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怡宮內,吉雅和納蘭站在旁邊看著兩個主子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的干瞪眼,心情緊張的跟什麼似的,突然听到一聲「皇上駕到!」,嚇了她倆一跳,趕忙屈身接駕︰「恭迎皇上。〔中文〕」
「起來吧!」北堂傲闊步走進來,看到沐月和北堂雪一動不動的樣子,納悶的問道︰「她們這是怎麼了?被人點了穴不成?」
吉雅上前回道︰「回皇上,公主和秦小姐在玩呢?」
「玩?玩什麼?傻乎乎的干瞪眼?朕來了也不接駕,真是的!喂,你們兩個也未免太不把朕當回事了吧?」北堂傲頭一回被如此無視,抬手在沐月和北堂雪的臉中間晃了晃,奈何她倆就是毫無反應。
氣得北堂傲吹胡子瞪眼的,勾燦也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吃鱉,唇角一勾,走上前問納蘭︰「她們在玩什麼游戲啊?怎麼都不動呢?」
納蘭小聲告訴勾燦︰「公主和秦小姐在玩木頭人,誰要是先動誰就輸了!」
北堂傲和勾燦這才恍然大悟,北堂傲搖頭說道︰「那若是誰都不動,就這麼一直耗下去嗎?玩什麼不好,玩這麼無聊透頂的游戲!」
「皇上有所不知,公主最近對下棋很感興趣,一直纏著秦小姐陪她下棋,公主每盤都輸,秦小姐就不願意再跟她下了,公主不干,所以倆人就扛上了,約定玩這個木頭人的游戲,誰贏就听誰的。」吉雅解釋道。
勾燦見她倆那般誰都不服輸的模樣,泄氣的說道︰「這樣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來呀?」
突然北堂傲靈機一動,說了句︰「咦,勾燦,你鞋上怎麼有只蚯蚓啊?」
結果就听得北堂雪「啊!」的一聲炸毛跳到了凳子上,閉著眼楮作驚嚇狀︰「快把那腳的玩意弄走,弄走啊!」
看到北堂雪面對無中生有的蚯蚓如此抓狂的樣子,沐月突然覺得這個刁蠻公主還挺可愛的。
「弄走了,弄走了,公主別怕!」勾燦收到北堂傲給他的眼色,只好配合這位他說謊話。
吉雅和納蘭是壓根兒沒見到蚯蚓的影兒,沐月倒是見到了北堂傲與勾燦的眼神對接,她自然不會揭穿他們。
反而幸災樂禍的對北堂雪說道︰「公主,你輸嘍!」
北堂雪跳到地面上,拍拍胸口,強辯道︰「這次不算,剛才要不是有人打擾,我才不會動呢!重來。」
沐月如今最怕的不是北堂傲這個皇帝,反而是北堂雪這個公主,因為她某些時候真的是很難纏,明明是個臭棋婁子,卻偏偏要跟自己下棋,下起來還沒完,跟她下棋那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啊!
所以沐月才想了這麼一招兒出來,誰成想這丫頭的定力還真不一般,她倆坐在那兒都僵持快一個時辰了,北堂雪愣是一點兒沒動沐月正在心里盤算怎麼才能讓她動,沒想到這個時候救星出現了。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歡迎北堂傲和勾燦他們的到來,他們君臣這麼一配合,北堂雪果然動了,這下她可解月兌了,趕緊站起來活動一下,揉揉僵硬的脖子。
「公主,你可不能食言啊!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公主一言,駟馬難追的,怎麼現在輸不起了?」沐月挑眉說道。
北堂雪氣呼呼的瞪著皇兄和勾燦︰「都怪你們倆,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個時候來打擾我們,害我輸了!」
她特別指向勾燦︰「尤其是你,要不是你鞋上有什麼蚯蚓,本公主哪會輸啊?哼!都是你害的,我不管,她不陪我下棋,你來陪我下。」
「啊?」勾燦可是領教過北堂雪的臭棋,其實北堂雪當初學下棋還是勾燦教她的呢!只是當時她對下棋沒什麼耐心,就沒好好學,現在不知抽什麼風,又開始對這個來了興致。
「怎麼?你不樂意啊?」北堂雪反問道。
「他當然願意了,是不是勾燦?以後陪雪兒下棋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這可是朕的旨意,不得有違!」北堂傲正想找機會讓勾燦和北堂雪多多相處呢!現在適時的把勾燦推到了北堂雪的身邊。
「微臣遵旨。」勾燦有種被皇上算計的感覺。
北堂傲言歸正傳對沐月說道︰「朕今來,是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啊?說吧!」沐月不以為意的拿起杯子喝茶,這會兒她還真有點口渴了呢!
「你在宮里也有些時日了,朕想冊封你,可好?」北堂傲此話一出,令得沐月‘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嗆得她直咳嗽。
只見她拿著絹帕抹了一下嘴角,像看神奇生物一般盯著北堂傲︰「你……剛才說什麼?冊封我?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說過我不要做後宮里的女人,我可告訴你,要是你還想知道井鹽之事,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北堂傲與勾燦對視一眼,似乎是在說,你看,我早就她的反應是如此。
「朕也是好心嘛!你總說在鳳怡宮里待著太悶,朕就想給你一個新身份走出去,又不至于被人欺負。井鹽之事關乎黎民百姓,只要你能幫我北嵩開掘鹽井,你要什麼封賞,朕都依你。」
沐月覺得峰回路轉,事情有門兒,唇角有了笑意︰「是你親口說的,你們幾個也都听見了,君無戲言,要是我為北嵩立下大功,你就依照現在的承諾放我走。」
听到這個,大家頓時沉下臉來,北堂雪最先發話︰「沐月,我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還老想著回去呀?你想想,就算你回去了,萬一你們那個昏庸的禹源老皇帝和夏侯家不相信你怎麼辦?」
勾燦也上前勸說道︰「就是啊,秦小姐,雖說禹源有你的親人,但你若就這樣回去,恐怕很難向他們說清楚的。反正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生活,你何不把北嵩當成你的第二個故鄉呢?
