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唬唬相視,狹小的空間顯得十分安靜,都十分默契地等待著林梓芸接下來的話。
林梓芸不急不忙地說,「如今還不清楚是誰做的,但是能肯定的是,我們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她望向強子,「以後你不要隨意亂走動,而且,我們那批貨有必要換一個存儲地方,我在想會不會已經被人發現了那批貨的存儲地了,你們各位以後行事也要更加注意。」
有人開口問,「那我們應該將那批貨運到什麼地方安置?既然有人通風報信了,那麼上海城就不安全了。」
「不!」林梓芸冷靜地道,「恰恰相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更應該將那批貨留在上海城,但是必須要換一個地方存放,瞞過別人的視線讓別人以為那批貨離開了上海。」
「那什麼地方才算是最安全的?甯」
林梓芸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你們覺得呢?你們覺得什麼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什麼地方是連炮火都不敢打進的地方?」
強子被林梓芸一語驚醒,連忙說出心里的想法,「學校!」
一般文明的戰爭都會遵守這樣的不成文規則,不傷老弱病殘,不傷害無辜百姓,還有一個就是學校和教堂都是炮火***鈳。
當然,這里指的是文明的戰爭,然而大多數戰爭都是不文明的。
但是,在這里強子就必須要說,「我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怎麼能保證對方沒有想到呢?若是對方一旦想到,搜查起來,那批貨只會被一網打盡。」
林梓芸抬眸,一一掃過在座眾人,「那總比存放在士官學校被人搜出來無從抵賴的好吧?要知道那批貨在士官學校里出了什麼問題,我們都無法逃過干系,楚海恆更甚。」
‘咯咯咯’
空氣中突然突兀地響起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林梓芸瞬間皺起了眉頭,望向強子。
只見強子剛開始也緊繃了表情,待那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完了之後,臉上緊繃的表情又瞬間消散,換之而上的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林梓芸則知道,是他們的同伴來了。
只見強子走到一處牆角,扭動一個和上面油畫中暗格里的小花瓶一模一樣的花瓶,上面的石牆門笨拙地轉開,一個人一步一步地走下來。
來人讓林梓芸有些許驚訝,卻又那麼地應該理所當然的,那人正是張一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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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張燈結彩,家家戶戶都換上了紅新衣。將軍府更因新添了二子而更加熱鬧無比,白天夜里都絡繹不絕地有人前來送禮拜訪,趁機勾搭關系。
經過連日來醫生大夫和嬤嬤們的悉心照料,婉宜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大年三十的年夜飯終于能湊齊全家人一起用晚餐了。
雖然話不多,倒是也齊齊整整了。
晚餐過後,楚海恆一家都聚在了大廳里,平時這個時候都該回房休息的眾人都依舊精神抖擻,紛紛不約而同地守歲,等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聖銘和聖霖一整天見客下來,兩個小家伙早就累壞了,在嬤嬤懷里被人怎麼逗都一副奄奄的樣子。
眼瞧著聖銘和聖霖垂頭垂腦仿佛姜太公釣魚那般模樣,楚海恆走到嬤嬤和婉宜身邊親了親兩個小東西溫聲說道,「帶他們倆回房休息吧?守歲而已,別累壞了兩個小家伙。」
不僅聖銘和聖霖,其實整屋子的人忙活了一天,也都累壞了的,楚海恆也就讓其他人都紛紛回去早點休息。
臨回房前,婉宜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東西,遞給楚海恆。
那是一雙手織的毛絨手套。
婉宜笑了笑,說,「之前一直在床上修養沒事做,索性就給你織一雙手套了,不知道合不合手,不合手我還能幫你拆開再織一次的。」
楚海恆深深地望著婉宜,眸中涌動著無法忽視的情愫,林梓芸走進內堂的那一刻,視線定格在這一幕。
楚海恆接過婉宜手上的毛線手套,緊緊地揣在手中,「謝謝你。」
這一刻,婉宜更加失落了,只因他的一句感謝的話。
婉宜微微地低著頭,視線落在楚海恆手上拿著的手套,她送給他的,他僅是那樣拿著,「我們是夫妻呀,不用說謝謝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楚海恆搖了搖頭,伸出手將婉宜拉到自己懷里,輕輕地擁住,他的聲音淡淡的,充滿了磁性,卻又帶著一點道不清的感覺,「不,我是該謝謝你的,謝謝你那麼努力為我生下了聖銘和聖霖,讓我嘗試到了當父親的感覺,你是他們的母親,以後還要拜托你多多照顧他們。」
