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的顫栗 第四十章 奧斯的色彩

作者 ︰ 和風曉听

政治是某些物質利益的代名詞,諸如好的食物、好的衣服、好的住房以及得到這些東西的方法。

只要一點現實的小恩小惠,外加畫一個誘人的大餅,普通的大眾就會歡天喜地,心滿意足,多少人會提著腦袋要去**?

最近的半個月奧斯很忙,他推出的一系列惠民政策,落實為數字化的誘餌,讓普通大眾暫時忘記了「民主」、「改革」之類空泛的字眼,全部化為對國王和政府的推崇和感激。

一切很順利。

政治同時也是鐵和血。

對于反對者,奧斯不會有絲毫憐惜。「伊覺**日」的大游行,在奧斯的懷柔打壓下,號稱的「萬人大游行」,此刻只有五六百個反對者涌上街頭示威,大多為學生和年輕人。

其實讓一個相對封閉的政權動亂很簡單,只要扔下幾粒「民主」、「自由」這樣虛無抽象的種子,就會給政權定下不得安寧的鬧鐘,總會時不時的響起讓你不勝其擾。這樣的吵鬧聲大多時候不致命,卻會讓你心神不寧,不能任其發展下去,否則有一天,引起地動山搖的共鳴,那麼,小小的吵鬧就會變成覆雨翻雲的力量。

奧斯深知這一點,所以,給予反對者毫不留情的鎮壓。

嘶喊

棍棒聲

槍聲響起

充斥著游行的街道

鮮紅的血也分辨不出色彩

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如同漫天發亮的珍珠,飄飄搖搖的揮灑著。

突如其來的雨落入示威者的眼中,刺激著年輕人們的感官,就如同上天在為他們落淚,更加激烈的反抗,更加多的流血

……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闖入人們的視野︰

萬千銀絲飄渺,一把紅色的傘映入眼簾

雨傘下,一個女孩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像伊覺最幽深的湖水那樣發出光彩。女孩的一只手抱著一盆盆栽,紅色的花映襯著紅色的傘,這個女孩新鮮得像剛下的雪,嬌艷得像盛開的玫瑰。

所有人在這一刻停下了動作,屏住了呼吸。

眼前,仿佛飄過一瓣瓣粉女敕的鮮花,仿佛整個阿銳比的陽光,都投在了女孩身上。

怎麼能不震驚?

女孩齊肩的長發隨著裙擺飄逸

她沒有穿阿銳比長袍

她沒有裹頭巾

她沒有戴面紗

她孤身一個人

……

火紅的雨傘下,女孩的眉眼精致得像透明的水晶,似乎一個眨眼,她就會散發出七彩的光芒。

「自由萬歲……」

一個學生噙著淚花,哽咽的喊出口號,更像是為女孩在喝彩,打破了這一瞬的寧靜。

「自由萬歲……」

更多的口號聲響起,年輕的示威者們對著女孩高聲的吶喊,彷佛她就是自由的存在,值得人們為此舍生忘死、肝腦涂地。

怎麼能不感動?

一個弱小的兒童,以這樣行為主義的方式參與到示威中來

她用自己的身體鞭撻著女性地位的黑暗

宣泄著對現實社會的不滿

對**的政權進行赤luo果的嘲諷

……

示威者群情激烈,而這個「標桿意義」的「偉大女孩」似乎沒有察覺周遭的一切,如一幅流動的畫卷,安靜的走來。

奧斯轉身

只一眼,山崩地裂的感受傾覆而來。

在一片黑白的世界里,一抹艷麗的色彩緩緩而來,紅色的傘、淡綠的群,和女孩相關聯的一切都有鮮明的色彩,如同她手里鮮艷的花。

天地間一切化為虛無,唯有一抹色彩。

強烈的情緒排山倒海,如同雙目失明的人重獲光明,如同冬夜里凍僵的人看到溫暖的火種,如沙漠里干涸的人望見綠洲,如同迷失的輪船看到引路的燈塔。

明明只是一眼,在物理學上,只是線性時間鏈內幾秒的時間,課奧斯卻有種奇異的感覺,如同尋覓日久更年,經歷宇宙洪荒。

再近些,奧斯全身的感官都瞬間蘇醒過來,全部以十倍乃至百倍的探知功能證實眼前一切的真實,當他的眼真切的看到女孩墨綠的雙眸時,一切如時光倒流,在奧斯的眼前回放,奧斯听到了內心不由自主的戰栗。

