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終于來臨了,早上,天還沒有亮,在風非月再三確認之下,夏寧靜終于可以下床了。
「徒兒,來這里。」風非月招呼夏寧靜坐到銅鏡前。
夏寧靜不解地看著風非月,「師父?」
風非月笑而不語,拉著夏寧靜坐到銅鏡前,拿起一把木梳輕輕地替夏寧靜梳頭。手剛模上,風非月就愛不釋手了。她的發質很好,烏黑亮麗,健康濃密,一直到腰間,猶如綢緞般光滑,閃著耀眼的光芒。風非月不由得贊嘆一句︰「徒兒,你的頭發真好!」
夏寧靜有些不習慣,渾身不自在,扭著身子說道︰「師父,我自己來。」
「你會嗎?」風非月按住夏寧靜不讓她動。
夏寧靜听風非月這樣就就不動了,的確梳古代的發髻她可是一點也不會兒,平時也就是扎一個馬尾,或者隨便地挽起。可是,讓風非月給自己梳頭發,心里…唉!沒法形容。
看著銅鏡里風非月熟練的在頭上忙活,心里不禁暗想︰「是不是以前每天替瓊兒梳頭?所以才這麼熟練。」不知不覺中,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師父,你以前是不是經常替別的女人梳頭?」夏寧靜終于沒有忍住,月兌口問出這樣一句話。
風非月愣了愣,手停頓下來,「徒兒,為什麼這樣問?」
夏寧靜話一出,就後悔了,他替別的女人梳過頭管她什麼事啊?感到風非月異樣的反應,此時又听到風非月的話,便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什麼,只是看到師父手法熟練,所以才這樣問。」
風非月眼神有些迷離,像是回到從前,緩緩地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就上山了,後來你師公陸續又收了三位徒弟,其中一位還帶來一個妹妹,一共有四個人。谷里沒有僕人,每天都是我照顧他們,幫他們梳頭,穿衣,這樣一來,為師也就練了一手好功夫了。」
「那個妹妹是不是叫瓊兒?」夏寧靜問完這句話,盯著風非月看。
風非月臉上有一絲痛苦,不過瞬間就消失了,他雖然有些疑惑夏寧靜為什麼知道瓊兒,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她,「是,她是龍魅的皇妹。」
「哦!」夏寧靜沒有忽略風非月一閃而過的痛苦,「師父很喜歡她是嗎?」
風非月用梳子輕輕敲了敲夏寧靜的頭,「她現在已經嫁人了。」
「師父。」夏寧靜低低地叫了一聲,十分同情地看著風非月,「深愛的女人嫁人了,新郎卻不是師父,師父你好可憐!」
「傻徒兒,世事難料,冥冥中天意已注定,在你看來,師父很可憐,可在師父看來,這是因禍得福。」風非月梳好最後一梳,狡黠地說道。
「因禍得福?」夏寧靜一時有些迷茫,「師父你指的是什麼?」
風非月沒有回答夏寧靜的問題,只說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便催促夏寧靜趕緊出發下山。
夏寧靜一听可以下山了,高興不已,收拾一下,便準備出發了。
風非月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兩頂遮面斗笠,一頂自己戴,一頂遞給夏寧靜,「戴上。」
夏寧靜接過斗笠戴好,長長的黑紗垂到腰間,既能遮光擋風,又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倒是一件好東西。夏寧靜欣然接受。
「走吧!」風非月把裝滿草藥的背簍背在身上,招呼夏寧靜。
「小刀呢?」夏寧靜左右看了看,不見小刀的身影,「小刀不和咱們一起走嗎?」
「不,小刀留在谷里。」風非月搖搖頭,「山下有一個小鎮,離這里不遠,當天就可以回來。」
夏寧靜有些疑惑,「師父,那為什麼來的時候走了三天都沒見著那個小鎮?」
風非月答道︰「傻徒兒,不在同一個方向。」
「原來是這樣啊!」夏寧靜恍然大悟,不再多說,跟著風非月一同前去。
通向外界的那條高不可攀,垂直的藤條,現在對夏寧靜來說易如反掌,如小兒科一般。當風非月帶著擔心的語氣問夏寧靜「你可以嗎?」夏寧靜說了一聲「可以。」然後一飛沖天,幾個來回,人已經到了半山腰了,拉住藤條稍作休憩,接著一鼓作氣,就到了山頂。
「師父,你快上來啊!」夏寧靜到了山頂,喜不自勝對著山下大喊。
「小聲點,師父的耳朵就要被你震聾了。」風非月在夏寧靜的身後掏掏耳朵。
夏寧靜嚇了一大跳,轉過身看向風非月,不可置信,「師父,你怎麼時候上來的?」
「你上來的時候,我就上來了。」風非月淡淡地說道,沒有讓夏寧靜知道,其實他一直在她身後,提心吊膽,默默地保護她。
「師父,還是你厲害。」夏寧靜嬌笑。
「徒兒,你也不弱,快趕上師父了。」風非月手指著西南方對夏寧靜說道︰「順著西南方一直走,就能到達小鎮。」
「師父,我們用輕功吧!」自從學會輕功以後,夏寧靜還沒有試過,這會躍躍欲試。
「好,小心一點,累了就下來歇一會兒。」風非月也想看看夏寧靜的輕功和內力達到什麼境界了,點頭同意。
听到風非月說好,夏寧靜就如同彈丸一般,向前射去,眨眼的功夫人已經到十丈之外。
風非月身影飄動,衣袂飄飄,不管夏寧靜是快,還是慢,他始終寸步不離,三尺之內。望著夏寧靜姿態優美,飄飄欲仙,衣袖翻飛,婀娜多姿的身影,風非月目光深遂,目光一直盯著她看,心里有一些感慨,現在的夏寧靜較來時開朗了許多,笑容也多了,再也不似以前那樣冷若冰霜,遙不可及了。
「師父,前面是不是快到了?」夏寧靜手指著前面隱隱約約可見的房屋對風非月說,話音剛落,「啊!」的一聲驚叫,身體一滯就從樹梢上向下跌。
風非月一看夏寧靜身影急速向下掉,不假思索地沖上去,緊緊抱著夏寧靜,在樹林中左躲右閃,護著夏寧靜不讓她被樹枝劃傷。
當兩人安全落在地上,風非月驚魂未定仍抱著夏寧靜不放,下巴落在她的頸窩,一時說不出話來。
夏寧靜嚇得心髒「砰砰」亂跳,好一會兒才靜下來,風非月的懷抱雖說讓她安心不少,但是也有點讓她透不出氣了,她試著動了一下,說道︰「師父,我快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