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都再一次集中在舞月的身上,舞月的耳邊回蕩著北燕新皇帝蒼翟的話,竟是顧不得他的尊貴,抬眼對上了他的視線,腦中還在思索著自己方才听到的話,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舞月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這……這怎麼可能呢?方才安寧提起的時候,就已經讓她吃驚得無以復加了,怎麼皇上竟然也……一定是她听錯了才對,一定是的。
和舞月一樣,其他人對于蒼翟的這句話,也是滿臉的詫異,方才,皇後娘娘要認這舞月公主做妹妹,就已經在他們的心里,投上了一記炸彈了,此刻,皇上竟要親自認御妹,這是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這等好事,竟然落在了那個剛被南詔國主以那樣嫌棄的姿態給劃清了關系的舞月身上,此刻,眾人在驚詫不已的同時,也都是豁然開朗與皇太子之戀最新章節。
他們方才還以為,這新皇帝對這舞月的貶低,是存心在報復呢,現在看來,他們是小看了這個北燕新皇帝的氣度啊!
「怎麼?舞月可是不願意當朕的御妹?」蒼翟好看的眉毛一挑,臉上浮出一抹笑容,燦爛得讓舞月在暗一瞬間竟然晃了神,更是忘記回答蒼翟的問話。
這倒是急煞了其他一干人等,暗道,這舞月到底是怎麼回事?莫不是真的不願意當北燕新皇帝的御妹吧?這等好事,錯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那個店了啊。
她還愣著干什麼?這時候,不管是怎樣,如果是換成他們的話,定當是第一時間,點頭答應,不僅僅是願意,而是一千一百個願意啊。
可是,舞月依舊處于呆愣之中,一旁的安寧也是在明了蒼翟當真實意圖之時,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確實啊,皇後的妹妹,地位沒人敢小瞧了去,不過,皇上的御妹,那地位,又不僅僅是皇後娘娘的妹妹能夠比擬的了。
「以本宮看,舞月怕是高興過度,都忘記回答了,舞月,還不快謝皇上隆恩。」安寧在一旁扯了扯呆愣的舞月,促狹的道,對于蒼翟認御妹的事情,樂見其成。
「哈哈……」蒼翟高興的笑出聲來,朗聲道,「便是不願意,這也由不得你了,你這御妹,朕是認定了,來人,即刻擬旨意,朕今日便封朕的御妹舞月為郡主,賜號‘月’,從今之後,這世上,便沒有南詔國的公主舞月,有的只是我北燕國的月郡主舞月,盡快弄好文牒,入皇室宗廟。」
蒼翟的宣布,讓在場的人皆是興奮了起來,此刻,大家看著這月郡主,可謂是一陣的羨慕,而方才,在听聞此女子已非清白之身之後所激起的鄙夷,竟然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一個北燕新帝親封御妹的身份,足以讓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別說她失了清白,哪怕此刻站在哪里的是青樓妓女,在場的好些人怕都會為了和這北燕新帝攀份關系,而對她獻盡殷勤。
舞月回過神來,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的要求並不高,在蒼翟幫助她擺月兌南詔國的枷鎖的時候,就已經十分的感激了,沒有了南詔公主的身份,哪怕是以後淪為普通的村婦,她也已經知足了,可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竟然這一刻,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我……我……民女……」舞月竟然語無倫次了起來,努力平息好自己心中的激動,赫然跪在地上,「臣妹謝皇兄隆恩。」
「好,好。」蒼翟滿意的道,方才的愧疚算是平復了,不過……想到蘇琴,蒼翟的眼底,卻是劃過一抹幽深,對于好友遇見生命中的人,他自然是高興的,不過,剛剛蘇琴在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的情況下,也著實是傷了他這御妹的心,這男人最不該的便是讓女人傷心了,這蘇琴,雖然是他的好友,但舞月也成了他的御妹,他自然也要讓蘇琴好好的吃吃苦頭,既然傷了她的心,就該由他親自去撫平,他可是不會幫蘇琴的半點兒忙。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恭喜月郡主,賀喜月郡主。」
一時之間,大殿之中響起眾人的恭賀聲,不絕于耳,皆是為月郡主能夠攀上這麼一門親,而高興不已。
不過,此刻大殿之中,有一個人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那人不就是方才和舞月劃清了界限的南詔國主嗎?
