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毒妃 九十七章 新婚之夜被休成棄婦

作者 ︰ 真愛未涼

璃王府。

皇宮里除了璃王殿下的生母麗妃來了一趟王府,崇正帝並沒有出現,新郎新娘拜了堂,不過拜堂的方式卻有些怪異,賓客以及新郎雖然疑惑,在這熱鬧的氣氛下,卻沒有說什麼。

只要趙景澤不說,其他的人,便也就看著。

新娘被送進了新房,前腳走,趙景澤這個新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上去,在他看來,雖然拜了堂,安寧已經成了他的王妃,但是,如果沒有真正身體上的佔有,一切或許還存在著變數。

他又怎麼會讓這變數發生?尤其是看到蒼翟在賓客之中,臉上還掛著笑意,趙景澤更加堅定了早些將生米煮成熟飯的決心,一想到等會兒便可以在蒼翟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趙景澤更是加快了步子。

「新郎官怎麼急著走呢?還沒有陪大家喝酒呢!這可不行哦!」蘇琴一臉的壞笑,眼疾手快的堵住了趙景澤的去路,他能有如此舉動,自然是安寧的的指使,笑話,這麼早讓他進去洞房,那就不好玩兒了,安寧自然要使些絆子。

蘇琴這聲喊,聲音足以讓在場的所有賓客都听見,注意力自然都被拉了過來,趙景澤臉色微沉,蘇琴又怎會理會?不但沒有顧忌他的臉色,反而還熱絡的上前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璃王殿下莫不是急著見新娘?急什麼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新娘子在新房中待著,還怕她跑了不成,先喝酒,說什麼都得先喝酒,不醉不歸,你們是說不是啊?」

「對,不醉不歸,璃王大喜,不陪大家喝一杯,可是說不過去的啊!」附和的是尚書大人,一品官員,崇正帝的信賴的大臣之一,身份擺在那兒,便是璃王也得禮讓三分。

其他賓客也競相附和,趙景澤心中雖然不願,可是看到面前的這些賓客,今天來的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以後角逐皇帝之位,少不了要拉攏這些人,他們開口,自己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可是想到房間中的新娘子,趙景澤又為難的起來。

「本王先離開一會兒,去去就來,各位先喝著,本王等會兒再陪各位不醉不歸。」趙景澤拱手行了個大禮,思來想去,還是要先進去一趟才好,只是,這麼多人圍著,他又豈是那麼容易就逃得掉的?

還沒踏出一步,便被人堵了回來,安寧嘴角微揚,抬眼對上趙景澤的視線,「璃王殿下,難不成是看不起大家?大家來恭賀璃王殿下大婚,連一杯酒都不陪?」

安寧絲毫不留余地,尖銳的開口,安寧的話一落,果然激得在場的賓客變了臉色。

「是啊,是不給面子麼?那我們還來這里干嘛?既然不歡迎,那這喜酒不喝也罷!」蘇琴臉色一黑,大聲叫道,手中的酒杯更是重重的摔在地上,這舉動在他做起來,慍怒之中帶著幾分瀟灑,便是安寧看了,也有些為他的怒氣而震懾。

蘇琴不可謂不是一個演戲的高手,這般配合,深得安寧滿意。

這一鬧,其他賓客也都陸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趙景澤有些急了,忙開口道,「各位息怒,是本王招待不周,本王這就自罰三杯。」

說著,忙示意管家倒酒,仰頭一口喝下,正要喝第二杯,卻听得蒼翟的聲音驟然響起,「三杯怎麼行?這里這麼多賓客,都是朝中的大官,百忙之中撥空前來道賀,怎麼著也值得起十杯啊!」

趙景澤端著酒杯的手微僵,冷冷的看了蒼翟一眼,只見他依舊是方才那般意味深長的笑,笑得讓他心中有些不安,不過蒼翟這話,卻是引來了其他人的贊同。

「宸王殿下說得不錯,我們這麼多人,罰十杯,也不算多。」

「是啊!璃王殿下,可不能讓大家失望啊。」

……

七嘴八舌,圍著趙景澤,趙景澤沒有辦法,便也只有遂了他們的意,「好,本王就罰十杯!」

說罷,喝下第二杯,眾人齊聲高呼起哄,很快,十杯下肚,璃王還承受得住,他的酒量不低,這一點安寧自然是知曉的,見趙景澤十杯喝完,安寧給蒼翟使了個眼色,蒼翟立即意會,端著一杯酒,上前走到趙景澤的面前,「表弟,方才雖然祝福了你的新婚,但這一杯酒,代表著本王的心意,干了如何?」

蒼翟敬酒,趙景澤又怎會拒絕,他心中還盤算著自己的計劃,暗自冷哼,此刻蒼翟喝下的是美酒,等會兒他便要讓這美酒全數變成苦水!

