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楓仍舊沒理會他,直到兩人走到一個安靜的公園,清楓找一張長椅坐下,才淡淡的開口︰「你不用繼續演戲了。這里沒有觀眾。」
楚雲天錯愕的看了清楓一會,沒有理會她這莫名其妙的話,全當她是醉酒的胡言亂語,耐心的在她身邊噓寒問暖,問她覺得哪里不舒服之類的話。
清楓深情的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那個她一直愛著的男子,為了他,她放棄了親情,已經打算好遠嫁千里和他一起在生活,現在卻發現這個男人愛的根本不是她。
這是多麼可悲啊~!
其實她一點也沒醉,只是腳有點輕飄,腦袋卻很清楚。她的酒量很好,從小在安寧村培養出她不錯的酒量,她剛在ktv亂唱歌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憤,把吼歌當做一種發泄情緒的渠道。
她本該對楚雲天大吼大叫的說︰「你tmd的一直騙我,跟劉秋盈一直藕斷絲連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騙我去打掉孩子,現在我已經打掉孩子了,你就不用繼續裝了。」可是現在的她,心已經死了,不想跟他吵,也沒力氣跟他吵。
兩人沉默了許久,清楓抬起眼眸望著無邊無際的蒼穹,很久才緩緩的問︰「雲天,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以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嗎?」
「問吧。」楚雲天在她身邊坐下,和清楓並肩抬頭望那遼闊的夜空。他知道清楓心中有事。
「在打掉寶寶的時候,你是否想過要留下她?」
楚雲天沉吟片刻後,認真的回答︰「想過。」
「後來怎麼又打算不要它呢?」淡淡的語氣,听不出悲喜。
「原因我跟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兩現在不適合要孩子,我們必須用自己的雙手賺錢養活自己,在養活我們自己的前提下,我們再談要孩子的事好嗎?」楚雲天語重心長耐心的解釋。
清楓沉默了很久,楚雲天以為她已經被她說服的時候,清楓再次開口︰「你和我復合是的目的是為了讓我打掉這個孩子吧。」淡淡的語氣,像說今天的天氣不錯那般平常,但清楓的心里已經千瘡百孔。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楚雲天被清楓的話嚇了一跳,明知道清楓遲早會知道,沒想到她會知道那麼快,他想等她的身體調理好後再跟她提出。「誰跟你說的?」
難道智誠跟她說的?應該不會,別看智誠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當真正遇到什麼事的時候,他也最鎮定,最會保守秘密的一個,他更明白這個孩子對他和清楓的利害關系,所以他一定會幫著他瞞到底。
清楓沒回答他,而問了另一個問題︰「這次,你打算什麼時候再跟我分手?說吧,讓我心里有個底,不至于當你說分手的時候還像個傻,以為自己很幸福。」
楚雲天被問愣住了,他打算在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再跟她提出來,沒想到現在卻被她提出來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清楓看著神情閃爍的他,輕笑出聲,接著淡淡的說︰「其實你早已經想好了吧,等我拿掉這個孩子後,你就會再次和我分手,我說的對嗎?」
不等楚雲天回答,她緩緩吐了口氣說︰「你不用絞盡腦汁想什麼謊話來哄我了,也沒有必要了,你現在哄好我了,以後還是會提出跟我分手,何必呢!」
楚雲天一時無言,很久才問︰「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跟你復合的目的是為了拿掉孩子?」
清楓偏頭想了想,呢喃的回答︰「應該是你找我復合的那天吧。」其實當時她已經懷疑他是假裝跟她復合,其目的是要她拿掉孩子,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她拿孩子的命來跟老天賭,最後她發現自己滿盤皆輸。
「那你怎麼還同意跟我復合?」楚雲天沉著聲音問。
「也許是我太自私了吧,你跟我分手後,我一直很糾結,想用孩子綁住你,但我清楚的知道就算我堅持把孩子生下來你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但一想到要是你不回到我身邊呢?我該怎麼辦,真的要讓孩子變成沒有爸爸的孩子嗎?我有那個能力把她撫養成人,讓她不受傷害嗎?越問自己發現答案越是否定的。當我想把孩子拿掉時,我害怕一個人去醫院,遭人指指點點,所以一直沒有做出選擇,當你回來和我復合時,我把那個選擇權留給了你,同時也想給我和你一個機會,要是你真的回到我身邊,我會當什麼也沒發生,像以前一樣愛你,要是你真的是為了拿掉孩子,那我們的緣分就走到了盡頭……」
清楓越說聲音變得越低沉嘶啞,極度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對不起……」楚雲天除了說這句他已經找不到其他的話。他不想傷害清楓,但他更怕未來對清楓的傷害,那是沒有人能夠承受得住的,長痛不如短痛……
清楓收拾了一下失控的情緒,對著天空嘲弄一笑,「你知道嗎?你跟我分手的時候我真的很痛苦,因為你說你根本不愛我,你心里一直愛的是劉學姐。要是當時你對我說,因為我是外省人,我家和你家相離千里,你以後無法忍受要跟我搭乘24小時的火車,再轉3個小時的汽車的回娘家的時間,或者你跟我說你你家里很反對我們在一起,因為你出生在書香門第之家,我出生在平常百姓家,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飲食習慣,還是其他方面,我們都是一個天一個地,我們在一起一定不會幸福。要是你說的是這些理由,或許我真的會對你死纏爛打不肯分手,我會找理由說以後不回娘家或者一個人回娘家之類的話,要是性格不和,我會說我一定會改,你不喜歡吃辣,我做菜一定不會放辣椒等等理由,可惜你給我的理由是最不願意听的那種。」
清楓頓了好久,控制好情緒後才繼續說︰「你說出你不愛我這個理由的時候,我知道你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跟我說的,不是吵架時的心口不一,不是隨口說說的兒戲,我知道是真的。所以當你回到找我復合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目的,只是仍舊自欺欺人的想給自己一個放縱的機會……」
「你別說了,行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什麼補償,只要你提出來我一定會滿足你。」楚雲天有些哽咽,他不敢繼續听清楓說下去。她說的越多,他越覺得對不起她,他更怕自己的一時心軟會造成兩人日後無邊無盡的傷害。
「我要什麼你真的都會滿足我嗎?」
「嗯,只要不是太過分都行。」楚雲天堅定的回答。
清楓歪著頭想了想,像個天真的女孩,卻說出一句很不害臊的話。「我想跟你再zuo一次愛,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