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記 九十九章俞家來人

作者 ︰ 縈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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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懷疑舅父苛待嗎?

俞清瑤嘴唇都快咬出血來,死死抓住弟弟的手,不讓自己泄漏一丁點脆弱、被放棄拋棄的痛。

雖說當初是她想盡法子,一定要離開本家的,但太爺爺……那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什麼瞞不過眼楮的太爺爺,會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離開?俞家本家,容不下她啊她在那里,除非把自己變成一個聾子,一個瞎子,一個四肢不全的廢人,才能听不到別人日日的嘲諷奚落,才能看不到明顯的苛待,才能對欺負無力回擊,忍成習慣

憑什麼她要忍受那些?她比別人低賤嗎?

所以她拼勁一切逃了。

然後,曾祖父漠不關心的過了四個月,忽然決絕的送來一紙銀票,說明血緣關系已斷,只剩下單薄的「金錢往來」?

沒人猜得到老爺子的心思,當年他在朝堂上一言九鼎,連皇帝在決定國家大事時,都要听他的建議,世所公認,帝師老人家心思莫測。俞清瑤就更不能了。

她只是怨恨,悲哀。

為什麼錢氏犯了那麼多的錯,曾祖視而不見,連殘害俞家血脈都能原諒。而她呢,真的犯了逆天的大罪嗎?用此絕情的方式

銀票無力的從俞清瑤手上飄落。

俞子皓哭著撿起來,豆大的淚珠不住的滾落,「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過年他就九歲了,正值對著一切懵懵懂懂的年齡。雖沒有深刻的了解,這是代表俞家對姐弟兩個另一種方式的「隔絕」,但也知道,信中一個字也不留,光有一張冰冷銀票,很不好不好……

沐天恩同樣大感驚訝。

他自然不會為俞清瑤安慰弟弟的一句話而生氣,反而心生更多的憐愛之意。

老爺子,是不是老了,昏聵了?

清瑤骨子里帶著一股倔強,可畢竟是孩子,好生教導著,改過來就罷了。至于為丁點小事,就放棄孩子嗎?再者,清瑤是女孩,可子皓是男孩啊他又聰慧,將來科舉有望

無法猜透老爺子此舉何意,只能一聲輕嘆,「傻孩子老爺子送來銀票,或許是怕我不盡心吧長輩賜,不應辭。你們就……收起來吧」

「舅舅,清瑤剛剛說錯話了,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舅舅還不知道你嗎?」。

對比沐天恩的寬容和藹,俞家本家的那群人,簡直面目可憎

俞清瑤對自己對俞家還保有幻想而羞愧、憤怒。好,俞家絕情在先,她何必要念著血脈親情,對他們念念不忘?也罷,將來俞家抄家——她默默不問就是

心中堵著一股抑郁不平之氣,年節過得都不大痛快,連熱鬧的元宵節,姐弟兩個也只是做了花燈,為父母祈福而已。

……

轉眼到了二月。

沐薄言見表弟表妹悶悶不樂了許久,有心討他們歡心,親自帶了兩人到凝暉堂,生磨硬泡的求沐天恩、杜氏,「爹、娘,明天是二月二、龍抬頭。我想帶表弟表妹去賽馬場瞧瞧熱鬧去」

「胡鬧,那邊人多雜亂的,你表妹身子虛弱,一時大意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哎呀娘您別管得這麼嚴好不好?表妹日日拘在家里學規矩,大金嬤嬤都告老還鄉了,可見表妹的規矩學得很好。一年到頭,難得有個熱鬧去處。去年龍抬頭,連德安公主的小女兒、威遠候的三娘,平西侯的嫡女,不都出來了?今年的世家閨秀會比去年還多」

沐天恩猶豫不定——其實在頂層權貴中,青年男女的大妨沒那麼嚴謹,因為世代聯姻,數百年下來,拐著彎,總能攀上親戚關系。每次「簪花會」「詩會」「茶會」之類,不就是假借各種名義,邀請了各家的青年俊少、千金閨秀會面嗎?

「爹,娘,我會好好保護表弟表妹的今年的賽馬場又擴大了,能容納三千人到時候賽馬,那叫一個熱血沸騰啊不親眼見見,多可惜要是不放心,我多帶些護衛可好?去了也只呆在包間,絕不讓外人靠近的」

沐薄言不停的拍著胸脯,做下種種保證。

俞子皓抿嘴兒只是笑。

至于俞清瑤,第一次發現紈褲表哥,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最終,在沐天恩疼惜清瑤姐弟太久未展歡顏的情況下,投下絕對性的一票。

次日,兩姐弟忙忙的換了穿戴,跟在沐薄言身後準備出門。套好了馬車,杜氏親自帶了十二個人高馬大的壯婦,讓她們陪同。看著母親不容拒絕的神色,沐薄言表示無奈,母命不得不從啊

一家人正笑語宴宴,說著賽馬場的事情時,那一千兩找上門了。

準確的說,終于弄明白俞家老爺子為什麼送銀票了——為長房嫡重孫,俞子軒。

俞子軒早就是舉子身份,兩年刻苦攻讀,自覺有望,年後便來京城參加貢院考試。在京城,居不易,賃房太不劃算,再者衣食方面總不能自己動手吧?老爺子便一封書信,著俞子軒親自送到安慶侯府。

去賽馬場的計劃,自然擱淺了。

親戚上門,還是俞清瑤姐弟的「長兄」,能不理會嗎?

