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芸默默地望著環兒,「那你見到我怎麼還那麼高興,因為我她們都孤立你了呢。」
方才還小聲小氣的環兒立刻奔到林梓芸身邊挽著她的手腕,那小眼神忒認真地抬眸望著林梓芸,堅定地說,「可是我喜歡太太啊!我喜歡二太太,喜歡曉小姐,太太待我那麼好,我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話而疏遠太太呢?而且……」
好?林梓芸可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對她好過了,好到讓她那麼稀罕那麼惦記著。
「而且什麼?」林梓芸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而且二先生和太太從前就是互相喜歡的,環兒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刻,環兒略微地垂下眸,立刻被林梓芸捕捉到,下一秒環兒又抬起她閃爍的大眼楮,「環兒一直都覺得,將軍府主母的位置,是我們家的曉小姐的。溴」
林梓芸輕輕地笑了起來,她笑著,伸手揉亂了環兒綁著小辮子的頭發,「我可愛的小環兒。」,她哼哼哼地笑著,沒有說話。
若是沒有婉宜格格,即使她是正室,也不是將軍府的主母,即使她是正室,她也不過是楚家二先生的長房,性質不同,頭餃也不同,地位更是不同。
她一直都沒有否認,即使楚海恆是有實力的,但是沒有了婉宜格格這個墊腳石,他一輩子都會頂著楚家二先生的稱號,這就是殘酷的現實禱。
如果沒有婉宜這一墊腳石,別人見到楚海恆,認識他的人可能會說,啊!這是楚公館的二先生,是楚先生的親弟弟。
可是現在,別人見到楚海恆,無論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都會知道,這個是威震四方的楚督軍,而不是別人的誰誰誰,不是別人的附屬品。
可是林梓芸漸漸發覺,就是這樣的變化,使他甩掉了自己是附屬品的感覺,讓他有能力主宰一切,也將他越推越深。
他的權力使他沒有任何束縛和牽絆,他要做的事,沒人擋得住,從前楚海文不許的,他沒能力反抗,而如今楚海文已經不足以壓住他,壓不住這個熱血青年。
而且她也壓不住,她一個外來人何德何能呢?她又不是救世主……
楚海恆的一生會怎麼走,要怎麼走,全在于他自己。
林梓芸知道,她和楚海恆到廣州的事引起了全將軍府的不滿。
怎麼個不滿法?
大家且看……
因為將近歲末,將軍府上下開始要為新年做準備了,鑒于將軍府主母婉宜格格懷有身孕身體不適,所以將軍府上下繁重的打點工作就落到了林梓芸的手上。
好吧,雖然林梓芸也沒有正正式式地過過一次傳統的中國新年,但是她還是懂事地接過這一艱巨的任務。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全府的下人都被集中到前院的空地前,林梓芸手里拿著從環兒那兒打听來的購物清單和年前準備,她打開那一疊紙張,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禁瞪了一眼安安份份站在佣人堆里的環兒。
這丫頭的字啊……真該練練,難怪從前楚海恆那麼喜歡逮著這小蹄子練字,真心太有可塑性了。
幸好林梓芸的字體辨別能力還是十分高強的,艱苦地盯著紙張上的字看了老半天,指了兩位男丁,讓他們出去辦一些比較重,比較難拿的年貨。
然而,她指著那兩位男丁,將任務講完了,那兩人依舊半點反應都沒有,林梓芸緊蹙眉頭,不禁冷聲質問,「你們,是听不見我說什麼嗎?」
兩位男丁唬唬相視,一同也站在佣人堆中的李勝依舊那副模樣,微駝著腰,眼神尖銳地一邊望著林梓芸一邊走出來說道,「二太太,他們各人每天都有各人的事情要做,哪里有那麼多的時間為二太太辦年貨啊?」
林梓芸卷起手上的紙張,上前一步好笑地說道,「那依李公公的意思是說,這年貨不辦了,這年也不過了,是這樣的意思麼?」
「二太太千萬別誤會,小人不是這個意思。」
林梓芸走到李勝面前,李勝身高原本就不高,加上駝著背,和林梓芸站在一起只能和林梓芸一樣高,再加上他常年習慣了卑躬屈膝的模樣,林梓芸和他兩人相對而視,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林梓芸的模樣居高臨下,盛世凌人。
林梓芸挑起嘴角,「那李公公是什麼意思?說便是了,公公哪里不滿意,我就改到公公滿意為止。」
「豈敢豈敢,小人怎麼敢說不滿意呢,只是,這些下人的工作原本一直都是由格格安排的,這一時間,這……」他望著林梓芸,又甚是無奈地望向身後的一眾下人,擺了擺手,「這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一時間都不知道听哪個主子的好。」
底下的下人開始絮絮說話,很快的空地上就吵鬧了起來,佣人都在附和著李勝的話,一時間讓林梓芸說不出話來。
