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拖著疲乏的近乎虛月兌的身體回到家里。
偌大的房子里,幾盞昏暗的壁燈發出微弱的光芒。空調送著暖風,但是他卻感到︰家,一如既往的寒冷。
早年父母雙亡後,他被送到國外,大哥為了撐起這個家而日夜辛苦地工作。從那以後,家再也沒有感覺到溫暖,也沒有感覺到笑聲。
他喜歡顧鄉,是因為她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笑永遠都溫暖而堅定,仿佛一輪春陽,恰到適中地發出足以溫暖他人的光芒。
他想,一個家,如果有顧鄉,那麼家里就會有笑容了吧,曾經失去的溫暖和歡笑,一定會隨著她的到來一並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
呵,可剛才,她也是帶著那樣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撕碎他。
他步伐虛浮地走到吧台,酒櫃里全是司易收藏的洋酒,他取下一瓶,連杯子都不取,就這樣硬灌下喉嚨。強烈的刺激他咳嗽起來,酒灑了滿身,他顧不得形象,抱著繼續不住地往嘴里倒。
時間流走,指針指向一的時候,房門打開。
司易進屋就聞到濃烈的酒氣,接著,從來不喝酒卻抱著酒瓶癱成爛泥的弟弟映如眼簾。
他嘆氣,喚退手下。
空空地房間里,寂靜無聲。司易听到弟弟斷斷續續地哭聲。他搖搖頭,扯下領帶,連同外衣一起扔在客廳的沙發上,走過去,把司楠從冰冷地地板上扶起來。
司楠睜開混沌不清視線不穩地眼楮,渾渾噩噩地抱著司易︰「鄉鄉,不要離開我。如果你要考慮,我給你時間……嗚……我不逼你……可是……我求你,不要離開我……」
司易皺起眉頭。
鄉鄉?
就是顧鄉嗎?
司楠曾給他看過和她一起照的大頭貼,那個女孩子笑起來讓人覺得非常的親切非常的溫馨,暖暖地就跟日頭一樣。通過照片初見時,他也覺得弟弟似乎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女孩子。但是在司楠繼續給他看她的照片時,他很快就覺得古怪了。
無論是照片,還是大頭貼,甚至連不知道從哪里搞到的證件照上,這個叫顧鄉的女孩子,永遠都是那一副笑容,永遠都是一副溫溫又暖暖,像太陽的笑容。他從來沒在司楠給他看的照片上看到這個女孩子有其他的表情,既不會生氣,也不會搞怪,自然更不能有悲傷。
他也有給司楠敲警鐘,可戀愛中的司楠根本就听不進去。反說他不了解鄉鄉。
一個用笑容來偽裝自己的女孩子,就像變色龍。了解?永遠不可能了解。
「哥,我好愛她……你不知道。我剛到學校……一個人都不認識……大家都覺得我又笨又不會說話……只有鄉鄉……只有鄉鄉她對我笑…………她笑的好美,哥,就像女神一樣……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