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嗎?很難想像嗎?執著了那麼多年的喜歡,卻在短短幾個月內的時間全部都放下了……听起來,的確好像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唇畔逸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沐雲溪的目光沒有焦距地投向前方的綠色草坪。
「溪兒……」
不曾見過沐雲溪流露出如此悲傷的神情,寧然有些擔心地輕喚。
溪兒以前提起大少爺的時候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歡喜的,就算後來出現了大少女乃女乃,溪兒更多的也只是惆悵,並沒有太多難過的情緒…。會讓溪兒露出這種悲傷表情的人,應該不是大少爺吧?
「溪兒,你是不是……愛上別的男人了?」
沐雲溪的身子倏然一僵,間接地肯定了寧然的問話。
「對方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介意和我說說嗎?」
寧然不動聲色地詢問,余光密切注視著後方那棵芭蕉樹的動靜。
沒有注意到寧然的不對勁,沐雲溪先是沉默,然後悠長地嘆了口氣,「我有時候想想,要是我愛的人是少爺,那該有多好。少爺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對身邊的人都好。少爺不會說那些過分的話,做那些過分的事情。更加不會明明喜歡心里頭已經有人了,還……還對我做那樣的事情。」
牛頭不對馬嘴,可是寧然知道,溪兒是在側面地回答她的問題。
「那個人對你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
寧然的聲音冷了下去,看向後方的目光滲入些許的冰寒。
沐雲溪听出來了,擔心自己唯一的朋友會對心上人心有芥蒂,忙開口解釋道,「其實,其實他也沒有很過分。我想這也不能完全怪姐夫的。換做任何人,在跟心愛之人大婚的婚禮上,新娘被掉包,都會很生氣的吧?加上我又和姐姐長得那麼像,他會把我當成姐姐的替身也是人之常情。」
這人,一旦愛上了某一個人,不管他對自己多了多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都會為其找到開月兌的理由。愛情使人,不止一般的盲目。
見寧然還是一臉困惑的樣子,沐雲溪再次悠悠地嘆了口氣,「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剛開始時,姐夫對我是很不好,他不準我出宅子,限制我的自由,還……還說了很多羞辱人的話。」
「那你還愛上他?」
鮮少會有情緒波動的寧然音量稍稍地拔高,一雙秀氣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溪兒怎麼會愛上那麼差勁的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喜歡這種東西就是這樣的吧。一點道理可講都沒有。我剛開始是很怕他的,因為他每一次一靠近就是……可是有一次我發病,他沒有被我嚇到,還溫柔地輕聲安慰我的時候,我才發現,他也沒有我以為地那麼可怕。有時候,他甚至是可以很溫柔的。只是他的溫柔比較短暫,怒氣有有些來得莫名其妙。
我……我不太懂他……」
沐雲溪眼神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就像那變幻莫測的海洋,有時溫柔繾綣,有時候驚濤駭浪。
因為不懂,所以想要知道,想要知道,就會不自覺地想要靠近,然後一步一步地,逐步逐步地被吸引,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太遲。
听到這里,寧然忍不住輕聲地罵了句「笨蛋!」,見到溪兒發紅的眼眶,接下來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這下子,連她都想要嘆氣了。為什麼她今天要回皇甫古宅,還好巧不巧地听見老大和「那人」的對話,因為關系到溪兒的幸福,才會叫那人跟自己過來,想要幫他們兩人一把。早知道那個看上去人模人樣的男人這麼差勁,她當時就不應該叫住他!
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瞧溪兒一臉難過的樣子,寧然就知道,好友已經是用情太深。
寧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那他呢?他知道你愛他嗎?他呢?是不是也同樣愛著你?還有,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就算他這麼混蛋你還喜歡他,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不是應該想辦法留在他的身邊,讓他愛上你才對嗎?」
不戰而逃,絕對不是她們的性格。比起同年齡人,她們更加懂得她們想要什麼,以及努力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溪兒從小就渴望一份安定,會喜歡上大少爺也是因為在他給了她一種安定的感覺。即便明知道兩人的身份懸殊,大少爺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溪兒還是傻傻地喜歡了很久,很久。像如今這般裹足不前,甚至懦弱地「逃」了回來,真不是她所認識的溪兒!
