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安德魯先生怎麼不下注?不必為我省錢,我是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小錢,今晚是盡力玩,怎麼高興就怎麼玩!」
十來個人中,只剩下藍玥凌傲以及森安德魯還不曾下注,眼看著上面就要揭注了,藍玥這才慢悠悠的提醒道。
她的話,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眼底的興奮並沒有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話而消減分毫,只不過都催促著他下注。這樣的玩法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相比較那些坐在賭桌前的玩法,他們對于這樣的玩法,更能挑起他們參賭的心。
「安德魯你倒是快下注,難道讓我們這麼多的人等你一個?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威廉伯爵現在早已經忘了之前的膽戰心驚,倒是一副主人的姿態,令人覺得可笑至極。
安德魯翠綠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眼底的冷意,讓見識慣了大風大浪的威廉伯爵,也是老臉一僵,一抹寒意自腳底升起。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不再說話。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不僅為自己剛剛的那種丟臉的行為暗恨,這一個兩個毛都沒長齊的人,他竟然一次兩次的在他們的身上感受到那種他們自己從來不曾有過的上位者的氣勢。
「這不是還沒有結束嗎?剩下的三個人,藍當家與凌首領都還不曾下注,怎麼就這麼急著我來下?」話是這麼說,安德魯還是招手讓身邊的人壓了注,「既然這樣的話,我便壓下穿白西服的那個男人吧。藍當家呢?」
似笑非笑的在他的臉上掃過,剩下的兩個人,藍玥看都沒看,與凌傲隨意的下了下去。幾乎是在他們下注的同一時間,上面就公布了結果。
是巧合還是刻意,沒人知道,只是結果顯示出來,莊家大包攬。
威廉伯爵怎麼也想不到,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就輕易的贏得了近乎十億美金,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出來。這一刻,他心底僅剩下的那層顧慮徹底的消失無蹤。雷蒙•哈德利見他這麼輕易就得了這麼的一筆巨款,差點沒紅了眼。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合作關系,平常之間的爭斗卻也不停歇。一筆巨款進賬,那可是會輕易就拉開他們之間的差距,這讓他怎麼不眼紅。
而那些輸掉的人,除了心下嘆息之外,卻也沒有辦法,賭場本身就是如此,大部分除了運氣之外,看的還是手段。但是那是在真正的賭桌上,手上真的有牌什麼之類的賭博用具,而他們現在卻只是憑著自己的直覺,心中猜測到底回事誰能贏。而這樣一來,靠的就全是運氣了。
屏幕一轉,另一組場景就出現在面前。
「這是一種傳統的玩法,押大押小,按照比例來算,若是大的話,那麼贏得的錢款,則是按照所押的人數比例來分。」雲澤低沉的聲音再次的響起,規則再次的出口,「在此,我是先說明,手中十億美金輸完的人,請自動離場。」
「十億美金,誰能拔得頭籌?」靠在椅子上,凌傲的視線暗沉,冷硬的話在靜謐的房間中響起,引起所有人的相互觀望。
按照這個算法的話,每個人手上是十億美金,而在場的人是十個人,那就是一百億了。這只是一晚就贏得百億,可不是小數目。當下,所有人都的心都被勾了起來。
凌傲將他們的神情變化看在眼底,垂眸的瞬間,漆黑的眼眸中快速的閃過冷厲的寒光。
耳中的無線電是與藍玥聯系在一起,無論是關于什麼樣的通知,他都能知道。早在藍玥進來的瞬間,耳中的無線電就不曾停歇過。一個兩個地方的部署結果都在匯報中,他們能做到面不改色,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就在剛剛,威廉這個老東西贏得了第一筆的時候,他們帶來的那些在外面的人,已經清理干淨。而之前早就潛伏在英國埃及的藍家凌家的人,現在才開始真正的對付各方勢力。
說句不好听的話,現在他們要殺了威廉與雷蒙,根本就是再捏死兩條螞蟻還要簡單。
端起身旁的伏特加,沖著正笑望著他的藍玥,淡淡的舉了舉杯。這個女人的手段與頭腦,一旦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毀滅。今晚就是一個見證,見證五方勢力其中的兩方勢力的瓦解。至于安德魯,凌傲的眼一沉……
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的屈起,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著,發出‘篤篤篤’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微微的揚了揚下巴,眼角掃過主持賭局的雲澤。漆黑的眼中,帶著令人捉模不透的霧氣,他們的爭執談話還在不斷的升級中,自始至終,藍玥與凌傲從坐下來到現在,所說的話,都是屈指可數。
四局下來,最後一個閑雜的人帶著無奈不甘,只能帶著人無奈的退了席。
整個原本坐了十個人的賭桌,現在只剩下凌傲,藍玥,安德魯,以及威廉伯爵與雷蒙•哈德利。
撥弄著香扇,側了側身,藍玥換了個坐姿,而原本主持賭局,站在控制台前的雲澤,卻在幾個不解的視線中,優雅的下來,站在了藍玥的身後。
威廉有些不悅,礙于他的身份,只能含蓄道︰「藍當家,這是何意?」
就連雷蒙,現在被挑起了興趣,也一時之間沒有轉過腦彎,不解道︰「藍當家,難道不繼續了?不會是輸怕了吧?」
藍玥淺淺一笑,「不,只不過是換一種玩法,一種更加刺激的玩法。難道你們不覺得老是這麼一種玩法不膩嗎?」見他們不明所以,她站起身,隨手抓起身側的籌碼,笑道︰「拉斯維加斯是世界賭城,在這里什麼都可以用來賭,包括……命!」
手一松,伴隨著‘嘩啦啦’清脆的響聲,原本抓在手中的籌碼,全部都砸在了面前的托盤上。她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說出來的話,卻令人的心一沉,「而這次,我們最後的賭注,就是——命,你們的命。若是贏了的話,這些都歸你,若是輸了的話,那麼就要將你們的命留下了。」
