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做好了中午飯,飯桌上只有風非月和夏寧靜。可是夏寧靜壓根就沒有胃口,雖然風非月說小刀的毒藥已經解了,不過,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就怕小刀以後有什麼後遺癥,這樣她心里可是愧疚死了。
「趕緊吃,吃完飯還有事呢!」風非月見夏寧靜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碗里的米飯,好心地建議她。
「又想干什麼?」夏寧靜警覺地看向風非月。
風非月輕笑,輕松地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藥田該除草了。」
夏寧靜咚地一聲,把碗重重地扔在桌子上,飯碗搖搖擺擺最終又穩站在桌子上,沒好氣地說道︰「我不去,要去你去。」
風非月手中的筷子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恢復正常,輕描淡寫地說道︰「如果不去也行,那讓小刀接著試藥。」
一听還讓小刀試藥,夏寧靜叫了起來︰「不行,小刀還沒有完全恢復,到現在都不在昏睡中,不能再讓他試了。」
「恩,那還是除草好了。」在說話的期間,風非月已經吃過了,站起來向外走去,臨走的時候說道︰「今天的午飯真糟糕。」
夏寧靜听到這話倒笑了,「師父,嫌我做的不好,那就請一個人上山好啦!」
「行啊,你付月錢。」風非月扔下一句話,人沒影了。
「這不是廢話嗎?」夏寧靜又泄氣了,上山的時候哪有帶錢啊,錢當時全讓貼身丫環給拿走了,沒想到,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都離不開錢啊?早知道到山上也要用錢,怎麼著也得帶上幾張銀票,現在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夏寧靜自苦自艾地想過。
夏寧靜收拾好碗筷,給小刀留了一些飯,找到一把鋤頭就準備下地了。臨走的時候,又折了回來,還是看看小刀比較好。
「小刀,小刀。」夏寧靜在藥房門口輕聲地叫著,然後推開門進去了。
小刀躺在床上,還在昏睡中,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夏寧靜看著小刀在心里暗暗說道,「小刀,一定要快快好起來。」然後,四處看了看,找來一床被子輕輕給小刀蓋上,這才向藥田走去。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風非月躺在房頂上,嘴里叼著一根野草,把夏寧靜剛剛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有些微酸,長這麼大,還沒有人給自己蓋過被子。他苦笑了一下,連小刀都比自己幸運這。
藥田里,夏寧靜正滿頭大汗和鋤頭作斗爭。自小生在城市,長在城市,連小麥和韭菜都分不清,還有這鋤頭,見都沒見過,更別說怎麼用了,現在讓她用鋤頭除草簡直是要她的命呀!她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把手里的鋤頭扔在一旁,蹲子,用手一棵一棵地拔野草。
時間總是在忙碌的人們身上過得飛快,當太陽偏西時,夏寧靜連三分之一都沒拔完。她站直腰,苦著一張俏臉看了看剩下沒拔完的藥田,就是今天上晚上不睡覺,也拔不完啊!再看看天,太陽已經落山了,又是做飯的時候了,怎麼辦呢?夏寧靜有些左右為難,想了一下,還是先回去做晚飯吧!不然師父一會兒又要叫了。這樣想著,夏寧靜就拍了拍身上的土,扛上鋤頭回去了。
「回來了,怎麼樣?」廚房門口,風非月抱著雙臂斜靠在門邊上,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恩。」夏寧靜低著頭從他一旁進了廚房,停了停身子向風非月說道︰「草還沒有除完。」
「是沒有拔完對吧?」風非月戲謔地說道。
夏寧靜俏臉驀地通紅,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最後只是低低地說了一聲,「師父,我做飯了。」
晚飯好的時候,小刀也過來,夏寧靜看向小刀,面容綻開一絲笑容,「小刀,你沒事了,真好。」小刀木然坐在桌前,一句話也不說,埋頭吃飯。
唉!飯桌上,夏寧靜在心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自從來到百草谷,把以前自己沒干的全都干了一遍,洗衣,做飯這些自然不必說了,采藥,嘗藥,制藥,練功,這些也不用說了,還在還要除草,以後估計還要捉蟲子了,自己的命運真是太悲催了。
「想什麼呢?趕緊吃飯,一會兒還要練功。」風非月看到夏寧靜皺著眉,苦著臉,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里有飯,禁不住地用筷子敲了她一下。
「練功?」夏寧靜停住手,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風非月。
「難不成你以為你來這里就是洗衣做飯的麼?」風非月斜睨她一眼,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
「師父,洗衣做飯非我自願的。」夏寧靜冷靜地看著風非月。
「照你的說話,是師父強迫你的麼?」風非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寧靜。
夏寧靜忽然有些怕,如果照實說,風非月指不定又會想什麼辦法來懲罰自己,最後衡量一番,別過臉看向小刀,輕聲地說道︰「沒有。」
風非月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對小刀說︰「小刀,吃過飯,早點休息去吧!」
小刀把碗放下,木然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風非月站起身子往外面走去,臨到門口的時候頭也不回地對夏寧靜說道。
還用你說啊!夏寧靜在心里說道,讓小刀回房睡覺,這里還不就是讓自己來收拾嗎?多此一舉。
當夏寧靜把廚房收拾干淨,洗了洗手,又順手理了理頭發,這才向外走去。門外的風非月早已經等侯多時了,此時正背著手,抬頭看向黑幕沉沉的天空。
「師父,走吧!」夏寧靜看向風非月,輕聲喊了一聲,自顧自地向昨天去過的那個山洞走去。
風非月跟在其後,打趣地說道︰「你倒是輕車熟路啊!」
夏寧靜頭也不回地說道︰「沒辦法,記憶力好,眼神好這也是一種罪過。」
風非月有些好笑,「好徒兒,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都想不來的事,你倒覺得這是一種罪過了。」
夏寧靜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風非月,看著他的眼,認真地說道︰「師父,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洗髓丹我是不會吃了。」
「為什麼?」風非月心中有些詫異,「你可知道,為了洗髓丹,掀起了多少血風腥雨,你居然會選擇不吃。」
夏寧靜漠然把目光投向遠處,「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听到夏寧靜的話,風非月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什麼話才好,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一片寂靜,只听到走路沙沙的聲音。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言一直走到了山洞。風非月率先打破兩人這間的寂靜,叫住了夏寧靜,語氣凝重,「徒兒,昨天教你的口決還記得嗎?」
夏寧靜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還記得。」
「還記得就好,一會兒一定要記住,不要說話,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外界的任何干擾,你都不能分心,你明白嗎?因為我不想再讓昨天晚上的事重演。」風非月語氣嚴厲地說道。
「是,師父。」夏寧靜這次乖乖地听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