最起碼在這里,有皇上護著你,而且以你的學識和才能,在北嵩你大可以一展所長,何苦非要回去未知的禹源呢?再說你在北嵩安定下來以後,還可以派人去禹源接你的親人過來團聚,何樂而不為呢?」
他們說的這些,沐月不是沒想過,在北嵩時間越長,她越覺得北堂傲和北堂雪倆兄妹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人,他們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公主,對自己卻沒有架子,待她極好。只是她真的很惦記遠在禹源京城的母親和弟弟,還有周媽和香葉、香芷,舍不得讓他們為自己傷心難過。
見沐月不語,納蘭也上前說道︰「主子,雖然奴婢侍候您的時間不長,但您要是真要回禹源話,奴婢也會舍不得您哭的。」
幾番思量之後,沐月嘆了一口氣,言道︰「謝謝你們,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將心比心,倘若你們離開北嵩,孤單單流落到禹源的話,你們會不會想家想念自己的親人呢?
我了解你們對我的好,但我心中有許多放不下的人。而我在乎的那些家人當中,有些是不可能離開禹源來北嵩跟我團聚的。當然,你們所說的禹源老皇帝和夏侯家的態度,我也不是完全沒有顧慮,所以我只請求皇上一件事。」
「好,你說。」北堂傲微微一笑。
沐月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我自由!」
狡猾的北堂傲繞了個彎子回說︰「只要你願意留在北嵩,朕許你絕對的自由,不僅如此,若你有功于社稷,朕還可以破例許你入朝為官。」
北堂傲的惜才之心令所有人折服,他為留住人才,寧願打破女人不得議政的陳規,這可不是哪個皇帝都可以做到的事。他越跟沐月接觸,越舍不得沐月離開北嵩。
一言一語間,沐月突然有種在跟北堂傲談判的感覺,她默然一笑︰「皇上,你知道我要的是來去自由!如果你不答應,那麼井鹽之事免談。」
勾燦真心覺得太過聰明的女人最難應付了,而沐月就偏偏屬于智慧型的女子,現在是北堂傲有求于她,她很清楚對方最在乎的是什麼,尺寸拿捏的正好。
北嵩由于地理位置的關系,糧食和鹽都很短缺,糧食靠禹源,鹽則靠南滄國。
沐月之前建議北堂傲,一方面從禹源引進糧食種子,選擇適合農作物生長的土地,找有豐富種植經驗的禹源糧農過來教北嵩人如何種植,同時建蓄水庫來灌溉農地,甚至還可以從禹源買一些肥沃的土壤回來做試驗田。
另一方面就是她跟北堂傲提到了井鹽之事,她並不確定北嵩是否有井鹽,這個有待深入考察,但北堂傲似乎對這個特別重視。倘若沐月這兩個建議都能成的話,就解決了北嵩百姓的生存大事,北堂傲不得不慎重對待。
「你?!」北堂傲沉著臉,見沐月沒有軟化的意思,只好自己退一步︰「好,只要你能弄出井鹽來,朕就答應你!」
沐月沒想到有這麼一,自己的去留居然會落到鹽的問題上,看看上是否讓她找到鹽礦吧?
「那好,你派幾個人給我,明我就帶人出宮去找鹽礦。」沐月趁熱打鐵的說道。
「我也去,我也去,反正一個人待在這宮里悶得很,倒不如出去走走。」北堂雪也來湊熱鬧。
「好,朕就派鷹衛護送你們去。」北堂傲痛快的答應,同時也把沐月關于種植農作物的建議交給勾燦去辦。
于是次日一早,沐月就和北堂雪出發了,由于有鷹衛的照顧,再加上有北堂雪這個公主在,所以她們並沒有風餐露宿,到哪里都有帳篷住,有熱飯吃,這倒是令沐月挺開心的。
她不是沒有趁機逃走的想法,只是有鷹衛在,再加上北堂雪時時刻刻的跟著自己,想要逃根本不可能。
而且她听納蘭說過北嵩人並非生好戰的,實在是生活所迫,她不想再看到兩國交戰生靈涂炭的景象。
再說這些日子跟他們兄妹相處得如朋友一般,北堂傲已許自己離開的承諾,就為了自由,她怎麼說也要爭取一下,不能把事情弄砸嘍!
總算皇不負苦心人,沒幾的功夫,還就真讓她找到了鹽礦。本來他們是為了躲雨進了一個山洞里,卻沒想到從洞壁上滴下來的水珠讓沐月發現這個然的鹽礦。
北堂雪看著這個狹小的山洞,抹了一把石壁上的水珠往嘴里一送,舌尖上傳來的咸味兒讓她立刻興奮了起來︰「沐月,這個洞里的水,還真的是咸的!太好了,我們北嵩也有鹽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要開掘鹽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咱們回去之後得好好規劃一下才行。」沐月要比北堂雪想得多。
回宮之時,正逢太後壽辰將至,沐月和北堂雪帶來的好消息,令北堂傲為之一振,他覺得沐月真是一個福星︰「丫頭,你想要什麼封賞?盡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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