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閨秀 020 秦老太爺動氣訓子媳

作者 ︰ 古喬

「這樣最好不過,只要房里有人陪著,屋外再站了人守著,應該不會出問題。爹,您說呢?」二老爺在收到二夫人遞給他的眼神後,便打圓場,雖知剛才三弟妹那話讓爹心里略有不悅,但他們夫妻也是心疼自己女兒的。

秦老太爺撇了一眼兒子和媳婦們,轉頭見到長孫女的從容淡定,覺得這人的差距真不是一點半點的,愈發對他們失望,心想沐月這孩子真是有乃父之風,若是沐月的身體無恙又是個男子的話,將來必然會像他父親那般有大出息的,想到這兒老太爺不免惋惜,搖頭嘆氣道︰

「罷了,隨你們吧!不過月兒的房外就讓秦昭和水生兩個守著,畢竟水生是周媽的兒子,總比旁人上心些,你們這些當叔叔嬸嬸的別只顧心疼自己的兒女,這回太子殿下要不是看在你們大哥的面上,也不會特別恩澤咱們秦家,讓你們這些人跟著受惠。」

秦沐月還是頭一回听見祖父這麼說,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秦三老爺能夠從邊城調回來,還有秦老太爺官復原職這些尊榮都是自己父親的功勞啊!可看看眼前二叔和三叔兩房人,對自己和弟弟的態度,真是叫人寒心!

秦志賢與秦志達兄弟倆沒想到父親會當著全家人的面突然說起這個,面上有點過不去,但也不敢頂撞秦老太爺,紛紛把頭低下,一時間氣氛有點壓抑。

最後還是秦老太太打破了沉靜︰「好了,大家趕了一天的路都乏了,散了吧!」于是大家才各自回房。

到了房里,老太太有點不高興,埋怨道︰「老爺子,好好的你突然提起遠兒干嘛?你看弄得孩子們都……」

秦老太爺呯的一下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打斷了老太太的話︰「婦道人家,你懂什麼?隔輩人中,都是些不成氣的,老二和老三心里想什麼我清楚的很,就算他們大哥人不在了,但我這把老骨頭還喘氣呢!現在他們就嫌棄月兒,我告訴你,該月丫頭和陽哥兒的一樣都不能少,他們是沾了我和遠兒的光,才有今天的好日子,做人不能妄本!

你也一樣,別以為春兒和秋兒整天圍在你跟前獻殷勤就是好的,那倆丫頭和月兒相比差遠了,要不是月兒的身子弱,論膽識且比她們強百倍呢!」老太太見到丈夫是真的動氣了,她便不敢再多言了。

秦三夫人關上房門就對秦志賢抱怨一通︰「爹也未免太偏心了吧!什麼叫全靠大哥?自從大哥去世後,你就被朝廷派到了邊城當那個芝麻小官,那時候你被連累怎麼不見爹為你說話啊?咱們在那個小地方一呆就是好幾年,咱們說什麼了?

論孝心,你比大哥少嗎?我從沒見爹夸過你一句,今天我不過是提出一個事實而已,客棧的床那麼窄,三個姑娘怎麼睡呀?連月兒都有自知之明婉拒了爹的好意,沒想到爹居然拿這個事作引子,趁機訓戒咱們,好歹你現在也是官至四品了,他老人家怎麼說也得給你我在小輩面前留幾分薄面才是,哪有這樣的?」

這些話弄得三老爺心里也不痛快,打小時候起大哥就總是壓自己一頭,不單大哥是長子的關系,還因為大哥各個方面都很優秀,他就是爹和秦家的驕傲,永遠是自己效仿的榜樣、追逐的目標,父親總是時不時的拿大哥來敲打自己和二哥,令二人心里頗有壓力。

不過秦三老爺好歹在官場上模爬打滾多年,看事情總比二夫人看得深遠些︰「夫人,你冷靜些,這次回府你難道沒發現爹似乎很看重月兒嗎?還有月兒這丫頭看上去雖然病怏怏的平時也不多話,但她今晚只說了一句話而已,就使得爹他老人家訓了咱們一通,你不覺得奇怪嗎?」

秦三夫人不以為意的說︰「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爹他一向偏疼大哥,自然就對大哥的子女格外重視,先前你看爹和娘對陽哥兒的態度就知道了。不過,以後這樣的情形早晚會改變,你看著吧,秦家現在可不是只有陽哥兒一棵獨苗了!就說月兒這孩子,我之前一回府就去試探過了,一個病秧子不足為懼,她翻不起大浪的。」

是呀!秦沐辰已經開始分薄了祖父母的注意力,在三夫人的刻意安排下,秦沐辰天天被抱到老太太跟前討喜,而已經七歲的秦沐陽由于上了學堂,再加上秦沐月這個姐姐督促他的功課,所以現在他很少像小時候那樣粘在祖父母身邊,這無疑給了秦沐辰表現的機會。

秦三老爺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三夫人的精明和手段他還是清楚的,真要是秦沐月有何不善,他們夫妻也不是吃素的。

而秦二夫人回房後,則是笑咪咪的侍候丈夫更衣就寢,夫妻倆躺在床上聊天。

「相公,你看著吧,三弟妹早晚還得被爹訓!」

「哦?何以見得?」

「哼,你少跟我裝,若你真不明白,剛才在用晚膳時怎麼幫著打圓場呢?」

「為夫冤枉啊,我開口不也是得到娘子你的暗示了嗎?再說咱們就春兒一個寶貝女兒,怎麼舍得讓她休息不好呢?」

「行了啊!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清楚嗎?表面上看上去你不如大哥和三弟混得好,沒錯,他們都當了官,自然是高人一等,可我知道相公你絕對不比他們差,只是你不好走官場之路罷了。」

「娘子,謝謝你這麼懂我!」秦三老爺感動的握住妻子的手放到心口處,深情的望著發妻。

他之所以對三夫人始終如一,就是因為自己從小在家里最不受父母待見,無論大哥還是三弟,都比自己有才華,又全都隨父親走官途,只有自己偏好商道。他覺得做生意很有成就感,至少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所以並不覺得自己比兄弟差多少。

而二夫人曹氏沒有三夫人小朱氏那樣的家世,不會自視過高,相反地她很懂得欣賞自己的夫君,在丈夫面前從未抱怨過,進而贏得了三老爺的全心相待,承諾永不納妾,還對她生不出兒子多方維護,任不好的流言中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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