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茹,你不想去吃紫檀閣的清蒸魚了嗎?」在一旁的錢諾楓有些不耐煩了,他抬了抬眉毛,臉上的表情依舊,甚至一絲笑容也沒有。
「那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一步了。」沈壁茹優雅的微笑著。
「沒事……」我禮貌的給她報以微笑。
「阿姨,再見……」
錢諾楓你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這就是你的本性嗎?有了甜甜還不死心嗎?突然之間感覺肩膀上有一抹極疼的力道,甚至于心也在作痛。
我抬頭,只見錢諾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英俊的臉龐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我能從他身上散發出的一道道刺骨的寒意,似乎要從我的胸口刺入,刺痛了我所有的傷口。
見到他我不由的感覺毛骨悚然,那眼神似乎可以殺人了。
「錢先生,請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很痛是嗎?汪紫心,我以為你已經麻木了,但是想不到你還會痛。」錢諾楓的力道更重了,我的肩膀似乎被他掐青了。但是就算痛我也沒有叫出聲來,我知道,他恨極我了,以後再也不會關心我了,再也不會眷顧我們曾經的甜蜜。就算我痛徹心扉,痛到心碎,他也不會為我心疼了,對我的只有綿綿的恨意。
「壞蛋叔叔?壞蛋叔叔……不許你欺負我媽咪!」
「說,你爹地是誰?」錢諾楓的手突然松開了我的肩膀,轉而蹲在地上,雙手抓住子韓的胳膊深沉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壞蛋……壞蛋……壞蛋。」
「錢諾楓,你會弄傷他的……」我想要扳開他的手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激怒了錢諾楓轉而傷害到子韓。
「說……」蹙著眉,錢諾楓低吼一聲,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錢諾楓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呢?他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呢?
「錢先生,你就算你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又能怎麼樣?」我咬著下唇難堪的瞥開臉。
「痛……媽咪,好痛……」
「錢諾楓,你放開他,你不能這麼對他,求求你,放開他……」我撕心裂肺的叫喊。
「汪紫心,傷到你的要害了吧!」
「媽咪……叔叔壞蛋……」
「錢諾楓……」我斗也斗不過他,無奈之下,我對著他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一直不肯松開,可能是因為手臂的疼痛,錢諾楓終究松開了抓子韓的手,見他松開了,我的牙齒才從他的手臂上松開。卻看到他的手臂竟然讓我咬出血來了,錢諾楓居然沒有吭一聲,臉色也沒有異樣,只是看我的眼神已經絕望了。
看到他手臂蹭出血來,我的心在此刻隱隱作痛,錢諾楓,我不是故意這樣傷害你的,只是我不想讓你傷害子韓而已,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你知道嗎?
血流不止,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而錢諾楓卻沒有絲毫準備要止血的動作,眼神依舊充滿著絕望,看到這樣,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淚不听使喚的溢出,失魂落魄的從包中拿出手絹為他包住傷口。
但是錢諾楓卻搶過手絹把它丟在地下︰「汪紫心,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眼淚和關心。」我並沒有理會他的責備,只是小心的從地下拾起手絹重新為他包住,雙手用力的壓在他的手臂。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為什麼?」淚如雨下,胸口仿佛被刀子用力的扎著。曾經我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很堅強,曾經我以為我不會在為任何男人而掉眼淚了,但是,面對他的傷口,這一切全部被我否決了。
我好不容易堅持的信念在這一瞬間全部土崩瓦解。
錢諾楓似乎還想弄掉包在他手臂上的手絹,但是我卻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去醫院包扎一下吧,我怕傷口會感染。」
「不必你的虛情假意……」冷冷的回絕,但是此刻我顧不上他對我的冷嘲熱諷,此刻我只知道,他應該去醫院,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
「隨便你怎麼說,但是今天既然是我把你咬傷的,那我這個肇事者應該要負責到底吧!」
子韓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電話叫來了出租車︰「媽咪,快扶叔叔上車吧!」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我柔聲對錢諾楓說道。
「不必你費心了……」錢諾楓推開我的手。
「錢諾楓你怎麼這樣,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打算讓我背你上出租車嗎?」我蹙著眉捂住心口平心靜氣的說道。
「我不介意你背我……」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仿佛這個男人又回到了我最初認識的那個時候。
