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明也坐在筱雨的身邊,想把她抱在懷里,可是被她狠狠地推開。「雨兒,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是我傷害了你。可是我現在心里很亂,理不清頭緒。」
「你們都是蛇鼠一窩,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手段欺負我。」此時的筱雨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雨兒,起來吧,地上涼。」馬文明想抱起她。
「你會關心我的死活嗎?如果你在乎我的死活的話,你還會這樣對我嗎?」筱雨哭累了,想站起來,可是站不起來。馬文明想扶她,被她一把推開,她跌跌撞撞上樓去,進了衛生間洗漱干淨躺在床上。
「雨兒,我們下去吃飯吧?」馬文明爬在她身邊說。
「我不餓不想吃,你去吃吧,我想一個人呆會。」筱雨平靜地說。
馬文明看到她如此平靜,心里更加不安起來,他靜靜地看著她,心里越發的恨起了張曉曉,同時又恨起了自己。每個人都用不同的方式傷害筱雨,尤其是馬文明,明明知道筱雨很在乎他和張曉曉之間的關系,他還沒日沒夜地守在張曉曉身邊,忽略她;明明知道她心里難受,卻一直忽略她的感受。此時他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口口聲聲說愛她,其實根本不是真正的愛她,如果愛她,不會只是在乎張曉曉的感受,而不在乎她,馬文明滿心的自責,痛恨起自己。
「雨兒,明天我不去醫院了,我要好好地守在你身邊,永遠守在你身邊。」馬文明說著,眼楮里溢滿了淚水。此時他真希望她像以前似的,打他,踹他,他都可以忍受,讓她發泄一下,也許心里會好受些。然而她平靜的讓他害怕。
「我們離婚吧。」筱雨平靜地看著天花板說。
「不,雨兒,你別這樣殘忍,我離開你活不下去。我知道我錯了,一直以來,我總是忽略你的感受,原諒我,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醫院了,張曉曉的死活已經與我無關了,我會一心一意的只愛你一個人。」說著,馬文明把頭埋在了她的懷里,眼眶里的淚水洪涌而下。
「如果你單單只是出軌,我可以原諒你,可是你們現在有了孩子,那孩子是無辜的,張曉曉活不了多久了,那可憐的孩子怎麼辦,我是無法面對她,我不可能一輩子對著她,而恨你,我們還是離婚吧,這就是最好的結局。」筱雨平靜的如同死水一般。
馬文明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之間不僅僅是張曉曉,現在又多了一個孩子。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會首先提出離婚,讓筱雨尋找自己的幸福。
「雨兒,我已經做了親子鑒定,你給我點時間,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放手,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們重新開始,好嗎?」馬文明流著淚水說,他從認識筱雨的那一天起,就沒有想過要和她分開,他是真正的愛著她,可是他卻傷害了她,現在他都無言來面對她。
「豆豆是你們馬家的命根子,就留在馬家吧,但是你們不能不讓我見我兒子,他也是我的命,你們得允許我回來看我兒子。」提到兒子,筱雨再也平靜不下來,她害怕自己的結果是這樣,而偏偏就是這樣,眼淚又奪眶而出。
「不,雨兒,豆豆太可憐了,他不能小小年紀就離開媽媽。雨兒,原諒我吧。」馬文明爬在筱雨的懷里痛哭起來。
「豆豆是可憐,那張曉曉的孩子更可憐,如果她失去母親,再失去父親,那她就是一個孤兒,你該為你犯的錯埋單。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我要看著我兒子長大成人。我們只是分開,豆豆並沒有離開我。」
一夜無眠,兩個人睜大眼楮看著天花板,房間里很靜,靜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一夜無語,世界上任何語言此時也顯得蒼白無力。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進來,今天應該是一個好天氣。筱雨跳下床,穿衣,進衛生間洗漱。
馬文明進來,從後面抱著筱雨,淒涼地說︰「雨兒,給我點時間。」
「行,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以後,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們去辦手續。」筱雨平靜的讓人害怕,因為她早在幾年以前就知道自己的結果是這樣,只是一直以來,她沉溺在馬文明溫柔的愛河里,讓她忘了這種危機感。現在既然是這樣的結果,那為什麼就不能從容地接受現實呢。
他們相繼下樓,筱雨坐在餐桌上,認真地吃了起來,馬文明只是看著桌上的飯菜,沒有動一下筷子。
筱雨吃完飯,笑著和馬父和馬母打招呼︰「爸,媽,我上班去了。豆豆,和媽媽再見。」
「媽媽再見。」豆豆天真地擺了擺手。
馬父也起身去了藥堂。
筱雨的眸子里又涌上了一層霧氣。她趕緊走出去。
馬文明看著豆豆心痛的都麻木了。
「明明,筱雨沒事了?」馬母擔心地問道。
「媽,她要和我離婚。」馬文明悲涼地說著。
「明明,你這麼大的人了,我不想說你,筱雨她是個女人,她不是聖人,你這樣沒日沒夜地守在醫院,那個女人能受得了,你對曉曉已經仁至義盡,沒有必要還對她不離不棄的。」馬母痛心地說。
「媽,現在不僅僅是曉曉,還有個孩子,我不知道怎麼來面對筱雨。」
「你和曉曉真沒斷?」馬母不敢相信。
馬文明不知道如何向母親解釋他和曉曉的關系。
「媽,我覺得那孩子不是我的,我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親情。我覺得是張曉曉設個套,讓我往里鑽。」
「那首先是你賤,如果你離的她遠遠的,她怎麼對你下套。你們既然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這樣不清不楚,藕斷絲連呢?如果你還愛著張曉曉為什麼又要離婚,你知道你這樣對筱雨是多大的傷害嗎?我告訴你,明明,你把好好的家折騰散了,我不認你這個兒子,由著你們折騰來折騰去,那豆豆怎麼辦,他在一個殘缺的家庭長大,他心里會有陰影的。」馬母終于生氣了,她對兒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馬文明看著在地上玩耍的豆豆,殺自己的心都有。他沉默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