人群中的環兒皺起了嬌女敕的小臉,她望著左右身邊的人,均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將目光投向前方的林梓芸。
只見林梓芸環著胸一一看向在場的所有下人,她漂亮的美眸將所有的下人鎖在眼底,手中卷起一條的紙張輕輕地在手掌拍了拍,突然,她用力地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討論的下人的注意。
林梓芸臉色一收,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不容置喙地說,「我只說一次,你們給我好好挺清楚了。」
因為她的話,所有的下人漸漸安靜下來,紛紛望向她。
她輕佻一笑,「我的話,你們可以不听,我安排下的事情,你們可以不做。」她瞥了一眼一臉坦蕩蕩的李勝,不禁哼了一聲,讓所有人都听見,都看清她臉上看著李勝那不屑的表情。
「不知道听誰的話是吧,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我是主,你們是僕,我的話不听,我的事不做,那就請帶著行李滾出將軍府,將軍府不需要不听話不做事的下人。不要和我說听我的還是听格格的話,格格如今身體不適,那就是我當家,我當家,那就全部都得听我的,覺得我的話不愛听的,現在也可以滾蛋,早點滾蛋我早點找新的下人。」
她眼峰一轉,看向李勝,「至于李公公,你是格格身邊的人,你可以不听我的,也可以不滾蛋,可是別犯著我的邊界,不然,我把你閹了再閹。」林梓芸的話說得很大聲,對李勝說的話如此露骨,讓所有在場的下人听到了都覺得替李勝不好意思,李勝更是被人戳中了要害,羞紅了老臉。
「吵什麼呢?!」腳步聲迎來,楚海恆有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梓芸聞聲回頭。
只見楚海恆一身威風凜凜的軍裝,身後跟著一位長袍白褂的洋人男子,兩人一前一後站于前廳和後院畢竟的通道口邊上,淡淡地望著後院空地上這一群吵鬧的人,他的目光一下子投向站在最前方的林梓芸身上,用眼神詢問著她。
林梓芸擺著臭臉直接忽視他的眼神,楚海恆揚聲叫過人群里東廂房里的露兒,對她說,「帶醫生過去東廂為格格把下脈。」
露兒點了點頭,瞄了一眼那邊站著的林梓芸,對洋人醫生做了個請的姿勢。
林梓芸認得這位洋人醫生,這是楚公館的私人醫生。
看來楚海恆是特意到楚公館將醫生請過來的。
待露兒帶著洋人醫生離開,楚海恆徐徐朝林梓芸方向走去,李勝這張掛不住的老臉狠狠地刮了林梓芸一眼,恭敬地對楚海恆叫道,「將軍。」帶著一絲委屈。
林梓芸緊蹙著眉,美眸怒瞪,這臭不男不女的跟誰的男人裝委屈啊?!
林梓芸和李勝鬧得那麼僵,底下的下人見著楚海恆的到來,紛紛不敢出聲,深怕那兩人的事情殃及池魚。
空地上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下人們不敢作聲,李勝和林梓芸也沒有出聲,楚海恆走到林梓芸身邊,拿過她手中的紙張認真地過目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些掛不住,余光瞥向那邊呆頭呆腦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的小丫頭。
嘖嘖嘖,實在是枉費他辛苦教了那麼久,這丫頭的字跡居然還是有退無進,這錯字啊……
他拿著紙張詢問林梓芸,「辦年貨,挺好的,好好安排就好,吵什麼呢?」
林梓芸側著臉不看他死活不回答,楚海恆又看向一邊的李勝,林梓芸明顯就是一副老子不爽的表情,他看著李勝目光沉了幾分,同樣的話再問了李勝一次,「怎麼回事?」
李勝見林梓芸不做聲,自己也跟著不做聲,這下楚海恆就惱了。
楚海恆的音量一下子提了好幾分貝,連著站在他身邊的林梓芸都被他突然的開口下了一大跳,‘ ’的回頭瞪著大眼楮望著他,「我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了還是耳聾了?!亦或者在你眼里本將軍已經不當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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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昨晚碼字碼到快睡覺的時候都還沒有一章所以趁著中午休息立刻跑上來碼完,這是剛剛碼出來的章節……允要上課又要準備期末考最近都沒按時更新了的說~可以抽我的~55555
還有哇~今天是聖誕節呢~聖誕節大快樂呀寶貝們~~
看到小公子的留言咯~噗……你那是催更還是催更麼?卡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