「多謝宸王表哥。」趙景澤仰頭一口喝下,如果他以為喝了這杯酒,他就可以月兌身了,那麼他是完全的想錯了,蒼翟這杯酒剛喝完,蘇琴便也迎了上去,趙景澤便是先走,又怎拗得過蘇琴,接下來,在場的賓客一個接著一個上前敬酒恭賀,趙景澤只能硬著頭皮,一杯一杯的喝。

安寧看著趙景澤臉上微微泛出紅暈,就知道,就知道這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不行……本王不行了……」趙景澤一杯酒下肚,身體都有些踉蹌,在場的賓客幾乎是敬了一圈,每一個人都沒有落下,足足有百來人,理所當然的,趙景澤也喝了足足百來杯酒,便是酒量再強,也已經支撐不住了。

「哈哈……璃王殿下,新婚之日,怎能說不行呢?」有人開口揶揄道,頓時引得一陣哄堂大笑。

趙景澤目光迷離,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一張張面容,但這話,他還是听了進去,喝道,「不行?怎麼會不行?本王現在就去和王妃洞房花燭!」

說著,邁出一步,身體卻一傾,差一點兒摔在地上,皺了皺眉,趙景澤吩咐道,「管家,扶本王回新房。」

趙景澤如今已經喝得這個樣子,自然是沒有人去勸酒了,安寧灌醉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自然是希望他快些進洞房,想到在洞房之中的安茹嫣,安寧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新房內。

安茹嫣並沒有如其他新娘那般坐在床上等新郎,穎秋早已經將她安置在床上躺下。

「王爺,您慢著點兒,小心著點兒……」管家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不協調的腳步聲。

「慢?本王要去見本王的王妃,怎麼能慢?本王要快著點兒,不能讓本王的王妃久等了。」趙景澤明顯帶著醉意,到了門口,趙景澤更是推開了扶著他的管家,「滾一邊兒去,別打擾本王和王妃洞房花燭!」

管家自然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忙退了下去,趙景澤推開門,砰地一聲,尤為響亮。「奴婢參見王爺。」穎秋見到趙景澤進來,忙行禮,但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大夫人吩咐過,她之所以跟著來,是有可能要伺候王爺的,對于這點,她也甚是高興,能夠從丫鬟搖身一變,變成璃王的女人,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好運氣,今晚雖然是小姐和璃王殿下的洞房花燭夜,但小姐的情況,她是知曉的,那樣子,怕是不能洞房吧!因此,她不走,便是想借機早日得到璃王的寵幸。

只是,趙景澤冷冷的看了穎秋一眼,厲聲喝道,「還不快滾出去,杵在這里干什麼?」

穎秋臉色僵了僵,心中浮出一絲失落,但還是福了福身,告退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新郎新娘二人,安茹嫣在听到趙景澤進來的動靜之時,心中就已經滿是喜悅,她雖然躺著,但蓋頭還在臉上覆蓋著,趙景澤看到新娘在床上躺著,嘴角上揚,看來這新娘比他還心急呢!

「王妃……」趙景澤開口叫喚,人已經偏偏倒到的到了窗邊,看著新娘衣服下玲瓏的身子,因為醉酒而迷蒙的雙眸中多了一絲暗色,即便是醉酒,趙景澤依然記得他的計劃,現在最重要的是生命煮成熟飯,等會兒他再帶著新娘出去敬酒,讓所有人看看他璃王的妃子!

「王爺,嫣兒伺候你……」安茹嫣開口,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狀況似乎無法伺候他,蓋頭下的眉不由得皺了皺。

趙景澤已然醉了,哪里留意到新娘子的稱呼?徑自掀開蓋頭,看到蓋頭下的容顏,怔了怔,「王妃,*一刻值千金,本王伺候王妃寬衣!」

趙景澤只看到一張臉,卻看不清楚具體的容顏,能夠在這床上躺著的,自然就是他的新娘子了,沒有想太多,趙景澤迫不及待的伸手解開新娘子的衣衫。

安茹嫣沒有料到他會如此急切,心中也羞了羞,但依舊任憑他解開自己的衣服,新房中,二人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剝落,落在地上,春色旖旎,醉著的趙景澤絲毫不知道自己抱著的女人並非他想象中的那一個……

房間外,賓客依舊喝著酒,入了夜,賓客們還未散去,猛然,一聲怒喝從院內傳了出來,所有人都是一驚,心中暗自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府的家丁立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確定了那聲音正是出自新房。

大廳中的賓客也都跟了去,安寧就是來看好戲,她可是等著這一出呢!看了一眼蒼翟,二人視線交匯,跟著賓客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新房內,酒醒了些許的趙景澤站在窗前,胡亂的穿上衣裳,不可思議的看著床上果身的女人,酒早已經醒了一大半,怒聲喝道,「你是誰?」

安茹嫣不解為何方才還摟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變了臉,她是誰?他還不知道她是誰嗎?