此刻,在所有人都獻上恭賀的時候,他卻好似被雷劈了一下,整個人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尤其是在看到舞月站在北燕皇後的面前,那面帶微笑,接受所有人祝賀的優雅,更是刺紅了他的雙眼。
好啊!北燕皇帝的御妹!
想到方才自己說出去的話,此刻更是後悔得無以復加,雖然無法送他進宮,當蒼翟的妃子,但一個御妹也不差,自古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可御妹,能有多少?
況且御妹,照樣是尊貴務必至尊毒王!
南詔國主斂眉,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終于,沉吟片刻之後,他斂去了心中所有的情緒,臉上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朝著舞月的方向走了幾步,「女兒啊,恭喜恭喜,能夠成為北燕新皇上的御妹,真是我們南詔國的祖宗積了幾輩子的德了。」
南詔國主這一開口,倒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皆是滿月復興致的挑眉,他們可都是看著這南詔國主如何將這麼個香餑餑給推了出去的,想到方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可謂是決絕啊!
現在,看到這個被他嫌棄的女兒,如今已經成了北燕國的月郡主,他怕是連腸子都要悔青了吧!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個南詔國主,此刻究竟要干什麼。
坐在高位上的蒼翟和安寧,亦是挑眉,這個南詔國主要干什麼?不用想,他們也猜得出來,現在看到舞月的地位水漲船高,便又存著巴結的心思了麼?
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南詔國主,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難道南詔國主就忘記了什麼了嗎?你不記得,可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呢!你們說是不是?」安寧呵呵的道,絲毫不會放過刁難這個南詔國主的機會。
「是啊,方才南詔國主明明就和月郡主劃清了關系。」
「難不成,如今見著郡主的好,想要反悔了不成?」
「那也真是太丟臉了,一國之主,出口之言,當是一言九鼎,怎能這樣朝令夕改?」
「人要臉,樹要皮,哎……這南詔國主還真是沒品……」
一時之間,在場的好些人皆是對南詔國主指指點點,大殿之上,如炸開了鍋。
南詔國主身體微怔,听著眾人的交頭接耳,他的心底更是纏繞著一股說不出的郁結,後悔的情緒更加的濃烈,不過,這個時候,能夠挽回的話,他自然要極力挽回才行,他算是看明白了,現在這個舞月是得罪不得的,若是將她得罪,難免她不會在北燕新皇帝和皇後面前說些什麼關于他南詔國的不是,那才是最劃不來的啊。
此刻,他拋開一國之主的顏面,一臉諂媚的對著舞月道,「女兒,父皇方才的話,都是開玩笑的,你還是南詔國的公主,不,朕再封賜你更高的品級。」
南詔公主,分品設級,舞月在南詔國雖然是公主,但卻是一個庶出,素來不受疼愛,是以公主品級也是南詔皇宮中最低的。
安寧和蒼翟等人皆是在一旁看著好戲,舞月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淡淡的瞥了那對她示好的南詔國主一眼,冷聲道,「開玩笑嗎?南詔國主的玩笑還真是好笑,本郡主自認卑微,就不勞南詔國主的封賜了。」
一聲「南詔國主」,而非往日所喚的「父皇」,就已經拉開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舞月早就知道這南詔國主是什麼性子,此刻看到他的嘴臉,心中更是嫌惡。
舞月的疏離,他自然听得出來,南詔國主心中暗自咒罵著舞月,臉上亦滿是尷尬一句話猛地月兌口而出,「你是翅膀長硬了嗎?朕是你的父皇!」
「哼,好一個父皇啊!大家伙兒說說,這種見利眼開的人,會是一個好父皇嗎?」安寧的神色也是驟然嚴肅了起來,如今,舞月是蒼翟的御妹,便也是她的妹妹,還輪不到南詔國主在這里教訓。
一時之間,在場的人又開始了對南詔國主的指指點點。
南詔國主意識到自己的沖動,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再說些什麼,便听得舞月的聲音傳來網游之俺是女乃媽最新章節。
「我舞月,北燕國月郡主,在此向全天下之人宣布,如方才皇兄所說的那般,從今之後,這個世上便沒有南詔國的公主舞月,有的只是北燕的月郡主,本郡主和南詔國已經南詔國的任何人和事,都不再有半點兒瓜葛,南詔國主,你可听明白了?哼,一個小小的南詔國,也盤算著跟本公主攀關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舞月的目光落在南詔國主的臉上,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如調色盤一般精彩的變換著,心中暢快至極,這些年在南詔國受到的憋屈,似乎在這個時候,一股腦兒的發泄了出來。
從自己出生,就不受這南詔國主的待見,長大了,更是被當成棋子利用,他怕是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如此的好運吧!
