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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現在很開心,我們既然都喜歡苒苒,就讓她多開心一會好嗎?糖糖一死,苒苒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奧斯輕嘆了一口氣,那一個死字,如同鋒利的匕首直接刺進寶寶的內心,寶寶睜著無辜的大眼楮看著奧斯,問道︰
「糖糖可不可以不死?」
這是苒苒式的問話方式,奧斯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微微一笑,那是惡魔得逞後的笑容,卻有天使一樣純真的外表,
這是一張為達達織好的網,很輕易的,就讓一個寶寶墜入其中。
「達達,你的爸爸現在情況很糟糕,他很需要你的幫助,你會幫他嗎?」。
奧斯沒有回答寶寶這個問題,而是馬上將注意力轉到了加齊的身上。
「爸爸?」寶寶擔憂的喊著爸爸。
「是的,他需要你的幫助。」
3D成像里是加齊吐血倒在地上的畫面,血腥而殘忍,最後的畫面定格為加齊絕望的眼神。
「爸爸……」
寶寶站了起來,揮舞著小手想要觸模畫面中的加齊,觸踫到的只有空氣,什麼都沒有。爸爸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吐血,為什麼會那樣絕望的眼神?
「達達,不用急,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有辦法讓糖糖不用死,加齊也能馬上平安無事,你會去做嗎?」。
奧斯如催眠曲一般動人的聲音,一點點蠶食著寶寶的心。
「我會!」達達點了點頭,那是他最最深愛的苒苒和爸爸,他期望苒苒開心,期望爸爸平安無事。
奧斯笑了,純真如天使一般,那是苒苒最喜歡的笑容。
從偽惡到偽善,奧斯早已從一個小惡人華麗的蛻變。
他的手沾染血腥?不!他早已不會動手做那些邪惡的事情!苒苒是不會喜歡邪惡的男人。人們都說他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天使。
至于邪惡,他的手下有大把的人才會幫他把邪惡的事情做得藝術般的完美,為什麼要他親自動手呢?
邪惡的天使,還是善良的魔鬼?
不!奧斯都不是,他就是奧斯,將天使和魔鬼操縱在手中,玩味笑著的奧斯!這是世界對于他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苒苒!
苒苒永遠也看不到真實的奧斯,因為在苒苒面前,奧斯卑微的伏下了身體,他的眼中滿是愛意,像所有陷入情網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男人。
「苒苒……」奧斯輕呼著心愛人的名字,嘴角溫柔的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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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回到糖糖的手術準備室,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糖糖已經被送去麻醉,苒苒卻沒有了蹤影。
「苒苒呢?」奧斯心里一緊,卻不動聲色的詢問。
「剛才糖糖說想吃游樂場的棉花糖,讓苒苒去幫她買。」一個護士出來說道。
奧斯沒有再問,而是觸動按鈕,3D屏幕在奧斯的面前赫然出現,觸模著虛擬的屏幕,奧斯調出了「天馬」的信息,果然,畫面中苒苒上了「天馬」。追蹤著「天馬」的飛行方向,是去游樂場的路線,苒苒的確是去游樂場給糖糖買棉花糖。
奧斯面無表情的停止了追蹤,深邃的眼中閃動著讓人不懂的微光,開口道︰「讓迪恩盡快手術。」
夜長夢多,在糖糖的生命面前,奧斯不想節外生枝。
同一時刻,一個本應該在游樂場為糖糖買棉花糖的身影,此刻悄然出現在了「星星」。
家的方向,熟悉的回家路線,每一步,苒苒都走得心驚,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懼感一點點的向苒苒襲來,將她包裹。
地面上一個個清晰的印記,那是重型機甲走過後留下的腳印。
抬起頭,苒苒立在了原地︰
她的家,她和加齊的藍色小木屋,此刻一片焦土。
呼嘯的海風掠過,帶走地上殘留的黑色粉塵,連一個斷壁殘垣、家的框架也沒有留,破滅的一切。
「加齊,我想把這里布置成花園,在這里種花。」
「好啊!我給苒苒種玫瑰,我們還可以自己種一些蔬菜瓜果。」
「嗯嗯,還有這里,我想做一個秋千,希爾剛學會推秋千,我們可以一起玩。」
「那在這里給它也修一個窩,我想希爾一定很喜歡。還有這個位置,可以鋪上鵝卵石,苒苒可以赤著腳在上面走。」
……
苒苒一步步的走進灰飛煙滅的家,墨綠的眼眸此刻深不見底。
安靜的蹲下,苒苒的手撫模著地上黑色的粉塵,一點點的撥開,苒苒的手拾起一塊黑色的殘骸,那是她曾經穿起風鈴的貝殼,她和加齊一起去海邊撿來,她親手將貝殼穿好,加齊抱著她,她親手懸在了窗上。
「加齊,左邊一點,再高一點。」
「苒苒,風鈴很好看。」
「嗯,還很好听哦,只要听到風鈴的聲音,我就知道回家了!」
……
她的家!她親手設計和一點點布置的家!她回來了!
