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順老兩口去平西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見見白玲燕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好蘀兒子把把關,兒子能找到一個好的對象心里也踏實,如果不行,提前打消這個念頭,也不為晚。
武效軍對父母的到來充滿期待,一來母親一輩子守在家里操勞確實不易,出來坐坐車看看景致圓自己一生的夢想,二來也讓白玲燕和他們接觸一下,省得他們整天捉模來捉模去,為自己牽掛擔憂。但白玲燕的態度突然出現轉變,如果父母來了見不上自己真不好較差。還有邵英英母親已經著手為她安排工作的事,很顯然是有思想準備的,現在他們已經回到元真,會不會突然到家去致使自己和玲燕之事出現意外和風波很難料定,畢竟在元真兩人結合的可能性要比和白玲燕大得多。要想將來能在平西發展,就不能舍棄白玲燕這個能留住自己心人,而這些必須得到父母的認可和支持。必須和白玲燕好好談一談,免得到時候出現不愉快的事。
第三天,武效軍試探著問白玲燕,「燕子,前幾天我和你說的事考慮的怎麼樣?最近我父母就要來了。」
白玲燕並沒有表現出不安和不悅,笑笑說,「見見面也沒有啥,我和他們不熟悉,不知他們的喜好,擔心到時候不知該說些啥,讓你父母笑話我。」
武效軍看白玲燕沒有拒絕,心里便有了底,輕笑道,「我父母很隨和,不用擔心什麼,只要自然一點就行了。」
白玲燕說,「到時候有不恰當的地方你可要及時提醒我。」
武效軍說,「肯定的。」
武平順從元真到平西這條線不知走了多少次,對沿途的縣鎮非常熟悉,,每到一站就向效軍娘認真地做個介紹,听得效軍娘心花怒放,眼楮一刻也舍不得眨,恨不得把沿途的風光悉數收入眼底,銘刻在心里。
車上人並不是很多,起初倒很順利,過了新象大橋,客車突然熄火,司機修了兩個多小時也沒修好,只好打電話向前方四十多公里的安嶺汽車站求援,直到晚上七點多鐘,客車才被拖到安嶺縣汽車站,需第二天象州來人大修。
武平順急的要命,因是熟人的車,很是無奈,不好說些什麼,只好按照司機小李的安排住進招待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才到學校。
武效軍還在科室沒有回來,剛好趙小舟查完房回到宿舍,武平順兩口便直接走了進來。
武平順對宿舍里的人都很熟悉,問了一些幾個人的簡單情況,聊了會兒天。效軍娘從沒出過遠門,一路上吃不好睡不成,把她折騰的受不了,一進效軍宿舍新鮮興奮勁全沒了,往效軍床上一歪就睡著了。
武效軍上了一夜夜班,和白玲燕從科室里出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在大安路上隨便吃了碗燴面就回宿舍休息。一進宿舍,看見父親正和幾個室友說話,驚喜地問道,「爹,你和我娘什麼時候到的,一般都是下午五六點才到,今天車怎麼走的恁快?」
效軍娘睡了兩個個多小時,迷迷糊糊听到武效軍說話的聲音,一下子醒了,看著武效軍低聲說道,「這一路把我和你爹快急死了,昨天四點多就上了車,走了一天才到安嶺,在那里住了一夜,今天十點多才到。」
武效軍心痛地說,「娘,原來是這樣啊,你和我爹還沒吃飯吧?」
武平順淡淡地說,「你娘太累了,一到這就睡了,還沒來得及吃,過會兒再下去簡單吃點吧。」
武效軍帶著父母到大安路上三餐燴面館給父母要了兩小碗燴面,老兩口邊吃邊問道,「效軍,家里也離不開人,你娘知道你和效森以前在什麼地方就行了,我倆在這也待不了幾天。」
武效軍說,「爹,我娘出來一次也不容易,我已經和玲燕說過了,剛好她同學家在學校有間房子長期沒人住,前兩天我倆收拾一下,你倆安心踏踏實實在這玩幾天。」
效軍娘說,「玩不玩沒啥,就是想見見玲燕姑娘,你事也多,待兩天就走了。」
武效軍說,「娘,沒事,听說你倆要來,玲燕特別高興,等一會吃完飯,我叫她把鑰匙舀過來,你倆先歇一下午,晚上到附近走走看看夜景。」
白玲燕听武效軍說爹娘已經到了,心里很是激動和緊張,認真收拾一番,總覺得不滿意,還要在嘴唇上涂點口紅,武效軍止住了她,「行啦,別折騰了,又不是去赴宴,听我的,保持原生態。」
白玲燕沒底氣地說,「你爸媽會不會說我太隨意,對他們沒禮貌啊!」