此刻,她心中有多暢快,對蒼翟和安寧的感激便有多濃烈。
南詔國主身體一晃,臉都脹綠了,這個舞月,這是將方才他對她的羞辱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啊!不僅如此,她還的還擊還更狠!
「啪啪啪……」隨著舞月的話落,安寧都禁不住為之鼓掌叫好,呵呵,好一個舞月,記得在東秦國初見之時,她就覺得這丫頭有些機靈勁兒,這次來北燕國,倒是轉了性子,但現在看來,那份毫不留情的毒舌,也是極討她的喜歡,當下,安寧便滿意的看了一眼舞月,正對上她閃爍著興奮之色的眸子。
安寧的鼓掌,無疑等于是在舞月刺了南詔國主一刀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把鹽,更是讓南詔國主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他的願望顯然是不可能達成的,不但不能達成,有人也還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南詔國主,咱們是不是該來算算我們的賬了?」蒼翟威嚴的聲音驟然在大殿之中響起,頓時讓南詔國主心中一怔,下意識的對上蒼翟那似笑非笑的雙眸,身體禁不住劃過一道寒顫。
他們的賬?他們還有什麼賬?南詔國主下意識的排斥著去探究,可是,方才才發生了的事情,他便是想忘記,也忘不了啊。
「南詔國主,你先打了朕的御妹一巴掌,又出言羞辱,再來又讓你南詔國的使臣在朕的宴會上,公然大打出手,你說說,這筆賬,咱們的這筆賬要怎麼算?」
方才讓他們打,只是為了借蘇琴之手教訓南詔國主,可並不代表他事後不追究,現在便是算總賬的時候。
南詔國主還沒有從先前的懊悔中走出來,此刻蒼翟的話,就如另外一塊大石,重重的壓在他的身上,當體一顫,目光更是不安的閃爍著。
「皇上……」南詔國主腦中快速的轉動著,「我……我不是故意的。」
蒼翟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那笑容在他看來,卻是比什麼都還要讓他感到恐懼,他曾听聞過這個蒼翟的一些手腕兒,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現在,他抓住了自己的這點把柄,怕是要徹底的揪住不放了。
他該怎麼辦?他方才真的是太大意了,現在想來,他是被蒼翟他們耍得團團轉啊,心中的憤恨不斷的冒出來,眼底厲光流轉,可是,在此刻,他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不是故意的麼?」蒼翟好看的眉峰微挑,轉身看向蘇琴,「蘇琴,你倒是說說,方才那些圍攻你的人,可有手下留情?」
蘇琴原本的注意力都在舞月的身上,方才她向眾人宣布和南詔國以及南詔國的任何人和事劃清界限時,那份姿態,耀眼得讓他移不開眼,此刻听到蒼翟的話,蘇琴立即收回神思,淡淡的瞥了南詔國主一眼,嘴角微揚,「招招狠厲,處處殺機,不過,卻是技不如人!」
幾個字的點評,不僅僅是道出了南詔使臣的無能,還證明了南詔國主所謂的「不是故意」沒有半分說服力。
南詔國主的臉色更加的沉了下去,正想著辦法替自己開月兌,卻是听得蒼翟更加凌厲的聲音在頭頂傳來綜漫之幻想蘿莉最新章節。
「來人!將南詔國主以及所有與南詔國有關的人都給朕立刻趕出去,從今之後,朕不想看到任何和南詔國有關的東西,頒旨下去,以後,南詔國在我北燕的商隊,都視為拒絕來往戶。」蒼翟利眼微眯著,一字一句,便決定了南詔國主以及南詔國的命運。
南詔國主腦袋轟的一聲,臉色頓時煞白,蒼翟他說什麼?南詔在北燕的商隊,都被視為拒絕來往戶?這……這對南詔國該是怎樣的打擊啊!