說的漫不經心,好像說出來的只是詢問晚上要吃什麼那般的簡單輕松。藍玥半靠在賭桌上,神色中的恣意染上了一層冷肅。
他們都不是傻子,從這些話語中,以及周圍的環境中,他們都明白過來,藍玥與凌傲是真的打算對他們動手。可笑的是,他們竟然事先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認為他們不敢真的對他們怎麼樣。他們真的是忘了,這兩個人從坐上這個位子開始,就很會隱忍,一旦反擊的話,就絕對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藍當家,你什麼意思?」抱著一份她還會顧及他們身份的希望,威廉伯爵沉聲問道。
凌傲低低的笑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在他們這些人面前露出笑臉,卻像是催命一般,「既然來了拉斯維加斯,自然是一切按照這里的規矩來。」說著,身邊的歐廉就托著一個放著三把手槍的托盤,輕輕的放在賭桌籌碼的正中央。「三把槍中,只有一把槍中沒有子彈,威廉伯爵與雷蒙先生,任選其一!」
「賭博也是一種運氣,這麼長的時間,你們的運氣一直都不錯。瞧瞧,這滿桌的籌碼,加起來,可是都有百億,怎麼算,今晚兩位的運氣都是不錯。試一試,或許我會將拉斯維加斯這座賭城送上。」
她笑得開懷,紅唇中的話語,卻讓人止不住的戰栗。眸光流轉間,轉到一旁含笑坐著不說話,神情也沒有任何變化的安德魯身上。
「嘖,安德魯倒是一派坦然,似乎這場賭注認為是穩贏了?」
安德魯翠綠的眼楮一轉,指尖在細碎的銀發中穿過,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說道︰「不,我也沒想過要參加這個賭注。況且,藍當家也沒有要我參加的打算,不是嗎?」這話倒是讓藍玥嘴角的笑意一頓,眼底的氤氳慢慢的變成了深不可測的黑洞,冷冷的看了他半晌,卻不再答話。凌傲說的不錯,安德魯的心機手段絕對不亞于她,從無線耳機中不斷傳來的信息就能確定。
安德魯在來之前比任何人都聰明,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對他們動手,他都留了一手。若是她真的對他動手的話,他所布置的計劃,足以抵抗。很顯然,另外的兩個人就沒有他這般的聰明了。
很好,她確實沒打算現在就對她動手,畢竟中間還夾雜著一個藍澈,一點的希望,她都不能放棄。
想到此,藍玥倒是不再說什麼,轉頭看向另外兩個人,道︰「威廉伯爵,雷蒙先生,怎麼?不願意了?」
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命開玩笑,何況是他們這種常年享受高等生活質量,已經很長的時間都不曾接觸這些東西的。一踫上危險,都是手下的人拼死保護他們,現在這樣明顯的威脅,還是第一次踫上。
「藍玥,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這樣的不顧各方條約,擅自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就不怕別人說嗎?」有些暴躁的站起身,雷蒙•哈德利猛地一拍桌子,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毒辣。早就知道面前的兩個人留不得,果然是這樣。當初就應該在他們羽翼未豐的時候,就將他們除去,也就沒有現在今天這樣的局面發生了。
「哦?不賭了嗎?」藍玥手中的香扇‘啪’的一聲展開,慢悠悠的走到放著三把槍的桌前,從中間隨意的拿起一把。就在威廉與雷蒙不解的視線下,忽然回身,雙手各拿著一把槍,直直的抵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而那原本放著三把槍的托盤,現在赫然少了兩把槍。
軟舌輕舌忝了舌忝紅唇,帶著嗜血的味道,眼底的光芒冰寒似錐。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既然你們不選,就讓我來替你們選吧!你們猜猜看,我手中的兩把槍中,到底是那一把沒有子彈,又或者是兩把都有?」
「你,你要做什麼?藍玥你,你瘋了……。」
「藍玥,你、你別太過分!」
兩個人都有些打顫,心中明白,她不是那種會隨便開玩笑的人。而他們帶來的人,此時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慢慢的,房間中有種淡淡的血腥味,從輕到濃,竟然是那般的明顯。
當他們瞧見原本站在藍玥身後的雲澤,手里拿著一只還冒著淡淡的煙的手槍的時候,心中最後一層希望都破滅了。
即使心中有些慌亂,但是很快他們就平靜下來,狠狠的瞪著她,道︰「藍玥,你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要是我們在這里遇害,你以為你能月兌得了干系?威廉家族與雷蒙家族的勢力並不差你藍家多少。你……」
「這個世界上有威廉家族與雷蒙家族嗎?」藍玥淡淡的打斷他的話,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雲澤。
雲澤搖頭,溫和的面容上一派清淡,聲音平靜溫和,「沒有,從他們踏進美國開始,世界上所謂的五大勢力中的威廉家族與雷蒙家族,就將從這歷史的舞台上消失。」
極為平靜的話語,訴說著令人心驚的事實,讓人心顫心涼。
「不,不可能……」
凌傲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一幕,對于他們的話,似笑非笑。不可能?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什麼不可能。只要是有利可圖,什麼都能成為事實。藍玥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幾天下來,不動聲色的就將這一切定了局。請君入甕,這一招果然使的出彩。
眼底帶著贊賞的柔情,對于自己成了幫襯這件事情上,凌傲是一點也不在意。不過,轉頭看到安德魯看向她的深沉視線,他的心中掠過一絲陰暗的暴戾。他的女人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人覬覦,看來他還是需要在這些事情結束之後,好好的籌辦一下錯過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