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如昨天一樣,男人們去狩獵,女人們在圍帳里坐等男人滿載而歸。大家用過午膳之後,好多人犯了食困,經太子允許,所有人都回屋午休。
回到自己屋里後,沐月不想剛吃飽就躺下,那樣會發福的,便想起昨天夏侯燁說今天要帶自己去騎馬的事,便轉身問道︰「相公,現在外面已經沒人了,正好去騎馬。」
夏侯燁寵溺的笑著,眼神中泛著柔光,牽著沐月的手坐下來︰「別急,等他們都睡下了,咱們再出去,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沐月歡快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麼,眨著水靈靈的一雙星眸問道︰「相公,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今天中午大家會午睡啊?要不然昨天你怎麼會跟我說今天要帶我騎馬呢?」
被自家娘子看穿了,夏侯燁也不否認了,大方的笑道︰「真是知夫莫若妻啊!這麼快就被你給猜中了。」
「切,那是,我是誰啊?對了,你是怎麼知道今天中午大家伙要午休的?說來听听!」沐月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這個嘛……」夏侯燁故意頓了一下。
惹得沐月送他一記白眼︰「別跟我賣關子,快點說。」
夏侯燁不敢惹愛妻生氣,趕緊握著沐月的素手言道︰「好好好,不逗你了,我說,其實以前我也曾跟隨父親參加過秋獵,自然是了解其中的細節。我受傷後雖不參加秋獵,但每年怡軒回去都會跟我嘮叨這些事,這幾年也沒什麼變化。
都是第一天由皇上或是太子帶頭出獵,大家興致比較高,到了第二天精神就差了些,畢竟之前趕了兩天的路,一般人都會疲倦,所有一般次日中午就會安排午休,到了第三天和第五天才會真正進入秋獵最精彩的階段。」
「什麼最精彩啊?透露一下唄!」沐月眼楮一亮,俏皮的纏著他快講。
夏侯燁撲哧一樂,繼續道︰「瞧你急的,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到了第三天會把所有來參加秋獵的人分成三隊來比賽,看哪隊的獵物多,而第五天則會有一場賽馬,這兩場比賽的勝出者自然會得到皇上或是太子殿下的獎賞,大家都很珍惜這兩次的表現機會,一般都會卯足全力以拔得頭籌。」
沐月了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啊!那第二天和第四天就是養精蓄銳嘍!」
「對,就是這樣。」夏侯燁應道。
「明白了明白了,那咱們過會兒再出去。」沐月知道這秋獵後面還有兩場競賽心里就有點期待了,不像昨天那麼無聊。
約莫過了一刻鐘後,沐月換了身男裝(這可是她為了出行方便特意帶在身上的),現在姑且充當騎馬裝了,與夏侯燁一起出了房門。
一直走出了行宮,沐月也沒見到馬,奇怪的問夏侯燁︰「你怎麼直接帶我出來了?馬呢?」
「別急,青楊和青松早就去馬廄把馬牽出來了,他們在前面的林子里等我們。」夏侯燁回道。
沐月回頭看了看行宮門口的守衛,轉過來對著夏侯燁比了個大拇指︰「果然設想周到,這樣就不怕別人會發現了,咱們走。」
于是夏侯燁和沐月夫妻二人就向樹林中走去,青楊和青松見到兩位主子來了,趕緊上前︰「大少爺、少女乃女乃。」
沐月跑到一匹棗紅色的駿馬身前,撫著那馬兒的鬃毛,興奮的說道︰「哇,這匹馬可真帥,我就要它了!」
青楊和青松眼角一抖,這大少女乃女乃果然好眼光啊!那可是汗血寶馬呀!放眼整個禹源,也不過只有三匹而已。
這匹馬原本是夏侯燁十三歲那年,禹源老皇帝特意賞給夏侯墨的,但當時這馬兒還小,他沒法騎它上戰場。見夏侯燁特別喜歡這馬,他干脆就給了兒子,老皇帝知道後也認可了,反正夏侯燁是他的親外孫,他們父子誰騎都無一樣。
從那之後,這汗血寶馬就歸夏侯燁所有,不過他也沒騎過幾次,畢竟這馬騎出去太過招搖,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所以他平時出行並不會騎這匹馬。
夏侯燁站在一匹白馬身側,他雖知道愛妻會騎馬,但為防馬兒突然失控使她萬一受傷,便建議道︰「那匹馬性子有點烈,不如你騎這匹溫馴的好些。」
「不,我就要騎匹。」沐月很堅持。
夏侯燁拗不過她,只好吩咐青楊和青松二人分別左右隨行護她周全。
沐月覺得這里四下無人,見夏侯燁並無意上馬,便問道︰「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你不騎馬嗎?」
