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我手下說你來了,我還不太相信呢。」那男人走到閻鷹身前,一臉稱奇的盯著閻鷹。這男人,哦不,是歐斯卡西也就是這間暗所的幕後人。
歐斯卡西一雙湛藍的眸子滿滿的驚訝,盯著一臉冷酷的閻鷹若有所思的模著下巴。認識這家伙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不用他三催四請就來了。
閻鷹來暗所不多,加起兩個手指頭就夠了,而這兩次還是他親自上門邀請的。原本以為今次也是,他都打定主意賴上門了,沒想到他還沒出門,這家伙倒是自動來了。
這實在不能不讓歐斯卡西驚奇啊。
「不相信也要相信,除非你瞎子。」一道涼涼的聲音在閻鷹身後響起,歐斯卡西一轉頭便見閻彬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懶懶的靠在身後的車子上。
「靠,閻彬你這小子也來了。」一見閻彬,歐斯卡西立即揚起笑容,手一張,大步上前和閻彬相擁。雖然他們之間相差五歲,但卻是無話不談的老朋友。
只是由于各自的事情忙,所以能聚在一起的時間少之有少,能見面已經算不錯了。
「過來看看你有沒死在溫柔香里,好給你收下尸。」閻彬一臉笑意,挑著眉盯著歐斯卡西,依舊一如既往的損道。做朋友,相處的方式本來就不是客氣。
「切,你認為本少爺就這麼不中用?」翻了個白眼,歐斯卡西對著閻彬鄙夷的道。死在溫柔香里?溫柔死在他懷里還差不多。
听言,閻彬笑著搖搖頭,一臉無奈。歐斯卡西這家伙簡直就一個濫情的家伙,一天沒女人比三天不吃飯還要夸張。
「將軍已經進去了,你們還打算繼續聊麼?」沉穩的聲音在閻彬二人身邊響起,只見冥軍白了一眼他們後,轉身跟上閻鷹帶著凌玥塵離開的背影。
來這里可不是見兩個男人在聚舊的。
一陣呆愣,歐斯卡西勾了勾嘴角,盯著閻鷹的背影一臉無奈的笑道︰「你老哥還是這麼酷。」一樣的冷冽,一樣的威嚴,一樣的強勢。娘的,這男人簡直就是天生王者的風範。
就連他這麼優秀的人都忍不住羨慕妒忌恨。
要知道閻鷹渾身上下都聚集了男人想要的東西。
「那當然。」听歐斯卡西的話,閻彬自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頓時得意洋洋的回道。老哥可是他的驕傲,他的偶像。
「少得意。」見閻彬毫不謙虛的接了,歐斯卡西翻了個白眼,視線往閻鷹身旁一掃,頓時愣住了,那一抹縴細的身影映入他眼里,讓他湛藍的眸子里全是錯愕,他沒看錯吧?
「你哥改吃肉了?」指著已經遠遠消失的閻鷹等人,歐斯卡西一臉震驚的看著閻彬道。閻鷹身邊竟然有個女人了?這可是奇大的新聞呀。
「對,吃肉了。」閻彬重重的點頭,確認歐斯卡西的疑雲。隨後不由撇了撇嘴,不止吃肉了,還吃上癮了呢。
見閻彬承認,歐斯卡西一臉的不可思議,要知道閻鷹討厭女人的程度,可是連看一眼都厭惡,如今竟然吃肉了,真是令人意外。
「走吧。」一巴掌拍在歐斯卡西的背上,閻彬笑著道。這小子驚訝是正常的,不驚訝才叫不正常呢。
……
這個暗所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流光拍賣會。不過流光拍賣會是個表面層,主要的還是暗所。
能夠被邀請入暗所,除了有財還得有權,所以進來這里的人個個都是道上響當當的人物。進入這里的大人物也不擔心自己的資料被泄漏,因為暗所在全地球最有信譽的會所。
其次保密性最高,更何況暗所的背後人物也絕非簡單。
華彩尊貴的裝飾,璀璨的燈光。
三百多平方的大堂,設連著簡單而不失優雅的卡座。一排一排上去,又高到低。
而凌玥塵等人由歐斯卡西帶領往貴賓座去,這個卡座正在中央,不論視線還是角度都非常好。
才一坐下,凌玥塵視線隨意的一掃視,看見其它卡座無一落空,不由挑了挑眉,看來這拍賣場還滿有人氣。
「卡西,今次又給你尋了什麼寶貝。」正在掃視間,耳邊響起閻彬的聲音。
「呵呵,嗯,怎麼說,其實也不算什麼寶貝。只是這有些稀奇,所以就邀請你們來看看。」歐斯卡西听閻彬的問話,不由一笑,舌忝了舌忝嘴角後,才慢吞吞的說道。
不過看他那雙湛藍的眸子滿滿興奮之意就知道沒他說得這麼簡單。
