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記 一二三章 襲胸

作者 ︰ 縈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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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青衣的小廝罵罵咧咧,誰讓他剛好坐在馬車的車轅上呢,那佛手好像長了眼楮,砸到馬車車廂上後一彈,直接彈到他腦門上——沖擊力一點也不弱啊當場眼淚就飆出來,捂著受傷處,

「哪個吃了豹子膽?敢砸我們定國公府的馬車……」

見自家公子爺過來,他兩泡眼淚上涌,連忙跳下車轅,指著客來香告狀,「公子爺,樓上有人砸東西嗚嗚,剛好砸到小的頭上。看,小的頭上都鼓了個大包。」一邊說,一邊呈上證據——佛手。

元少卿接過圓圓的佛手,這東西從二樓落下,力道不小啊可他性情沉穩,祖父才加封太子太傅不久,不沉穩成嗎?朝堂上盯著元家的人多了去了故意沉下臉,

「莫不是你與人爭榮夸耀,使壞斗氣吧?」

「小的怎麼敢?公子爺您叮囑過多少次了,小的再蠢也知道出門在外不能給公子爺丟臉,不能給公子爺找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是伺候多年,元少卿心理信了七八分。他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但不代表事情找到他頭上,他還面人般忍氣吞聲的拿著佛手,就直接上了客來香

與此同時,雅間內俞清瑤的「驚駭舉動」,令所有大吃一驚。

林昶震驚的嘴巴喔了起來,絲毫沒有被拒絕的尷尬、難堪,興趣反而更勝,眼中的華彩幾乎可以說是熠熠生輝了;沐薄言則是氣憤,這是干嘛?你生氣,在屋里砸東西,怎麼砸都可以,干嘛要往外呢?至于麗君、麗姿姐妹,冷哼不止

好一個知禮守禮的大家閨秀做出這種舉動,簡直叫人笑掉大牙真該讓舅父看看她的粗魯本性……

四個人正不知如何反應——是疾言厲色的教訓,還是好言勸告?門外已經傳來小二哥的聲音,「公子爺,這邊走」

砰的一聲,門開了。

元少卿皺著眉,帶著一身的凌然貴氣迎面走來,轉過六扇落地花鳥屏風,見雅間里的都是熟人訝異不得了,他原以為是誰看定國公府不順眼,故意找茬呢

「表弟?瑤妹妹?你是威遠候家的……林世子?」

俞清瑤一顆心兒穩穩的落地。幸好她記得舅公家的獨門印記,幸好少卿表哥不似沐薄言不著調。今天,總算能躲過林昶的魔爪了上前幾步,充滿感激的盈盈一禮,

「有勞表哥上來一趟清瑤有一事相求。」

「呵呵,瑤妹妹有何事盡管提,為兄不說赴湯蹈火,能做到的絕無二話。」凌然的氣息一收,元少卿又恢復的翩翩公子模樣,溫潤的笑著。

那本《孝經》不是白送的,國公府里嫡出庶出兒孫多了,唯有一人得到祖父親手抄寫的《孝經》如果自己在外居然不幫瑤妹妹,回頭祖父知曉了,只怕一頓好罵拼著被御史參一本,他也會答應俞清瑤提出的任何要求。何況,這要求小到可憐——

「舅父生辰快到了,清瑤想為舅父選一樣禮物。表哥可否幫清瑤選購,然後送清瑤回府呢?」

元少卿多麼心思通透的人,一眼掃過雅間內各人的表情,心中猜到三四分。面上恍若無覺,笑著,「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一邊說,一邊側身讓著。

「俞清瑤」

麗姿見俞清瑤抬腳就準備走,沉不住氣,大喝一聲。哦,撞了她,還做出丟東西那麼沒規矩的事情,因為上來的是定國公府上的人,就一筆勾銷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元少卿一听,立時一眼橫了過來眼神犀利,刺得麗姿嚇了一跳她強自鎮定,下意識的想辯白,「明明是她……」

麗君連忙扯扯妹妹的袖子——傻丫頭,還想告狀呢也不看看,元少卿剛進來時是什麼態度,見到俞清瑤後又什麼態度,面色立刻換了,那聲「瑤妹妹」多麼柔和?作為國公府的嫡出,元少卿連林昶的面子也不在乎的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是不壞啊

俞清瑤正準備走人,忽然感覺袖子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竟然是不著調的表哥,沐薄言。他可憐兮兮的壓低聲音,

「妹妹,好歹給我留些薄面。要是你這麼跟元家表哥走了,我成什麼人了?」

俞清瑤听了,幾乎想仰天大笑。你要我給你面子,那我的面子呢?