「叔叔,我扶你好嗎?」沒想到子韓竟然走上前拉著錢諾楓的手一臉天真無暇的說道。似乎他忘記的剛才那個粗魯的壞蛋叔叔了。
「好啊……「錢諾楓居然同意了,他跟著子韓坐上了出租車,而我仿佛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倆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走在我的前面,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叔叔,你痛嗎?」坐上出租車,子韓盯著錢諾楓的傷害低聲問道。
「你說呢?小屁孩……」錢諾楓敲了敲子韓的腦袋瓜子。
「叔叔,人家有名字的呢?」子韓嘟著小嘴,似乎很不滿意錢諾楓如此叫喚。
「噢,叫子韓是吧!汪子韓對吧!」錢諾楓突然露出久違的笑容,我有些不敢置信,在這段時間里,我從未見他像今天這樣的笑過,今天他的笑容很燦爛。
「恩,原來叔叔記得我的名字,故意這樣叫我。」子韓假裝有些生氣。
「子韓,剛才叔叔有沒有弄痛你。」
「有,很痛……」
「對不起,都是叔叔不好,叔叔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叔叔。」
「叔叔,其實我們扯平了,剛才媽咪用力的咬你,所以,只要叔叔原諒我媽咪,那子韓就會原諒叔叔的。」小家伙還真會計算啊。
听到他這樣說錢諾楓撇了我一眼。我只好故意假裝望向車窗外的夜景,此時,天空很皎潔,一輪嶄新的明月掛在夜空中,天上的繁星數也數不清,似乎在和我眨眼楮。多久沒有看過這麼美的夜景了,但是我覺得今晚的夜色特別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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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來到醫院,又是那討厭的濃濃的消毒水氣味,我最不喜歡來醫院這種地方了,如果不是放心不下錢諾楓,我才懶得陪他來醫院呢?我匆忙的跑去給他掛了急診,很快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為錢諾楓清洗了傷口︰「錢夫人,你老公的傷口是怎麼來的。」醫生對著站在旁邊的我低聲問道。
「是……」我有些說不出口,而且這個醫生還誤會我們的關系了。
沒想到錢諾楓卻搶先說道︰「我這啊……是被一只狗咬的……」
什麼人啊,竟然敢罵我是狗,我有怒氣卻又不敢發作。
「醫生叔叔,他騙人,明明我媽咪咬的…」沒想到子韓卻說出來。只見那位醫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兩夫妻吵架也不至于這樣吧!」醫生搖了搖頭。
「醫生,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吵架,不是……我們」我想跟他解釋我和錢諾楓的關系,但卻怎麼也解釋不清楚,只覺得臉紅紅的。
「好了,不要解釋了,我是醫生,你們夫妻的私事不該我過問的。」
「醫生……」我還想跟他解釋點什麼,但是這個醫生似乎不想繼續听我解釋。
「因為這傷口是被咬的,而且被咬的部位畢竟深,以防被感染,所以要打破傷風,錢夫人,等下你就陪你老公去護士站那邊打點滴吧!」
「還要打點滴啊……」
「恩,消炎的。」
「噢……」醫生為錢諾楓清洗傷口之後就為他包扎了傷口,最後我只能陪著他去打點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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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剛才那個不是錢楓的總裁嗎?」
「是啊,那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啊?」
「不清楚,不過這麼晚還陪在他身邊,她們的關系應該不簡單。」
「可不是嗎?我听說錢總裁自從一年以前他公司出現變故之後,他就變了,整個一個摧花使者,差不多跟本市的名媛淑女都有過曖昧的關系。」
「是啊,我也知道一點點,好像是因為受了感情的傷吧!」
「感情的傷,像他那種身份的人也會受感情的傷嗎?你說笑吧!」
「…….誰知道呢?反正他們有錢人的事情,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是無法理解的。」
「小資,最近我听一個朋友說,錢總裁三個月後將迎娶陳家千金。」
「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我還知道原來陳家小姐還是錢總裁的初戀情人呢?」
「是嗎?那為什麼錢總裁還要在外面花天酒地,勾三搭四的。他難道不愛陳小姐嗎?」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可能具體也要問當事人了。」
「哎呀,他們的事,你們有必要知道嗎?真的挺無聊的你們……」
「林姐,人家不就是隨便說說罷了,誰叫錢總裁人長得那麼帥,而且又多金。說不定哪天他也看上我了。」
「小資啊,你就做你的白日夢吧!」
「做做夢也行啊!」
「切……懶得跟你們呆在一塊了。」
這是我在上洗手間的時候,一群護士在閑聊時听到的八卦。
不管是否屬實,但是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們說的是真的嗎?錢諾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真的變了嗎?他真的是因為我嗎?
看來我高估了錢諾楓的本事,我以為就算我離開了,錢諾楓也不至于如此,但是看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