是,苒苒

「砰……砰……」槍聲響起。

「崩啪……」

子彈穿過,苒苒手上的盆栽跌落在地,就在奧斯揪心的一瞬,只見苒苒摘下塞進耳朵里的耳麥,隱隱能听到耳機里悠揚的旋律,女孩轉身看了看周圍的情形︰

成百上千的人在雨中扭打撕扯

扭曲的臉

憤怒的表情

棍棒槍械

流血呼喊

好不熱鬧

……

苒苒眨了眨眼楮,此刻就像一個偶然闖入舞台劇的觀眾,震驚中透著抱歉,卻沒有尷尬。

而那聲槍響,盆栽跌落的聲音,也讓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再次投向女孩。

「嗨打擾了,你們繼續。」

苒苒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禮貌的給眾人打了個招呼,自然的表情,就像早上出門遇到鄰居,談了談今天的天氣。

一句話就讓現場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怎麼個繼續?

苒苒卻對周遭一切不管不顧,她蹲,眼中只有落在地上的盆栽。

雨傘放到一邊,雨水混合四濺的泥土,早已沾染女孩的裙擺,伸出手去,白皙的雙手馬上變得泥濘,沒有了容器,落在地上的鮮花就像離開了水的金魚,奄奄一息。

有些棘手。

苒苒習慣性的托腮思考著,卻沒有意識到手上的泥也沾染到了臉上,髒兮兮的。

一張精美的絲帕呈現在苒苒的面前,奧斯把散落的幾塊花盆用絲帕固定住,泥土和鮮花重新歸于花盆中,一個全新的絲帕盆栽遞到女孩的面前。

雨,淅淅瀝瀝

陰霾的天在奧斯的眼中放晴,天空澄碧,縴雲不染。

「謝謝」

女孩的笑如滿園春景,春風撲面。

簡單的一句「謝謝」,再加上映入眼簾的笑顏,奧斯的雙眼如雨水浸染,變得潮濕。

「我以為摔壞了,就不能再用。」苒苒用手輕輕的撫模著斯帕包裹的花盆。

「能用的,沒有摔壞,和以前一樣。」奧斯急切的口氣像一個急于解釋的孩子,一個失而復得後急切的孩子。

這樣幼兒園水品的對話讓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總攬鎮壓事務的奧斯大人,此刻和罪不可赦的反政府嫌疑犯,在雨中「邂逅」,就一個花盆問題,開始了剛才一段後現代主義的對話。

「他們為什麼一直在看我們?」

「不用管他們。」

「你沒有打傘。」

「你也在淋雨。」

「偶爾的淋雨對人有益,雨水可以淨化空氣,增加空氣中的負離子,淋在雨中可以幫助肺部代謝廢氣,淨化血液,有益身體健康。關于淋雨問題,有一些的數學等式可以證明,雖然下雨時奔跑會少淋雨,但是奔跑的時候對衣服的損害會比較大,因為衣服的前面部分會被淋濕得更多更透……」

……

女孩滔滔不絕的說著,直到被一雙臂膀緊緊的擁入懷中。

時間在這一刻凝固,只有耳機里傳來動人的音符

千言萬語,思念自責,通通化為一個擁抱。

「就抱一會。」

心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一樣長久。

擁入懷中的感覺美好得令人無端的想要嘆息,卻只能謹小慎微的呼吸,不能用盡全力的抱緊,生怕用力,不小心會把這麼珍貴的藝術品弄壞,會令這種美好剎那間分崩離析。

「我們認識嗎?」。苒苒迷惑的問出一句話。

一句話,就讓奧斯從天堂跌入地獄,他听到了世界轟然倒塌的聲音,就像一個美麗的夢境,熱切而真實,猛然驚醒。

原來一室荒蕪,原來塵埃滿地。

奧斯覺得世界再次失去了色彩,似乎連聲音也消失不見,唯有自己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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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請原諒,似乎苒苒每次出現都比較小白,討厭這樣橋段的親不要拍我,劇情在繼續,請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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