稀奇?凌玥塵听言,黑眸不由閃了閃,什麼東西讓這個歐斯卡西說稀奇二字?要知道,她可最喜歡稀奇的東西呢。不知道她那些稀奇的東西能不能也擺上去拍賣。
「想什麼。」一大手將凌玥塵拉了過去,閻鷹低頭看著凌玥塵這雙閃爍的眸不由皺了皺眉,鷹眸一絲光澤閃過。這女人定又是在想什麼古怪的東西。
「沒什麼。」回閻鷹一記笑容,凌玥塵往他懷里縮了縮後,一雙黑眸骨碌碌的往已經開始的高台上轉。一眼,凌玥塵雙眼頓時發亮了。
「咦,這東西是什麼?」突地,冥洛的聲音響起,一直關注高台上的他被這次的拍賣物給勾起了好奇,不由詫異地輕道。
听他的聲音齊齊往高台上看去。
只見高台上,正擺著一副大約十多公分裱起來的怪異圖像,那圖像的色澤暗黃,圖里全是一片詭異的紋路。
這也難怪冥洛會好奇了,這圖怎麼看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山水畫不像山水畫,植物圖也不像植物圖。
「卡西,這個是什麼東西。」一旁的閻彬皺了皺眉,盯著那幅小小的圖像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怎麼看這畫都覺得陰森,而且也不覺得它有任何價值,這東西歐斯卡西怎麼會擺上去拍賣。
「呃,其實我也不清楚,據說是中國古時候什麼時代的出自一位大作之手,是一副極為珍藏的古董。流傳了沒上千年,也有上百,其價值可連城了。」見閻彬問他,歐斯卡西聳了聳肩,勉強給他們解釋一下這畫得來歷。
對于中國他可不懂,這真不真珍貴,他還真不知道。要不是他父親的老朋友拜托他將這東西拍賣出去,他也不會將這幅沒看頭的東西擺上來。要知道這可是要砸自己的招牌的耶。
听歐斯卡西這麼含糊的說道,閻彬等人不由一致鄙視他,自己家的東西竟然不清楚,這家伙到底怎麼做老板的?
「這畫的低價是兩萬起,有沒人要叫價。」高台上的拍賣師高聲的說道。
全場卻一片的沉默,沒有人異聲。
笑話,一副看上去還不如街邊的立體畫好看,誰會這麼傻拍了?
「兩萬一。」就在一片沉默中,一道聲音響了起來,頓時引來所有人一陣錯愕,還真有這麼傻的人。
閻彬等人一愣,齊齊將視線轉向叫價的人身上,只見她一副笑容滿臉頓時一致抽了抽嘴角。
「小姐,請問你買這副畫干什麼?」閻彬揉了揉眉心,對著凌玥塵無奈的問道。
沒錯,剛剛叫價的人就是凌玥塵,一個公認的傻子。
閻彬一片無語,兩萬元對來說是他們不值一提,但問題是這個連來歷都不明的畫,那點引起這姑女乃女乃的注意了?
「你管我,反正我喜歡。」對于閻彬的問話,凌玥塵才不鳥他。轉頭,凌玥塵盯著皺著眉頭的閻鷹,眼巴巴的瞅著他說道︰「老大,這畫我能要麼。」
這話頓時惹來閻彬一記白眼,拍都拍下來了,這話問得是不是遲了?
閻鷹低頭看著凌玥塵,眉頭皺了皺,沒有回答,而是冷眸瞅著被送上來的畫。
凌玥塵一見畫送上來了,頓時兩眼發光就要撲上去,卻被剛強的大手攬住了腰,制止了她的動作。
「想都別想。」冷冷的聲音響起,惹得凌玥塵轉頭瞪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此,閻鷹只是冷哼一聲、
「這到底是什麼。」閻彬伸手接過這畫圖,近距離看了讓他感覺更加不舒服,見里面暗黃暗黃的沉圖顯得陰冷森森,讓他眉頭頓時打結。
「這是什麼圖形,怎麼看都不知道像什麼。」冥洛也湊了上來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里面畫的是什麼。
一時間,這幾個大男人不由拿著這幅話研究,凌玥塵郁悶的待在閻大爺的懷里眼巴巴的盯著他們,她也好想看一看,這明明就是她拍回來的,怎麼她這個主人都不能瞅一眼?
「這可是好東西,你們可別弄壞了。」看著他們在研究,凌玥塵吶吶的出聲道,就算弄壞,那之前也要給她看一眼。
「這是什麼東西呀,你這麼緊張。」見凌玥塵這麼說,閻彬抬起頭,不由出聲問道。這凌玥塵知道這畫得來歷?
「當然,你給我看看,我就說給你听。」點點頭,凌玥塵兩眼發光的盯著那畫,對著閻彬勾了勾手示意他拿過來。這東西她還熟得很呢。
「把它給我扔掉。」冷冽的聲音冷冷的響起,閻鷹無視凌玥塵轉過來的視線,盯著閻彬冷道。鷹眸瞥了眼裱畫,眉頭不由皺了皺,一抹冷意從他眼底閃過。
听言,所有人錯愕的看著閻鷹,扔掉?
