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直看著我,我真的沒事。」
雪騰郡雪騰絕二人听聞東方離歌被挾持後,也動用了自己的力量尋找,得知東方離歌無礙回府後,二人總算安心前來拜訪。
雪騰郡哪里听得下去東方離歌的話,上前動手動腳的要檢查︰「好小子,疼別忍住,人家既是綁架你,怎可不傷你就放了的過。」
以往淡然隨性的東方離歌一下子慌亂的站起來,躲在雪騰絕的背後,小手緊抓著雪騰絕的衣料,「二表哥救我,大表哥非能把無傷的人弄成重傷不可。」
雪騰絕擔起來護「弟」使者,雪騰郡半分靠不得哪里樂意,「好小子,大表哥的一片關懷之意怎麼到你嘴里就成了我的不是,你和你二表哥自小親近,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喝悶酒吃酸菜。」
雪騰絕和東方離歌相視而笑,東方離歌躡手躡腳的走至雪騰郡身旁,生怕他使詐,而雪騰郡只是一杯灌一杯,自然消除了東方離歌的顧忌,強行奪過雪騰郡手中的酒杯︰「大表哥這寬宏大量的度量,怎會小家子氣,二表哥你擔心過度了。」
雪騰絕真拿東方離歌沒辦法,他只有順著她說下去唄︰「嗯,你大表哥這人雖粗魯點,但性子直,最不記仇。」
雪騰郡還裝著深沉,心里卻早已樂開了花,只盼著從雪騰絕和東方離歌嘴里再說出些好話來討好自己。
孤獨青兒端著剛剛熬制的鳳凰巢,與眾丫鬟站在遠處,看著東方離歌恢復了往日的光彩,和雪騰郡雪騰絕打鬧,這顆快被嚇死的心髒才重新跳動,以後不管多麼危險的事,她都要緊緊跟隨在東方離歌的身邊,哪怕死。
因為分離是生不如死的痛。
還是雪騰絕察覺到孤獨青兒的存在︰「睿王妃。」
雪騰郡這才老實做好,以免被人笑話了形象,東方離歌含頸孤獨青兒才小碎步上前。
「王爺,臣妾熬制了你最愛的鳳凰巢,害怕打擾你與各位大人的雅興。」
「自家人不必拘禮。」
孤獨青兒臉色忽然一青,很快又恢復笑意,雪騰絕飲一口茶水,將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眼看透徹,似乎並無傳言中那麼恩愛。
雪騰郡早就不客氣的端起一小碗喝了起來︰「好喝好喝,睿王妃的手藝真不錯。」
東方離歌被雪騰郡貪吃的模樣逗笑了,「你下去歇息吧,讓黃兒前來侍奉就好了。」
「臣妾知道了。」
孤獨青兒轉身那一刻臉上的落寞,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吧︰沒事,青兒,一切都會好的,她現在只是心里有點賭氣怪罪自己,只要讓她感受到青兒不變的心和忠誠,她們還是可以回到過去那樣親密無話不談的。
東方離歌小口飲用,味道還是當初的味道,可這熬粥人的心思她卻不敢多加揣測了。
「新婚燕爾,小離歌對于新王妃是不是過于冷淡了,你被劫持的幾日,新王妃就差沒親自將都城翻過來了。」
雪騰郡不懂話中話,更不懂什麼心機謀略,只知道就事論事,說出事實而已。
「是呀,連我的將軍府她都跑來請求了,不過就算她不求我,大表哥也會盡力找你救你的。」
東方離歌顯然不想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對她來說奴才就是要安守本分,當一個奴才妄想的更多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她的信任了。
「不知二位表哥可有听說過清風閣?」
雪騰郡雪騰絕放下手中的碗,相視,面容愁悶嘆息,不知何種情緒,東方離歌倒被二位表哥的古怪表情唬住了。
「可又不方便之處?」
院落中落葉隨風吹散,一片葉落于石桌之上的蠱碗中。
「不是不便而是震驚。」
雪騰絕說一句話,雪騰郡猛點頭表示贊同,徹底勾起了東方離歌的好奇心。
「何來之說。」
「清風閣也算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閣內高手如雲,分舵廣布全國,教眾更是過萬人;就連武林正派和皇上都視清風閣為眼中刺,恨不得拔之卻無能為力,而今,一夕之間,清風閣總舵被屠殺,分舵也潰不成軍,死傷過半,清風閣四大絕頂殺手之公孫多情死于狗頭山崖頂之處,一劍斃命,清風閣閣主和剩余三大絕頂殺手消失匿跡,最令人震驚的是不知仇家何人,除了一面印有黑龍標記的牆。」
「現在整個武林都因為這場血案人心惶惶,不知這黑龍背後的組織到底意欲何為,是報仇還是擾亂武林。」雪騰郡補充道。
黑龍,東方離歌握緊拳頭,如果那夜她沒看錯,幽長歡扔掉的劍柄上瓖有一條黑龍。
「小離歌……」
「好小子……。」
東方離歌猛然從回想中月兌離。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叫了你半天都不理,還以為你中邪了呢。」
「沒,只是這秋風瑟瑟,眼眶中干澀的厲害,總是忍不住感嘆這萬物復生之處的夢是什麼,為何春來復生,秋來凋謝,感傷的只有欣賞這千千世界的看物人。」
「珍惜眼前,別想太多,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身後都有雪家,還有皇上的看重和雪貴妃的寄望。」
雪騰郡听不懂東方離歌和雪騰絕對話的深層含義,但是保護他小表弟的心永不會變。
——皇「兄」太誘人——
東龍國,元寶十六年秋
聖賢帝身體欠安,連日內偶感風寒後便臥床不起,太醫整日守在床邊,東方思量膝下就東方離樂和東方離歌兩位皇子,自然要輪流照看著。
東方思量病後性情大變,對平日里厭惡的德王爺愛護起來,對平日里愛護的睿王爺冷淡起來,著實讓一群見風使舵的大臣們分不清方向了。
東方離歌看望父皇出來後直奔未央宮去,秋之悲,這皇宮感同身受,御花園調零無人打理的殘花,滿湖上飄蕩著無人處理的魚尸。
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似風光無限,卻又幾人待他真心?
「離歌,你來了。」
雪貴妃縴弱的身子,需人攙扶才可行走,匆匆幾月短短一季,母妃鬢間有了白發,父皇也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