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老師吩咐要她抽時間去看看爺爺。這邊離郊區不遠,好。就回去看看吧。
爺爺89歲了,行動還算是利索,就是眼楮有點模糊。沒辦法,白內障隔了又再長。年歲大了,爺爺也不願意到醫院里動刀子。
靳嬈大聲地喊著他的時候,爺爺朗笑著走來︰「是我的靳嬈嗎?」
「是,爺爺,靳嬈回來了!」
「假小子,」爺爺模模她的頭,拍拍她的肩膀︰「越來越像女孩子了。溴」
「爺爺,我本來是女孩。」
「嗯,是!要是你是男孩,那就好了。我也不會用那樣的借口跟逸凡說。」
爺爺有點感慨禱。
「什麼事情,爺爺我回頭跟大哥說?」
爺爺滿臉皺紋,此時更是滄桑,只是搖頭。
靳嬈一怔,爺爺有什麼要跟大哥說的?這樣的表情?她拿出一張凳子,扶著爺爺坐下,屋里是照顧爺爺的隔壁二嬸,靳家每個月給她錢,讓她照顧一下爺爺。
爺爺沒有坐下,而是拉著靳嬈的手︰「走,屋里說。二嬸,我有事情跟靳嬈說,你先出去。」
爺爺連二嬸都要堤防?
鄉下農家,屋里自然是灰暗。爺爺在牆角摳了好一會兒,才把一張泛黃的紙張拿出來︰「這是三千畝的山林使用權證書,靳嬈。最近三年逸凡把山上的泥土、石頭賣出了不少。說是買了大房子,真的嗎?」
賣了泥土、石頭?靳嬈心里一顫,大哥從來沒有說過。房子是買了三年,可是……?
「我偷偷問過了,那些泥土、石頭,可是很值錢。我算過了,他賣出的料子至少五千多萬,靳嬈,你可知道這些錢的下落?」爺爺說得很小聲,神情帶著憂慮。
五千多萬?房子也絕對不用這樣多的錢!
「靳嬈,你媽媽帶著這個小孩嫁給你爸爸,當時我就反對。可是你媽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畢竟……你才是我的親孫兒。他,沒有那血緣啊,我就怕養狼為患。他在兩個月之前,還問我拿這個使用權的證書,爺爺怕……」
「爺爺!」靳嬈握著爺爺的手,咬著牙︰「不會的,爺爺!大哥的事,我來處理。靳嬈長大了,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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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清晨。
靳家。靳嬈走進客廳,月兌鞋子,慕若晨那個臭屁的家伙,昨晚居然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出席一個就會,面對所有人。
把他們的愛情昭告天下?靳嬈還沒有那一個心理準備。她死活不同意,別說是所有人,就是他的媽媽,她也不願意見到。
「你是對我沒有誠意。」他非常生氣,側過身,一晚沒有理她。
她有點郁悶。
「靳嬈,最近怎麼老在慕寧家過夜?」大哥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把靳嬈嚇了一跳。
她的臉一下紅透,吱唔了一下,說︰「大哥,慕寧要出版一個小畫冊,我要幫她……做點事。」
靳逸凡看了她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嗯,要注意身體。」
「哦。」靳嬈往樓上跑。
「靳嬈。」大哥又喊了︰「你的房間里我放好了三條裙子,今晚陪大哥參加酒會。」
靳嬈轉身︰「酒會?」
「我用靳家賣山泥的錢,注冊了一個醫藥公司,我們要與商界的人來往一下。」他聲音平淡,嘴角總是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
靳嬈一怔,從爺爺那兒回來,她對這件事情總是耿耿于懷,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問,如今大哥這樣說了,她反而覺得是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各種猜測,都是小人之肚度君子之月復了。
「去試一下合不合適。」靳逸凡又說。
「哦。」靳嬈點頭。
翠綠的底子,粉色的花朵。下擺是可愛的蕾.絲,這一條的公主裙,甜美又可愛。靳嬈搖頭︰她不是甜美女生。
另一件,是斜肩的窄身裙子,略顯老成,把她的曲線勾勒出來了,可靳嬈還是搖頭︰她平時走路都大步大步的,這樣窄的裙身她就怕絆倒。
第三件,是褲裝,可惜上衣是露肩鏤空後背的設計,雖說還有一個披風設計,靳嬈還是不敢穿。
大哥還說了解她,不過是把他的臆想強加在她的身上罷了。