「我是嫣兒啊?」安茹嫣皺眉,楚楚可憐的答道,光果的肩頭露在被子外,臉上依然殘留著歡愛後的紅暈。

嫣兒?安茹嫣?趙景澤當然知道她是安茹嫣,可關鍵是……

「你為什麼在這里?」趙景澤咬牙切齒,想到自己方才摟著的女人是安茹嫣,他便好似踩到狗屎一般憋屈,「說,你怎麼會在這里?」

安茹嫣被他凌厲的怒吼嚇了一跳,趙景澤臉上的嫌惡,就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了她的心里,咬了咬唇,安茹嫣沉聲開口,「王爺,嫣兒是你明媒正娶,剛過門兒的王妃,理應在這里啊!」

她不在這里,難道該是別人在這里麼?

「住口!」趙景澤怒氣更是高漲,「本王娶的王妃分明就不是你!」

他要娶的人是安寧,不是嗎?安寧呢?為何在這里的人是安茹嫣?

想到安茹嫣曾經的惡劣事跡,趙景澤眸子一緊,「說,你把寧兒弄到哪兒去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快將寧兒交出來,不然本王定不饒你。」

寧兒?安茹嫣身體一怔,這兩個字無疑是一記驚雷,在她的腦中炸開,比起方才趙景澤對她流露出來的厭惡,更加讓她承受不住,還泛著些許微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景澤,大聲吼道,「你說什麼?你要娶的是我安茹嫣,不是安寧!」

「娶你?你當本王是白痴嗎?本王會娶你?」趙景澤冷哼出聲,安茹嫣便是給他提鞋都不配,又怎麼配得上璃王妃這個頭餃?

「可是……你愛上我了,不是嗎?」安茹嫣想到安寧說的話,忙從頭上拔下她一直戴著的簪子,緊緊的握在手中,「王爺,你看,這不是你送給嫣兒的嗎?還有那銀狐披風,也是你送給嫣兒的,你忘了嗎?」

趙景澤瞧見她手中的簪子,自然是認得出來,大步上前,將簪子從安茹嫣的手中奪過來,眼中激射出一道歷光,高舉著簪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不……」安茹嫣看著那簪子落地,清脆的一聲響,玉簪應聲而裂,硬生生的斷成了三截,安茹嫣掙扎著想要去撿,可身體的下半身卻無法使上力,「不,我的簪子……」

「哼!愛上你?本王又沒瞎了眼,怎麼會愛上你?少往你臉上貼金,那銀狐披風本來是送給寧兒的,她不喜,便轉手給了你,而這簪子……是你自己不要臉,看著喜歡,便佔據了,本王說過要送給你?」

趙景澤的話,如一盆冷水澆在安茹嫣的身上,心中頓時一涼,「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安茹嫣素來自視甚高,又一直想將安寧踩在腳下,如今知道她當成寶貝的東西,竟然是安寧不要的,她哪里能接受這個事實?

安寧,好一個安寧!為什麼一個個的都喜歡她,而絲毫沒有將她安茹嫣放在眼里?!

她不甘心啊!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景澤上前,一把拉著安茹嫣的手,將她拖下床,安茹嫣整個身體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能憑著他粗暴的動作,重重的從床上跌落到地上。

渾身光果,肌膚上還印著方才趙景澤留下的痕跡,床上白色的布巾更是侵染著方才安茹嫣的落紅,一切對安茹嫣來說,都是那麼的諷刺。

「啊……」安茹嫣吃痛,還沒回過神來,她的下顎便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臉都被捏變了形,安茹嫣抬眼對上趙景澤凌厲的目光,竟是格外的駭人,好似要吃了她一般。

「說,快說!不然本王殺了你!」趙景澤咬牙切齒,手中的力道絲毫沒有憐惜之意,好像根本忘記了方才二人那親密的夫妻之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嫁的人是王爺你,方才我們拜了堂,洞了房,已經是夫妻。」安茹嫣答道,有些事情,她還沒有想透徹,但有些事情,她卻是很明白,她已經成了璃王殿下的人,所有人都看著他們拜了堂,這是事實,璃王他便是想賴也休想賴掉。

