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美得不真實的容顏上浮起一抹殘酷的笑容,修長的手指好似利刃一樣掐住女子縴細的脖子,只要他稍加用力,她立刻會成為死人,「二少是那麼好殺的?叫他親自來見我!」
「二少……大佬……把小姐……弄迷昏了……」女子艱澀地說,用這樣的一個消息來保命。
「好!」他又冷又狠,柳岩就真的放膽來對付他了,居然用上了迷.魂.藥!
他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沒有關系,你轉告他,他要跟我玩玩,或者單挑。我都決不生氣,可是拿我的妹妹來威脅我,就是他的不對了!」
話落,他猛然的松開了她的脖子,頓時,她就像被抽了魂魄一樣癱坐在地上溴。
……
屋子里沒有一絲的動靜,幾個黑影連番的移動了位置,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反應。難道慕若晨離開了?
沒有道理啊禱!
為首的柳岩是一個敦實敏銳的當地男子,他精光熠熠的眼楮可以讓人看出他身上的功夫很深,人也很精明。那個酒店老板的女兒已經把事情匯報得很清楚了。他馬上召集了幾十人來。
他,是本地毒梟,柳岩。
他手一揮,一名系了黑色頭巾的男子沖進了房子。屋子里整潔有序,像根本就沒有住過人。他轉身疾步出了屋子,低聲跟柳岩說道︰「大佬,沒有人。」
「沒有人?」柳岩奇怪了,蹙眉回頭看看,這一看真給嚇了一跳!身後明明十五人,現在只有十二人!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絲不安,一個手勢,帶領十二人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整座酒店,他已經換了他的人了,可是現在站在門外的五個兄弟,竟然全部不見了!
靜!四周連蟲子的鳴叫聲都听不見。天,陰沉沉的。燈在高處無辜的亮著。
「大佬,情況很特別!」一個原本守住大門的藍衣的男子按耐不住驚慌,說話了。
「怕什麼!」柳岩低聲呵斥︰「他一個人,我們幾十人,還怕他?」
眾人低頭,不敢言語。
「你你你——到那邊!你你你你,到這邊,我們……」柳岩一一布置下去。
一個酒店,十二層樓。轉了一個圈,他帶來的人消失了三十五個。
地震之後蕭條的城市,詭異的氣息,暗藏的殺機,此刻的柳岩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這個酒店里面有太多東西他所不知道。
這是他的地盤啊!
「放氣!」柳岩終于忍不住了,下令擰開了整座酒店的應急氣閥。馬上,酒店的窗戶全部自動關閉,每一層的應急間隔門自動關門,自來水的水閥全部斷開。電,也停了。
停電了?該死的柳岩要搞什麼?窗戶也全部關緊了?慕若晨靠在了十二樓的一個房子里的窗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糟糕!氣味不對!
當他沖進了衛生間,卻發現水也停了。
柳岩,果然是毒梟。一刻間居然能做到這樣的布置,真是難為他了!對黑夜極其敏感,這個做習慣于黑夜的人的本能。他撕下自己的衣襟,倒了一瓶隨身攜帶的礦泉水淋在上面,蒙住了自己的臉。
他掏出了身上的尖刀,劃破了玻璃。看了看街道上亮著路燈的方向,他敏銳的發覺門被推動,又感覺到到門外有人的光影閃過,過了一會兒,那光影越來越多,似乎還有些凌亂,從人影的交疊判斷,人數在二十左右。
慕若晨趕緊槍上膛,準備從窗口跳出去,卻突然感覺到頭頂發掉下了灰塵,有人在窗眉頂上!
慕若晨身子往暗處一躲,屏住呼吸,直到頭上的灰塵不再,才輕淺的探出頭到窗外呼吸一下。可也在同時,看到了整座酒店的外面,幽靜的大道上,也冒出重重黑色的人影,刀影閃動,寒風凌厲。
慕若晨長眉一蹙,隨即抽出了酒店的桌布,把自己一身的米色衣服包住,他至少現在也是一個「藍衣」的人。一翻身出了這個窗,鑽進了另外一個房間的通風口。
他看到了全部的人圍著他原來房間!那些人全部帶著防毒面具。
剎那,他領悟到了︰一定是他劃破玻璃的時候,弄到了報警器,讓他們全部人都來了!而房間是隔音設備特別好,他听不到。真是狠招啊!他記住了︰柳岩。
他尾隨著一個人,一下卡著他的脖子,弄昏之後,拿下他的防毒面具,自己帶上。
這時候,那些人在一個藍衣人的指揮下,一下沖進了那個房間,他于是緊緊地跟上,卻依稀能听到到里面的打斗。
奇怪了?誰在里面跟他們打斗呢?慕若晨心念一動︰左榮!一定是了。他顧不得多想,槍就直接地在後邊給柳岩的人一陣射擊。
柳岩的人哇哇大叫,想不到會有人潛伏在他們的身邊。
黑暗中,誰都不能分辨慕若晨在哪里,一陣狂烈的射擊之後,慕若晨沖進了那個房間,借著窗外的燈光一看果然是左榮!
