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六年前大夫人被污指與當時秦府的老管家忠伯的兒子東福有染,並聯手虧空幾千銀兩,結果大夫人被秦家送進了慈雲庵,據說這還是秦老太爺念在大夫人為秦家生下一子一女,秦家與穆家又是世交的份上,當然也是為了掩蓋家丑,所以才沒逼死大夫人。至于東福則是看在忠伯一生為秦家盡心盡力效忠的面子上,就讓他攜子遠走他鄉了。
秦沐月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雖然她與大夫人才見過一次面而已,但她堅信大夫人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小姐,夫人是冤枉的,你別……」周媽擔心秦沐月把大夫人往壞處想,欲解釋卻被秦沐月打斷。
「我相信我娘!」一句話道出了一個女兒對母親的信任,周媽感動的使勁點頭。
「我一定要幫我娘洗月兌冤屈的,女乃娘,你把當年之事細細說給我听,說不定能找出其中的破綻呢!」
「恩,好,那件事發生在大少爺周歲前一個月……」周媽將當年之事娓娓道來。
秦沐月听後仔細琢磨,總覺得事有蹊蹺,怎麼就那麼巧大夫人去廟里上香為兒女祈福時,被人撞破她與東福共處一室,還衣衫不整,緊接著又發現府里中饋一下子虧空了銀兩。
「女乃娘,當年最先撞破那件事的人是誰?」秦沐月詢問著周媽。
周媽低頭認真回憶了一下,緊接著抬頭回道︰「我想起來了,是三夫人身邊的王嬤嬤。」
「王嬤嬤?原來是她。」秦沐月緊皺秀眉,將懷疑目標定在了三夫人和王嬤嬤的身上,既然現在有了頭緒,就有了追查的方向。
「女乃娘,回去之後你要不動聲色的暗中監視那個王嬤嬤,還有水生,你也要留意王嬤嬤的家人,你們要每天向我報告她的一言一行,有時候一些無關的人和事也能牽扯出重要的線索來!」秦沐月讓周媽和水生負責監視王嬤嬤及她的家人。
「是,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們娘倆以後就是你的眼楮和耳朵,一定不會漏掉王嬤嬤一句話一個眼神的。」周媽和水生拍著胸脯保證。
秦沐月高興的點點頭,然後就隨周媽母子一起回了秦府。這天秦沐陽從老太太那邊得了好吃的糕點,就想著給他姐拿過來嘗嘗,結果滿心歡喜的他回到茗雪園卻撲了個空,問香葉姐姐去了哪里,香葉就用事先跟秦沐月套好的說辭,跟他說什麼小姐去花園溜達了,小家伙起初也沒多想,就先回了房間練字。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眼看都要用午膳了,秦沐月還沒回來,小家伙著急了,自己跑到花園遍尋未果之後,又氣喘吁吁的跑回了茗雪園。
「香葉,我姐回來沒有?」秦沐陽一進門就問道。
「沒呢,大少爺,你別急,說不定一會兒小姐就回來了!」香葉雖然心里急,但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敷衍著秦沐陽。
「姐姐到底去哪兒了?我剛才在花園找了一圈也沒見著她,問了幾個丫環她們都說沒見過姐姐。」秦沐陽畢竟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這秦府雖說不上規模宏大,但面積也不小,他在府里跑了一大圈,著實累了,一坐在了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喝。
「少爺,這茶是涼的,不能喝!奴婢這就去給你換一杯熱茶來,你等會兒!」香葉趁機出了屋子,在外面張望著期盼看到主子回來。
「香葉,我的茶呢?你想渴死我呀?」小孩心性的秦沐陽忍不住向外面喊著。
「哦,來了來了。」沒辦法,香葉只好提了壺熱水進來給秦沐陽倒茶喝。
秦沐陽連喝了好幾口茶水解了渴後,就吩咐香葉道︰「香葉,你把我剛才拿回來的糕點收好,等會兒我姐回來記得拿給她吃!」
「是…」香葉才一應聲,就听到門口有聲音傳來。
秦沐月看到這個時間本應在學堂上課的弟弟居然在自己屋里,當即喝道︰「臭小子,你第一天去學堂就偷跑回來,皮癢了是不是?」
她這一吼不要緊,嚇得秦沐陽手中的茶杯差點兒月兌了手,小家伙倒也臉皮厚,嘻皮笑臉的跑上前解釋著︰「姐,今天老夫子說是春假過後頭一天開學,先讓大家彼此認識一下,就提前放我們回家了,等明天才正式開始上課呢!」
「是嗎?你沒說謊?」秦沐月側著頭看著弟弟。
「姐,有你在,我哪敢不用功啊!對了,你跑哪兒去了?我剛才在園子里找了你半天也沒見著你。」秦沐陽小小的抱怨道。
「我…屋子里實在悶得慌,就去外面走走,你找我有事嗎?」秦沐月忙岔開了話題。
秦沐陽屁顛屁顛的將桌上的糕點獻寶似的捧給秦沐月︰「姐,給你,很好吃的,我從祖母那兒拿來的!」
看著弟弟如此窩心,有好吃的也不忘給她留一份,秦沐月心中感動,想起慈雲庵的娘親,她突然有一個沖動,于是拉著弟弟的手坐下來,鄭重的問他︰「沐陽,你老實告訴姐,你想不想見娘一面?」
秦沐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得有點蒙,他低頭思考了片刻,抬眸對秦沐月反問道︰「姐,你想嗎?」
「我?當然想。」秦沐月一開始沒想到弟弟會這麼問她,但隨即說出答案。
「那好,姐想,我就想。」秦沐陽十分誠懇的回答,卻使得秦沐月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其實秦沐陽內心是有些矛盾的,別看他年紀小,但許多事情他很敏感,對于娘親是既盼見,又怕見,有愛亦有怨,他不明白母親當初為何狠心拋棄自己和姐姐,他現在也搞不清楚自己對母親到底是哪一種情感,因此只能以姐姐的想法為自己的意見。
秦沐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弟弟當年的真相,秦沐陽如今已經七歲了,讀書識字後,有了明辨是非的認知能力,于是便對他說道︰「沐陽,娘很愛我們,只是她身負冤屈才會身不由己的被迫離開我們。」
「娘怎麼了?誰冤枉了娘?」秦沐陽急急的問道,一句話透露出他最率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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