她如今的狀況,她是知道的,心中更是堅定,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璃王妃這個位置。

「狗屁夫妻,不說是嗎?不說本王自然知道找誰要這個交代。」趙景澤眼神一凜,狠狠的將安茹嫣甩開,沒有理會癱在地上無法移動的安茹嫣,轉身大步朝著房間外走去……

「王爺……王爺……」安茹嫣喚道,帶著哭腔,可是,那男人的背影卻絲毫沒有猶豫,頭也不回的離開……

趙景澤打開房門,房門外,早已經站滿了人,將新房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的都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趙景澤意識到什麼,厲聲吼道,「滾,都給本王滾!」

不過,他的逐客令卻沒有幾人听進去,依舊是站在遠處,絲毫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方才里面的動靜,他們是听到了,原來這個璃王殿下娶的竟是那安平侯府大小姐安茹嫣啊,看樣子還被蒙在鼓里,也對,便是誰娶了安茹嫣,怕也會這般勃然大怒吧!

「管家,快去將安平侯爺給本王帶過來,本王今天定要讓他給本王一個交代!」趙景澤見眾人不走,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目光觸及到蒼翟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更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一拳狠狠的打在柱子上,拳頭頓時鮮血直流。

「表弟,新婚之夜,何必如此動氣?璃王妃可是伺候不周?」蒼翟故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關切」的問道,頓時,那趙景澤的臉黑得幾乎可以和這夜色融為一體。

趙景澤本身就盤算著,要帶安寧來給蒼翟羞辱,卻沒有料到,羞辱他不成,此刻自己竟成了蒼翟嘲諷的對象,可是,他又有什麼辦法?他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自始至終,安寧都看著趙景澤的臉色,腦海中浮現出前世的一幕幕,自從趙景澤受了安茹嫣的誘惑,二人如膠似漆,你儂我儂,她當時懷有身孕,趙景澤對她這個糟糠妻絲毫沒有憐惜,甚至還將她趕到一個破落的院子讓她自生自滅。

他不是喜歡安茹嫣麼?安茹嫣確實是有些姿色的,不過,那是前世,這一世的安茹嫣,成了一個廢人,便是臉蛋兒有幾分可取之處,哪怕是主動送上們來,趙景澤怕也看不上的吧!

瞧他此刻臉上的嫌惡憋屈,瞧那緊皺著的眉峰……趙景澤啊趙景澤,你也有今天!

「王爺……王爺……」

新房里面,傳來安茹嫣的呼喚,一聲又一聲,似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不知道是誰開口笑著說了一句,「璃王殿下,璃王妃喚你呢!*苦短,讓佳人獨守空房可不好啊!」

趙景澤臉上青筋暴跳,看都沒有看眾人一眼,立即轉身回了新房,關上門,便對地上的安茹嫣厲聲喝道,「你要是再說話,本王讓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

這個安茹嫣,還有那該死的安平侯爺,今天硬生生的讓他趙景澤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此刻,他真的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景澤可不是威脅,這一點,安茹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殺意,就感受得出來,安茹嫣立即住口,但雙眼依舊楚楚可憐的看著他,似希望趙景澤能對她寬容一些,但心底的嫉恨,卻是越來越濃烈。

是誰造成了今天的一切?安平侯爺?不,是安寧!此時的她,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咎到安寧的身上,自私的認為是安寧搶了她的璃王,卻不知道,自始至終,璃王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里,她不過是一廂情願的以為人家喜歡她而已。

不多久,管家匆匆的趕了回來,「王爺,安平侯爺已經請到了。」

趙景澤一听,怒氣更是外露,想到外面的眾人,趙景澤眸光凜了凜,這一次卻也不再避諱,將門打開,任憑這些看笑話的人看個究竟!

安平侯爺忐忑不安的進了房間,看到安茹嫣躺在地上,趙景澤滿臉怒氣,心中更是大叫不好,「賢婿,這是怎麼了?」

雖然吃驚于安茹嫣此刻的狼狽,衣不蔽體,臉色難看至極,但他卻沒有要將安茹嫣扶起來的想法。

「哼,賢婿?好一個賢婿!安平侯爺,你還問本王這是怎麼了,該是本王問你才對,你倒是說說,本王明明要娶的是安平侯府二小姐,為何會變成這個賤女人?」趙景澤怒目而視,凌厲責問,方才在房間內,他也沉澱了許久,思來想去,這事情定和安平侯爺月兌不了干系,哼,敢有算計他的心思,他便讓他付出相應的代價!