砰地一聲,南詔國主赫然跪倒在地上,「皇上,求你開恩,求你收回成命。」
他幾乎無法想象這會給南詔國帶來怎樣的沖擊,四國之間,皆是有生意往來,尤其是南詔國兩年前在戰場上敗給了東秦國之後,南詔國對外的經濟對他們國家更加的重要,若是真的被北燕國實行了經濟孤立,也許不出幾十年,這四國之中,或許便不再有南詔國的存在。
此刻,他不惜拋開一國之主的尊嚴,跪地求饒,可是,蒼翟的決定,又怎是他能夠左右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南詔國主嗎?怎麼跪在了地上?好歹也是一個國家之主,有什麼大事,竟要讓一國之主下跪?」
正此時,大殿門口一個老態的聲音傳來,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眾人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只見得一襲華貴的老婦人,在身旁貼身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朝著大殿之內走進。
這老婦人,只要是北燕國的大臣,乃至是其他三國之主,斷然是不可能認錯的,那不是北燕國曾經的皇太後嗎?不,此刻新帝登基,曾經的皇太後,如今該是太皇太後了。
听聞太皇太後在先帝駕崩之時,便加重了病情,人更是一直在她的房間里,足不出戶,甚至連上次新帝登基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幾乎所有人都在猜測,太皇太後是不是就此淡出人們的視線,可是,沒有料到,在其他三國使臣道賀的盛宴上,這太皇太後竟然又出現了。
看她的精神,似乎仍舊矍鑠,沒有半分病態的模樣,難不成太皇太後的病已經好了?
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這個太皇太後入了大殿,安寧看著這張老態的臉,不由得微微蹙眉,暗自月復誹道︰今日還真是一個好日子,這老婦人也來湊這個熱鬧了麼?
安蘭馨承受著所有人的視線,方才,進來之前,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最後在憐兒的催促之下,才鼓足勇氣走了進來,遲早都會走這一步的,安蘭馨不止一次的告訴她自己,她要為她所向往的東西努力,而她必須經歷這一切的試煉。
自從偽裝成皇太後的樣子之後,她就鮮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她知道自己外形在憐兒的那雙巧手之下,已經難分真假,而她的舉止,也是在這段時間憐兒的教之下,學得惟妙惟肖,就連聲音……
安蘭馨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平日里,她和憐兒在房間內,就是靠著憐兒一人分飾兩角的那一口宛如皇太後親自開口的聲音與語調,讓寢宮中的那些人相信,她這個「太皇太後」依舊在房間內病著,毫無差錯。
安蘭馨倒是佩服憐兒的能耐,更是想知道,憐兒背後那主人到底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思,竟然花如此的力氣,大費周章的來偽裝著這一切,而她只負責在憐兒用月復語說出太皇太後聲音的時候,張張嘴,不過,她卻是為了小心謹慎,盡量不會讓她的唇表現得太明顯,讓人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兒。
走到大殿中央,安蘭馨朝著坐在主位上的蒼翟看去,但僅僅是片刻,她便移開了視線,蒼翟的精明,一直都是她所害怕的,她可不能冒任何的險,讓他有機會發現端倪。
安蘭馨轉過身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手中的繡帕微抬,放在唇邊,輕咳了聲,在外人看來,她是掩著咳嗽聲,但實際上卻是不然,咳嗽之中,她卻是沒有將繡帕拿開,感受到扶著她的憐兒不著痕跡的捏了一下她的手臂,便立即張合著嘴,隨即,屬于太皇太後的威儀聲音便在大殿之內響起,「今日,大家都為了恭賀新皇上登基而聚在一起,哀家自然不能缺席了,不過,哀家看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哀家的位置,看來,哀家還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啊官術全文閱讀!」
听著像是自嘲,但是,言語之中透出來的責備之意,卻是任何一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北燕國的群臣們,對于太皇太後的強勢,都是有幾分了解,這盛宴上,倒真是沒有多余的位置,這會不會成為新皇帝和太皇太後之間的矛盾點啊?
