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靜默半晌,然後抬眸看著他,眸中冷冽呼嘯︰「王爺是不是每救一個女子,都會說這樣的話來哄騙她啊?」
長孫無越淺笑︰「那本王府里豈非住滿了你這樣的女子?本王才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你以為本王在哄騙你麼?」
他牽著她的手繼續走,夜色深深,他也不知從哪兒拿了一盞燈籠提在手里,照亮前路。
印舒桐沒再想著掙月兌,只想起在破廟之中他月兌衣給她取暖,他問她舊傷如何時眸中心疼的模樣,他給她貼野線麻葉時那專注的神情,還想起初見時,她的蠻橫撒野,他的老謀深算圍觀看戲,想著想著,嘴角禁不住勾起一絲笑意,就跟爛俗電視劇似的,相遇總在驚嚇之中,回想卻有驚喜迸現。
也不知這場意料之外的遇見,能不能用美好來書寫啊。
「你們男人說話個個都是如此,誰知道你們哪句真哪句假,倒不如一並認定是假話,才不會上當受騙!」
長孫無越听了轉眸望著她笑︰「喲,瞧瞧這話說的,好似你有過無數男人一樣,怎麼,你被人騙過啊?竟對男人這般怨懟!」
印舒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你府里已經有了兩三個女人,如今還有狼子野心想要哄騙姑女乃女乃,處處輕佻,還抓著我的手不放!長孫無越,我告訴你,姑女乃女乃不是你能夠消化的了的!」
「都吃了兩日了,再不能消化如今也消化了!」長孫無越勾眉嘻嘻一笑,「你這女人說話這般潑辣,卻又比那妒婦厲蝶衣說話要有趣的多!——你說本王狼子野心倒是不敢苟同,抓著你不放不過是怕這地滑你摔倒了,天黑燈昏暗,你再摔倒,就是傷上加傷了!哎,」長孫無越夸張一嘆,眸光灼灼,「明明是個女人,卻比粗獷的男人還不會照顧自己!」
印舒桐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從刑部逃回來,還一身的傷沒處理呢,卻在這兒穿著破衣跟他斗嘴。
「你怎麼對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麼好?要我說,你不是濫好人就是別有用心,像你這樣的人,濫好人跟你無緣,那就只剩下別有用心了!你這人也真是奇怪,要說就那夜把你當做解藥的事兒,你們男人不是最怕負責任的麼?我巴不得你忘了,你還老是放在嘴里叨叨,三番四次的救我,真是猜不透你的心思!要是換了別人,只怕——」
「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把你抓起來當成妖怪殺之而後快了!」長孫無越打斷她的話,接口笑的神秘,「你以為本王真不知道?本王留你這麼久,哪知你守口如瓶,本王不問,你就硬是扛著不說呢!你可知道麼,好奇心會急死人的!」
「你——」印舒桐心中一動,她知道自己的許多行為在他看來必定奇怪,她起先是找不到機會說,如今他給了機會,倒是不知從何說起了,而且若是說了,他能接受麼?
「王爺,藍夫人醒了,在玉芙台吵著鬧著要見王爺呢,還說,」長安從那邊過來,給長孫無越行禮之後才說道,但是沒成想打斷了印舒桐的話,見印舒桐在這里,他怔了一下,後面的話就有些不利索,「呃,藍夫人還說,看見女刺客,啊,不,印姑娘鬼鬼祟祟,啊,不,夜里去了延福池不知道要做什麼,後來有人踢藍夫人下水,有人搶走了撈上來的東西,藍夫人說幾個護院都可以作證的,藍夫人說懷疑,呃,懷疑是印姑娘做的。」
「懷疑?」長孫無越挑眉,看了印舒桐一眼,然後對著長安一笑,拉著印舒桐便走,「你去跟藍夫人說,她那是夢魘看花了眼,叫她別犯魔怔了,請郎中吃幾帖藥就好,本王明日再去看她。」
「哦,對了,再有人說印姑娘是女刺客,全都當夢魘發作請郎中去,本王建議可以多喝些糙米薏仁湯,正好可以治這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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