寧然一下子拋出了好幾個問題,向來很少有情緒波動的她今天算是破了例了,這全是因為她是發自內心地為溪兒擔心,也為她不值。
沐雲溪愣了愣,知道好友這是在為自己抱不平。
她柔柔地笑了笑,「然兒,你知道啊嗎?原來我就是那麼打算的。我想,就算他不愛我,那又有什麼關系,我可以愛他啊!就算他只是把我當成替身,當成……暖床的……工具。那又怎麼樣呢?至少我還可以陪在他的身邊。
只要時間久了,他便會注意到我的存在。那時候,興許他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上我,在他的心里給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說到這里,溪兒的眸子當中燃氣一簇小火焰,只是那簇小火焰很快便又瞬間地黯淡了下去。
「他愛的人不是我,就算我再努力一輩子,姐夫他也還是不會愛上我的……」
「為什麼你那麼篤定他不愛你?你親口問過他嗎?如果沒有,你怎麼能夠徑自就下了判斷?」
「然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今天的然兒,一點都不像她平日里認識的然兒。
寧然沒有回答沐雲溪的問題,她拉著溪兒站起,往芭蕉樹的方向走去。
芭蕉樹的後方,也緩緩地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逆著光,沐雲溪看不清楚來人的長相,她半眯起眼,在看清楚來人的身影之時,倏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楮瞠地老大。
姐夫?他還沒有回去?他躲在芭蕉樹後面多久了?她們的談話他全听見了嗎?他會不會因此而更加地看不起她?
「現在他人就在這里,有什麼話你們當面說清楚。」
說完這句話,寧然便轉身離開。
「然……」
她現在不想要和姐夫獨處啊!
「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一般扯住企圖逃離的沐雲溪,莫無咎陰沉著臉問道。
「我…。我沒有離家出走。那是姐夫和姐姐的家……」
不是她的…。
「沐雲溪!」
莫無咎連名帶姓地喚她,額頭的青筋隱隱的跳動,這女人,非要惹他生氣不可嗎?
「我要先回去了,少女乃女乃醒了,還要我去照顧呢。姐夫你先放開我。」
「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而別?」
「我……」
就在這時,莫無咎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擔心沐雲溪會在他講電話的時候離開,莫無咎一手扯著她的手臂,的手,是分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有些緊急情況,他必須要親自處理去處理一趟。
這一次的問題本來就有點棘手,是他一接到徐叔的電話,告訴他溪兒不見了,他才會丟下公事,立即趕到A市來。
她在F市沒有什麼朋友,家里的現金和信用卡又沒有少,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投靠了某一個朋友。而她的朋友,毫無疑問,就只有少游他們。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件事烈也參與了一腳!而且溪兒以前深深愛著的人是烈!愛到把第一次給了他!
莫無咎的臉色陰晴不定,沐雲溪只能根據他講電話的內容,隱隱約約地猜到大概是與公事有關。
「如果姐夫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要回去照顧少女乃女乃了。」
深深地看了沐雲溪一眼,莫無咎低沉地道,「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不要了,要是讓姐姐知道……」
沐雲溪的話都還沒有說完,莫無咎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莫無咎邊接起電話,邊腳步匆忙的離開。
沐雲溪望著莫無咎匆忙離去的背影,秀氣的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姐夫到底為什麼過來找她?姐姐知道她過來找她嗎?姐姐不會生氣嗎?算了,算了,她想這麼多做什麼!
興許姐夫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她應該不要放在心上的!
沐雲溪很想把莫無咎來找過她的這件事給忘在腦後,偏偏,她就是沒有辦法忘記。
——*——淡胭脂——《豪門奪情—先婚後愛》——
如此這般過了好幾天,沐雲溪都沒有再見到莫無咎,她想,他果然是隨口說說的。只有她這個傻瓜,才會把他的話記得牢牢的。
夏夜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好全,這幾天溪兒都待在醫院里照顧她的多。就算夏夜表示,她住院的這件事與溪兒無關,她從來都沒有怪過她。溪兒自己卻仍然愧疚得不得了。
畢竟如果不是姐夫沖動打了少爺,少女乃女乃也不會因為勸架而被姐夫不小心給推倒,也就不會有這一連串的是奇怪發生了。
說到底,少女乃女乃會動了胎氣住院,她是難辭其咎!
這一天,雲溪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就來到醫院陪夏夜,VIP病房里還有皇甫烈、秦少游,項亦揚等人,好不熱鬧。
說說笑笑間,寧然忽然敲門進來,低聲在沐雲溪的耳畔說了幾句。
沐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在跟皇甫烈還有夏夜支會一聲後,終于還是跟寧然出去了。
然說姐夫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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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好不容易發揮螞蟻搬家的精神,搬進了現在的窩。可悲劇發生了,我的電腦上不了網!上不了網啊!公寓管理員說已經幫我開通權限的啊!然後我浪費了好幾天的時間找人來修,都沒有人搞定!
555,沒有存稿的娃子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