眾人皆是猜測著,安寧淡淡的瞥了那太皇太後一眼,她可是比其他的人看的明白,這太皇太後擺明了是來給下馬威的,這個老婦人,在皇宮之中消停了這麼段時間,又坐不住了嗎?
「可不是嗎?皇上,您怎麼沒跟臣妾說,太皇太後要來呢?既然太皇太後是為了恭賀而來,那麼,咱們可真的不能怠慢了她老人家,來人,賜座!」安寧意有所指的道,精明的人都是听出了這其中所暗含的意思。
「賜座」二字,可不就是明顯的告訴大家,這太皇太後不僅僅是客,地位也並不是那般高貴,至少是被安寧這個皇後娘娘壓在下面的。
听明白了的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皇後娘娘竟然說出了這個「賜」字,太皇太後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安蘭馨心中一怔,眉心下意識的皺在了一起,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貴氣逼人,風華絕代的女子,心底的嫉妒一股腦兒的冒了出來,二姐姐……她又一次見到了二姐姐,依然和眼前每一次見到她一樣,每次她都能讓她驚艷,可這驚艷造就的不是羨慕與喜歡,而是嫉妒與不甘。
她們都是姐妹,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可為什麼,自己在她的面前,每一次都好似一個小丑一般,安寧的高貴,更是突顯了自己的狼狽。
就如此刻一樣,二姐姐名正言順的當著她的皇後,讓所有敬仰,而自己,站在她的面前,卻只能頂著一張別人的臉,還是一個老婦人的臉,心中浮出一絲苦澀,這樣的反差,還真是該死的讓人討厭。
而安寧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讓她尷尬再尷尬。
賜座?安蘭馨斂下眉眼,這個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了,她今日前來,就是想要立立威,讓世人都知道,這個北燕國,還有她這麼一個太皇太後在,誰也休想小覷了她,可是,經安寧這麼一折騰,她若是沉默不語,便就等于是承認了被安寧踩在腳下,那麼,今日的目的,就達不到了,想了想,安蘭馨瞥了身旁的憐兒一眼,似乎是在探尋她是否知道該如何應對。
正此時,听了安寧的吩咐,特意下去加椅子的宮人已經搬著椅子到了大殿,正好放在安寧位置之下的地方,眾人都看著眼前的局面,似乎是在猜測著太皇太後會否坐上去。
安寧亦是挑眉看著大殿之上的老婦人,嘴角似笑非笑。
「娘娘,奴婢扶著您過去……」扶著安蘭馨的憐兒,用她自己的聲音開口道。
安蘭馨皺了皺眉,沒有想到憐兒竟然……她不是說了,她的主子要自己在這次宴會之上好好表現嗎?這一坐上去,可就等于是出師不利,失了顏面啊。
安蘭馨還未反應過來,人便已經被憐兒扶著,坐上了那張椅子。
頓時,眾人的神色皆是變了變,看來,太皇太後還是不如當今的皇後娘娘啊。
不過,安寧卻是皺了皺眉,不是因為這太皇太後坐在了椅子上,而是因為……安寧看著這主僕二人,太皇太後素來都是一個強勢的主,為何,她竟然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好似,那憐兒才是主子一樣,又像是這太皇太後被挾持著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安寧不由得多看了太皇太後一眼,似乎是想要探尋出些微的端倪惡犬天下。
憐兒之所以讓安蘭馨坐在了椅子上,並不是認輸,她听聞過這新帝的皇後是何等的精明,如果和她僵持下去,最終吃虧的難免會是他們自己。
她們想讓世人知道這北燕皇宮還有一個太皇太後的存在,也還有其他的機會,不是嗎?
