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楚海恆如此不識趣,許國.軍也覺得沒什麼意思,正了正臉色語氣,還是有一絲絲打趣地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剛听許某的下屬說,發現了上次殺害許某手下士官元凶的行蹤。許某可听說那位是楚大帥的同學兼好朋友啊!」
「哦?找到他的人了?」楚海恆臉上的冷冽皸裂,換之而上的是帶著一絲絲欣喜而又不會過于激動的表情。
許國.軍審視著楚海恆的神情,挑眉道,「倒是還沒找到人,僅是發現他的蹤跡罷了,倒能確定現在他的人依舊在上海城。」
楚海恆默然只听不語,許國.軍挑起了嘴角,說,「許某今天來就是要事先知會楚大帥一聲,那人畢竟是楚大帥的朋友,若是許某逮住他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傳到楚大帥耳邊了,許某可不好交代,可是他殺害的終究是我手下的人,許某若是不給個交代下面的人,楚大帥你知道的,難以服眾啊!」
許國.軍兜兜轉轉終于繞道了正題上,楚海恆一臉平淡地說,「的確,終究是他的不是,楚某也知道許督軍向下面的人不好交代,要是他自己命不好被逮住了,我不諸多過問,許督軍盡管放心辦事兒好了。溴」
楚海恆暗暗地捏緊拳頭,臉上卻依舊看不出別樣的情緒。
強子的媳婦兒歿了,那是誰的不是?小溪的家人該找誰討交代去?楚海恆心里冷笑。許國.軍要的交代難道還不夠嗎?強子和小溪一家都被這件事牽連進去,鬧得雞飛狗跳,許國.軍依舊咬著別人的家人不放,勢要治罪。
要治誰的罪?要是論一命抵一命,雙方都該扯平了,可是人許國.軍堂堂東北大督帥,位高權重,死了個流氓士官還要拉別人一家子陪葬,這是楚海恆後來才知道的,當時的他亦在逃亡,完全不知道許國.軍做的這些事,等到他知道了,小溪和強子那兩家無辜的人早已不知所蹤了禱。
這些事兒,楚海恆知道的,他亦知道強子心里是知道的,但是強子沒說,楚海恆又怎麼開得了這個口?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開心的事……
「楚大帥諒解就好。」
許國.軍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楚海恆很不舒服,他不禁想起身在士官學校的強子,定是強子方才出的時候被有心人發現了。
許國.軍看了下時間,朝楚海恆說道,「眨眼就到了午飯時間,不知道楚大帥賞不賞臉和許某人一起共進午餐呢?」
楚海恆客氣地回道,「當然。」先將許國.軍送出休息室,楚海恆將張正景叫到跟前,凝重地吩咐道,「讓參謀小心行事!」
張正景直著身子,「是!」
許國.軍興致十足,邀請楚海恆到紅闕樓用餐,平時怎麼也坐不到一張餐桌上的兩人倒是今天坐上了。同樣身為軍人,雖然楚海恆與許國.軍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吃個飯虛情假意地聯絡一下戰友之間的感情這樣的事兒還是要的。
這不,楚海恆和許國.軍坐在餐桌前,點滿了一桌子的菜意氣風發地說著各自軍隊的事兒,當然,這說出來的事兒的真實性程度,可有待考察,無論是楚海恆說的還是許國.軍說的,打哈哈誰不會啊。
一句話說到底,認真你就輸。
瞧著眼前布滿豐盛菜式的餐桌,楚海恆打趣道,「許督軍點那麼多菜,不會是還約了人吧?」
「嘖嘖嘖!」許國.軍一副‘你懂的’的模樣伸出手指指了指楚海恆,為兩人的酒杯斟滿了酒,「楚大帥果然眼尖兒。」
許國.軍是什麼人,誰不知道?楚海恆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他請來了什麼人,只是他沒想到許國.軍這人才大白天就如此風流成性,吃個午飯而已都要女人陪著。
楚海恆錯愕地更是沒想到許國.軍會請來這個女子。
紅闕樓頂樓的豪華包廂門被服務員推開,董蔓婀娜的身姿緩緩步入,只見她淺淺一笑,朝餐桌前的兩個男人各自點頭,視線探向楚海恆的時候嘴角的笑意更是濃烈。
她剛被許國.軍從外面請來陪同用餐,風塵僕僕寒風沾上了她的外套,踏入包廂內,溫暖的氣息立刻包圍著她,她笑了笑,將身上的大外套月兌下交給一邊的服務員,直徑朝兩位男士走去,坐于兩人中間空出來的位置上,眉眼間流露出淡淡的嫵媚,不淡不濃,「許將軍、楚大帥,實在是抱歉,蔓兒才接到消息說許將軍有請就立刻趕來了,希望沒有壞了二位的雅興。」
許國.軍一把環過董蔓的肩膀,先吃了董蔓一個香吻再親昵地道,「怎麼會?我們才剛剛開始。」
董蔓朝許國.軍嬌嗔了一眼,望向楚海恆,「楚大帥不會怪蔓兒來晚了吧?」
楚海恆疏遠地一笑,「不會。」
午餐進行時,董蔓居于兩位大佛之間游刃有余,怎麼說呢?
