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房間里,嬙兒雖然很陌生,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心。來到這里後,對這里的人或者事,一無所知,甚至就連有什麼樣的危險都不知道。如今,在這個家里,至少是安全的.
一個晚上的安心睡覺,讓嬙兒一早就覺得心情愉快,終于能睡一個安心的覺了。剛打開門,就看到挽月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小姐,小姐,大叔公來了。」
「大叔公?」嬙兒一愣,「又是什麼人啊?」
「就是您爺爺的大弟弟慕容興泰,目前族中最大的長老,族中的事情都是由大叔公來決定的。」挽月一著急,就拉著嬙兒往外走,「小姐,大叔公可凶著呢。我們都怕他。快去,要是去遲了,大叔公又要罰你了。」
「挽月,不急。別怕,我們慢慢來。「嬙兒整了整衣服,不緊不慢的跟著挽月去了大廳。大廳上,只見王媽,王叔,王大哥還有阿木都已經在下首站著。而大廳首座上坐著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削瘦的面容,冷冷的眼神,讓嬙兒渾身都開始冒火。兩邊各站著幾個奴僕,面無表情,對嬙兒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動作。
嬙兒站定後,輕輕松松的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有阿木立刻上前,端了杯茶給嬙兒,嬙兒拿起茶杯,斜眼一看,好啊,老頭的桌子上茶杯都沒有。
老頭剛開始還只是緊緊的瞪著嬙兒,見嬙兒沒有反應,實在忍不住,開口道,「沒想到兩年沒見嬙兒,嬙兒倒是連話都不會說了,規矩都忘了。看來老夫真應該好好的去問問太傅是怎麼教導你的。」
老頭輕蔑的看著嬙兒,等著看嬙兒哭泣,求饒,若是以前的嬙兒,早就扔下茶杯,跪在自己面前,哭著道歉了。可是如今意料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嬙兒依舊鎮定的看了看老頭,緩緩的喝了口水,還沒開口,老頭又怒了,「嬙兒,別忘了,我還是族中的長老,你這麼目無尊長,我可是有權用家法處置你的。」
「家法?」嬙兒撲哧一笑,讓眾人都有些驚愕,「大叔公,兩年前,我爹娘去世,你可有救助我?」嬙兒走一句,說一句,看著老頭,老頭從沒遇到過一個後輩可以這麼對自己說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大叔公,當我孤苦無依的時候,你就這麼輕松的一句話就把我打發去了太傅府,你可有想過,太傅府對我這個莫名其妙的遠房親戚會如何對待?」嬙兒冷冷的笑著,「大叔公,你可有想過,我爹娘的死是謀殺,是別人害死的?你可有去查過?作為族中長老,不能保護小輩,不能公平處事,有的只是爭權奪利,只顧自身利益。不知道這樣的人,還配不配我叫一聲大叔公?族中長老?」嬙兒要為死去的本尊討回一個公道,即便不能,也至少要保護自己。
老頭漲紅著臉,拍著桌子,怒吼著,「你?太放肆了。別以為以前是你爹當家作主,可如今做主的是我。你若是還如此放肆,別怪我把你逐出家門。讓你以後連供奉你爹娘的牌位的資格都沒有。」
「那正好,我終有一日會帶我爹娘的牌位離開你們。雖然你們想要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爹娘不會枉死的,我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害了我爹娘,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即使嬙兒的聲音不高,可是句句都直中老頭的心,在面對這麼一個昔日柔弱到風都能吹倒的弱女子,如今卻如此咄咄逼人,讓老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好,說的好。」忽然門外出現了一個人,拍了拍手,低沉的聲音帶有笑意,緩緩而來,徑直走到嬙兒面前,抿嘴一笑,貼近嬙兒的耳朵說,「娘子,我來了。」一聲娘子,靠近的熱氣讓嬙兒不由得緋雲微露。
老頭重重的咳嗽了幾聲,指著來人,面色微顫,怒氣沖沖的說道,「來者何人?敢來我們慕容家搗亂。來人,給我轟出去。」
「慢著。」嬙兒站起身來,擋住了想要抓寧崢的人,面對著老頭,無所畏懼,「大叔公,這可我家,不是族中的祠堂,更不是您家。雖然我爹娘已經走了,可是這個家畢竟還輪不到您來說話,您要喜歡說話就回您自己家去說。您要是喜歡教訓,那就教訓您自個家的娃去。從我兩年前被您趕走以後。我想我爹娘也不想我再這麼任你們欺負了。況且這位可是我未來夫婿,為何不能在這里說話。我想,該走的可是您。大叔公。」一番話已經說的老頭的臉不知道是白的還是黑的了。
倒是阿木听到嬙兒在說夫婿兩個字的時候,不由得對寧崢仔細了瞧了瞧,又收回了視線。王媽,王叔倒是欣喜若狂。
「不知好歹的小輩。這麼沒有規矩。明天上祠堂。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所謂的後輩。王媽,你知道規矩的。明天祠堂見。」說著就帶著手下的人,沉著臉走了。
麻煩人剛走,嬙兒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卻轉身撞到了一個人,抬眼一看,原來自己身後還站著寧崢。
嬙兒看到寧崢對著自己咧嘴一笑,一張毫無特色的臉,卻配上了一雙深邃的,黝暗的雙眼。躲不過這雙眼,嬙兒轉身就離開,看到王媽和王叔開心的迎了上去,嬙兒無奈的只能叫喚阿木,「阿木,送寧公子出去。這里沒有多余的空房間給寧公子住。」
阿木一聲應下,立刻就對著寧崢一擺手送客出門,「寧公子,請。」寧崢斜眼一瞧,直接忽略掉這個無關重要的人物。
寧崢一閃身就跟在了嬙兒身後,不管她有沒有听到,直接傳聲如耳,「娘子,明日之行,相公我陪你去啊。上刀山,下火海都賠著。」
阿木卻緊緊的跟在寧崢的身後說,「寧公子,請回。明日小的會陪小姐去的。不勞寧公子這個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