「靳嬈?」靳逸凡在外面敲門。
靳嬈開門,拿著三套衣服︰「大哥,這些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呢?」他平淡的笑笑,問。
「這個,我不是公主,一點都穿不出甜美的感覺;這個,太窄了,我怕絆倒;這個露了這麼多,難看死了。」她舉著衣服一一批判。
「那,你要不要去?」大哥的臉陰沉了一下。
靳嬈一向沒有見過他發火,這時候他好像生氣,之後喏喏︰「我,不穿這些。」
「現在我們去買?」
挑來挑去,靳嬈還是不得不轉頭回去挑那一件公主裙裝。市面上的,不是質量不好就是太過成熟。
沒有現成的,定做的話要三個星期之後才有。
到了酒會。靳嬈才知道這是七爺舉辦的夜宴,她心想︰慕若晨說的是不是就是這一個酒會?不會吧,慕若晨和七少不是對頭嗎?靳嬈自我安慰,他不會來。
其實,是她太稚女敕了。莫說是商界,就是國家與國家也沒有絕對的朋友和敵人。來往之間,也不盡是河蟹笑臉,也有無盡的硝煙彌漫。
當七少爺站在她的身邊,跟大哥握手的時候,她差點搖搖欲墜。
七少饒有興致地看著挽著大哥手臂的她,滿是深意道︰「靳小姐,原來是靳小姐。」
「七少,你認識令妹嗎?」靳逸凡今天穿的是銀灰色的西裝,盡顯斯文涵養。
靳嬈只能微笑,不敢說認識,更不敢說不認識。
「好像見過,又好像在夢中,哈哈……」七少爺平頭,一身剪裁得當的黑色西裝,不算英俊,倒也是有他獨特的氣質。特別是兩鬢的發腳直落到了下頜,彰顯了他的特有霸氣。
「七少爺見笑了。我妹妹叫靳嬈,剛剛警校畢業,還望七少多多關照。」靳逸凡客套地說。
「哦,警.察,呵呵,看上去靳小姐果真是英姿颯爽。來,請吧。」他親自為靳嬈領路,還親自拿來了香檳。「逸凡,你自便吧,我帶你妹妹認識一下客人,你的醫藥公司將來也是有妹妹一份吧?」七少爺居然落落大方,絲毫不計較以前賭場的事情。
「本來我的一切就是她的。」靳逸凡儒雅淡笑,「有勞七少的提攜。」
「逸凡,你我是一天的交情嗎?哈?」七少拍拍靳逸凡的肩膀,引領靳嬈到了另外的賓客跟前。
于是,靳嬈認識了本市文藝界、商界、政界的多位精英要員。靳嬈本來是拘謹的,可是人家七少爺就是大氣。她又怎能讓大哥丟臉?她決定豁出去了,一一跟那些或是客套,或是假裝親昵的要員們一一點頭。
「逸凡的妹妹,真是漂亮。」
「是啊,一看就是未來之星。」
七少很體貼,見靳嬈應付了一陣,就挽著她走到了一個酒櫃邊︰「累麼?」
靳嬈搖搖頭︰「謝謝你。」
他像海盜一樣的人,霸氣天成,此刻卻溫煦耐心地對著她笑︰「靳嬈,我在未央宮就見過你。」
靳嬈一怔︰「未央宮?」
「嗯,當時你撞在了我身上。」他模模自己的下巴,從西裝口袋拿出了一個紫色的發夾︰「只是你的吧?」
靳嬈接過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發夾。當時在未央宮被慕若晨戲弄,自己憤然地沖了出來,記得是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後來發現發夾不見了,她也沒有在意。
「沒想到吧?它扎在了我的西裝上。」七少從她的手里拿起發夾,又裝進自己的口袋︰「這個我要了,以後送你一個漂亮的?」
靳嬈紅了一下臉,搖頭︰「不必了。」
七少不語,拉著靳嬈將她送進了那個鬧哄哄的圈子。
靳嬈有點窘迫,後來,竟然有人主動跟她搭訕︰「靳小姐,我是逸凡的老同學,如今在出版界里混……」
「杜昭。你不是說也帶了女伴嗎?」七少這時又轉了回來。
那個叫杜昭的人,笑笑,跟七少舉杯︰「是,只是剛剛離開了一下。今晚我帶來的女伴是一個新人,也希望七少多多關照啊。」
「好說,大家同城,理應互相關照。」
他們具備的時候,靳嬈一個不經意的轉眸,驚訝的「咦」了一聲,是慕寧,她穿著白色的泡泡袖公主裙走來。
「慕寧!」靳嬈和杜昭一起喊。
七少笑了︰「原來大家都認識。」
「靳小姐,你來介紹好了。」杜昭說。
「嗯,七少,這位是我的同學,慕寧,喜好畫一些小畫,哲理小文寫的還不錯;慕寧,這一個是七少。」慕寧還真的不知道七少的名字呢。
「慕寧,好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公主。」七少哈哈一笑。
「七少好。」慕寧上前挽住了靳嬈的手。
「嗯。好,靳嬈你們在這里聊聊,我到外面應酬一下客人。」七少微笑離開。
慕寧一把拉過靳嬈,到了柱子後邊︰「你怎麼跟這個七少那樣熟悉?你跟誰來的?我二哥沒有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