安平侯爺皺眉,「賢婿要娶的不就是嫣兒嗎?自始至終都是嫣兒啊!」

說是裝傻也罷,安平侯爺此刻也只有這樣,在璃王府管家找到他的時候,他就一路猜測著,如今看這情況,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笨了,他這一賭竟然輸了,趙景澤看來並非是喜歡嫣兒,這可又如何是好?早知道,他便一開始就將安寧嫁給他得了。

「哼!娶她?你還不知道你這女兒已經聲名狼藉了嗎?如今又是一個廢人,哪有資格當本王的妃子?本王便是看她一眼,都覺惡心,安平侯爺,你分明就是故意拿你嫁不出去的女兒來打發本王!」趙景澤一字一句,說著倒是解氣,但那每一字,每一句對安茹嫣來說,都是極其沉重的打擊。

聲名狼藉?廢人?沒有資格?惡心?嫁不出去?

安茹嫣沒听到一個字,臉色便陰沉幾分,到了最後,一張臉更是猙獰的扭曲著,身體隱隱顫抖,這些時日,她在侯府養傷,心中早已料到外面一定會有關于她的風言風語,她也想過,那些風言風語一定不會好听,但是,親自听到,還是從趙景澤這個剛剛佔了她清白身子的男人口中說出來,那打擊幾乎是十倍的放大。

「不,我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不是什麼廢人!」安茹嫣終于好似承受不住,爆發了出來,狠狠的瞪著趙景澤,但扭曲的臉,更加讓趙景澤生出嫌惡之意。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安平侯府大小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真當你是什麼大家閨秀麼?不是廢人,那你給本王站起來看看!」

趙景澤的嘴不可謂不毒,對于這個給他臉上抹上污點的女人,他更加不會嘴下留情,話一出,不僅安茹嫣的臉色更是難看,就連外面看著好戲的眾人也跟著起哄。

「璃王妃,倒是站起來看看啊!方才璃王殿下陪大家喝了酒,新娘子也該有所表示才是,你們說是不是啊!」蘇琴開口,他可不怕趙景澤瞪過來的凌厲視線,對他來說,趙景澤一直都沒有絲毫威懾力。

「琴公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璃王妃若是能起來,那還用躺在地上麼?」另外一個賓客開口,話落,頓時引得眾人幸災樂禍的哄堂大笑。

趙景澤的臉早已經黑得可以滴出墨來,而按儒雅那蒼白的臉色,更好似一張白紙。安寧靜靜的看著這一切,趙景澤是一個極其好面子的人,經過這一激,接下來的事情,她幾乎可以料想得到,果然,趙景澤緊握著的拳頭漸漸松開,朗聲宣布,「本王要休了她!」

聲音之大,好像害怕別人听不見一樣,話一出,就連哄笑著的賓客都怔住了,休了她?今晚可是新婚之夜,璃王殿下才剛將新娘子娶過門兒,便要休了她,新婚之夜休妻,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

東秦國被休棄的女子,是無法抬起頭來做人的,便是公主貴女都會低人一等,無論到哪兒都會被唾棄,更別說是再嫁。

安茹嫣整個人如遭雷擊,「不,你不能!」

「王爺,這不能啊!」安平侯爺也開口道,「你們才剛成親,況且嫣兒已經成了你的人,你若休了她,她這輩子如何過?」

「哼,不能?怎麼就不能?成了本王的人?那是你們父女聯手糊弄本王,將她送到了本王的床上,是她自己不知廉恥,與本王何干?」趙景澤冷哼,佔了她的身子又怎樣?安茹嫣是不是清白身子,對她來說還有什麼區別嗎?

「璃王殿下,自古休妻要有理由,璃王妃身為王妃,若是平白無故被休,這總是說不去的呀。」安寧斂眉,看到安茹嫣和趙景澤方才的臉色,心中頓覺暢快,前世安茹嫣是多麼得意的在她面前炫耀啊!可這一世……

她要親眼看著這兩個人互相掐!

「對,嫣兒沒有犯七出之條,王爺不能休了嫣兒!」安茹嫣堅定的開口,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被休了,還是在新婚之夜被休,她現在只有努力的抓住璃王妃這個頭餃,怎麼也不能讓它從自己手中溜走。

趙景澤皺眉,但很快卻是冷冷一笑,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把匕首,徑自走到安茹嫣的面前,透著寒意的刀身在安茹嫣看來,尤為駭人,安茹嫣看著趙景澤拿著刀朝她走近,心中大驚,就連外面看著好戲的賓客們,也是吃驚不小。

璃王殿下沒有休妻的理由,難不成是要殺了她嗎?