府中的男主人唯沐天恩、沐薄言二人。而侯爺在部堂辦差,怎麼也趕不回來接待的。況且俞子軒的輩分低,沐薄言接待就夠了。

「呃,俞兄是我表妹、表弟的堂兄?呵呵,那就是親戚了,來來,請進」

俞子軒比四個月前,眉清目秀,更顯得清俊了,外表好似一竿青青翠竹,高雅絕倫,雖然風塵僕僕,也不改清逸超俗之氣。

沐薄言客氣熱絡,他也拱手問安。

禮儀方面,他有老爺子親自教導,自然沒差的。唯一讓人不大舒服的是,對俞清瑤冷淡至極,沒正眼看上一看,連帶俞子皓也只是問候一聲,便直接送上書信,開門見山。

「家曾祖命在下送來此信,言明交給貴府主人,若貴府主人不在,交給閣下也是一樣。」

「呀呀,何必這麼見外。既然是親戚,喚我一聲卿重即可」

俞子軒謙遜的應了一聲,將自己的字告訴,「明誠」。

「明誠、明誠」沐薄言將兩字咀嚼了下,露出親善的笑意,「明誠兄,請隨我進客堂,一路辛苦了吧?身邊的人呢?」

「下人無知,留在府外了。」

「快讓人請進來吧天寒地凍的,別凍壞了」

沐薄言雖然一身華貴的紈褲之氣,但存心結交某人的時候,絕對能讓人如沐春風。俞子軒本來端著「帝師後人」架子,見他言語赤誠,也慢慢減少戒心,隨口問了句,

「是不是在下來得不巧,剛剛舍妹舍弟是……」

「哦,今兒是龍抬頭,西郊有賽馬會,我正要帶著表弟表妹出門散心。」沐薄言不在意的說。

不想這句話,惹惱了俞子軒。他怒氣沖沖的道,「賽馬會,什麼賽馬會?那種場合,想想也是大庭廣眾的,怎能讓女子拋頭露面?成何體統子皓也罷了,俞清瑤是女孩子家,府上怎麼教育的?」

明明有求于人,竟然質問起來。況且俞清瑤早就不在俞家了,連老爺子都默許把她交給安慶侯教導,他憑什麼指責?

沐薄言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望著俞子軒,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正義感」的「道德男」。比他素日不待見的,抱著書本一身酸腐氣的,還要討厭三分啊

可人家拿著老爺子的書信,求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幫忙貢院附近客棧包間房、或是租普通民居,送上兩個婦人每日管飲食三餐、換洗被褥衣物之類,讓俞子軒不用憂心書本外的雜事,專心考試。

別說寫信的帝師老人家,就是一般的親戚,這種要求能拒絕嗎?

好容易應付的他出門,讓管家陪著去貢院附近看屋子了。回頭,沐薄言捂著胸口裝深受打擊,「老天,小耗子,你堂兄忒不通人情了,听說他是長房長孫,將來還會做族長?嘖嘖」

俞子皓弱弱的辯解,「我大堂哥只是讀書讀得太深入了,奉行君子之言、君子之行。其實人不壞的。」

「嘿嘿,他人不壞,可你知道他剛剛怎麼說你姐姐嗎?」。沐薄言壞笑。

小家伙立刻抿著唇,不發一聲。

他當然知道,大堂哥在「婦德」上要求嚴格,怕是知道姐姐外出,沒什麼好話。

俞清瑤板著臉,緊緊的握著拳頭。

「姐……」

「我沒事。」深深呼吸,「表哥,貢院什麼時候考試?」

「哦,每年的二月十五到十八吧放心,他又不住在侯府里,管不到你的。你要是想出去,告訴我爹娘一聲,理他作甚。」

俞清瑤搖頭。

垂眸掩下眼中的愁緒怨結。

俞子軒心機、見識,不足為懼,奈何他是俞家的未來族長。在自己還背著俞姓的現在,必須顧及他的態度。因為他若是在外喝罵,外人肯定以為是她的錯,是她不守婦德、不尊兄長……那她的名聲就完了。

不用將來誰來污蔑她的閨譽,她在京城也休想融入世家貴婦圈子。

何況,俞子軒外表看來,多麼正義凜然,滿口道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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