楚海恆這尊大佛根本就用不上董蔓伺候,自顧自地用餐,僅是偶爾許國.軍和他踫酒後,董蔓眼疾手快地為他斟滿,而許國.軍則難纏一點,偶爾還要擋掉他那不安份的手掌。只是也許鑒于楚海恆在場的原因,許國.軍倒是除了偶爾的上下其手也沒什麼太過分的行為。
所以總的來說,董蔓這次前來是挺瞎顯擺的,就是一陪吃的。
可是兩位將軍請到,不爽來也還是要來的不是?
許國.軍把酒一飲,瞧著董蔓為楚海恆斟酒,突然笑道說,「據說蔓兒和楚大帥是舊識啊是吧?」
他這一問話缺乏主語,一時之間被牽涉在這句問話里的人都不知道許國.軍是在問他,還是在問她,都沒有做聲。
董蔓頓了頓,望了楚海恆一眼,自知自己前來的任務,起碼別讓場子冷掉,她立刻順著許國.軍的話回答道,「是啊,和楚大帥有過一面之緣呢。」她望向楚海恆,勾起似有若無的笑。
董蔓的笑不同于林梓芸的笑,董蔓的笑無論什麼時候,對著什麼人都總是會不經意地流露出淡淡的嫵媚,讓人心癢難耐。可是林梓芸的笑不同,她也愛這樣似有若無的笑,不同的是,不同的情況下她有不同的情感流露。
探視的時候,似有若無的尖銳,偷瞄的時候,似有若無的逗弄,也有如董蔓現在這般的,似有若無的嫵媚,可是林梓芸的嫵媚會說話的,她就是明擺著告訴你,小爺在勾.引你!來上鉤!快來上鉤!能讓你知道的,她會明明白白地讓你知道,可是不能讓你知道的,她又藏得那麼深,藏得密不可泄,仿佛真的沒有藏著事兒似的。
楚海恆還真的就只喜歡她那種明明白白的方式,學著林梓芸的那一句話,矯揉造作欲擒故縱的把戲他也不喜歡。
「哦?一面之緣?怎麼個一面之緣法?!」許國.軍顯然對楚海恆和董蔓的相識很有興趣,逮住董蔓就連連發問。
「就在海上花認識的呀……」董蔓窩在許國.軍懷里,兩人講起楚海恆的糗事有說有笑,許國.軍漸漸喝的有些高,什麼猥褻的話語,什麼大膽的舉動都出來了。
董蔓沒有說出楚海恆那些事兒出來,兩人是有交易的,董蔓拿了楚海恆的錢就該為他保守秘密,她沒有食言,而楚海恆也不擔心她會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董蔓一定是那種守信的女子。
只是他不解,她拿了他一大筆錢,那些錢足以讓她離開海上花做些小生意過一些新的生活重新開始,她這又是為什麼還要呆在海上花呢?
這也是為什麼楚海恆見到推門而進的人竟是董蔓時那麼震驚的原因。
「沒想到楚大帥也會貪戀花叢啊哈哈哈!」許國.軍婬婬邪笑,將董蔓納入懷里熱情擁吻。
董蔓那是擋得了一下擋不了一下,直接被許國.軍龐然的力量控制著,被許國.軍吻的嬌汗連連,喝了點兒酒的許國.軍膽子也壯了不少,楚海恆還在場就忘乎所以地對董蔓伸去魔掌。
楚海恆抿了一口酒,董蔓坐于他和許國.軍中間,董蔓被許國.軍直接抱到身上坐著,在楚海恆這個位置上恰是觀賞兩人激情的最佳位置,楚海恆也還真的沒浪費了這麼好的位置,視線光明正大地放到兩人身上,儼然有穩坐泰山一觀到底的跡象。
「許將軍……」董蔓緊蹙著眉頭,擋下許國.軍再一次的襲擊,然而許國.軍的大掌順著她的腰肢下滑,拉高她的長袍褂火熱的大掌探索到她衣內。
「許將軍……別這樣……」董蔓驚得嗖的瞪大眼楮,余光掃過楚海恆,向他發出求救的信號,卻見到那男人竟還有滋有味地夾起菜吃,實在是太沒人性了!
楚海恆還是感受到董蔓那無助而灼熱的眼神,嚼著嘴里的菜,觀了眼戰,眼看星星之火就要燎原了,他想了想,出于人道主義,還是不識趣地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打斷了許國.軍的好戲,「許督軍,這還是大白天呢,這麼急躁?楚某可沒有觀戰的癖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