「不,不要殺我……」安茹嫣瑟瑟的搖頭,方才滿眼的憤恨,此刻全是驚恐,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看到危險朝著自己逼近,卻無法退一步,避無所避。

趙景澤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蹲子,惡意的用刀子在她的臉上輕輕滑過,安茹嫣看著臉頰上的匕首,動也不敢動一下,她知道,自己若是一動,或者是趙景澤微微一用力,這鋒利的刀子便要毀了她的容顏。

眾人看不透趙景澤要干什麼,就在此時,趙景澤眸光一緊,拉著安茹嫣的手,將匕首塞進她的手中,握著她的手,將刀子劃在自己的手臂上。

「啊……」安茹嫣驚呼出聲,她怎麼也沒有料到,趙景澤會傷他自己,看著那被劃破的衣裳,鮮血滲透了出來,安茹嫣有些慌了,「王爺,你……」

她還沒說完,趙景澤便將她的手狠狠的甩開,親自起身,目光又變得凌厲,「大膽賤人,敢傷了本王,該當何罪!」

轟的一聲,安茹嫣腦袋一片空白,這一刻,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趙景澤的意圖,他是要尋一個借口休了安茹嫣啊!

「王爺……」安平侯爺見此狀況,知道事情似乎已經沒有了挽回的余地,趙景澤竟然不惜傷了自己,也要休了嫣兒,可見他休妻的決心,可是,安平侯爺想到了另外一層顧慮,因為這件事情,璃王已經對他生出了嫌隙,這可又如何是好?

安茹嫣以為安平侯爺叫住璃王,是要替她求情,哀求的看著安平侯爺,怎料,安平侯爺說出的話卻是讓她再一次被推入了地獄。

「王爺,你息怒,嫣兒對你造成的傷害,我一定會彌補,現在……現在我就去將安寧帶過來,讓她嫁于你為妻!」安平侯爺立即表明心意,如今,也只有將安寧推出來,怕才能平復璃王殿下的怒氣了。

「爹爹……」安茹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傷害?她給璃王造成的傷害?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好笑!她給璃王造成了傷害,那麼她現在這般模樣又算什麼?

安寧,爹爹竟然還要將安寧嫁給璃王為妻,他到底將自己這個女兒放在什麼位置?

「安平侯爺!」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帶著無盡的壓力,哪怕是安平侯爺,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那開口之人,身體一顫,臉色頓時白了白。

那開口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宸王蒼翟,此時的他,面無表情,利眼微眯,渾身散發的氣息罩得人透不過起來,在場的人或多或少是知道宸王殿下對那二小姐有意,如今安平侯爺提及要將二小姐帶來給璃王,這怎能不引起宸王殿下的怒氣?

宸王之怒,他們都听說過,那還是好些年前,宸王殿下因為昭陽長公主的東西被偷,才發了一次大怒,那次大怒他們都是知道的,五馬分尸,人頭曝曬,足以顯示了他的霸氣與狠絕,也足以讓所有人為之震懾。

當年他還只有十多歲,便可以如此殺伐果決,現在宸王定不會遜色于當年,所以,整個東秦國的人都知道,惹誰都不能惹宸王,那宸王之怒,是誰都無法承受的!

安平侯爺心中咯 一下,暗自低咒,他這是什麼運氣啊!竟處在了如此的境地,前面是狼,後面是虎,進不得,也退不得,讓他好生為難。

一直在蒼翟身旁的安寧嘴角自然而然的揚起,看向安平侯爺的眸子倏然一緊,透著無盡的寒意,安平侯爺這個時候,想將她推出去,這一筆賬,她今天是記下了,以後定然要從他的身上討回!

趙景澤不是沒有對安平侯爺的提議動心,但是此刻,他卻怎麼也沒有勇氣開口讓安平侯爺將安寧帶過來,現在的情況,他是了然于心的,先前他的那些盤算,都在將安寧佔為己有之後才能進行,可現在他沒有掌控安寧,蒼翟知曉他要的人是安寧,又怎麼會讓他如願?怕更是連機會都不會給他。

「來人,替本王準備筆墨紙硯!」趙景澤朗聲吩咐道,算是默默的避開了安平侯爺的提議,今天安寧是得不到了,那麼,安茹嫣,他也是怎麼都不會要的!