夏侯燁端了端肩膀,苦著臉回道︰「你忘了,我手殘,騎不了馬的。」隨後向愛妻拋了個媚眼︰「不用管我,你好好玩,別騎太快,青楊和青松在後面,有事就叫他們。」
沐月不傻,明白夏侯燁的言外之意,這里看似沒有那些隨行而來王公大臣,但難保沒有太子手下的暗衛,本來他就在找機會試探夏侯燁呢,現在他們得更加小心才是。
于是沐月對他說道︰「讓青松跟著我就成了,青楊留下保護你。」就在夏侯燁剛一張嘴,還沒發出聲音來之時,沐月即時補了一句︰「沒得商量,按我說的辦。」
他為她的安全著想,把兩個屬下都派到她身邊隨護,她感動之余,想更多的是他的安全。
她怎麼能獨留他一人在這兒呢?萬一他遇到什麼事的話,在不能暴露自己手未殘的情況下,誰來幫他擋駕?于是堅持留下最得力的青楊給他。
本來是想把青楊和青松都留給他的,但知道若是如此他肯定不放心自己,便退了一步。
夏侯燁清楚沐月的脾氣,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勉強點頭應允了。但在沐月上馬前,還是忍不住多嘴叮囑幾句︰「這馬烈,要是它不听話,你就趕緊下來,別讓我擔心。」
「知道了,哆嗦!別耽誤我跟馬兒套近乎!」沐月嗔怪著他,又問了句︰「對了,這馬有名字嗎?」
夏侯燁笑笑,看著沐月湊近到馬兒的耳朵那里,柔聲軟語的哄著那匹汗血寶馬︰「馬兒啊馬兒,你可一定要乖乖听話喲,等咱們回來我保證把你喂得飽飽的,好不好?」
那馬兒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沐月的話,很是配合的仰了仰頭,用它那大鼻孔噗噗的噴著熱氣。
「真乖!」她一邊表揚著汗血寶馬,一邊轉頭對夏侯燁說︰「你看,它多乖呀!對了,它有名字嗎?」
夏侯燁應道︰「它叫追風!」
沐月重復了一遍汗血寶馬的名字︰「追風,恩,好名字。」她提腳踩上馬鐙,一個利落的旋身上馬,卻沒急于前行,而是爬在馬背上,繼續跟馬兒溝通︰「追風,姐姐要帶你一起與風賽跑了,讓我體驗一下你的速度吧!」隨後她握緊疆繩,馬鞭一揚,追風甩開蹄子往前疾行。
青楊自是不敢落後,緊隨其後策馬追上她。
青松無比佩服的看著沐月和追風,感嘆道︰「哇,沒想到少女乃女乃的馬術這麼好!大少爺,你看,追風多听少女乃女乃的話呀!」
「是呀,以前追風除了爹和我之外,一向不讓別人騎在它背上的,沒想到娘子三言兩語就把臭脾氣的追風給降服了,真是有趣。」夏侯燁說完這話,靈敏的耳朵抖了一下。
林中有高手在,氣息壓得很低,但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由得瞬間瞳色暗沉起來,修眉微擰。
青松全然不知,夏侯燁也沒打算聲張,繼續站在原地看著愛妻策馬狂奔的英氣模樣。
沐月把青楊甩了後面,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一截,可青楊眼力好,他看到前面有土堆,急喊︰「少女乃女乃小心,前面……」
還沒等他說完呢,沐月夾緊馬肚,與追風一起輕而易舉的躍了過去,隨後沐月還回頭給青楊比了一個OK的手勢。雖然青楊看不懂,但看她沒事,自己總算是放心了,要不然這少女乃女乃有個閃失,自己如何向主子交待呀!
騎了兩圈,他們就回來了,沐月知道午休沒有多長時間的,並沒貪玩。
下馬後,她忍不住夸獎著追風︰「好樣的,不愧是汗血寶馬,以後咱們就是好朋友了,有空我一定常帶你出來散散心!」
追風又跟之前沐月湊近它耳朵說話時一樣配合著仰仰頭。
惹得沐月更加喜歡它了︰「你最乖啦!放心,我不會食言的,回去後一定喂你好吃的哈!」
這一人一馬聊得熱乎,夏侯燁看著沐月,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走上前嘟嘴道︰「你不能對它太好了,我會吃醋的!」
「恩?你居然跟馬兒爭寵?」沐月覺得夏侯燁這個樣子很好笑。
「好了,咱們該回去了,我身子乏了,都快支持不住了。」夏侯燁故意這麼說,右邊的眉角上挑了一下,示意那邊有人。
「什麼?那你現在沒事吧?都怪我一時貪玩,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央著你非得陪我來騎馬了,走走走,咱們快回去。」沐月當下就明白了夏侯燁的意思,配合他演戲,扶著他就往回走。
林中的暗衛看著他們四人進了行宮後,才悄悄離開,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