「哼,表哥,這話你也好意思剛剛你幫著外人欺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話一說完,無比冷靜的扯開袖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留下沐薄言呆在原地,望著那道縴細而挺直的背影若有所失,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摘下面紗這種小小要求,怎麼就惹怒俞清瑤了。

……

出了「客來香」,國公府的馬車是現成的。只是,元少卿作為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出門素來騎馬,哪里會坐在憋悶的馬車里呢?今天特意讓小廝特別喚小廝駕馬車出來,是因為——

「齊兄,這是舍妹。瑤妹妹,這位是齊國公世子,齊景暄。他的馬車壞了,所以借我的用用。」

元少卿三言兩語的介紹,沒說銅雀大姐距離齊國公府邸只有一炷香的路,為什麼不讓小廝回去稟告齊景暄的府上,反而派人去自己府里。

俞清瑤站在裝飾華美的馬車上,有些進退維谷。上車吧,要跟陌生男子相處,不上車,難道回「客來香」,跟林昶等人在一塊?猶豫了片刻,終究對林昶的厭惡壓過所有,她選擇上車

元少卿微微安心。景暄的性情為人,他絕對放心,但怕俞清瑤顧忌男女大妨,硬是不肯上去,那就麻煩了說不得要請景暄下來,可他雙眼已盲,不能騎馬,怎麼安置也成了問題。

俞清瑤是個對自己私人空間非常敏感的人,麗姿姐妹再怎麼挑釁,畢竟熟識多年,而且都是女孩,在狹窄的車廂里相處不覺得怪異。而齊景暄……是個非常俊美的,成年男子她還沒有跟陌生男子單獨相處過的經歷呢原以為表哥元少卿也會上車,誰知他竟騎著馬,只吩咐車夫趕路,去鼓樓附近最有名的「福寶樓」去。

剛一坐穩,馬車竟然移動了

俞清瑤緊張的抓緊狐狸皮子坐墊,心中疾呼——表哥,你不要害人啊你要是也上車,我也不覺得尷尬緊張了,你不上來,叫我怎麼辦

她的別扭,什麼也看不見的齊景暄似乎有所察覺。只見他微微低著頭,聲音輕柔,試探性的問了一聲,「俞姑娘?」

「……唔。」

不知為何,俞清瑤忽然很不安。對方的存在溫柔安靜,氣息也是清雅的,帶著一絲絲檀香的安寧意味,她為什麼心神不定呢?思索了半天,想明白了——愧疚刑部和兵部官員上門時,她選擇把人家推出去,轉移視線。現在見到正主了,當然不安了咬了咬唇,忍著懺愧,

「去年……」

「呵呵,若俞姑娘為去年的事情介懷,大可不必。十八尋我的時候,我便有所預料。」

景暄淡淡的說道,眼中一片平靜——他一出生就是齊國公世子,自幼見的權謀爭斗多了去了,哪會記掛區區小事?話音一轉,

「還沒謝過俞姑娘,答允我刊印令尊的詩集。」

「這個……應該是我感謝世子。刊印父親詩集,本該是我這個不孝女該做得事情。世子出錢出力幫我做了,怎敢厚顏接受世子的感激」

齊景暄听了,淡淡的笑了下,清淡的笑容仿佛四月里的春風,吹面不寒,使人心曠神怡。

「當初令尊將詩集交與我的時候,指明送與姑娘的。我不曾告訴一聲,就自作主張刊印了。姑娘不怪我就好。」

「不怪不怪。」

俞清瑤輕松了些,忽然想到眼前這位,在雙眼尚好的時候,親眼見過父親的啊一想到遠在北疆的父親,她無法保持鎮定,聲音澀澀的問,「世子遠赴北疆,見到我父親。那我爹爹……」