「鷹你知道這是什麼?」一旁的歐斯卡西見閻鷹這舉動,不由開口問道。瞥了眼這裱畫,沒想到閻鷹竟然清楚這畫的來歷,真是無所不能呀。
「不知道。」冷冷的三個字吐出,閻鷹冷瞅了一眼歐斯卡西,面無表情的道。
听閻鷹酷酷的三個字,閻彬一陣無語,不知道還叫他扔掉?
「老大,你蠻不講理。」待在閻鷹懷里的凌玥塵听他這麼說,嘴一撇,不滿的抱怨。竟然這麼殘忍的扼殺她的愛好,太野蠻了。「少給我玩這種東西。」冷哼,閻鷹瞅著她輕喝,鷹眸里閃過一絲怒意。
見閻鷹真有些怒意,凌玥塵撇了撇嘴閉聲不語,這又不是什麼大件事。
見兩人在打啞謎,閻彬四人不由面面相覷,什麼跟什麼?
「咦,這畫不是用紙做的?」一直在研究的冥洛突然呼叫了起來,指著裱畫說道。剛剛他還覺得看這畫色怎麼這麼怪呢,原來這畫不是紙底。
听冥洛的話,其他人也轉頭看向裱畫,見暗黃暗黃色的畫底確實不是紙做的。見此,所有人有些驚訝,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是皮?」伸手踫踫裱起來的玻璃鏡,閻彬驚訝後輕道。因為這裱畫太過陳舊,又因為給重新修飾過,所以一開始看的時候很容易將它列為了古畫。
沒想到這古畫的底紙是用皮做的。
「看這皮質該是什麼皮?」歐斯卡西湊上前看,很細膩,薄薄的一層,不同一般獸類的粗厚。
「怪了,這東西是你家的,你竟然還反問回來?」閻彬鄙夷的瞥了一眼歐斯卡西,這話不應該是他們問的嗎?
見閻彬鄙視的目光,歐斯卡西不由訕訕的模模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這裱畫是什麼東西。他父親的朋友也沒詳細的跟他介紹過,不清楚又不是他的錯。
「切,這麼簡單的皮也沒看出,這是人皮拉。」清冷的聲音帶著不耐煩傳來,讓閻彬等人一愣,轉過頭,見凌玥塵對他們連連翻白眼,好像在看一群白痴一樣。
「這是人皮?」听言,閻彬睜大雙眼,手一甩將手里的裱畫扔向台上,嘴角不斷的抽搐著。隨後連連打了個寒戰,難怪從一開始他看這話怎麼這麼陰森,靠,竟然是死人的皮。
「呃,不是吧?上百年的死人皮?」歐斯卡西也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嘴角也不由抽了抽。這畫說流傳了幾百年或上千年的,要是人皮,這也存放了太久了吧?
想著,歐斯卡西也不由打了個寒戰。將一塊人皮剝下來,需要多殘忍的手段,更何況還是這麼久的死人東西,那詭異…
呃,這不是迷不迷信的問題,而是這東西誰想,誰都覺得陰森恐怖。
「看這色澤,應該也有上百年不止,還能夠保存得這麼完美,一定用了不少藥酒泡過。看表層,這剝皮的人一定是個高手,技巧絕對一等一,很不錯的手工。」凌玥塵瞅著台上被閻彬扔上去的裱畫,模著下巴不由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來古時候的剝皮手法已經很先進了,保存方法更是不在話下。看來她也要研究研究,她那些標本還沒這上百年的皮保存得好呢。
「呃,你怎麼這麼熟悉?」見凌玥塵滔滔不絕的說道,閻彬幾人愣住了。一眼就能看出這麼多?
「這我又不是沒玩過,你要的話,我還可以送你們幾塊。」見他們狐疑的盯著她,凌玥塵沒好氣的對著他們道。要新鮮的,她也可以給,只要有人就行。
听言,閻彬幾個臉一黑,眼角抽搐的盯著凌玥塵,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她是說她也剝過人皮?
想此,所有人一致覺得惡心,胃有些翻滾。媽的,這女人真有這麼變態?竟然剝過人皮,要是真的,簡直太TMD變態了。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不信?要不要我現場秀秀給你們看。」見四人的表情,凌玥塵挑了挑眉頭,慢條斯理的說道。他們要看,她可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很樂意呢。
要知道她有多久沒玩過了,不知道手法有沒有生疏了。嗯,改天要試試了。
「我說過不準踫這東西。」一大手突然捏住她的下顎,一百八十度轉了過去,將她一下子與那雙鷹眸對上。幽暗的鷹眸冷意深深,仿佛看穿了她腦子里所想的。
見此,凌玥塵郁悶了。
「老大,你不能剝除別人的愛好。」不準踫?這怎麼行,她的愛好就這麼個,不準踫,那人生還有何意義?閻大爺太霸道了,竟然連她的愛好也管。
「哼,你不听也得听。」無視凌玥塵的抗議,閻鷹冷哼。這些東西太陰森,踫太多會使人心智逐漸下沉,會導致戾氣太重。他沒有忘記,十年前,這家伙渾身的戾氣有多重。
這東西,從今天開始,她不準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