趙景澤的吩咐,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了,安平侯爺心里還在因為蒼翟方才散發出來的駭人氣息而膽顫,哪里顧得上再說些什麼,安茹嫣卻不一樣,她知道,方才趙景澤故意讓自己傷了他的舉動,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休她,可是,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看到管家將筆墨紙硯送了上來,安茹嫣心里急了,想到什麼,此刻的她也顧不得許多,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朗聲開口,「王爺,方才嫣兒已經成了你的人,說不定此刻肚子里已經有了王爺的骨肉,王爺便要如此狠心,將我們母子置于這樣的境地嗎?」

話落,果然看到趙景澤拿著筆的手怔了怔,但僅僅是片刻的時間,趙景澤便落下了筆,絲毫沒有理會安茹嫣的話,徑自快速的在紙上疾書,安茹嫣臉色更是慘白無比,沒想到趙景澤連這一點都不顧忌,這可是皇室的血脈啊!

外面看著好戲的人也是如此想著,看趙景澤的堅決,心中暗道,這個趙景澤還真是狠呢!這樣的人若是有一天成了帝王,那對他們,乃至于對整個東秦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片刻之後,趙景澤的休書便已經寫好,將休書丟在安茹嫣的身上,高高的睥睨著她,眼中滿是厭惡與不屑,「從今之後,這個女人便和我璃王府再也沒有絲毫關系,七出之條麼?莫說你安茹嫣方才傷了本王,就只是你這無法動的身體,就已經犯了七出中的‘惡疾’一條,本王用兩個理由休了你,你可還有什麼怨言?」

趙景澤說出這番話,沒有絲毫感情,安寧看著,心中的諷刺越發的濃烈,前世,她在難產之時,他擁著新娶的女人洞房花燭,連產婆都沒有替她叫來一個,任憑她和孩子自生自滅,這等冷血,比起不遑多讓。「王爺,孩子……」安茹嫣看著那碩大的休書二字,她知道,這幾乎是對自己判了死刑,這張休書在手,她便更加淪為了整個東秦國的笑話,便是此刻,她依舊想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她想以肚中可能存在的孩子為籌碼,可她卻沒有料到趙景澤顯然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無情,趙景澤皺了皺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管家,弄一碗藥給這女人喝了,快些去,本王要親自確定她喝了這碗藥才能將她趕出王府。」

他趙景澤的子嗣,又怎能跟著這個女人流落出去?

為了一絕後患,為了免去以後這個女人的糾纏,他自然要斷得一干二淨。

「啊……不……」安茹嫣可以說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一刻被澆滅,仰頭看著這個無情冷血的男人,哭得肝腸寸斷,「王爺,求你不要趕嫣兒走,嫣兒不當王妃,嫣兒只求留在王府,哪怕是一個側妃……不,一個侍妾也行……奴婢也行。」

安茹嫣步步退讓,任何下場都要比被趕出侯府好,可是,趙景澤又怎會讓她留下,休書已出,是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冷哼一聲,「你太抬舉你自己了,留你在璃王府,只會玷污了我璃王府的地方。」

安茹嫣身體一跨,癱軟的躺在地上,那狼狽不足以用任何詞語來形容,而她此刻的不甘與痛苦,更是鋪天蓋地的襲來,不多久,管家端來了藥,趙景澤絲毫也沒有猶豫,拿過藥碗,親自端上前,「喝!」

安茹嫣不停的搖頭,她沒有希望了嗎?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嗎?

趙景澤的臉色已然給了她答案,咬了咬牙,安茹嫣心中的不甘與痛苦化為恨意,接過趙景澤手中的藥碗,仰頭一口喝下,將碗重重的摔在地上,應聲而裂,滿眼惡毒的看著趙景澤,今天她所受的,定要讓趙景澤償還!

趙景澤卻沒有理會她分毫,見她喝了要,滿意的點頭,嫌惡的皺眉,「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本王丟出王府。」

趙景澤聲音之大,甚至在黑夜之中回蕩了一會兒,他就是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到,他趙景澤如今已經休了這個女人,他們便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今天他丟了這麼大的臉,他更是要讓安茹嫣被休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新婚之夜被休,比起他娶了安茹嫣更加有噱頭,更加能成為百姓們的談資。

趙景澤甚至沒有讓人替安茹嫣將衣服穿上,那大紅的嫁衣以及床上的落紅,在此刻顯得尤為刺眼,安茹嫣被下人用被子將只著肚兜與褻褲的身體裹著,抬著朝著璃王府外走去。

安茹嫣這個璃王妃,當了不過幾個時辰,失了清白的身子,便連夜被休棄,更是用這樣羞辱的方法被丟出了璃王府,璃王趕走了眾賓客,大怒的命人將所有的喜字以及紅綢都拆掉。

安茹嫣躺在璃王府外,屈辱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臉,但便是這樣,她也依然听得到路過的賓客對她的指指點點。

