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大大的開著，唐奕辰帶著醫生，剛好走了過來。
看見這一幕，僵硬了整個身體。
痛苦。
這就是顧笙笙說的痛苦？
所以，一定要他承諾的痛苦？
顧笙笙真的猜對了，他現在心軟了，不想讓顧笙笙治療了。
「顧小姐這個病……」
「怎麼？不能治療？」
唐奕辰目光一直停留在顧笙笙身上，看她緩和了些，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淡淡的回了醫生一句話。
似是而非的反問，讓醫生怎麼敢說不能治療。
「能。要是顧小姐的意志堅強的話，就能夠治療。」
心理的疾病，不是看醫生的技術有多高明，而是看病人的意志力究竟有多堅強。
要是顧笙笙的意志力足夠堅強，就能夠治療。要是顧笙笙的意志力不夠堅強的話，那就不能治療。
唐奕辰本來有點猶豫，可顧笙笙在他說話之前，果斷沖著醫生道︰「不需要客氣，只要能夠治好我的神經性頭疼問題。我會全力配合的，我的意志力，一貫很好。」
醫生鄭重的點了點頭，唐奕辰握緊了拳頭，卻沒有說話。
……
顧笙笙的治療，正式開始了。
醫生果然沒有客氣，竭盡所能的刺激顧笙笙，每一天，療養院都能看見顧笙笙痛苦的抱頭的身影。
而這一段時間里，療養院里的瓷器也換的特別快。
基本上三天就會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換新。
主要是因為顧笙笙每一次受了刺激時，忍不住痛苦，就將能夠看見的東西都摔了。不是瓷器還沒有關系，甩了，佣人又撿起來洗了就是了。可是瓷器可經不得顧笙笙這樣摔。
一摔就碎成了玻璃渣。
也有醫護人員給唐奕辰建議，用鋼的器具來代替瓷器。
但是，都被唐奕辰否定了。
唐奕辰不止是三天換一批瓷器，還換的全是上等的瓷器。而被摔碎東西最多的，顧笙笙的房間。
每次擺放的還不是一般的瓷器。
全是古董。
那隨手的一摔，就是千百萬的事情。
療養院的人，只當唐奕辰是和顧笙笙一樣瘋了。才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只有唐奕辰自己才知道，他不過是想要顧笙笙摔的開心一點。沒有辦法幫顧笙笙承受這些痛苦，他只能在小細節上，滿足顧笙笙的需求。
至于房間里的古董，是因為顧笙笙本來就喜歡古董，他只是將顧笙笙的房間布置的讓顧笙笙盡量喜歡。
古董什麼的，也只是希望顧笙笙能夠在難得的安寧時光里，可是欣賞一下。
摔了就摔了。
唐奕辰不在乎。
顧笙笙也不在乎。
憑著唐奕辰累積的財富，摔了些古董，完全是沒有任何影響。
唐奕辰由著顧笙笙摔，醫護人員也沒有辦法，雖說是看著心疼，但又不是他們的錢，浪費了，也由不得他們說話。
然而，整整三個月了。顧笙笙的情況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有種適得其反的感覺。往常里除非是觸及了顧笙笙死穴，顧笙笙才會發火。
現在是，只要有一點不順心的，顧笙笙都會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