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郡主可有喜歡的人選,朕可以為你做主。」
如果幽長歡是個懂事的孩子,那麼他就會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東方思量也在掂量著幽長歡的能耐,話說如果幽長歡身為男子,他一定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就算被世人唾棄成昏君,他也要殺掉這個隱患。
「情愛之事,歡兒哪懂,皇帝舅舅就不要操心歡兒了,歡兒還小還想多陪陪娘親呢。」
幽長歡雖未發怒,臉色卻已經變成豬肝色,好似剛才那一剎那的「仙女」已經墮落,十指藏在衣袖里面,早已經刺穿皮肉,這點疼痛對于他來說抵不過東方離歌賜予他的萬分之一。
間接的拒絕已經是他忍耐範圍中的極限了,他不懂東方離歌為何如此抗拒他,寧願選擇一個低賤的宮女也不願意選擇他,那以前的青梅竹馬算的了什麼,曇花一現,只留下一點痕跡一絲回憶,他對于她來說到底算什麼?
單純的「皇妹」,幽長歡搖頭,他不願意相信,東方離歌對他怎麼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男女之情呢,她的苦衷到底是什麼,他願意等待更願意犧牲,只要她別走遠,停留在那個他可以觸踫可以遙望的距離就好了。
東方思量和東方思念的眼眸交涉,眼中傳達的恨意和戒備心越發濃烈,東方思量心中對于幽長歡還是抱有一點內疚的,畢竟他們都是無辜的。
「既然這樣子,那麼皇帝舅舅記住了歡兒的心,將來歡兒想要什麼的話就告訴皇帝舅舅,皇帝舅舅一定會完成歡兒的心。」
東方思念出列將癱坐在地上的幽長歡扶了起來,她的兒子自然只有她心疼,她盡心盡力數十載好不容易將幽長歡訓練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卻被東方離歌的出現徹底打亂,她相信幽長歡只是一時的迷戀和沉淪,總有一天他會懂的這錦繡江山遠遠比那一剎那的感情更重要。
「不牢皇兄費心了,歡兒的終生大事皇妹還是可以做主的,歡兒好像跳舞崴了腳,皇妹就帶著歡兒先行告退,在這里皇妹恭祝皇兄穩坐江~山~」
一字一句都那麼包含「情誼」。
東方離歌望著幽長歡失望的背影入了迷,她最終還是傷了歡兒的心,她要怎麼補償,怎麼請求歡兒的原諒?
青兒半喜半悲,長歡郡主和二皇子之間的糾纏她應該最為了解了,因為長歡郡主同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但不知情的長歡郡主是不是更為可憐些呢。
這樣想著青兒更加想要二皇子對長歡郡主好些,哪怕不能相守,相望也是一種奢侈了。
「二皇子,我們這麼做真的可以嗎?」
東方離歌的視線停留在轉彎處,幽長歡的背影早已從眼前消失了︰「這不是你的建議嗎,這個結果不也是你猜測到的嗎?何須問我。」
第一次青兒感受到了東方離歌的冷漠和距離,青兒微笑著理解,想著也對,二皇子才是最痛苦最糾結的那一個人才對,自己不應該計較不應該生氣更不要去怨恨︰「青兒的要求不高,只要可以伺候二皇子一輩子就滿足了,青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二皇子。」
東方離歌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抱歉的看著青兒,繼而低頭沉默,手中緊握著那杯酒,狠狠的用力,好像宣泄著什麼不滿著什麼,就連何時雪騰絕和雪騰郡的靠近都沒感受到。
「騰絕,好小子今天不是討了一個漂亮小妞嗎?為何還悶悶不樂。」
雪騰絕給了雪騰郡一個眼神讓他慢慢體會,雪騰郡只好坐在旁邊端起酒杯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天女散花」。
現在孤獨青兒的身份很敏感,雪騰絕也不敢貿然得罪,只好請求,孤獨青兒識相的退到東方離歌另一邊的位置上面坐下。
東方離歌眼神撲朔的躲閃著︰「二表哥,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雪騰絕這才意識到自己再次看著她入了迷,不由的低笑一聲,他到底怎麼了,小時候不是經常嘲笑她太嬌氣太乖巧了嗎,現在怎麼會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呢,看來的確像雪騰郡說的那樣子,自己真的禁欲太久了,現在看男人都有反應了。
「沒事,只是心中有一事不解。」
「熬?何事?」
「娶一個長歡郡主遠遠比娶一個宮女更有價值吧,為何小離歌會做出這般選擇顛覆世人的猜想,順從了敵人的心意呢。」
雪騰絕生怕錯過東方離歌一個表情,他現在覺得東方離歌就像一個謎,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了解想要看透徹,卻越理解越迷惑越痴迷,好像無關男女無關年齡,只是一種致命的吸引。
「相比于利益和權勢,我更在意真實的情感,二表哥難道認為離歌會為了眼前的優勢委屈自己在乎的人嗎?」
簡單利索,也讓雪騰絕無力反擊,可是非說她對于幽長歡沒有感情的話,誰都不會相信吧。
雪騰絕本清明的眼眸被一層霧掩蓋,他心中壓抑的堆積的更多,心不在焉的舉起酒杯還未下肚就被雪騰郡搶去,難道他的親大哥在他煩心的時候不能老實的呆著不要惹他嗎?
雪騰絕仇恨的眼神剛剛反射在他身上,就被雪騰郡一句話打的吐血了。
「你用了我的酒杯,拿錯了,你的那杯在那里。」
雪騰絕真心不想承認雪騰郡和他一母同胞,站起身準備一個人靜靜,雪騰郡還不識好歹的追去。
「等等我,騰絕你今天怎麼了,以前我還以為你是木頭人沒有表情呢,怎麼今天一時歡喜一時悲憤,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雪騰絕完全不想理他,雪騰郡一個人在後面思前想後︰「不對呀,今天我一直跟著你,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知道呀,可是我怎麼不知道你怎麼了呢……」
雪騰絕第一次明白崩潰的深刻含義︰「大哥,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