武效軍笑笑說,「你咋一時扭捏起來啦,跟我走就是了。」
武平順和效軍娘早已提著行李在樓下等著,見武效軍和白玲燕從樓上下來,效軍娘高興地說,「他爹,這個女孩就是玲燕姑娘吧,長的白白淨淨挺俊,個子也和效軍一樣高,那臉型也和效軍有些像。」
武平順看了看說,「嗯,差不多。」
說話之間,武效軍和白玲燕來到兩人近前,笑呵呵地介紹道,「爹,娘,這是白玲燕。」
白玲燕微笑著說,「伯父、伯母好,一路上挺辛苦的,走吧,我帶你倆去休息。」說著伸手接過效軍娘手中的黑色手提包。
就在四人說說笑笑寒暄之時,武平順看到一個面熟的女生朝他們幾個側臉看了幾眼,然後低著頭悄悄從旁邊走上樓去,心想哪有這麼巧的事,也許自己眼花看錯人了,不過還是放在了心上。
四人來到宿舍區前面的一排舊樓二樓最里頭,白玲燕從淡黃色風衣兜里掏出鑰匙,輕輕把門打開,「伯父、伯母請進去吧,這里有些簡陋,我和效軍簡單收拾一下,你們將就幾天吧!」
效軍娘走進屋內,看里面收拾的整整齊齊干干淨淨,高興地連聲說,「很好,很好,閨女,讓你費心了,你也進來,你也進來!」
白玲燕走進屋內,忙不迭地說,「伯母,外面有個煤火爐和燒水壺,待會兒我把火引著,晚上要是渴了可以燒點水,洗手間在前面樓梯入口處,挺方便的。」
效軍娘看白玲燕既熱情考慮的又周到,忙說,「閨女,別忙了,別忙了,坐下歇會兒,嘗嘗我帶的東西。」說著打開行李包,舀出一塑料袋炸魚塊,還有變蛋、鵝蛋和鴨蛋。
武平順和效軍娘見白玲燕既沒有客氣也沒推辭,面帶笑容吃了一些,很輕松隨和,毫無忸怩造作之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白玲燕把武效軍爹娘安頓好,不便在此久留,自然地笑著說,「伯父,伯母,你們坐車挺累的,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我和效軍都不上班,陪你們出去走走,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們了。」
效軍娘稱心如意地說,「好好好,閨女,忙你的去吧,忙你的去吧!」
白玲燕走後,效軍娘高興地說,「效軍,玲燕這閨女還真不錯,人長的俊,性格也挺好,對你也不錯,我很喜歡,以後你倆好好處,不許惹人家生氣。」
武效軍嘿嘿一笑,「從農村出來的和城里生長的人不一樣,玲燕向來就是這樣,從不會在別人面前裝腔作勢。」
武平順低著頭平靜地說,「這閨女好是好,可咱家條件差得很,給她提供不了什麼,你可得和她說清楚,她要是嫌棄,趁早不要處。再說,她家在這邊,要是到時候你無法在這里找到工作,她又不願到咱們那里,也是沒戲,能處則處,不能處就算了,你倆都要考慮清楚。」
效軍娘不以為然地說,「他爹,誰也看不遠,孩子們走一步說一步,也許遇上好機會或者貴人幫忙,效軍就留在了這里,我是高興,到時候你可不能扯後腿。即使留不到這兒,女孩子家到咱們那兒咱也不會虧待她,更不會讓她受屈。」
武平順低頭沉默一會兒,突然問道,「效軍,不知是不是我眼看花了還是看錯了,剛才咱們幾個在宿舍樓下的時候,我看一個特別像羅筱的女生低頭從旁邊過去,你們這有沒有和她特別像的人?」
武效軍心里一顫,這麼說邵英英在底下見到白玲燕和自己家人了,只好說,「爹,你沒看錯,以前我和你們說過,羅筱有個妹妹叫邵英英,你可能見到的是她。」
武平順問道,「自從羅筱出事之後,你見過他家人沒有?」
武效軍說,「前段時間羅筱爸媽來過,見了一次面,他倆現在精神都很好,在這待了一天就回咱縣了。」
武平順嘆口氣說,「老羅太苦太不幸,好不容易一人把孩子拉扯大轉眼之間說沒就沒了,讓人心寒。」
效軍娘看武平順莫名其妙地提羅筱家人的事唉聲嘆氣的,不高興地說,「他爹,羅筱早就不在了,你還提她家干啥,她爸媽好壞和咱沒啥關系。」
武平順淡淡地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第二天一早,武效軍和白玲燕過來,白玲燕笑呵呵地問道,「伯父、伯母,起的這麼早啊,晚上睡的怎樣?」
效軍娘說,「還好,睡了一夜全身輕松多了,也沒啥累的感覺。一大早俺倆就在附近轉了一圈,大城市和咱縣城就是不一樣,看啥都非常好。」
白玲燕微笑著說,「伯母,上午咱們到古獵公園去看看,那兒風景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