法,她猛點頭,「北北,听媽的話,去見一面,不合適也無所謂,關鍵是咱去見了,而且是媽的一個朋友給介紹的,不去反而不好。」
米予羲猶豫了起來,她望著白媽媽,忽然發覺她的鬢角處確有了幾絲白發,不免心頭有些酸痛。
如果真的是白向北的話,她會選擇去嗎?
「北北?就當媽媽求你?」
米予羲咬著下唇,「我可跟您說啊,我只是因為是您的朋友介紹,到時候您不好交代,所以我才……」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白媽媽趕忙拉起米予羲的手向臥室走去,「媽給你挑件漂亮衣服,好好打扮一番。」
晚上六點半,飯店。
米予羲望著對面坐著的那個已經快有兩百五十斤的胖男人,忍不住問道,「我听我媽說……您長得很像劉德華。」
「啊,是胖一點的劉德華。」男人笑得靦腆,還不忘從腰間抽出一條白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啊,這年頭誰還用手絹?關鍵還是……白色的?
米予羲端正身體,「我听我媽說……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啊,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一些。」男人依舊在笑著,胖得眼楮幾乎成了一條縫隙。
米予羲忍不住感慨,那還有什麼可以夸贊的?
「哦,您既然是開珠寶連鎖店的,肯定會鑒賞各種各樣的珠寶吧?」米予羲顯然對這一點很感興趣,她每逢周末總是喜歡看一些砸寶的節目,偶爾,黑廖風也會拿著文件陪她一起,兩個人也會下賭,賭輸的一方要洗一周的襪子。
男人一听到這個,眼前一亮,「啊,這個略懂。」他說得很是謙虛,「不知道白小姐對哪種珠寶感興趣?」
「這樣吧,您給我講講琉璃?」米予羲一談起這個,就顯得興致勃勃,她昨無意中瞥到黑廖風文件上的內容,似乎他有意要舉辦一個珠寶首飾會,當中會有琉璃精品展現。
「琉璃呀……」
「跟我走!」胖男人剛說了三個字,突然插入一道冷聲。
米予羲仰起頭,看去,「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完全沒雨注意到黑廖風黑煞的臉色。
黑廖風拽起米予羲,「走!」
「你……你是誰啊?」胖男人用粗短的手指指著黑廖風,責問道。
黑廖風沒有瞥他一眼,似乎也根本不想對他說一句話,只是拉著米予羲走出了飯店。
「不會又這麼巧,你也在飯店吃飯吧?」米予羲腦袋還沒轉過來,完全被動地跟著黑廖風的腳步。
黑廖風沉默不語,推著她上了車,然後撞上車門,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位上,將車子慢慢駛離了飯店。
米予羲扭頭窺視了一眼他,發覺他似乎還在生氣,可莫名地是……他在氣什麼?
米予羲嘟著嘴,看向指示標,「咦?你開錯方向了吧?」這條路明明是去機場的路!
黑廖風顯然不想解釋,繼續向前開著。
米予羲顰起眉頭,喊道,「你帶我到底去哪里啊?這樣帶走我,要算綁架的?」
黑廖風突然快速地掉頭,車子距離機場越來越近,「你一直是我的人,這樣算綁架?」
米予羲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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