這不僅是一棟木屋,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這里曾經有她的夢想。就像高大的樹木是鳥兒的家,濕潤的土壤是花兒的家,清澈的河水是魚兒的家……
「弗洛狄忒,你給我出來!」苒苒的聲音冷得可以結冰,那是比咆哮更有震撼力的聲音。
光影閃動,一個清秀的的少年出現在苒苒的面前,弗洛狄忒,這一片海域的神明。
「苒苒大人,您召喚我?」因為海皇的緣故,弗洛狄忒對苒苒畢恭畢敬。
「你可有按照海皇的要求保護加齊?」苒苒銳利的眼神直視弗洛狄忒的眼楮。
弗洛狄忒平靜的說︰「您當時和海皇約定,您會親自去洛根的領地救加齊,在這之前,我保障加齊的安全。我按照您的要求,在您去營救加齊,守護了他的安全。」
言下之意,只守護到苒苒見到加齊為止。
「加齊?」苒苒的心一下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不停的往下沉。恐慌讓苒苒有些不由控制的微微發抖。
站在同樣的位置,眼前浮現的是過去的光影︰
「加齊,我們有了小木屋,你會留下來陪我嗎?會嗎?」。
「苒苒,我會。」那是加齊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苒苒明白,為了她放棄了自己國家的加齊,此時凶多吉少。
「海皇陛下讓我將它暫時交給您,說您此刻也許會需要。」光芒在弗洛狄忒的手中閃動,是鏡舞,卡呂普索洞察一切的安排。
「祝福您好運,我先告辭了!」清秀的少年在光芒中禮貌的消逝,只剩下鏡舞面前臉色咋白的苒苒。
「加齊、達達、希爾、阿溜、小靜……」苒苒慌亂的呼喚每一個在她心中至關重要的名字,在鏡舞里搜索著關于他們的一切。
流光閃動,光滑的鏡面呈現著刺人眼球的一幕一幕︰
「加齊陛下,我的主人希望您能迎娶妮寇小姐。這會一個皆大歡喜的圓滿的結局。」一個精瘦的男人游說著加齊,在苒苒模糊的記憶里,她認得這個人,是肋骨。
「請轉告你的主人,我的想法已經全部告訴了妮寇,我不會迎娶她。」加齊斷然的拒絕。
肋骨並沒有太失望于加齊的拒絕,他不屑的抽動了一下嘴角,說道︰「我只想說你會後悔于你的決定。」
說完按動3D成像的按鈕,一個畫面出現在加齊的眼前,是被抓住的希爾和阿溜,兩個好朋友害怕的擠在一起,阿溜撫模著希爾白色的毛發,安撫他的恐懼,希爾的頭抵著阿溜的肚子。
「希爾,阿溜……」加齊焦急的看著3D成像里的畫面,大聲的問道︰「你想做什麼?快放了它們。」
「我听說它們是最好的朋友,很有趣的事情是,一頭雪豹竟然會打不過一頭海龜,這種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我們應該糾正過來。」肋骨冰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感情,帶著血腥的殘忍,地獄而來的邪惡。
畫面中希爾被兩個機甲強行的拖走,阿溜想去阻止,被機甲重重的踢倒在地,一個醫生模樣面帶口罩的人粗暴的給希爾注射了整只紅色的藥劑。
「你們對希爾做了什麼?」加齊恐慌的問道。
「這種藥劑名叫‘野獸’,它可以翻倍的爆發動物的獸性,這會讓陛下您的雪豹還原成真正的野獸。」肋骨的聲音像一個冰冷的機器人,程式化一樣的聲音。
「不……你們放了希爾,快放了它!」加齊大聲的喊叫,幾個侍從將加齊制服在地上,強迫他抬頭看著3D成像里的畫面。
被注射了藥劑的希爾重新丟回剛才密閉的房間,看見希爾回來的阿溜開心的跑向希爾,卻在這時,希爾發狂的撲向阿溜,張開口就野獸一樣的撕咬。
鮮血……苒苒的眼前全部是鮮血……
「畜生就是畜生,學人類講友誼,真是可笑……」
肋骨看著畫面里血腥殘忍的一幕,面帶鄙夷的開口,無情的踐踏著加齊心中美好的感情。
「快停下來,求你快停下來,你們想要我做什麼,我做……別再傷害它們……」加齊的聲音顫抖著,畫面中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楮,這群人才是真正的野獸,沒有一點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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