「令尊的身體很好」仿佛知道俞清瑤要問什麼,景暄三言兩語的說了幾句,

「北疆苦寒,令尊每日必飲二兩燒刀子,酒量很是不錯。北疆軍的將領,自上而下都十分敬重他。我見到他的時間不長,曾經听到他酒醉時叫你的名字……他非常思念你。」

「父親……」

俞清瑤眼眶泛紅了,忍著淚意,「父親對我們姐弟兩個有什麼囑咐沒有?」

「呃……令尊只托我轉交詩集給你,還說讓你千萬珍重,務以他人為念。」

「沒別的?」

「嗯。」

雖然奇怪父親為何獨獨只傳話她一個人,但俞清瑤想想,可能她是女兒家,是弱者,容易受傷害的緣故?而母親有侯府人照顧,弟弟又是男孩子,胡打海摔的沒關系,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多謝世子告訴我家父的近況。」

俞家從來沒人知會她俞錦熙的消息,到了侯府,俞清瑤也不好求舅父派人萬里迢迢去北疆,只為她送一封信……送了又怎樣呢,俞錦熙又回不來送一次信,光往返就需要半年時間,耗費銀錢無數,僅僅滿足她心底的一個願望?

可她,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她的願望,也不是非得滿足不可。

誰會真正在意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備至呢?

沒有父母,從記事起就會看人眼色,忍受不公平待遇的俞清瑤,非常清醒的守著自己的位置。不能淘氣,不能頑皮,別人聰慧有人夸贊,她卻要努力不被人罵「你這麼差,不配做你父母的女兒」。重生了,她比過去多了幾分遠見,但……還是改變不了現實的冰冷與殘酷。

到今日,才第一次從外人的口中,真真切切的知道,父親是在意她的。簡單的在心理勾勒出父親的形象。也許與父親真實容貌相去甚遠,但,可能是她心底最後的父親的印記了

廣平二十九年,十一月。

還有半年了。

……

強忍著心中劇烈的情緒,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態,俞清瑤竭盡全力維持表面的平靜。骨子里她是個好勝不服輸的人,不然也不會在侯府敗落後,拼著性命去告御狀了。換了別人,興許早就認命,接受「為妾為奴」的命運,至少三餐可飽。

馬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不知過了多久,俞清瑤收拾好心情,低頭問,

「世子的眼楮……天下名醫這麼多,不要放棄啊九年年我母親也曾命懸一線,還不是被戚神醫妙手回春,救了性命。」

「我的眼楮是毒素所致,若能解毒,或許有重見光明的一天。若不能……唉戚神醫是杏林高手,但他不並精于解毒。」

「哦。」

俞清瑤覺得自己說了一個笨話題——人家的外祖母可是長公主,天天讓太醫院的太醫來瞧病都成。連太醫都束手無策,可見眼楮恢復的機會不多了

「不過還是要多謝姑娘關心。」

「我……」

忽然,馬好像受了驚。外面傳來景昕蠻狠的聲音,「好個背主的奴才,我兄長的馬車壞了,你不早早來報,居然大搖大擺的坐在別人家的車上?我兄長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看我不活活剝了你的皮」

說著話,就要過來掀開車簾。

真被掀了,那俞清瑤肯定要無地自容了。

因為馬車慣性一顛,俞清瑤沒防備,猛的往前一撲,剛好撲到齊景暄的懷里了。好在她反應不慢,急急用雙手頂著,沒真的整個身子擁抱人家。

景昕在外說話的時候,俞清瑤定住了,雙手正對景暄的胸部,一邊一個。那一刻,所有雜七雜八的思緒都沒了,只有手心傳來的感覺。咦,好結實的胸肌啊看起來像個文文弱弱,原來根本不是干癟瘦弱的酸腐書生……

事後,俞清瑤不得不承認,不管她裝得多麼得體端莊,畢竟是在市井之中燻陶過來的,什麼婦德婦言,記在心理,其實早不當一回事了享受過自由的人,怎麼還覺得那層枷鎖是好的?只是受前世因「閨譽」問題影響太大,今生不得已牢牢約束自己。

一有契機,各種不甘、反抗就冒出頭了。

比如此刻,她第一反應不是「害羞」的收回手,而是猛的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齊景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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