他一手拉著左榮︰「快走!」
這時候,槍聲雜亂。左榮受傷了,他根本不能從十二層跳下去。他知道慕若晨胃部又犯病了,更不能看得清楚他受傷,只是一推,把慕若晨推到了窗口邊。
慕若晨愣了一下,懷疑地看了左榮一眼,剎那子彈橫飛過來!
他一矮身,拉著左榮沖進了人群之中。兩人參雜在柳岩的人中,不開槍了,隨著他們亂轉。柳岩始終找不到慕若晨。馬上命令全部人到樓下大堂集中。
慕若晨和左榮無聲無息,隨著他們下了樓,隨著他們走進了酒店大堂!那里燈光輝煌。
因為花費了一個多小時都找不到慕若晨,柳岩大聲地謾罵著他的手下。
慕若晨拉著左榮,慢慢移到了人群的邊緣,借著周圍人不留意的瞬間,拉著左榮就跑!
「慕若晨!」「就是他啊!」「追!」
夜,陰翳而且悲切。開始下起了瀝瀝細雨,然後雨越下越大。空氣中是一種緊張到爆炸的臨界點。
追逐的人腳步雜亂,他們濺起的水花就像是一朵朵詭異的罌粟花。艷麗之中充滿著危險。
靳嬈全身發熱,她的腦海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快去!去啊!去啊!」去干什麼?去哪里?她茫然無措。
左手是擦傷,無礙,腳踝砸傷了,不損嚴重。後腦照過了CT了,也沒有問題。
「真是福大命大,靳嬈。」七少溫和的笑,鬢邊的發映襯得他此刻是如此的爽朗宜人。
「謝謝你。」靳嬈只能感激。但是除此以外,她一直不安地看著窗外。思忖著心念里的那個聲音
「靳嬈……」七少坐過來,伸手要摟住靳嬈的肩膀。
「不行!我要去看看!」倏地,她站起來,沖了出去!
「靳嬈?」七少吃了一驚,喊著她追了出去。她為什麼連踫一下都那樣反應?
靳嬈顧不得腳踝的疼痛,只知道自己要是遲了一點會讓事情不可挽回。她朝著她的心底的意念狂奔。
夜色無邊、淒然,風聲更是寂靜。雨無情地打落在剛受過傷痛的大地上。
…………………………緋的分割線……………………………………
慕若晨和左榮躲在街角的一間破舊的清潔工放置工具的工具房,狹小的空間里氣溫難聞,感覺外邊涌動的人影越來越多了,那門框都在晃動,死亡的氣息在靠近,慕若晨突然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太久沒有這樣實實在在的實戰了。
他把玩著手里的槍,眼眸含著一絲慵懶的笑意,冷冽而妖嬈。
「二少,情況不大好。」左榮接著外面的燈光,唇語道。
「我能應付。」仍舊沒有抬眸,他語氣有一絲漫不經心,卻有一種讓人戰栗的冰涼︰「那些只是惡劣的毒販,你二少會吃虧麼?」
「是。」左榮抑制著心里的恐慌道,吞了吞口水道。
「大佬,就在這個區域!我們看見他們跑到了這里,不見了!」一個藍衣人跟柳岩報告。
「搜!要是我們今晚能殺了慕若晨,那麼整個雲南,甚至是整個東南亞的生意都是我們做主!」柳岩聲音里帶著陰鷙︰「他跑不掉,剛才我放的是性.腺興.奮氣劑。當中的迷幻成分足可以讓他十個小時里不停地陽亢!他身邊沒有女人,但是非要找女人解決不可!」
「是!大佬,這街區所有的可以賣的女人我都布置好了。就等他落網。」另一個鴨子嗓的老人奸笑著說。
整晚的雨下得陰翳沉悶,大街上沒有多少人。柳岩已經派人圍住了整條大街。一步一步地逼近。
慕若晨摳著扳機,听著那些言論,他眼里的光芒慵懶。性.腺興.奮劑?慕若晨的鳳凰樓以什麼來威懾S城?他會怕?真是貽笑大方了。
一個藍衣人走了過去,又一個走了過去,第三個走了幾步,轉身「咦」了一聲,一腳踹在了這個窄小的清潔工具房的門口,「 當」一聲,門居然就倒下了。
里面漆黑一片。
他探進頭來……
左榮的手輕輕舉起,卻被慕若晨一下握住手腕,他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