婉宜的頭擱在楚海恆寬闊的肩膀上,微微地搖了搖頭,感受著他那肩膀上能給予她的歸屬感,「我們是他們的父母,我們要一起撫養他們長大,見證他們一天一天地成長,然後結婚生子。」
楚海恆抱著婉宜,他的手掌輕撫著她的後腦勺,不自覺地與她相依,他點了點頭,隨後又像是恐怕婉宜感覺不到他點頭似的,更是開口說道,「好的,一定要。」
他有些許感觸地閉上眼楮,再次睜開眼時,視線撞上了那邊半身已經走入內堂,還有半身顯露出來的林梓芸,她剛好垂著眼,緩緩地抬起,直直地對向他。
這一刻,兩人的心里都十分平靜,那樣對視兩秒,林梓芸率先移開視線離開。
一種堅決的想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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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幕深霧重。
林梓芸悄然步到東廂門前,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將軍府上空淡淡響起。
等了良久,東廂里什麼動靜都沒有。林梓芸不禁皺眉,再次有節奏地敲響三聲敲門聲。
依舊沒有動靜,她輕輕地推開東廂緊閉上的門,越過小廳,步到臥室的屏風後藏身,臥室里亮著一盞快要燃盡微弱的油燈,林梓芸的視線掃過去,只撲捉到婉宜熟睡的側臉。
臥室里開著香爐,林梓芸能辨別出來,這是安睡香。
發現了問題的她迅速閃出東廂,緩緩闔上東廂的房門的她暗嘆大事不妙。楚海恆人呢?!!
沒有多想,林梓芸馬上潛到車房,楚海恆的車子依舊穩穩地停在車房里,然而將軍府里的備用車卻少了一輛。她沉著眼,熟手地拿過牆上掛著的車鑰匙,私自開走了另一輛備用車。
一路駛向被封的畫廊後巷,穩穩地停住。深夜的車輛不多,零星稀罕的幾輛在大街上走動,林梓芸的車速不敢開太快,因為上海城大晚上是有警官巡邏的。
她只能掩人耳目般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車子一停穩林梓芸便忙不迭地往畫廊後巷奔去。
她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離開了。她只知道,她一定要趕上。
果然,空蕩蕩的畫廊地下室一個人都沒有,林梓芸不禁有些慌了,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慌,她一定要先穩住自己的陣腳。
既然不在畫廊地下室,那麼他們定然已經出發了,不容林梓芸多想,她立刻發動車子駛向士官學校。
按原定計劃,今晚便是轉移軍火儲存地的時間。
他們就是要趁著大年三十,每家每戶都聚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的時候行動。
趕到士官學校的時候,林梓芸掏出楚海恆的陀表看了看,已然深夜十一點半有多了,估模著還未睡著的人們都在家里與家人、親人、愛人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等待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然而,她的愛人、親人、家人在哪里呢?
她心里吶喊,楚海恆,我想和你一起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她下車一路狂奔,穿過操場,能看到幾輛車子中間那輛熟悉的轎車,那是將軍府的備用車,那就是說楚海恆他們還未離開士官學校。
那一批軍火具體收藏在哪里林梓芸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定在士官學校里,楚海恆沒有對她存儲點的具體位置,而她也沒問過楚海恆,只因為她覺得知道與不知道這沒多大關系。
然而此時她是那麼地想知道那一批貨的具體位置,如果她此時知道了,就定然不會這般如盲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
士官學校那麼大,讓她從何下手尋找呢?
此時的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想找到楚海恆,她要找到楚海恆,這樣的想法是那麼地強烈,容不得她混亂的腦子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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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前幾天都斷更了,不知道看文的親發現沒有,允越來越懶了,其實繁華準備就要大結局了,越到後面繁華寫的允越辛苦,不知道你們是否能理解允這種感覺,允只是還不夠強大,能力不足以駕馭一部文,但是不論怎麼樣允還是會將繁華的結局寫出來的,無論是好是壞。
真的很感激暮玥親,繁華寫了那麼久,親你每天都堅持一杯咖啡,從來沒有斷過,比允更文更勤快,連允斷更的時候也能看到你的咖啡瞧瞧地備上,說不感動是假的,允讓你失望了吧……
嗯,說那麼多廢話真欠抽,今天開始恢復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