那南詔國主見到太皇太後,心中猛然生出了一絲希望,忙跪行到安蘭馨的面前,滿臉希冀的道,「太皇太後,朕不是故意讓皇上不悅的,求太皇太後請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絕了南詔國的經濟路子,這……這……」
安蘭馨皺眉,方才在外面,她也是听到了一些經過,雙唇開合,而身旁憐兒也配合的響起了月復語,「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今日又是大喜之日,何必鬧出這樣的不快,哀家今日便做主了,這事情就這麼算了,便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南詔國主,你且回位置坐著,莫要饒了宴會的進程。」
南詔國主沒有料到太皇太後竟然這般好說話,反應過來的他,立即大喜,面上浮出一抹笑容,絲毫沒有留意到此刻蒼翟的臉色卻是更加陰沉了幾分,只顧著忙不迭的對著太皇太後磕頭,「謝太皇太後恩典,謝皇上恩典!」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卻是感受到了些微不尋常的氣氛,看向蒼翟,心中不由得咯 一下,暗自替那南詔國主捏了一把汗,這個南詔國主,怕又是撞到了槍口上了吧。
果然,眾人的擔憂才浮現出來,他們目光所及之處,北燕新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
「謝皇上恩典,好一個謝皇上恩典?你哪只耳朵听到了朕給了你恩典了?」蒼翟嘴角雖然是笑著的,但聲音卻好似從冰窖里傳出來,聲音所及之處,讓人心里禁不住生出陣陣寒意。
南詔國主身體猛然一怔,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即顧不得給太皇太後磕頭,轉向蒼翟,「皇上……」
「難道,都將朕的話當成耳邊風了不成?朕才是北燕國的皇帝,只要朕在,由不得閑雜人等來做主!」蒼翟冷哼一聲,對太皇太後,蒼翟本身就因為娘親的關系,而滿心的怨恨,這個女人這幾個月躲在寢宮之中,倒也安分,而自己也有太多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倒是將她的事情給耽擱了,今日,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還要拿著雞毛當令箭,當真以為這北燕國,還有她這個老太婆說話的份兒麼?
哼!她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話一出,不僅僅是南詔國主臉色煞白,就算是安蘭馨的神色也是變了變,閑雜人等?他口中所謂的閑雜人等,指的就是她嗎?
心中浮出一絲不悅,安蘭馨郁結之氣更濃,她雖然是安蘭馨,帶在外人看來,卻是北燕國的太皇太後,他竟然在這樣的場合,如此不給她面子,當真是可惡至極。
「呵呵,朕今日便也做一個決定,從今之後,斷絕所有和南詔國的經濟往來。」在片刻沉默之際,崇正帝赫然開口,說出口的話,又是讓南詔國雪上加霜。
南詔國主一驚,狠狠的瞪著崇正帝,幾乎已經咬牙切齒,這該死的老匹夫,他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啊!
不過,此刻落井下石的人不僅僅只有崇正帝,還有西陵國的女皇陛下,「本皇也在此做一個決定,斷絕和南詔國的商業來往,即刻便傳旨回國,立即施行。」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南詔國主身體一晃,整個人頓時如墜深淵,這……這可如何是好?不是將他逼上了絕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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