「這怕是有史以來當得最短的王妃了。」

「哎,誰叫她沒有那本事,璃王好歹也是王爺,怎能娶一個廢人?」

「這可不一定,若是璃王真心愛這個女人,便是一個廢人又怎樣?哪怕她是一個被休過一次的女人,只要愛,怕也依舊會娶,怪只怪……嘿嘿,你們懂的,璃王心里根本就沒有這個女人!」

「璃王不是要娶大小姐,那便是要娶二小姐了,難怪?我曾見過那二小姐,這大小姐和她比起來,可真是泥與雲的差別啊。」

「休得胡說,你沒看宸王殿下方才的怒氣嗎?單是安平侯爺提了那麼一句,就讓宸王殿下那般不悅,若真是有誰敢娶二小姐,還不得將頭拴在褲腰帶上?」

一句有一句話在安茹嫣的耳邊不斷的響起,沒一句都如刀子凌遲著她的心,安寧,又是安寧,為什麼安寧能夠被人呵護著,而她卻不能?

她好恨啊!

夜色漸漸濃郁,談論的聲音也越來越少,安平侯爺走到那一堆被子蓋著的隆起旁,臉色陰沉得不像話。

「老爺,奴婢求老爺快讓人將小姐帶回侯府吧!」穎秋隨著安平侯爺出來,哀求道,小姐被休棄,趕出了王府,她這個陪嫁丫鬟自然也無法在王府留下來,她原本還希望討得個側妃侍妾當當,那好歹也是個主子,可是,如今這一切都隨著那一張休書而落空了。

帶回侯府?安平侯爺的眉心皺得更緊,要說稍早他還對安茹嫣有幾分期許,但是此刻,已經淪為棄婦的她,在東秦國的民風下,儼然是走到哪兒,都會被唾棄。這樣一個女兒,若是讓她回了安平侯府,那恥辱便會一輩子跟著他安平侯府,洗都洗不掉。

「你去隨意找個院子買下來,將她安置在那里,從今之後,安茹嫣便不再是我安平侯府的人,她的一切事情都與安平侯府無關!」

安平侯爺的態度亦是毅然決然,對于這個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還給他帶來恥辱的安茹嫣,他是沒有了半分憐惜,做了和璃王趙景澤一樣的決定,那就是月兌離關系!

安茹嫣听到這聲音,心中猛然一怔,掀開被子,將頭探了出來,看到滿臉凌厲的安平侯爺,滿臉的不可思議,「爹爹……你說什麼?你方才說什麼?」

要說方才的打擊已經讓安茹嫣體無完膚,此刻安平侯爺的這一個決定,更是如雪上加霜,在她殘破不堪的心上撒鹽,她沒有听錯嗎?還是爹爹說錯了?

爹爹要如趙景澤將她趕出王府那般,將她也趕出侯府嗎?

不再是安平侯府的人,這意味著什麼,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說什麼?你已經听明白了,不是嗎?你還嫌你給我丟的臉不夠多嗎?」安平侯爺怒聲喝道,先前因為四國祭的事情,他已經被其他同僚嘲笑了,如今又來了這麼一出,新婚之夜被休,他那里還丟得起那個臉?

「不,爹爹,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的女兒啊!再說……再說娘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安茹嫣慌亂了起來,被趕出王府,又被趕出侯府,那就等于她以後只能自生自滅。

加上她如今的身體狀況,她一個人該怎麼活?

不,她還要找安寧算賬,定是安寧迷惑了璃王,才導致了她今日的慘況。

「你娘?我還要去找你娘算賬呢!」安平侯爺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安茹嫣那淒然哀求的模樣,現在,他是連看安茹嫣一眼,都覺得是多余的。

「爹……爹爹……」看著安平侯爺上了馬車,安茹嫣更是不安的大聲叫著,但她的叫聲絲毫也沒有作用,安平侯爺依然沒有一絲憐惜。

終于,馬車走遠,這里只剩下穎秋一人,穎秋看著自己的小姐這般狼狽的模樣,如今安茹嫣已經眾叛親離,自己還有必要跟在她的身旁伺候著嗎?

穎秋思索著,先前擔憂的眸子漸漸變得冰冷,最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安茹嫣,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樣的主子,無法帶給她任何好處了,她還跟著她干什麼?

「穎秋……穎秋,你去哪兒?」安茹嫣見自己的丫鬟也離自己而去,她臨走時的絕然,更是刺痛了她的雙眼,突然安茹嫣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好,好,你們一個個的都離我而去,好,很好啊!」

「是啊,他們一個個的都離你而去,可你還有我呀!」安寧將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蹲在地上,注視著安茹嫣的狼狽,眸中閃爍著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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